“老农民”及其他 我与他们的那点事 为纪念参军50周年而作

逍遥客（拒绝送花）

被邀进战友群，勾起了对半个世纪前的回忆，一幕幕清晰与模糊交织……1968年3月17日，我们入伍。

穿着没有帽徽领章的新军装，乘大卡车、闷罐火车、小火车，还有徒步……从掖县(现为莱州市)一直向北，直到千里之外距京城不远一个县，我们走进了军营，是为炮六师四十团一营，番号4502部队。人生掀开了新的一页。

“莱州战友”群只有73人，当年莱州入伍到炮兵团的，应在四五百人。那一天，莱州新兵包括38军和北京卫戌区的，应在千人以上，一起从莱州乘大卡车到潍坊转乘火车。

几十辆拉新兵的车，如同一条长龙在不宽的烟潍公路上，缓缓地行驶，蔚为壮观的场面，至今难忘。

那时正是“文革”混乱期，读书无望，在对前途彷徨中遇到参军机会，被视为当时最好的出路，但困难重重，现在回想入伍时过的那一道道坎恍若眼前，报名时就被挡，查体被复查，每道关口都提心吊胆。时年17岁，我走向社会，开始自食其力。

参军后第一张照片是两个多月后，在天津军粮城的稻田里里拍的。当年我们的任务是种植水稻。水田劳作比旱田辛苦太多，三四月份天津滨海稻田里的水也是凉飕飕。

那时笑得阳光灿烂。

70多人的群，多数不认识，不是忘记，而是在军营就没有交际。还有多彩的昵称，遮掩了真名实姓。

昵称“老农民”引起我的兴趣。青年农民当兵，再从兵回归农民，是绝大多数农家子弟从军经历。这不是简单轮回，因为经过熔炉的锤炼。“老农民"可以理解为终生务农吗？

我的战友中在我之前或与我一起退伍的，有的返乡后终生生活在农村。这位“老农民"我熟悉吗？我点开他的朋友圈，翻开他的相册，照片是一片南国风光【老农民相册照片1】

这是高层楼向下拍的，看照片马路旁正在兴建楼房上面的大字，有"三亚”“海棠”字样，应是三亚海棠湾【老农民相册照片2】

退休后，我每年都要在海南住大半年，几乎跑遍了全岛，对海岛略知一二。

海棠湾与亚龙湾、大东海、三亚湾、崖州湾被称为“三亚五大名湾”。海棠湾与其它四大湾比较，离市区较远，开发也比较晚，显得安静，并且建了许多重要场所，如海南最大的免税商店、北京301医院分院，还有个中国唯一的七星级酒店等。

站在沙滩上可以看到著名风景区蜈支洲岛【老农民相册照片3】

我看清了“老农民"面貌，他就是我熟悉的战友。我们来自不同的公社，参军时一起分在营部指挥排，他在电话一班，我在侦察班……。

照片逆光，但景色别致，包括泳池及遮阳伞、绿化植物，特别是那“大缸”里火红鲜花，都与我的老家莱州初春乍暖还寒，形成鲜明对比【老农民相册照片4】

在部队“老农民”给我第一印象是“快”，思维敏捷，动作麻利。我们在天津军粮城种植水稻，他眼疾手快在插秧活中表现的淋漓尽致，是营部插秧最快的。军事训练放线收线干净利落，无如伦比。

1968年在天津军粮城种水稻一营营部战友合影，第二排最右边是“老农民”，第三排最左边是笔者。二排左四副营长，好像姓田，给我们讲过话，类似插秧动员，很有鼓动性。左五是管理员马明奎。

照片后边是一望无际的稻田，一片荒凉，见不到绿色。我们居住的低矮房子用泥巴垒起，大庆油田住的干打垒应该是这种房子。生活用水有专人从远处用马车拉来，条件比较差。

但吃的还不错，生产部队伙食有补贴。我们常到附近河沟里扑鱼，鱼又大又肥，纯野生，味道鲜美，成为改善生活美味佳肴。

“老农民”多才多艺，会乐器，是团文艺宣传队成员。他脾气平和，有很好人缘【老农民相册照片5】

“打旁儿”我们孩童时常玩，在河边沙滩上，一气能打十几个，这已是遥远的美好回忆。“老农民”年届70还敢玩这，身手不凡，其身体矫健灵活，令人佩服和羡慕。

更有意思的是，视频传出女人话语说：70岁老人打旁儿，再来一个！这应该是他的亲属。

【老农民相册视频】

无论来三亚旅游，还是候鸟族，都让人刮目相看，绝大多数农民与这种生活还相距甚远。

我们每个人一路走来，都非常不易，特别当兵后终生是农民。“老农民”情况在我们一起参军中可能不具普遍性。

但半个世纪路程的曲折跌宕，艰难磨砺却是共同的【老农民相册照片6】

入伍5年，我与“老农民”在一起的军营生活只有2年多。我曾被派往北京“三支两军”，及在驻军一个公社的供销社，搞“一打三反”运动近两年。

我回部队，他又常到团部参加文艺宣传队集训演出，时间也较长。虽然接触不多，但让我记住了他的那些长处。

营部在京“三支两军”的7名战友合影（66年参军4人，68年的3人）后排右一的王永集与左二的我，一起从掖县参军，一起分在侦查班。他是高中生，营部最高学历，为人厚道，积极肯干，口碑极好。

但他阴差阳错与我一起退伍，阴差阳错留在了农村。似乎对他不公，如果他在外，路会更宽！

几年前我回莱州曾与王永集等几名战友相聚，几十年不见，几十年农村的磨砺，他身体和精神都很好。这与他保持心境淡然，随遇而安的心态不无关系。这种心态对人生非常宝贵。

不知为什么“莱州战友”群没见到王永集的身影，他不玩微信吗？

常润海（7人照片前排中）他是营部指挥排68年兵中，唯一来自邯郸，在电话一班。从北京“三支两军”返回部队，即担任了电话二班班长，一年后退伍。

常润海入伍前就是职工，有一定社会经验，稳重老练，言行有板有眼，对事有主见，拿得起放得下，不会曲意逢迎，对人耿直热情。

他喜欢与人交往，我们可以敞开心扉知心推腹交谈。他退伍后，原单位峰峰矿务局把他安排在一个宣传部门，他对这个工作非常满意。凭他的人品和能力，一定会很出色。

当时，参军服现役的期限是二年，常润海当了三年兵，他认为对他很适宜，尽了义务，有了兵的经历，让他滿足。男儿当兵报效祖国，让人生更完美。

现在想，他的想法很有道理，铁打营房流水的兵，职业军人凤毛麟角，绝大多数军人要回归地方，部队需要不断补充新鲜血液，才有生命力。

刚到北京，我们团在京的“三支两军”人员，集中在“北京八一中学”培训，星期天我与常润海到附近的颐和园游玩并合影。营部68年参军的有20多人，进京“三支两军”的只有我们3人，这很幸运，同龄人中很少有的经历。

在北京的前大半年，我们3人与营部管理员马明魁同在一个街道清理阶级队伍，从左至右郭德珍(7人照片后排左1，66年入伍)、王永集、笔者，摄于海淀区永定河。

常骑自行车外调，跑了北京市的许多大街小巷，接触了不同层次不同行业的很多人。去的比较多的是北京市档案局(馆)，北京市和平解放，留下大量敌伪档案，为清理阶级队伍留下了证据。

在北京“三支两军”最后几个月，营部侦察参谋赵洪波，与王平先（7人照片后排右2，66年入伍）和我到花园村中学，参入学校“斗批改”。我们朝夕相处，同吃同住，那一段时间平静而美好。

赵参谋遇事沉着冷静，原则性和政策性强，善于处理各种复杂关系，与人为善，平易近人，常与我们开个玩笑，说几句笑话。他的言行在我眼中都显示着其做人的智慧。

王平先诚实厚道，大度包容，有兄长风范，在我们中有很高威信。他在学校比我们多待了一年，直到1971年春天回部队退伍。

三支两军”的“花园村中学”，已更名为“首都师大二附中”。

在北京期间遇到过“九大”召开，与师生到天安门参加过建国二十周年大庆的活动。那个年代，这些活动常通宵达旦庆祝，天安门的庆典，人山人海，口号震耳，一浪高过一浪，伟人与群众互动。

只有在现场你才能体会到什么叫场面恢宏，什么叫对伟人的崇拜，这应是世界最大的庆典集会。

现在看，人民对开国伟人的崇拜，比过去有过之而无不及，过去搞了许多形式，现在是发之内心的，人民心里有杆称！一个国家对民族作出巨大贡献者不尊崇，这个国家就没有希望！

那天，我们方队站在天安门西北的长安街旁边，从长安街走过的游行队伍，我们看得很清楚。

游行结束后，广场参加庆典群众沸腾了，一齐呼喊着口号向前走去，最前面的越过长安街，走到金水桥旁边停下。

大家争睹在天安门城楼走动的伟人风采，我们比较靠前，也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身影，后面的人根本分不清天安门城楼上的人了。

20周年国庆庆典照片，选自网络。

1973年春，我与“老农民”、王永集等一起退伍，回到掖县农村。几个月后遇到那个年代唯一的一次考学机会，不被看好的我毅然报名，在昏暗煤油灯下通宵达旦恶补文化，临阵磨枪的我竟意外出去上学。

我捕捉到了这次机会，经历当兵后，对稍纵即逝的任何机会都不会放过，凡事总会有办法。

这次机会真是钟情于我，如果没有考试仅靠推荐，上学将与我无缘。偌大一个村，适合报考青年几十人，报名仅我一人，大家都怕考试，而给的推荐名额是3人，村里动员一名高中生去参考。

这真是改变人生的一次机会，与报名参军不同的是，没有理由可阻挡你报考。当然，考试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要考政治、语文、数学，还有让人头痛的化学。

考试真好，体现了公平，也可以改变人的命运。走出去才有广阔天地，外面世界很精彩！这次考试留下太多的记忆，终生难忘，感谢考试！

退伍后第一张照片，竟是为考学而照。

当年与学友合影。看上去年龄都不小了，坐在这个学校教室上课应该是十七八岁比较适宜。照片中的同学都洋溢着风华正茂的神彩，对未来憧憬着美好。

我与“老农民”再次相见已是2010年春天，他与老伴去上海游览世博会，返回时专门在济南停留，与在济南的几个战友相聚。我们脑海里记住的是几十年前对方的形象，看到对方脸上几十年岁月沉淀的沧桑，方知青春的逝去。

当年我也去过上海世博会，在丹麦馆“小美人鱼”前留影。

在群里看到了班胜，我们同在侦察班。当1969年12月初，我从北京“三支两军”返回部队时，营部人员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从营长到排长所有干部都换了，1969年入伍战士第一次见面，营房的人都是新面孔。

班胜与营部侦察排贺胜局排长同到三连，贺提为副连长，班提为侦察排排长。营部68年入伍20多人，提干一共就两人，说明他有过人之处。

我俩特殊经历是1970年八九月份，领导安排去新疆搞外调，营关教导员亲自与我俩谈话交待任务，团政治处招我俩去，一名干事提了具体要求。

我俩先从北京坐三天三夜火车到乌鲁木齐，是第一次乘火车卧铺。然后再乘3天汽车到伊宁市，再然后乘汽车、拖拉机，还第一次骑马，跑了几个偏远的县，估计离苏联不远了。饱览了大西北独特人文风情和景观。

第一次吃馕、喝酸奶茶、吃哈密瓜等，还在哈萨克民族家里吃过饭，我非常适应当地饮食，大饱口福。在一个县，与当地公安提审过犯人，这也是第一次，而且再没有过第二次。

新疆之行许多第一次，感到新鲜快乐，没有辛苦感觉！我很适应这种生活。事情搞清楚后，我俩议出初步意见，由我执笔用一个晚上写出情况汇报，请当地机关帮助寄给了关教导员，然后慢悠悠向回走。

这次任务是搞清一桩案情，有诸多不确定因素，完全依据调查情况决定行动，我俩决策自由度和行动空间较大，确实是一次完全独立自主的完成任务。

我俩在北京北海留影，左为班胜。

不知什么原因我们走进了济南府，当然不会无缘无故，记忆中还去过邯郸。济南离家已很近，当兵也3年了，回家看看亲人似乎情有可原，可是我们还是约束了自己。

第一次到济南，在趵突泉留影，照片标示的时间：70.9.17，当时想不到的是，5年后我再到济南，工作生活到至今已是40多年。人生真是不可思议！

34年后又去新疆，与第一次去新疆一张照片没拍相比，就是不停拍 拍 拍，从南疆拍到北疆，似乎要把第一次来疆的欠账都要补上。那是一次让人无比尽兴的行程。

乌鲁木齐大巴扎货物琳琅满目、喀什正宗烤全羊味道鲜美、葡萄沟水果甘甜蜜蜜。

魔鬼城、克拉玛依油田、神秘故城……粗犷戈壁滩上风光无限，伊犁那拉提大草原牛羊成群。当然巴音郭楞、火焰山、赛里木湖以及著名的喀纳斯也是必须去滴。

群里的王汉荣，我们一个中学，他是高我一级的学兄，二连炮排排长，他应是68年兵最早提干之一，据说干到营长。无论在学校还是在部队，我们接触并不多，但一次外调把我们连在了一起。

1970年秋冬之交，团政治处抽调人员，对文革前提拔的干部进行政审，我和王汉荣从一营抽调，一起负责全团河北籍干部的外调任务。

跑了多少县、调查了多少干部、用多长时间，已记不清了，印象深的是，我们穿单衣离开部队，返回部队时，天气已很冷，穿上了棉大衣，最少应在两个月。

我们有时坐公交县与县的跑，说是公交，常是大卡车，席地而坐在敞篷车斗里，寒风刺骨。多数是租自行车窜乡下村。有时线索断了，要找许多公社和村干部帮回忆。

河北生活的艰苦程度也是印象深深，有点饥寒交迫，常在一个县城跑遍所有的大小商店，连包饼干都买不到。这次任务又苦又累，与到新疆外调天壤之别。

走时途经北京，与王汉荣在人民大会堂前合影。右为王汉荣，是标准山东大汉。

2021年3月16日补充：昨天晚上把小文发给王汉荣让他指正，这是美篇写后3年第一次发给他，他今天发来微信，是对我记忆的弥补。

如果群里此原嘉辉是彼团军务股原参谋，则我与其有过短暂的接触。可能是1971年冬季，我被抽调到当地公社训练民兵。

在一个大操场上，团军务股原参谋向民兵讲解队列知识并作示范，他口令宏亮，动作非常标准，一招一式，给人以队列专家的印象。

实弹射击阶段，我与公社武装部长，到有关村庄组织实施，背着背包走了许多村，一直走进东北方向县域边缘的大山里。在村里吃住，老乡的大炕烧的热乎乎，在寒冷的冬季感到温情暖暖。

看到“丰收”头像，脑海立刻闪出我们村3人一起入伍情景。当年村里为欢送我们入伍，专门演了一场文艺节目，村里最漂亮姑娘为丰收、孙风城和我戴上了大红花。锣鼓喧天，全村一片欢腾。那个年代参军就是让你荣光。

新兵在县城集结发的新军帽，“丰收”的小，我的大，我俩换戴很合适。到部队“丰收”在三连炮排，1969年底去了山西新组建的炮兵师并提干。

1973年3月，与孙风城在平谷县城的合影，是同村一起入伍的情感，也是对我退伍的送行。我俩的眼神分明对前途有着不同的期待。

孙风城二连炮排战士，以后是连队上士，负责食堂食物的采购。他文化程度不高，多年农村生活磨砺，吃苦耐劳，办事周全，当了6年兵，成为连队最老的兵。

退伍后先是回村务农，后招工在县一个不错的国有企业，干事务长之类的工作，这非常适合他。不幸的是在他40多岁，一次横祸使他过早离世，让人扼腕痛惜。他劳累了一生！

从“老农民”等战友引起那些年的诸多回忆，对当过兵的人来说，军人、军队、军营是挥之不去的情结，这种情结越到晚年越浓烈。

前几年我曾去过种植水稻的天津军粮城，昔日盐碱荒地已是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去过易县、平谷军营，已不见军歌嘹亮生龙活虎军训场面，有的荒芜如同废弃，物非人非，令人唏嘘不已。

在平谷县军营驻地，我专门到曾经搞过“一打三反”运动的公社供销社看了看，几排高大平房布局依旧，几十年竞然没有变化，变化的是原来干净的院落，现在杂草过膝，见不到一个人影。

几十年前这里是方圆十几里，一个公社的重要商品聚集地，人来人往，人气十足。这种商品交易早己被方便快捷的大小超市取代。1971年初，我与团政治处的田干事，到这里协助搞“一打三反”近一年。

这个运动在这里就是查经济问题，运动应是1970年就开始了，因为我们到时，有的人问题己结案。50多人的单位折腾近两年，六七个人被查，多数贪污额在几十元，最多的也就是一二百元，退赔了事。那个年代搞了许多得不偿失的事。

在军粮城与战友合影，中间为笔者。照片后边的盐碱荒地，现在毗邻就是天津新区，已经十分繁华，让你感到什么叫沧海桑田。

平谷军营原来开放式，现已被高墙围往，大门紧闭，只有很少看守部队。原部队已整个炮兵师缩编为旅并到集团军。

当兵唯一在军营的照片，是迎接阿尔巴尼亚军事代表团，在一营操场上师团首长及营部全体官兵与其合影。中阿两国有一段“天涯若比邻”的友谊。

照片小，人更小，但拉大照片，我几乎能认出营部每个人，如前排左六为“老农民”，后排左七为王永集，左八为笔者。

我去河北景县看望了赵洪波参谋。当年他去掖县接兵，在体检时接兵的许医生，对我复查，双手不停按压我的腹部，他面目黝黑而严肃至今难忘，那压在我腹部的双手竞摸出我肝大1.2厘米（实际是误诊），凭此他就会让我出局。关键时刻，赵参谋一语定乾坤，圆我参军梦。

在撤离北京时，我因故耽误了十几天，等我回到部队时，赵洪波参谋己到山西组建新的炮师，任连长，后任营职。据战友讲我是他到新部队要带的人之一，机会与我擦肩而过。

谈起过往，赵参谋说多亏你没去山西，那边挺艰苦，住在老百姓家，常年施工盖营房。失去机会可能会遇到新机遇，有失有得才是人生常态。虽然去看过他两次，但只顾交谈，竞然没有合影，真是遗憾。

回头看走过的路，我们毎个人在人生关键时刻，可能会有贵人相助，他们可能就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但成就了你，甚至可能会影响到你的一生。

想想参军、学校毕业分配工作、工作调动，还有人生的第一个职务，就会明白，当时不明白事后总会琢磨明白。

我还曾去山西河津县，看望了参军时的排长贺胜局。68年11月从军粮城返回军营，贺排长也结束了北京“三支两军”，回到部队。次年1月我去北京“三支两军”，我们实际接触只有二三个月的时间。对这这段时间贺排长在自己写的书中是这样写的：

• 记得在六七年四月份，部队换军装时我已领到有四个口袋的绿色军官服了，津贴由每月8元升到45元。我被任命为炮四十团一营营部指挥排排长。六八年十﹣月份，部队开始整党，组织通知我回部队参加整党。那时军内整党要发扬民主发动群众，接党章要求，检查每位干部存在的缺点和单位、支部工作存在的问题。当时因营部管理员不在职，一营营部支部实际由我全面负责，单位存在的各类问题都要负责，并要提出今后的改正目标。军人大会一次又一次地召开，我一次又一次地向群众检查、表态。直到最后赢得战士们理解和拍手欢迎。这就我第一次尝到的“军官味”。

对这次整党贺排长写得比较平淡，但当时有的人慷慨激昂的发言，对营部工作，有时也涉及到对营的首长提意见，留有火药味的印象，这是“文革”的影响。

贺排长代表营部党支部几次军人大会检查，夜晚反复修改稿件，让我誊抄。我在他独自的一间不是很大的寝室的唯一张小书桌上，把他改的密密麻麻的稿子抄写清楚。除抄稿外我俩没有任何话语，他常站着沉默，若有所思。他主持营部的整党，可能是责任和压力所在。近距离接触，24岁的他，给人以老成持重，有主见城府的感觉。

贺排长26岁任三连连长，是全团最年轻的连长。记的他在部队“反骄破滿”教育中，曾在全营军人大会上发言，破除他入党早、提干早、当连长早的“三早”的自满思想。那时可能是他人生辉煌期。

“最”和“早”，往往让人感到骄傲和自豪，每个人可能都有过那种骄傲和自豪。当然要比别人做出更多努力和付出，还要更谨慎。

我和老伴与贺排长的合影。随行同事为我们拍下照片，留作纪念。

贺排长赠我他写的两本书，前者类似于回忆录，从参军到地方工作40余年，但十几年部队生活占了大量篇幅，以"我的军用牙缸”为书名，可见部队经历在他心中的份量。另一本类似于村史，印证了他善于思考和归纳总结，这是进步的基础。

2018年3月17日，莱州战友分别相聚，纪念入伍50周年。这是我熟悉的一营部分战友相聚合影（这张照片与下面两张照片，不知什么原因，被编辑删掉了，我也不愿交涉，但保留了文字说明）

当年我们一起走出掖县，坐车一起向北，他们去了38军，无论到哪里，都在同一天相聚相庆（照片删除）

这里战友相聚气势非凡，着装一致，排列整齐，气场强大，找到了军人的感觉。这师、这团其实是一会事，师下面就是团（照片删除）

那营 那团 那师，50年前一起走进军营，半个世纪后人生百态。挫折坎坷与柳暗花明相伴，殊途同归一壶老酒笑说当年。我们一代堪与共和国同风雨，步入古稀之年，迎来建国70华诞。

这5个战友一起转业到青岛，携夫人别具一格的相聚，温馨亲情，每对夫妇都喝交杯酒，四十多年相濡以沫，迎来幸福的晚年，也迎来改变他们人生入伍的50周年日。

其中有一位既是学兄，又是一起参军的战友，刚入伍时他在三连。在昵称“炮对镜”战友制作精制的美篇中，让我见到了分别几十年没有再见面的学兄战友的照片。

祝他们幸福安康！

50年过去了，部队使用过的所有物品早已荡然无存。说不明白为什么我一直保存着一次没用过，今后也不会用的“退伍证书”，是纪念还是情怀？本文用它来结束。“退伍证书”标志军旅的结束，面临着新的机遇和人生选择。人生有几个关键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谨以小文纪念参军50周年！

献给记忆中的首长和战友！

说明：本篇小文见人说人，见物说物，均是有感而发，恕写之前没与涉文者沟通。如小文能与您相遇，是我们的缘分。仅凭记忆难免有差错，望雅正。

附：柞村镇68年入伍名单

李珠.李坡（亡）.陈洪昌.张岐.于松元.蔡茂忠(亡).丁书智（亡）.王希平(亡).王汉荣.陈介义.李修平（亡）.毛春智.孙永清.孙风成（亡）.胡振善.贺成春.杨学孟(刚).孙学仁（亡）.钟明智.张玉夕(亡).赵永广（亡）.原丕信（亡）.张国华.王振球.王金德（亡）.姜吉本.臧云兴（亡）.臧发才(亡).臧洪升（亡）.周隆军.王桐臣.孙明灿.吕滕亮（亡）.韓世浩.毛风礼.周洪福.耿东智.周德桐.徐希辉.崔召山.毛祟智.孙贵杉（亡）.李卫国（亡）.李长仁.刘志敏(亡）.刘洪钧.高恩栋.孙学森(亡).高中荣.孙永亮（亡）.张金华（亡）.高升会.高洪岗.宿德升.迟占友（亡）.孙进庭.孙国昇.王宝善(亡)李占忠.李五云.李胜合（亡）.李华增.李强.呂振寿。

半个多世纪后老班长打来了电话

50多年前在部队的一套独具特色“红宝书”

当年都是好兵

光荣在党50年 饮水思源感党恩

光荣在党50年 战友再相聚

光荣在党50年 来自远方一位战友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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