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童年记忆的南门路 53号

五飞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57, 181, 74);">编者的话:宜黄县南门路属于江西省人民政府公布的第四批省级历史文化街区,是宜黄县城历史格局相对完整,历史文化遗存丰富,传统建筑具有一定规模,有较高历史文化价值的片区,其中南门路53号民居(南门路53号)是公布的片区内历史建筑。</span></p> <h3>在江西省宜黄县城有条南门路,近代佛学大师欧阳竟无的故居就在那里,</h3> <h3>从欧阳竟无故居往南约150米,</h3> <h3>便是我充满童年记忆的南门路 53号。</h3> <h3>小的时候,父母下放,我就跟着外婆住在那里,<br></h3> <h3>从我出生至初中毕业几乎都没离开过那儿。</h3> <h3>此处房产是我外婆从娘家人手中购得,</h3> <h3><font color="#010101">三间住房和一间厨房,面积都不大,但公共面积大,</font></h3> <h3>有厅堂、</h3> <h3>天井 、</h3> <h3><font color="#010101">后院 、</font></h3> <h3>水井等,</h3> <h3>住有三户也可以说四户人家,都是亲戚,外婆娘家人,欧阳家族。</h3> <h3>实际上欧阳家族是个大族群,旁边小巷就是欧阳竟无另一个故居(金斗颗巷3号)</h3> <h3>外婆是天生的美人胚子,我母亲就继承了她的优良基因,连同我也粘上了一点光,</h3> <h3>外婆欧阳梅英于宣统三年(1911年)农历十月十一日巳时出生,幼时丧母,成年后经媒人介绍,认识了我外公,</h3> <h3><font color="#010101">外公也是土生土长的宜黄人,在南昌某报社任编辑,俩人相识相恋成婚。婚后外婆随我外公前往南昌生活,并在南昌剑声中学求学,在当时也算是知识女性。</font></h3> <h3>后我外公调往武汉的报社工作,外婆随夫一同前往,在武汉生下了我的母亲,外公为我母亲取名为黎鄂如(以示湖北出生),小时候我母亲长得漂亮又乖巧,外公下班回家,我母亲便拖着那蹒跚脚步,拿着拖鞋为我外公换鞋,外公高兴地抱起我母亲,亲着那可爱的小脸,深情地说:“等我老了后,就算有十个儿子也不靠,只要有我这宝贝女儿就够了”,外婆后来对我说:“咯个没好死个,他没靠到女儿,得我靠到了”。</h3> <h3>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1938年武汉危在旦夕,我外公要随国民政府迁往他地,我外婆只好拖着怀有身孕(舅舅在肚中有6个月)的身体带着我母亲回江西宜黄娘家,外婆和我母亲乘火车回南昌途中,多次遭遇日机轰炸,就这样在惊魂中回到宜黄,从此,我外婆与外公聚少离多,1949年我外公随国民党军队败往台湾,更是音信皆无。</h3> <h3>很遗憾没留下我外婆与外公的合影照片,在“文革"期间我外公身影都被剪去,她俩结婚证书也随我外婆下葬。</h3> <h3>我外婆出嫁前,曾找人算过婚姻命,算命先生说:“你若嫁到一个相亲相爱的,不会厮守到老,若是找到一个在一起天天吵架的会相伴终生",真被算命先生说中了。</h3> <h3>外婆带着我母亲和舅舅在南门路53号(后外婆买下了部分房产)生活,外公尽可能的按月寄来生活费。</h3> <h3>抗日战争胜利后,内战全面爆发,物价飞速上涨,让人瞠目结舌,</h3> <h3>外婆每月拿到生活费后,第一时间去粮店买好足够大米,并存放在粮店,随要随取。粮店老板在月末看到大米涨价后,尽管不另收我外婆的差价钱,但外婆得到的却是劣质米。</h3> <h3><font color="#010101">外婆生活拮据时,便外出工作,在宜黄铸群小学教书,</font></h3> <h3>解放后随着政治空气的日益浓厚,外婆也就教不了书,便在家做起了家庭主妇,我母亲在初中毕业后走上了工作岗位。</h3> <h3>我出生后,也许是第三代中头一个男丁的缘故,外婆对我特别疼爱,超过了其他同辈。</h3> <h3><font color="#010101">由于我继承了外婆和母亲的一些俊俏基因,小时候也长的漂亮可爱,当我背起小书包,拿着“红宝书”,唱着“样板戏”,去我父母亲下放的生产队时,倾到了无数社员,对我这个“干部崽儿”甚是羡慕,那些小小女社员们更是争相要做我“老婆”。</font></h3> <h3>小时候我很懒,记得外婆有一次叫我:“强仔,拿两根柴来",我真的就拿两根,外婆说我怎么只拿这点,我说:“你不是只叫我拿两根吗?”</h3> <h3>小孩很好玩,夏天晚上刚洗完澡就又跑出去与黄继发、汪东发、李学军、陈贵强等十多个小伙伴玩寻寻躲(也就是躲猫猫)弄得一身汗,时常被外婆臭骂一顿。</h3> <p>我很喜欢跟外婆上街买菜,因为有好吃的,国营菜市场旁边的(原地址在现在的美吉尔幼儿园)猪血太美味了,5分钱一碗,我不知道这店是什么时候关闭的,这种小吃在宜黄早已绝迹,我也只能在梦中回味。</p> <h3>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说的一点不假,外婆年纪大,清晨起来不方便,所以我上学须每天很早爬起来弄早饭,不过我大部分是白菜煮饭,但手艺不错,妹妹每天也好我这一口。</h3> <h3>外婆很喜欢聊天,买菜要买一个上午,走到那聊到那。</h3> <h3>外婆也是个热心人,环卫所有一对青年男女,拉着大板车到南大路(文革时的称呼)收集垃圾时,都愿意和我外婆聊天,他们出工不同时,</h3> <h3>男职工很喜欢那个女孩,便托我外婆做媒,尽管因女孩家人的反对而未能成功,但他们与我外婆彼此都成了好朋友。<br></h3> <h3>当时的年代政治气味相当浓厚,毛主席逝去时我还在读小学,但忧国忧民却油然而生,在开追悼会时,我与小伙伴黄秋儿说:“毛主席他老人家逝去了,我们怎么办?我们国家会不会走修正主义道路。”</h3> <h3>现在想起来真觉得不可思议。</h3> <h3>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迷信,但这事毕竟存在,八十年代“两岸三通"后才知道我外公是1979年在台湾去世的,当时海峡两岸没有来往,</h3> <h3>有一天早上起床后,外婆哭着对我说:“强仔,你阿公去了货,在吃药,病很重”,她说在睡梦中闻到了药味,我忘了外婆对我说这话是什么时候,</h3> <h3>后来我推算应该就是在我外公去世的那个时候,是不是人世间真的存在着所谓的“心灵感应"???</h3> <h3>我初中毕业不久,母亲调回县城工作,并分有福利住房,我也就与母亲一起生活,</h3> <h3>外婆身边留有舅舅的子女们,我时常会去南门路53号看看,</h3> <h3>参加工作后在乡镇工作,去南门路的次数少了许多,</h3> <h3>外婆去世后,特别是舅舅一家离开南门上之后,南门路53号多年难得去一回,房屋也在岁月中凋敝。</h3> <h3>外婆留下的照片很少,总共也就几张,庆幸的是我有一张在襁褓中与外婆的合影!</h3> <h3><font color="#010101">外婆的一生实际上是一场悲剧,尽管她在她那个年代也算是知识女性,但受封建思想的影响太深,与外公在一起生活不满五年,明明知道外公在外已另组家庭,却还在老家抚养一双儿女,望门守节!她的人生悲剧既有抗日、内战、与外公感情深等客观原因,更重要的是从一而终的封建思想的主观因素!我真不知道应该赞美还是同情!</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但愿外婆的来世能够幸福快乐!</font></h3> <h3>南门路53号,留下了我难以忘怀的记忆和乡愁,就像宜黄人忘不了近代佛学家欧阳竟无一样!</h3><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