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的土砖灶

低调人生

老爹的土砖灶

座落在宣化乡下，

山坳里的那个小村庄。

离集市不足半里，

叫河那边儿。

那里的山石草木，

那里的炊烟人畜。

那里的土砖老灶，

那里的老屋劈柴，

那里的风情土著。

那么淳朴，那么接地气，

那里有我少时的许多记忆……

那个山村有熟悉的人，

有百听不厌的乡音。
有早出晚归忙碌的身影，
还有任劳任怨的耕牛。

有使不完的力气，

来勤耕这片生养他的土地。

古稀之年的老爹老妈，

在小山村出生长大，

从青涩到不惑，

从天命到古稀，

从未离开过故土山洼。

隔一年不见，

再远的距离我都能看见他，
那满头的白发，
如同那个村庄的一草一木，
在岁月的更迭中，

发生了变化。

山茶花，

盛开在村前村后的山旁，

山野村外，田埂地沟，

荒草萋萋一片，

稻田坡地，山川野岭，

萧瑟枝丫婆娑。

最引我注目的，

是老爹屋檐下的劈柴，

那是老爹朝起暮归，

储备的过冬取暖的劈柴！

还有那石条台阶，

少时踏过多少回，

而今磨平了棱角，

暗淡了光华。

只是那时感觉台阶好高啊！

就像老爹，

在我心里依然那么高大！

老妈，

还是老样子，
多少年不见，
模样未改，
似乎听见她，
用老家特有的方言在叫我，
还是清脆的语调，
还是往日的笑容，
老爹在一旁笑着眯着眼儿！
温暖，亲切，
每一次重逢都那么短暂，
每一次回眸都满眼泪花。
最亲的， 还是老家！ 
最亲的， 都在老家。

老爹

一生在平淡而满足中度过，

无一技之长，

凭力气维持着生活，
偶而能挣不到百元的经济来源，
换来了家庭必要的支出。
换来了丰衣足食，
更多是享受了收获的喜悦。

老爹老妈的一生，
守着人间烟火，
守着粗茶淡饭。
你洗米，我切菜，
你掌勺，我添柴。
没有地老天荒的誓言，
只有朝朝夕夕的陪伴，
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
你在田间做活，

我站村口等你回家吃饭！

晨起闻鸡叫，  

不扛锄头就拿镰刀，  
春天菜园里播种，  
夏天稻田里放水，  
秋天田野里割谷，  
冬天陪着老妈守着土砖灶。  
还有山旁种的芝麻，  
箩筐里装满了苕（红薯）。  
冬天屋后山干枯的杂树，  
砍回来锯了劈了当柴烧。  
宽敞的大门口，  
堆放着秋天的果实，  
院里有鸡鸭觅食，
屋里有饭菜飘香
老爹，乡村，  
老屋，土砖灶，  
这返璞归真的原始，  
因老爹的生活再现，  
带给我怀念的味道……

斑驳的墙壁，  

水泥的地面，  
老式的八人矮桌，
端上劈柴炒熟的饭菜，
吃进嘴里，
  那个香啊，
接地气的味道！
老爹，和他的土砖灶，
饭菜的香融着泥土的香，
原汁原味，朴实无华的，
是故乡的味道！
习惯的味道，我喜欢的味道，
老家的味道，
生命中难忘的味道！

亲人的味道，暖心的味道……

老爹，老妈，
好想回来看看你，
好想吃你那土砖灶煮的饭，
好想吃你那劈柴炒的菜，
然后搬个小板凳，
陪你坐院子里晒太阳，
跟你叙叙家常，
说说这多年我漂泊的沧桑……

（注：文中所称呼的老爹老妈，也就是我父亲的哥哥和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