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行竟会遇到了她

目目 LA

<h1>她就是有她独特的魅力,我们一行几十人在开罗伊斯兰老城喝咖啡休息,热情的老板只请了她当街共舞。</h1> <h1>当埃及导游莎娜为他们夫妇在帆船上拍照时我忍不住把这美丽的瞬间收入镜头。</h1> <h1>她是谁?这么招人待见和喜欢,当我知道她是此行领队朱教授《生死之间的淡定》文中的宁克嘉,立马肃然起敬,两年前就读过这篇文章,感动之余还转发给了朋友,下面将全文转载。</h1>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生死之間的淡定 (朱琦)</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每次乘坐飛機經過一個城市的上空,特別是機翼下燈火萬家的時候,我常會因為這座城市有某位朋友而平添幾分溫暖。洛杉磯我來過多次,朋友也多,因此倍感親切。但此次來洛杉磯,一想到好友寧可嘉,心裡就有些沈重。一年前醫生診斷她得了直腸癌,做了場大手術,結果發現是卵巢癌,而後就是長達八個月的化療。我連跟她打電話都要大費躊躇,擔心影響她休息,有時真覺得以後再也見不著她了。這次來洛杉磯,猶豫再三,最後決定還是不要打擾她。</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第二天下午,我在洛杉磯加州大學有一場演講。雖然已做好聽眾不多的準備,但面對著寥寥不足四十人而顯得空蕩蕩的大廳,不由得失落起來。這時候寧克嘉來了,身後跟著她先生關醫生和好幾個朋友。</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我馬上感到有一種力量把我身板拉直了。這次來洛杉磯,事先沒聯繫,沒想到她仍然來了,病容雖有,依舊是健步而行,精神抖擻,一頭新長出的銀白頭髮白得發亮。</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時間是稍縱即逝的無情光陰,也是可收藏可回味的有情歲月。10多次我們一起旅行,一同走過大半個中國,他們夫婦去過我的家鄉山西永濟,我們夫婦也去過她父親寧恩承在張學良時代做校長的東北大學,跟校園裡寧恩承塑像合過影。在美國他們夫婦常來舊金山,我們夫婦也去過幾次洛杉磯,其中兩次就在他們家坐山臨海的大客廳講座,高朋滿座,窗外就是月光下的太平洋。</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寧克嘉從前是上講台有口才的大學教授,對人又熱誠,喜交朋友,但天性不喜歡絮叨,兩句話能說明白的事情就不說第三句。唯獨講笑話,有渲染,有高潮,說到大家彎腰捧腹捶背,她只微微一笑,嘎然而止,然後就回到傾聽者的位置上。她自己喜歡讀書,也喜歡聽別人談學問,那種全神貫注的傾聽會讓說話的人增添自信。</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我沒見過寧克嘉父親寧恩承,只是久聞其名。寧恩承不到30歲就被張學良請去做東北大學校長,90多歲時仍然是加州大學校董,年近百歲時還自己開車。寧克嘉很像她父親,精力過人。記得有幾次去中國旅行,都是在最後一天回到上海,哪怕是夜裡10點以後,她和關醫生都要去百樂門舞廳跳舞。</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沒想到寧克嘉會患癌,也沒想到患癌後的寧克嘉,照舊跳舞,滑雪,旅行,打高爾夫球。這一年多來,先是得知她被查出直腸癌,我們都不知如何鼓勵她,這時候她到太浩湖滑雪去了。後來又得知她患的是卵巢癌,手術後接連化療,頭髮掉光,準備寬慰她的電子郵件還在猶豫中沒有發出,就聽說她去東歐旅行了。這次來洛杉磯前想告訴她,忽然又聽說她身上的癌細胞已經擴散。所以,當她走進演講大廳的時候,我真是喜出望外。</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演講結束後,寧克嘉對我說,洛杉磯加大位居熱鬧城區,校園大,停車卻難,距離他們所住的城市又比較遠,所以她有許多朋友今天都沒能前來。臨別時我握握她的手,沒說任何寬慰或祝福的話,因為我知道,這些話說給乾脆俐落的寧克嘉就顯得做作而饒舌。次日上午,我和太太正帶著兒子逛好萊塢影城,寧克嘉打來電話。她說周圍朋友很遺憾沒聽我在洛杉磯加大的演講,問我明天能不能在她家再講一場,我當即改變下午就回舊金山的計劃,說明天一定去。</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我們一家三口按約定的時間去了寧克嘉家,她像前兩次一樣,正準備迎接前來聽我講座的朋友,吩咐關醫生陪我們先去海邊看風景。她家所在的城市叫帕洛斯韋爾德,這個城市有小半截身子就伸在太平洋裡,向來以海岸風景出名。</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關醫生開車,三、兩分鐘就到了。下車時我發現他換了新車,「又換車了?」「我喜歡新車,租新車開,三年一換。」關醫生說,「車可以三年一換,老婆一生不換。」</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關醫生和寧克嘉是大家心目中的「絕配」。如果只看形跡,滑雪或跳舞時他們是比翼雙飛,旅行或散步時就一個健步在前,一個悠然在後,有時能差半裡地。我說很多夫妻都是貌合神離,他們倆卻是貌離神合。</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我們穿過一家海邊俱樂部,關醫生碰到老熟人,一位白人醫生。他一臉凝重的問起寧克嘉病情,關醫生簡單回答了幾句,我才知道寧可嘉身上的癌細胞擴散很快,過兩天要住院做大手術,生死難定。</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我心頭一緊。走到海邊沙灘上,我對關醫生說:「真是不好意思!我們這時候還給你們添麻煩。」</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她希望你們來啊,她真的很高興。謝謝你們!」</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我默然站著,眼前洪波湧起,白浪翻卷,遠方水天無際,落日正把雲層染作千道霞光。我想到我們夫婦跟他們夫婦,一同看過渤海黃海的日出,黃山泰山的日落,天地如此之美,愛天愛地的寧克嘉不會說走就走的,寧克還會享受幾百個幾千個日出日落。我不由得虔誠起來,閉上眼睛為她祈禱。</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講座7點開始。中間休息時,幾十位來客飲酒聊天,寧克嘉一邊照顧大家一邊說笑,一切都像前兩次在她家一樣。9點多講座結束,我們離開關家,走下山坡,回頭看時,他們夫婦站在門口目送,屋內的燈光映出兩人的剪影。</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兩天後,寧克嘉進了醫院。這是跟上次大手術時隔不久的又一場大手術,既要補回上一次誤以為直腸癌而切除的直腸,又要對付癌細胞擴散,還要治療手術引起的並發症,她一連住院二十多天。我知道美國醫院不會輓留病人慢慢療養,住院就說明情況嚴重,我也知道依寧克嘉的個性,只要有一份奈何就不會待在醫院。</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有一天終於聽說她出院了。我想問候她的朋友一定很多,而她需要調養休息,過段時間再跟她通電話。又過了大約一個來月,洛杉磯的朋友說,寧克嘉真了不起,出遠門旅行了。</h3><h3>2015年秋天,寧克嘉和關醫生來舊金山,我們一群朋友約他們共餐。寧克嘉喝一口茶,淡淡的說她已經沒有癌細胞了 ,一切都好 ,看來還可以好好活許多年。我們一群朋友,不約而同的全都站起來,以茶代酒,為她乾杯。</h3> <h1>她父亲在东北大学的雕像</h1> <h1>尼罗河邮轮下午茶时间大家第一次聚在一起听朱老师讲座,宁克嘉穿着刚在船上商店买的埃及民族服精神奕奕的来了,真佩服她我行我素眼光还超好,实际上我和我的室友也想买犹犹豫豫磨磨唧唧有点不敢秀,她一带头,船上小礼品店里生意大好,每天都见到我们的人在选衣试穿,硬是把售货员变成了熟人一见我们就特高兴😊。</h1> <h1>受她的影响我也买了件民族服应景,当看到餐厅另外几个blingbling的女士出现时眼睛一亮,小声说要是能和她们合个影多好,宁克嘉马上说我带你过去我认识她们其中的一个并马上叫出了她的名字。</h1> <h1>她总是那么淡定从容,精神矍铄,我们此行所到之处她都能言之有物,娓娓道来,我曾好奇的问过她在大学是教什么的,她说是微生物。</h1> <h1>在约旦的首都安曼我们为她庆祝80大寿🎉🎈🎂</h1> <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约旦机场和她拥抱告别,知道他们不回洛杉矶继续前行去瑞士。</font></h1> <h1>后记<br>回来两个多月后5/18 部分团友到硅谷朱老师家聚会,Reunion+potluck大家边吃边聊,朋友们再次相见倍感亲切、温暖、快乐。</h1><h1><br></h1> <h1>当晚我的室友朱宁告诉我宁克嘉又坐邮轮出游了,从埃及回来后她也写了一篇关于她的文。</h1><h1><br></h1> <h1>三人行必有我师(朱宁)</h1><h1><br>旅行的意义不光是"行万里路",还在于可以遇到一些有故事的人。"三人行必有我师",记下这次埃及约旦旅行里心中认下的"我师"。<br>认识宁可嘉是在一次午餐上,我正和同屋闲聊,同屋是个文学爱好者,有着倚马可待的诗才,我告诉她中国现代文学家中我最喜欢汪增祺的散文,就听对面一个声音说"我也喜欢汪增祺"。抬头一看,说话的是个瘦瘦小小,看上去70 多岁的女士。知道这一旅行团40 多人,除了我的同屋,其他都是台湾同胞。而汪增祺的文章,散文部分多讲他个人的生活经历,反右,文革,下乡,样板戏,还有一部分是讲他周围的社井小民,尤其是北京老百姓的生活琐事。他的文笔沉静自然,但那里面的韵味却非常之足,读他的文章,就像是品一盅好酒,喝时温温的,回味却醇厚绵长。难道一个从没经过文革,没在北京生活过的台湾人,也能懂汪曾祺吗?!又聊,相见恨晚!她真懂!她还提到钟阿城,黄永玉,甚至连那本"比我还老的老头"都读过!我们对文学作品的欣赏口味如此相同,心中一下子就充满了他乡遇"故知"的惊喜!<br>随着旅程增加,对宁可嘉的了解渐渐多起来,也对她由欣赏变成了钦佩!她真是一个高人!宁可嘉是个退休大学教授,生活充满情趣,除了读书之外她还常年习画,是名画家丁绍光的学生。她喜欢历史旅游,已经参加了朱琪老师领队的十几次文化之旅,足迹踏遍大半个中国。她精力充沛,跳舞,滑雪,打高尔夫球。她个性随和体贴,活泼开朗。她的衣着品位高雅,在尼罗河邮轮上,她是第一个买了一件阿拉伯式绣花长袍,穿来餐厅吃饭的。记得那件米色长袍,领口满是红绿相间的十字绣,就像是当年三毛穿着,行走在撒哈拉沙漠的那种,可这袍子穿在她身上就特别的有了一种优雅知性的美感。一次发现她在Petra居然骑上了驴!我好奇怪,她平时都是健步如飞走在前面的啊?导游不是刚说过在这里骑毛驴下山很危险吗?她悄悄告诉我,这这几个孩子牵着毛驴跟着我们好久了,就骑一下满足了他们吧!我真有点为她担心,不想当她骑着毛驴风摆杨柳般从我身边走过时,居然乐呵呵的唱起了"我有一头小毛驴,从来我也不骑…"她知道我也会唱这个,故意逗我呢!她不顾四个钟头舟车劳顿,在死海边换上泳衣,脸上涂满黑泥,兴致勃勃的冲到海里,不料刚一下水高浓度的海水就进了双眼,被拉上岸一顿清洗,死海漂浮,铩羽而归,可她还是平平静静的,想想要是我,还不得遗憾死了!旅行快结束的一顿晚餐,侍者破例给每人斟上一杯红酒,餐厅灯突然黑了,几个人推着一个巨大的蛋糕边唱边走到宁可嘉桌边,原来那天是她80 岁生日!什么?这个每天跟着我们上山下海,跳舞唱歌,热情洋溢,从不疲倦的宁可嘉居然80岁了吗!后来又知道她是地道的名门之后,父亲是张学良时期的东北大学校长,90岁还在UCLA做校董,宁可嘉几年前还经历过两次癌症大手术,忍过8个月的化疗。听到这些,你除了倒吸一口凉气,还能说什么?<br>我从此改口叫她"宁老师!"</h1><h3><br></h3> <h1><br></h1> <h1>埃及行三朱在不同时间都写了宁克嘉,与智慧者同行我也沾了智慧之光,北大毕业的朱琦老师,北大长大的朱宁,北大荒出生的我,简称“北大三朱”一定还有机会同行。</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