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枣树：新疆兵团人的精神之树

沙枣树

　　每代人都有专属的童年记忆，只要旋律响起，就会砰然心动……

本文作者：王大豪

　　面对每一棵沙枣树，我的心中都会充满崇敬之情。

每次看到沙枣树，我就仿佛看到新疆第一代兵团人。

如果用一种树来代表新疆兵团人的形象，我会脱口而出告诉你：沙枣树！

在新疆，兵团是种植沙枣树最多的地方。

　　新疆兵团是由转业部队在荒漠戈壁上创建的，兵团人在拓荒之初就像重视粮食生产一样重视植树。在田野边，在渠道边，在道路边，在房前屋后，在有兵团人的地方，你都能看见一排排整齐的沙枣树，就像接受检阅的军队一样横看纵看都是笔直的一条线，反映出军队出身的人兵团人严格的纪律性、规范性和统一性，也反映出“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兵团人屯垦戍边的崇高使命。

沙枣树身处西北，生存环境非常恶劣。它们没有南方那么肥沃的土壤，也得不到南方那么丰沛的雨水滋润。南方虽然有丰富而茂盛的植物，但在新疆干旱的盐碱地上是无法生存的。

沙枣树耐干旱，抗盐碱，阻风沙，不畏酷暑，不畏严寒，有着顽强的生命力，这多么像新疆兵团人啊！

新疆第一代兵团人在缺吃少穿的艰苦条件下，硬是靠坎土曼——最原始的生产工具开荒种地，建立了一片片生机盎然的绿洲。

　　第一代兵团人远离故土来到遥远的边疆，在亘古荒原上建立了自己的家园，就像沙枣树一样把根深深扎在这片贫瘠的土地里。兵团人在这里生儿育女，献了青春献子孙，把寸草不生的戈壁滩改造成一望无际的良田。

第一代兵团人由于历史的原因识字不多，就跟沙枣树一样无法成为栋梁之才。但是，兵团人爱国、忠诚、吃苦耐劳、不畏艰险、甘于奉献，他们一边垦荒一边学习，把当时最先进的科技带到了新疆。兵团人作为个体大都是很平凡的人，但作为整体，他们是巩固边疆的基石，是守卫祖国的卫士，他们用双手和汗水开垦出的良田构筑了一道特殊的“长城”。

　　直立有直立的美，弯曲有弯曲的美。沙枣树弯曲向上的身姿，就像第一代兵团人奋力拉犁耕地样子，这是一种坚韧不屈、顽强奋斗和爱国奉献的美。

沙枣树皮非常粗粝，就像第一代兵团人粗粝的手。一无所有、白手起家的兵团人深知，只有不怕艰难才能生存，只有用双手辛勤劳动才能有收获。

沙枣树叶在青绿中泛着灰白色，就像第一代兵团人的军装穿了一年又一年、洗了又洗、汗渍被风吹日晒后的样子。

沙枣花很小，没有牡丹的多彩和张扬，也没有玫瑰的娇媚和香艳，但兵团人喜欢它，因为它是属于这片土地上的花王。在生活艰苦、文化贫乏的年代，沙枣花的芬芳质朴纯真，让兵团人感到非常亲切、愉悦和快慰。沙枣花在兵团人眼里是最美的花，是属于兵团人的花，是兵团精神之花。

在兵团创业之初，天天吃水煮白菜的兵团人很难吃到有甜味的东西，糖果是那个年代遥不可及的奢侈品，而令人惊喜的是，一串串密集甘甜的沙枣触手可得，让人们知道了什么是“甜美”的生活，这是荒漠中的沙枣树慷慨的馈赠。

　　在上个世纪的五六十年代，全国粮食严重匮乏。兵团人披星戴月日夜劳作、省吃俭用，把辛辛苦苦种出的粮食大量贡献给了国家，成了很多地区的救命粮。这些粮食在当时犹如荒漠中的沙枣一样珍贵。

　　第一代兵团人种下的沙枣树如今已有六十多岁了，第一代兵团人早已退休了，很多人已经长眠在沙枣树下。

在几年前，我在兵团某个农场连队看到一排苍老的沙枣树，就像满脸皱纹的老人拄着拐杖静静地站立着，默默地看着眼前浸润着自己汗水的农田。

　　当时陪同我的一名连长看到我凝望着沙枣树若有所思，他说：“这些沙枣树是我们父辈那一代人种，有兵团的时候就有这些树了。现在这些树都老了，我们计划把这些树都砍掉，更新林带。”

“为什么非要砍掉？”我一下怒不可遏：“这些树不是一般的树，它们是兵团人屯垦戍边的见证者，每一棵树都是珍贵的历史文物。它们的确老了，但它们的苍老有一种饱经岁月磨砺的沧桑美，它们能让后人感受到兵团人创业的艰辛，感受到兵团人的奋斗精神和奉献精神，为什么要砍掉它们？”

连长愣住了，一脸困惑和尴尬。

　　“你觉得它们不美吗？”我很激动：“我觉得这些沙枣树很美，它们是第一代兵团人的化身，是兵团精神的象征，是我们兵团的历史风景线。这些树就是我们兵团的古树，我们不仅一颗树也不能砍，而且要保护好每一棵树，否则就是对兵团珍贵文物的严重破坏，就是对传承兵团精神的犯罪。不懂得珍惜兵团老树，就是没有文化的表现。没有文化的兵团是没有前途的。”

身边的几个朋友虽然感到我的话让接待我们的连长有些难堪，但并没有阻止我，而是表示赞许的点着头。

“兵团现在新建筑越来越多，旧痕迹越来越少了。”我叹了一口气：“当我们的孩子问，兵团第一代人都留下了什么，我们可以指着这些树说这就是他们当年种的树。如果我们把老树都砍了，我们的后代还能看到什么？”

都说文化传承很重要，那么兵团文化靠什么传承？文化并不是绝对看不到、摸不着的，文化是有载体的，这些老树就是兵团文化的载体。

我每年都会回到兵团农场去看看，第一代拓荒者遗存的痕迹现在几乎只剩下一些老树了，而且越来越少。

后记

我出生在新疆兵团，从小每天走在沙枣树的树荫下去学校，从小学读到高中。

参加工作离开兵团很多年后，我依然深深怀念故乡的沙枣树。

几十年来，我一直有个愿望，此生一定要写一篇关于沙枣树的文章，这个愿望一年比一年强烈。

如果不写出这篇文章，我就愧对沙枣树，愧为兵团人。

但是，由于笔拙，我一直迟迟不敢动笔，怕写不好亵渎了令我崇敬的沙枣树。

我一直注意搜寻关于沙枣树的文章，但没有一篇让我感到尽意。

今天，我又看到一篇沙枣树的文章，依然令我失望和遗憾，并再次激发了我的写作冲动，我决定抛弃顾虑尝试写出来我心中的沙枣树。

写完后，虽然很不满意，但总算有所表达了，聊以慰藉吧。

注：1、文字、图片来自公众号“新时代新观察”

作者：王大豪

2、本文作者表达的情感，感同身受。以此为素材，制此美篇。感谢作者。

下面是本人搜集、珍藏的沙枣树图片

看见它，就想起了我的童年，想起了新疆，想起了屯垦戍边的兵团人，想起了共和国的历史……

敬礼：沙枣树！

杨志刚：沙枣树的花儿很小，但花朵的芬香飘满天空，小时候每到沙枣花开的时候，就采集一些插在瓶子里，满屋里全是香气，秋天时在摘一些沙枣，沙甜沙甜的，可是很多年没有闻到沙枣花的味道了，也没有吃到沙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