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微信里一位失去父亲的友人问我"清明定为四月五号是什么意思?清明近了,我的心更沉重。"</h3><h3><br /></h3><h3>我不知道清明为什么是四月五号,可是友人的一句话让我越发思念公公。这种思念无处慑怀。</h3><h3><br /></h3><h3>晚,终忍不住问某人"你想你爸爸吗?"某人一震,因为至从公公往生之后,我们从来都是绕开这个话题,不提。</h3><h3><br /></h3><h3>某人说"想。"然后坐阳台一个劲的抽烟。我不敢不忍看某人的表情,觉得我怎么这么唐突的问如此愚蠢的问题,破坏了一个宁静的夜晚。而喉咙却堵的慌。</h3><h3><br /></h3><h3>春节回老家,一切如寻常,一切又不似寻常。我真切听到公公的笑声,然他的房间哪还有他的身影。只有墙上镜框里的公公在笑。</h3><h3><br /></h3><h3>三十晚团圆桌上,婆婆依然摆了十个人的碗筷,却只有九个人吃饭。酒杯斟满了酒,举杯同庆缺一人。</h3><h3><br /></h3><h3>饭后,我主动洗锅碗。水哗哗的流,我一遍遍的洗,不但洗净饭桌上的碗,还帮婆婆把备用的锅碗洗刷。因为只有这样,只有在流水声中,我才能听不到公公的说话声,听不到公公催着打麻将的声音。</h3><h3><br /></h3><h3>多少个年头,每年的大年三十。都是公公被我和嫂子骗着打麻将,自然赢的钱是我们的,输的钱是公公的。公公每次都说"你最赖皮,输钱不给,下年不带你玩牌了。"而下年公公比谁都积极玩牌。公公享受这大家庭的膝下承欢,享受我们妯娌的友好相处。</h3><h3><br /></h3><h3>去年的七月二十八号,与病魔斗争了10年的公公累了。那一天,公公说"我要回家,回家·····"我怕听到他们说"回家",那不是回家,是诀别。一别,就是永远,永远再也来不了的扬州,再也没有的信念,再也没有的支撑。生命之声轰然倒塌。</h3><h3><br /></h3><h3>公公是一名老会计,九十年代还未曾普及电脑,公公率先自学电脑做账,熟悉运用五笔打字以及金算盘,管家婆等办公软件。当时对于五十多岁且初中文化的公公来说学会这些需要强大的意念。</h3><h3><br /></h3><h3>六十岁那年,一次体检中,公公被查出了食道癌,整个大家庭慌乱成一团。而公公很淡定,积极配合医生治疗,戒烟戒酒,在化疗期间,依然强化自身机能锻炼。</h3><h3><br /></h3><h3>十年的抗癌之路公公走的很辛苦,一边是乐观的与病魔为友为敌,一边依然从事他热爱的总账会计工作,应了一句话"生命不止,工作不止。"一次次病危通知,一次次抢救,一次次住重症监护室。苏北医院,西区市人医,扬城两大医院的每个科室每个急救室某人是一清二楚。</h3><h3><br /></h3><h3>我们知道那一天迟早会来,我们以为公公还是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化险为夷。我们固执的不愿意接受那一天的到来,然无力的我们,然累了的公公·······</h3><h3><br /></h3><h3>我记得七月二十九号的上午晴空万里,下午突然狂风骤雨。我在朋友圈写到"雨是不舍的泪。"老天,既然你有太多不舍,太多不忍心,为什么还要公公去你那里?要让公公远离我们?</h3><h3><br /></h3><h3>回忆永远是泪水涟涟,思念无处诉衷肠。</h3><h3><br /></h3><h3>假期结束,家门口的婆婆只是摇手,捂着嘴,那是抑制的哭。我和儿子摇下车窗,一直看,一直看倒车镜里没有了婆婆的身影才摇上窗。</h3><h3><br /></h3><h3>我们比谁都思念公公,我们比谁都懂得控制,我们比谁都晓得掩饰与伪装·······</h3><h3><br /></h3><h3><br /></h3><h3><br /></h3><h3> 所有美篇文字皆嘉佳原创</h3><h3><br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