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大

把往事丢在风中

彭大，这不是噱头，这是人的名字，也是外号，在阿拉善左旗巴音的朋友圈也真真算是名人了！彭大，说真名子好多人还真不知道这是谁，不知道彭大不要紧，知道巴音公园东巷彭记农家乐就行了。说实话，彭大的真名有时要好的朋友不用劲都想不起来。 在阿拉善，至少是在阿左旗巴音，名字或是外号里有“大”的，不一定是指家中的排行为大，往往是家中老小，或是这个人在某些方面做事性格直爽，做事大气，有老大的样子，也许这个人干脆就是身材高大，你罢说，彭大是这三个方面都占住了。 　　真是怪得很，每次一说彭大就会想起王贵李香香，真是不知道是个啥原因。羊羔羔落地咩咩叫，王贵娶了李香香，彭大娶了张丽丽，羊羔羔落地咩咩叫。王贵和李香香是生在旧社会长在山沟沟的革命青年，他们两个受苦的穷人相爱结了婚，打到了恶霸地主崔二爷，砸烂了万恶的旧社会，建立了新世界！彭大和张丽丽是生在新社会长在戈壁滩红旗下的有志青年，他们两个社会主义新青年建立了幸福的小家庭，解放了墨守陈规的老观念，迎着改革开放的好东风，走向了致富路！ 不往远扯了，就说彭大吧！ 彭大是叔伯同学。阿拉善有个不成文的习惯，把同届不同班的同学、同学的同学统称为叔伯同学。 认识彭大老早了，眼望着快三十年了，岁月是不是杀猪刀我不知道，岁月催人老那是真真的，认识这么多年了，彭大也变了，变的成熟了，也变的老了些，就是善良诚实的本质没变，正直开朗的性格没变。 说起来岁数彭大应该是一届的同学，但确实是低一届，后来彭大说自己小时候学习不是太好，一年级的班主任很喜欢他，就留住多上了一年，一年后班主任还是很特别喜欢他，但彭大学习有了新的进步，个头也长高了，就顺顺利利的上了二年级，以后也再没有在哪个年级多待一年，虽然学习一直还是不太好，但还是能一直上到中学毕业，端端正正的填了表，顺顺利利的招了工，进了阿左旗招待所，拜师学厨艺，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成了一个响当当的大厨。不过，我是不太相信彭大自己说的老师喜欢他，留住多上一年学、学习不是太好等等，彭大非凡的语言表达能力那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怕许有好些吃官饭的人都比不过，彭大精明的账算能力堪比三道桥中心市场摆摊卖菜的姨妈，你说几人吃饭要个啥菜，给你核个桌子钱，绝对计算器都不用按，用心算，那是保准八九不离“九”，彭大极强的记菜名的能力，能让你深深折服，不管是打牌溜街，还是在家喝酒吹牛，只要订餐电话一响，从没见拿个笔写的记下来，过后牌停了，牛也不吹了，随口就安排后厨，这个雅间是谁谁谁定的，点的啥啥啥几个菜，那个雅间是某某某定的，要了那那那几个菜，还有那个谁谁谁和某某某，点的那个啥啥啥，和那那那个菜里盐淡醋轻还是油少辣多，保准不会错，从来没有遗漏。我仔细琢磨过，你扳着脚趾头想想，彭大的语文和数学功底那是真真的好。 　　彭大是属于那种看着大大咧咧，粗枝大叶的，其实是心思缜密，精明能干，做事干脆利落，自信，真诚，率性，能赚钱也会花钱，毛孔里散发着非同一般的机敏。彭大绝对是情商极高，很会和人交往，朋友也是贼多，可以说是个开心果，所到之处、所在之时总能弥漫着欢乐！ 彭大是个老实人，义气人，对待朋友那是没的说，一般江湖人士两肋插刀是插两把刀，彭大不一般，那肯定是要插四把刀！两把刀插在自己的两肋上，那两把刀插在朋友的敌人的胸脯上。彭大肯吃亏也能吃亏，俗话说：吃亏是福！挣钱过好日子和自己能吃亏付出是分不开的。 彭大是个热闹人，人高马大，奇闻轶事多。 日子还没奔小康时，彭大嘴里有个标志性的建筑物：一颗特牛逼的长牙！一张嘴，立在那也有些气势，就像革命剧《历史的天空》里的姜大牙一样，尤其彭大说话一套一套的，歌嘢子也多，这颗牙也是跟着威武了好些年。后来彭大日子好了，荷包鼓了，腰杆子硬了，好朋友仙人告诉他，你是老板，好赖也是个人物，要收拾收拾门面，外观必须要高端大气些，还得有些内涵，彭大点头称是。仙人领上彭大就去把那颗威武的长牙给拔了，可能是跟着主人的时间太长了，感情深厚，也像服侍贝勒爷的杂役一样，这颗牙可能自己就觉得了不得，金贵，还真不是太好打发它，狠狠花了彭大一万多，也是心疼票子，整的好些日子，彭大都是胸闷气短，同学们去了，彭大金口玉言，不好好说话，知晓就里的同学故意逗彭大：咋，听说彭总换了一嘴金牙，腮帮子太重了，不好抬起来张嘴说话奥？彭大噗嗤一声笑的鼻子吹出了泡泡，自是唾沫星子依旧飞扬了。 那还是老早些年了，搞经济体制改革，企业转制，彭大也不例外，领了些安置费，还有些锅碗瓢盆等，从招待所下岗回家了。日子也过的比较紧吧，和媳妇拌嘴也拌的多，有次拌的狠了，媳妇女人家家的，气头上，抹了眼泪回娘家了，等了几天，不见彭大上门接自己，托人传了一句狠话：离！彭大也是在气头上，更是脖子梗上回了一个字：离就离，谁怕谁！牛逼是吹出去了，丈母家来人了，赶上心烦气躁的彭大喝高的呢，张嘴就是：离！我现在就给她三十万！丈母娘家的人惊呆了，真的倒吸一口凉气，日你们彭家的仙人啊，你们彭家的这贼孙子还有这一手呢，还悄悄的藏下巨额存款！不管咋，小两口的日子还得过，趁着彭大说给钱呢，先把钱抓在手里，省得这个贼爹老子胡造害瞎折腾，钱在哪，赶紧拿出来，彭大摇摇晃晃走过去，拉开墙角的碗柜子，抬手用力一指，丈母娘家的人脸都气绿了，碗柜子里放着别说是三十个蓝边碗了，五十个都有，感情彭大说的是这个三十碗啊！小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好伴侣原马拴在原桩上。消了气的媳妇还是回来了。 日子就是这样，还得往好过，就这样，彭大掂着吃饭的大勺，打工挣钱过日子，慢慢积累了经验，摸着石头过河，白手起家，开起了自己的餐馆，起五景睡半夜，烟熏火燎，洗锅抹灶，搞服务，闹经营，硬是把过去恓惶的日子过的步入了正轨，荷包里的红票票也摞成沓沓了，鞋拔子脸上的小眼眼也眯成缝缝了，新楼房小汽车也自是不在话下了。前两年，还有些日子彭大走路也不一样了，轻巧的带的风，啥时候也嘴角翘上乐呵呵的，那精神头十足。 中彩票一夜暴富了？ 餐厅定桌子的预约到十四五规划上了？ 媳妇张丽丽怀上二胎了？ 都不是！难道是彭家祖坟上冒了青烟了？也不是啊！熬壶茶，炖些肉，聊天，倒要看看葫芦里到底装的啥药，细细说一说。 啥？上了一趟京城好好转了几天，谁还没去过个北京！ 啥？京城里有亲戚了，谁还没个八竿子一弹弓打不着的远亲！ 啥？亲戚是大官！你真真是吹呢吧，谁还不知道你们家，和我们家，还有他们家，都是祖传三代种地放羊的！ “亲戚说了一句话真的又鼓舞了我，我还想再规划规划，把餐厅闹的争取再上个台阶” 那你们家亲戚说啥了？ “撸起袖子加油干”！ 不用说大家都明白了！彭大那是真的很认真：现在惠民政策这么好，日子也越来越好，我计划的把店里再装修一下，菜品上再丰富一下，特色上再突出一下，争取再发展发展！彭大要搭上时代的快车，要在致富的路上坚定的一直走下去！撸起袖子加油干！ 就这一句话，就这看似简单的提质升级发展计划，彭记农家乐又步入了稳定发展的快车道。日子是过的更牛逼了，两口子时不时的也出去转转，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望望景色怡人的秀美山川，饭馆馆也支付宝呢微信美团的，大数据互联网的，炒菜做的是越家常了，除了特色拿手菜，客人要啥味道就保证做出啥味道，按需方的要求办理，越来越接地气了，彭大和彭记农家乐迈向了新时代。 　　说起来彭大，就实在不能离开装在瓶子里的“忘情水”，为啥？简单的很，彭大是开饭馆的，同学们好聚餐喝几杯，彭大的饭馆就是最好的集结地，同学聚餐喝酒一般和平常彭大都在场，即便不是彭大的主场，他也得进来给挨个敬杯酒，指不定还得放下灶火上的大勺，坐定认真的打个通关。 你不要看彭大喝高了痴狂癫疯，海阔天空，天文地理的，但有一点那是绝对不会误的，就是给客人上菜，客人确定要的菜，数和量一点也不能少，质量更是要保证的，那绝对是职业道德问题！ 你也不要看彭大喝大了策马扬鞭，四海八荒，忘乎所以的，张丽丽立在门口，聚光的小眼眼，一个眼神飞过去，立马收住，那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彭大上了酒场子声嗓大，尤其是划拳铿锵有力，声若洪钟，瓜哥就算是相当歪的了，当年三道桥上能骂一条街，但还是不行，抗不过彭大的气场，压不住彭大的气势，彭大喝酒划拳喊上半夜，第二天没见过说话嗓子哑了，瓜哥要像彭大一样霸着酒场子喊上半夜，第二天咽口唾沫都得像雁一样用劲伸脖子。整个场子同学们小聚就思谋呢，彭大不来场子寡的很，来呢又歪的很不容易闹醉，再说了，彭大不来场子冰掉了咋办？！彭大来是必须的，整醉也是应该的，想了好几个办法，一个是彭大最后一个敬酒，底子给他夯实，轮不上他牛逼也就醉了，再就是要么来个大盅子，争取速速闹醉，但结果往往是彭大还好好的，别人倒把自己快给灌勺了。其实，彭大也不是爱喝酒，谁喝上不难受，说白了，大家都是喜欢同学朋友在一起那个放松热闹的气氛而已。 干啥的务啥，讨吃的务棍，彭大开馆子的几年，店里朋友来的多，同学来的多，酒把子来的多，陪酒也陪的多，彭大的炒菜的手艺提高了没有还两说呢，但行酒辞的水平，那是真真大大的进步了，不是一般的牛！阿左旗巴音街上靠掂大勺挣钱，能超过彭大的人估计是多了，但喝多了，在二八状态下行酒辞能比过彭大的，估计是真真的不太多。 几年前一群哥们一块在彭大那吃饭捣烧酒，雷子非要和彭大划拳来几杯，雷子的酒量比彭大的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何况那阵子彭大已有些口齿不够伶俐了，雷子仅是脸色微红而已，大家还都劝着雷子别了，结果彭大没有任何含糊的一口给应了，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脸严肃着对雷子说：送你十二个字，自不量力，自讨苦吃，自取灭亡！再赠你一句话，明知山有虎，你偏向虎山行，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是病猫奥？！结果这直接更加坚定雷子要和彭大比划几拳的决心了，好吗，那是谁劝也不听，只能由着这哥俩挽袖子抹胳膊，扯开嗓门脸红脖子粗的伸手叫板，雷子那天真真是撞见鬼了，彭大那天也确确是顶上神了，雷子的手是奇臭无比，彭大的手是神来之笔，两人连划十二拳，雷子连输了十二拳，雷子连端了十二杯，彭大也是太有些太损了，一杯也不给代，还一声接一声的问雷子，你是坐招手停来的吧？这可是阿拉善酒场子上损人划臭太拳，最挖苦的话了。但凡喝酒的都知道，在阿拉善喝酒划拳是赢了就停拳，输家点头端杯子，就像出门打出租车一样，招手停车。那天杯子不小，十二杯过后雷子的脸直接变成猪肝子了，雷子也真是好脾气好心态，在彭大紧锣密鼓，一句接一句的追问下，点头认怂，出门坐招手停回家了。雷子前脚出门，后脚彭大就爬在桌子上了，啥情况？彭大眼也不睁，面带微笑弱弱的来了一句话：自我陶醉！这次轮除雷子以外的全场惊悚了！ 说起来彭大，也还得再提提班长了！简单，班长排行老三，常言说的好，大勺二愣三尖尖，班长是绝对属于三尖尖这种的，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而且还绝对是大智若愚型的，不像我们，动不动就成了大愚弱智了。 班长是查哈滩地地道道的纯朴农民，班长很好客，不好客也干脆没办法，一群不能招惹的同学们就好去他那作客，除了农忙时节不便于打扰班长，在其他时候，但凡是有机会，微信群里一声吆喝，速速约定时间，该买肉就买肉，该买菜就买菜，该买酒就买酒，男女同学旋风般的就杀到班长家里，开始痛快淋漓的祸害了，彭大只要闲了那也是少不了的。彭大去班长家，不用多问，有两种情形，一是班长家来彭大彭大勺了；二是彭大去班长家班长醉了！ 班长喜欢女同学们去他家，也喜欢和希望彭大去他家，只要彭大去班长家，那班长就能阔阔的摆个架子，让彭大点头认怂。说来这也是有缘源的，彭大开店刚稳定下来的时候，过春节，同学哥几个转悠的拜年都喝朝了，不知咋就想起开车去班长家红火，那是彭大第一次去班长家，班长心强的很，城里来了同学，叫来邻居林哥哥认真陪着喝酒，那阵子还流行划拳喝酒，打对抗赛，班长和邻居林哥哥的拳咋就臭的一塌糊涂，都喝到嗓门眼上了，眼望着就变青蛙了，不知咋就彭大的拳又给走下坡路了，伸手就输，班长审时度势，抓住机会，门窗砸死，谁输谁喝，忙忙一根烟的功夫，彭大一低头，在桌子下面就给退赔了，勺的就剩下笑了！回来后，彭大仔细盯着自己的手反思了好几天，过后还热情洋溢的专门把班长邀请到自己的饭馆里，端茶递烟，上菜敬酒，取经学习，但就是怪的很，咋也闹不过班长。后面再去班长那，更不能伸手了，一伸手就端过来一堆杯杯，点头认怂都来不及了，还是个勺！当然了，彭大勺了，班长也好不在哪去。同学们去班长家，都肯定是大个子女同学打头进门，拉着班长的手，嘘寒问暖，再来一个热烈亲切的拥抱，班长个子低些，不说大家也懂个一二三，不晕也差不多。下面的程序自然而然就开始了，摘菜揪瓜，扒蒜煮玉米，拌凉菜，杀羊宰鸡，灌血肠，煮手抓，去的女同学们干活那不是说呢，手抱娃娃脚擀面，麻利的很呐，不要看彭大是大厨，根本插不上手，也不用他上手。班长是笑着站在旁边，眯着眼喃喃的：上学时咋就多少没看出来，咋就全嫁给别人了！彭大转身就给班长扔了一句：你赶紧吧！你要喝醉了都是你的！估摸着彭大也是天窗上挂苜蓿，给老驴种相思呢，意思是喝醉就能有好梦。好吗，架不住人多，半个月亮还没有爬上来，班长就醉醉的了，有梦没梦，无从知晓！再后来又是好多次，只要是女同学和彭大去了班长家，班长指定就是个醉，屡试不爽！ 好了，不能再说了，再说，彭大就真成酒坛坛了，只不过是借着酒的话题喧了喧彭大而已！ 咋，想认识彭大？好的，没问题，有的是办法，现在就去巴音公园东巷彭记农家乐，定个座，把彭老板叫过来，一起坐坐，喧喧就认识了！需要作陪的吗？需要的话我给你在微信群里通知一下吧，同学多，就怕去了坐不下，你得有个思想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