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琦、郭颖兄弟俩

<p class="ql-block">  认识郭颖是缘于我和他哥郭琦,</p><p class="ql-block"> 我俩从小学时就成了朋友,尽管并不是在同一小学念书,因为两家相距还比较远些,但却很奇怪,交往甚密。 他比我年长一岁。</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大概也就是小学五年级时,我常领他去我们里院(我家住的院子30多户人家,分里外院)有个叫刘应龙的家里,</p><p class="ql-block"> 只身一人,不是老居户,新搬来。</p><p class="ql-block"> 那个年代,大院中的土房子面积都不大,只有正房会大一些,至于东西房,一般都是在十几平米左右,往往一家两代甚或三代人住在一个家里,南房就更狭小了,而且家家都是土炕。</p><p class="ql-block"> 当然都是解放前做买卖的有钱人盖的。</p><p class="ql-block"> 刘先生住下西房,十平米不到,除了炉灶和东面仅有的一个小窗户外,其余三面墙上全是堆满了书籍,佔了斗室一半的炕上也是堆满了书、画册等,只空下睡觉的那一溜。</p><p class="ql-block"> 这是我生来第一次见到藏书最多的人家。当时年幼不以为然。</p><p class="ql-block"> 清楚记得我还借过他一本《克雷洛夫寓言集》,爱不释手,几则寓言至今仍记忆犹新。</p><p class="ql-block"> 常有一个姓郝的人来他家吹口琴,他拉小提琴,音乐响起时,我便默默地待在他家里,一直听到曲终人走。⋯⋯</p><p class="ql-block"> 听说此人是俄语老师,被打成右派,老婆也离了,有一子,但我始终未见过。</p><p class="ql-block"> 后来才知道,他毕业于西安外语学院,俄语、英语都非常精通,刘先生不但精通外语,在文学、绘画、音乐艺术方面也有极深的造诣。</p><p class="ql-block"> 他还是举重运动员,体格特别魁梧健壮,他比我们年长10多岁吧。</p><p class="ql-block"> 自从我把郭兄领去后,一下子就把他吸引住了,除那么多的书籍外,他还是第一次接触外国油画,以及意大利小提琴,使他眼界大开。</p><p class="ql-block"> 从此以后,郭琦就成了先生家的常客,以至于和其成为挚友。</p><p class="ql-block"> 给他日后的文学、绘画、小提琴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可谓受益终身。</p><p class="ql-block"> 多年后刘先生平反去了北京,坎坷的人生虽然有了些好转,但却年事已高,真是命运多舛。</p><p class="ql-block"> 前些年专程从北京回来探望包头的朋友们,郭琦自然是其中之一,回京后不久就去世了。</p><p class="ql-block"> 郭兄至今仍保存着刘先生赠予他的外国油画,以及前苏联的芭蕾舞剧"天鹅湖"等珍贵图片。</p><p class="ql-block"> 从小就爱结交有才学的人,虚心地向大家学习、求教,是郭琦的一大优点,一直到他成年以后,仍然是他一贯的作风。</p><p class="ql-block"> 郭兄后来又结交了我区著名艺术家、作家,包头文联主席"许淇”先生,这是我所知道的。</p><p class="ql-block"> 2014年时郭兄邀我去许淇家里,是因为许先生老了,有病常常不能写作、画画,但他老人家也特别喜欢音乐,是郭琦给他筹划了一套音响设备,并从自家收存的CD碟片中选其喜欢的拿去数十张,让我去给接线。</p><p class="ql-block"> 我与许先生也认识多年,只是在我的工作单位,始终没有去过家里。当我迈入他家门时,却让我惊呆了,</p><p class="ql-block"> 居室也不大,仍然是住着改革初期盖的老楼房,进去后唯一靠里面的一个房间较大,南面窗台下摆着许先生画画的一个桌子,上面铺有正在作画的宣纸,剩下那三面墙,除了在北面墙下面放着一对单人小沙发和中间的一个小茶几外,所有墙上全部是书籍,书架上面的顶子上也堆满了书,一直顶到房顶。</p><p class="ql-block"> 更让人惊讶的是,地下放着一个长方形的大桌子,几乎把房间的地面快要佔满了,仅留四面侧着身子才能过去的空地。桌子上面堆满了书籍不说,连桌子下面也是满满的书。正可谓是“汗牛充栋”!</p><p class="ql-block"> 这是我平生第二次见到如此多藏书的家。</p><p class="ql-block"> 不愧为艺术家的形象已经在我脑海中勾勒。 &nbsp;</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受众多大家的熏陶,孜孜不倦,勤奋好学的郭琦,在文学,美术、书法、音乐方面自然也有很深的造诣。</p><p class="ql-block"> 他的藏书也非常多。</p><p class="ql-block"> (每每去到他家里,寒暄之后,首先去他的书房翻阅观看他的藏书,以及书法作品及绘画)。</p><p class="ql-block"> 为人低调,谦虚,从不张扬。</p><p class="ql-block"> 每天除了画画、读书、学习之外,还要教学生书法、小提琴,其乐融融!</p><p class="ql-block"> 曾记得与我谈读书心得,他说:读书应该是分段分批系统地读书,比如说在某一段时间读某一类书,这样能联系起来,系统化后有始有终,也便于记忆扎实,印象深刻。</p><p class="ql-block"> 我俩交往至今,每每相聚有说不完的话,可谓友情深厚。</p><p class="ql-block"> 儿时他家我就是常客,自然认识他们弟兄三人,郭琦排行老二,郭颖最小。</p><p class="ql-block"> 其后郭颖也考入包一中,比我低一届,虽常碰面,但我对他的才学却不甚了解。</p><p class="ql-block"> 直到前几年郭兄送来其弟的三本书:一本《蒹葭集》文学作品;一本《点墨集》诗集;一本《乌啼集》,是一本歌曲集,以及包一中“90周年大庆”时众师生写的一本书"塞上诗魂" 有郭颖的几篇文章,我读后才发现郭颖的才学了的,我虽才疏学浅,但也能从文学作品的字里行间体会到郭颖渊博的学识及深厚的功底,若非多年的积淀不成。</p><p class="ql-block"> 他写人物,并非一开头就给下个评语、结论,而完全是用事实、故事平铺展开,一一剖析人物的性格、特征、修养、人品、思想,乃至灵魂。</p><p class="ql-block"> 在《蒹葭集》中,有两篇:一篇是"我师林鸿南";另一篇是"印象杜兆植"。</p><p class="ql-block"> 林鸿南也是我的数学老师,上初中时听说林老师打学生,我没见过,但他惩罚过我一次,那是因为我做错一道数学题,他罚我抄写100遍。</p><p class="ql-block"> 文革中之命运可想而知。</p><p class="ql-block"> 自治区著名音乐家杜兆植先生也是我姑娘的音乐老师,他常常和我姑娘谈文学、音乐至深夜2、3点不肯睡觉,自然也是十分熟悉。</p><p class="ql-block"> 在郭颖的笔下,二人的方方面面,才华学识,待人接物,思想品质,用事实阐述的淋漓尽致。细致入微的描写,使二人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地站在我眼前。</p><p class="ql-block"> 郭颖的文笔非常优美,字字珠玑,引人入胜,不由得让我钦佩。</p><p class="ql-block"> 非常愿意读下去而恋恋不舍。</p><p class="ql-block"> 至此对郭颖肃然起敬!</p><p class="ql-block"> 近期我又读他的"亦东篱书屋",文笔之精采,内涵之丰富,令我赞叹不已!</p><p class="ql-block"> 于是手抄此文,以飨读者。</p><p class="ql-block"> 正月十四,郭琦兄偕夫人来我家作客,又送来郭颖的两本书集,让我高兴不已。</p> <p class="ql-block">  郭琦的精神世界</p> <p class="ql-block">  郭琦书法</p> <p class="ql-block">  &nbsp;兄弟俩在家庭宴会上合影。</p><p class="ql-block"> 左为郭琦,右为郭颖。</p> <h3>  郭颖与许淇先生。</h3> <p class="ql-block">  元宵佳节夜,手抄郭颖的"亦东篱书屋"。</p><p class="ql-block"> 全文如下:</p><p class="ql-block"> 自唐宋以来,有人按诗的风格将诗人用“豪放、婉约、田园、边塞之派范围,尽管如此派分不无胶柱鼓瑟之㢢,然而却一向有深入人心的效力,几乎牢不可破”。《中国古典韵文精选文库.宋词精选》主编赵伯韬在《前言》中语)。</p><p class="ql-block"> 我向来对此不以为然。直到从工作岗位和社会兼职工作退下来以后,归隐家中,每日晨练、散步、听歌、看书,对此才略有所悟。</p><p class="ql-block"> 我在《山居亦东篱》一诗中写道:</p><p class="ql-block"> "久慕田园住柳溪,山居别号亦东篱。 </p><p class="ql-block"> 淡泊世事一壶酒,宁静人生四季衣。</p><p class="ql-block"> 老曲常听琴自娛,新诗又赋笔闲题。</p><p class="ql-block"> 烂柯人在云生处,倦卧松阴瞰海汐。"</p><p class="ql-block"> 其中,"淡泊世事一壶酒,宁静人生四季衣"表达我对退休生活的一种态度。老曲常听琴自娛,新诗又赋笔闲题",这又是对我退休生活的一种概括与写照。</p><p class="ql-block"> 去年在珠海避寒过冬时,曾游览当地名胜一一“石溪亦兰亭”,受其影响和启发,曾赋《石溪亦兰亭》诗一首:</p><p class="ql-block"> “为寻隐士入竹屏,危栈悬岩百丈峰。</p><p class="ql-block"> 溪影连云池洗砚,林光罨画柳啼莺。</p><p class="ql-block"> 香山书韵今犹在,珠海波澜古有声。</p><p class="ql-block"> 枕流漱石非魏晋,眠风梦月亦兰亭"。 </p><p class="ql-block"> 并将我的书屋名为"亦东篱书屋"。</p><p class="ql-block"> 这对稍有些历史文学知识的人来说,当下就会想到这是源自东晋"不为五斗米折腰"的田园诗人、隐逸诗人陶明渊《饮酒.其五》诗中的名句:</p><p class="ql-block"> “自古诗人多隐士”。</p><p class="ql-block"> 西晋隐者孙楚在他隐居时对友人王济说"枕石漱流",却误为"枕流漱石",王济给他点破,他却说枕流可以洗耳,漱石可以砺齿,时人传为美谈。</p><p class="ql-block"> 北宋隐仙林逋终生不仕,长期隐居在西湖孤山,不娶妻生子,养鹤种梅,清贫自守,被称为我国古代文人四爱之一的"梅妻鹤子"(四爱是:林和靖的爱梅;陶明渊的爱菊:周敦颐的爱莲;王羲之的爱鹅)。</p><p class="ql-block"> 清朝同治年间四品营都杨云骧隐居于广东竹仙洞,并邀来大批文人墨客,挥毫泼墨,留下"鸿翔鹤聚"、"紫门"等墨迹。</p><p class="ql-block"> 清朝道光年间进士鲍俊因仰慕王羲之,故将其隐居之地名为"亦兰亭",现存遗迹有“溪石鸣琴、鹅池印月、兰亭觞咏、石燕迎风、奇石观荷”等。</p><p class="ql-block"> 我亦仰慕陶令"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生活,这于那些脱离现实,消极隐逸者截然不同。</p><p class="ql-block"> 陶潜的作品流传最广的是描绘淳朴宁静的乡间景色,和歌咏恬淡闲适的田园生活。</p><p class="ql-block"> 同时,他躬耕田园,接近人民,真心诚意地歌唱劳动、赞美生活。</p><p class="ql-block"> 我喜欢他用朴实的语言抒写内心的思想和深厚的情感,创造了独有的平淡自然而形象有力的艺术风格。</p><p class="ql-block"> 这正是我的生活追求和精神归宿。</p><p class="ql-block"> 在坐落于东河区“碧水嘉苑”我的新居中,专门腾出一间不足十五平米的小屋辟作我的书屋,名曰"亦东篱书屋"。</p><p class="ql-block"> 西墙置有两架书橱,数百册经史典籍叠立其间,东墙上悬挂着家兄的油画力作《秋思》与《海韵》,还有家兄的隶书条幅《闲赋》,和温五恩先生的行草条幅《闲适遣怀》,北墙放置的是妻子的一架"海兹曼"钢琴,和我偶生雅兴拨弄弦曲的一把国产"金钟牌"小提琴。钢琴上面摆放着我担任包头民革市委委员、包头政协委员、东河区政协常委时获得的纪念品。而书屋靠南的地中央就是我天天伏案写作的电脑桌。</p><p class="ql-block"> "室小心乃宽,心宽室乃大"。</p><p class="ql-block"> 在我书屋这方丈之地,书香浸润着墨香,在笔下徜徉、跳跃之时,在案上展卷、摩挲之际,消受着丝丝缕缕的乾坤清气,滿身的尘埃妄念,都为之涤荡一尽。</p><p class="ql-block"> 心迹澄明如饮醇醪,不染绚丽的华彩,却吐露着最为销魂的暗香,识得此番静中滋味,方能养起这乾坤清气。</p><p class="ql-block"> 风声、雨声、读书声,虽听勿听;</p><p class="ql-block"> 家事、国事、天下事,不知亦知。</p><p class="ql-block"> (壬辰春于亦东篱书屋)</p><p class="ql-block"> “室小心乃宽,心宽室乃大”!👍</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付根虎.写于18年正月。</p><p class="ql-block"> 修改于2022年元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