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趣事 故乡的河

王凤燕

十字小街将几百户人家编织成一个简朴的村落，四周层峦叠嶂。

一条村路自北经过大山头，二山头，头山头，三重大山穿过村口，向东南方向七峰山延伸。

一条千米宽的河流在小村西侧缓缓流淌，奔腾不息。这就是我故乡的河。

故乡的河叫牤牛河，是松花江的支流，自张广才山脉流向我故乡村落。

她蜿蜒曲折像巨龙绕行山谷。

她清澈湛蓝，又如蓝丝带在田野上飘荡。

阳光下晶莹的浪花像美人鱼的鳞片闪闪发亮，灼着你的眼。

春天，她穿着翠绿的衣裳，经不住风的诱惑，不停地摆弄着舞姿。

冬天，她披上雪白朦胧的裙莎，静卧天边，像等待出嫁的新娘。

她活泼开朗，每天都拨动着欢快的琴弦

她执著坚定，任何疾风暴雨也挡不住那匆匆的脚步。

她宽厚无私，每天给人们滋养和精华。

她多情妩媚，那个不甘寂寞呀，日夜闪动着撩人的心灵。

故乡的河啊，与天地呼应，与日月为伴，经历多少岁月沧桑，珍藏多少动人的故事……

故乡的河啊，你是我童年的梦幻，给予我太多太多的依恋。……

小时候，我没有上过幼儿园，童年快乐的时光大都在这河上度过。

记得小伙伴中有梅子，满桌子，琴子，景云，丫蛋，还有我姐，我们都穿着小裤头，光着身子天天在河里泡着，玩着……我们每次都是从大人洗衣服的河沿那下水，把小裤头搂到屁股后面使劲地摆弄着手臂，趟着水，我们笑着，闹着，嘻嘻哈哈的，遇到水深流急的地方就手拉着手连成一排，这样谁都不能倒下。

我们趟过了激流，找到平稳的带沙底的深水，就在这里玩了起来，打水仗啊，狗刨啊，扎猛子啊，扎猛子就是捏着鼻子，看准水面，一下子趴在水底，顺水漂流，等一口气用完，露出水面，再趴下去。开始是闭着眼睛的，后来熟练了，敢在水里睁开眼睛，看着水底的沙子，石头，水草。

我们比赛看谁在水里呆的时间长。赢家总是我。狗刨我不会，我姐她们大孩子玩的好。

最有意思的是站在船上往下跳，

在上游有个渡船，那儿水很深，没到我们胸口，这有一条大人干活来回用的船。

我们几个趁着没人就把船摆到河中央，一齐登上船舷站好，满桌子喊“预备—跳！”我们就像青蛙跳水似的，噼里啪啦往下跳，水打在肚皮上啪啪响，别说，还真疼！一个猛子扎下去，等起来的时候，满身满脸都是水，头发贴在脑门上，用手一抹，嘴里还不停噗噗喷水，然后张开双臂，拨开水花，回到船上，再往下跳。

夕阳的余晖洒在河面上，河边的柳树落下了黑影，有些冷了，一个个抱着肩膀，嘴唇发紫，打着哆嗦，可谁也不提回家。直到妈妈做好了饭在河边喊，我们才恋恋不舍地回家了。

知道捂鱼么？我们把空罐头瓶子，装上干粮，悄悄地放到河边的柳树根下面，然后远远地走开，等几分钟回去，慢慢地伸过手去，一下子捂住瓶口，就有好几条小鱼在里边了，“柳根”“沙咕噜”“鲫瓜子”，带回家能养活好几天呢。

或者找个浅水的地方翻石板，慢慢地耐着性子翻，时不时就有小龙虾跑出来，快点下手就抓住它了，可你要小心它的爪子会夹人，被它夹着可疼了！回家烤着吃，或者红烧，呵呵，可鲜呢！

我叔叔那会在我们这里是大孩子头，176的个头，他带我去过大湾子，那儿的水最深，没过我的头，墨绿墨绿的，他扎着猛子捞噶喇，捞着一个就往岸上扔，我就在岸上捡，水底的噶喇长在沙子里边，可厚了，一下午能捞半小篓然后，高高兴兴回家等着喝汤呢。

冬天河面上结了厚厚的冰，我们就在上面打冰嘎，滚雪球，打雪仗。

顺着冰河有一条长长的爬犁道，那是大人打柴归来的路，重重的装着木头的爬犁，在冰上走省劲儿多了。

河上断断续续的地方没有雪，那雪是下完就被风吹跑了，露出透明的冰，冰下面水底的石头水草都看的清清楚楚，每当遇到这样的冰，我就不敢走，真怕踩碎了掉下去呀！

这条河是全村唯一饮用的水源，夏天人们起早去挑水，因为水净化一夜早晨最干净。冬天就把冰凿个窟窿，把水桶伸进去打水。

多少年过去了，如今人们已经不在河上洗菜，烧饭，不在河上洗衣服啦，河里也少了鱼和虾，但是她留给我的甘醇和恩泽使我终生难忘，她的秀美和欢畅将永远在我心中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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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革

孙相文

王凤燕

王凤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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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7修改于通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