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写作 胡孝永</h3><h3>多少的不舍与无奈,随记忆风干了过往,四处漂泊,只为了心中那一点点念想,遥望北方,潸然泪下,乡愁,永远是心中淡淡的忧伤……</h3> <h3> 小时候上学,农村都是两顿饭,早上起来上学,没有吃早饭的习惯,醒来时揉揉眼睛,拿起书包,往书包里放一块馍,就去学校了,早操过后,回到教室,就开始吃馍,没有菜,也没有水,那就一个字 香。</h3> <h3>最难忘的是母亲过年蒸馍,那才是一年中最惬意的事,邻居大娘大婶都来帮忙,今天我家蒸,明天她家蒸,邻里之间,淳朴和谐,热闹非凡,蒸出来的馒头,热气腾腾,那种独特的香味,浸入心鼻,让人垂涎不已,每次我都要先拿个小花馍,先看,在闻,还舍不得吃,蒸出来的馍都放在一张竹席上,堆的满满的,和小山一样,我们兄弟几个,我最小,只看,只玩,大哥在我记事的时候,他总在学校,二哥管运输和干柴,烧火用,父亲是烧火,拉风箱,我们那叫风ha,掌握火候,各司其职,如果一锅馍没蒸好,农村有个习俗,要敬灶火爷,心要诚,没蒸好,就是对灶火爷心不诚。</h3> <h3><font color="#010101">母亲和姐姐,她们蒸出来的花馍,很是精巧,一般都是我邻居上年纪的老婆婆,用木梳压的花纹,用筷子做出来的老鼠,栩栩如生,蒸馍讲究太多,要有寓意,比如五谷丰登,阖家欢乐,都是向往美好生活的,也表达了他们那一辈人的愿望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font></h3> <h3>农忙的时候,尤其是六月收割麦子的时候,父亲母亲,在我记忆里还有大姐二姐,常常顾不上做饭,早上起来,拿出昨天剩的菜底子,掰点馍放进去,搅开凑合一吃。要不就是吃泡馍,烧一锅水,拿一块馍掰成小块放到碗里,把滚水往碗里一倒,放点咸盐或者糖,吃完了,拿几个馍,灌几壶开水,就去地里了,那时候早西瓜也下来了,忙完后中午饭,西瓜就着馍,就是一顿午饭,现在回想起来,他们为了我们,付出的不仅仅是汗水……</h3> <p>馍是晋南特有的,其他地方没有对馍有这么多偏爱,一日三餐都离不开馍,小时候,农村家里都不富裕,村里经常有叫花子,大部分来自于河南和安徽,家乡遭灾了,就出来要饭,淳朴的乡亲,都给他们馍,家境好的给一个整馍,不好的就半块,都不给钱,那时候也没钱,人都很善良,我母亲,不管男女老少,不管来几个人,都是一人一个整馍,一碗开水,母亲心地善良,让我也早早体会到了,做人要有善心</p> <p>在运城,馍不仅仅是人们一日三餐、果腹饱饥的主食,而且具有重要的礼仪功能,乡下结婚,老人去世,都是送大花馍,我们俗称,馄饨,不是现在和饺子一样的,就是大馍,那时候就算是送礼,关系好的就是两个,一般的是一个,不像现在,都是钱,一百二百的,总觉得有些俗气。</p><p> </p> <p>馍馍,在一定程度上,已经不完全是物质上的需要,而成为一种精神上的安慰与寄托,尤其我们山西晋南,对馍馍是一种情怀,不仅仅是食粮,每次吃完饭,最后多少都要吃点馍,那是一种象征,也预示着宴席的结束,黄土高坡上的风俗文化,就这样爽浪直接,它已经融入了我们的生命,成为我们一种独特的乡村文化遗产,而今,母亲父亲都走了,永远也不会再有那种温馨的画面了,身处异乡他地,每每看到有晋南干酵馒头,我必买,但吃不出老家馒头的味道,但乡愁永远都有,有母亲的音容笑貌,有父亲的严厉呵护,有兄弟姐妹的疼爱,还有远去的的那一缕淡淡的忧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