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80年只身离开了老圩,之后家又从肖家搬到了吴思,虽然一年内总要回家五六趟,或者因工作关系偶尔到乡政府、财政所去,几十年来,都没有到以前生活过的肖家庄走过一次。</h3><h3> 人们常说,人生是一场漫长的旅行,那么,年过半百,是该停下来歇一歇、回看来时路的时候了。故乡、童年和原生家庭对一个人是何等的重要,它塑造了一个人决定命运的性格,你成年后的所有的情感,都走不出童年。</h3><h3> 去年年底,趁着到乡里进行财政财务检查的时机,在近一周的时间内,每天中午饭后,都到乡政府以东的肖家庄逛一逛,从西往东走,从南走到北,以前生活和上学的地方都走了个遍,随手拍了一些照片,现贴上。</h3><h3> 市政府已公布了老圩、下圩并入安丰镇的方案,正在等待上级政府的批复,这个存在了61年的乡镇即将消失,但儿时的记忆反而愈加清晰,永远留存在我的心中。</h3> <h3> 从海沟河安丰以东折向北,沿老圩中心河约四公里,便到了乡政府所在地肖家庄,这里曾是兴化至老圩固定班轮夜晚的停泊处。</h3> <h3> 大街就是通往乡政府前的一段南北几百米长的公路,路两边的住家开门经起了商。一辆外地卡车,运来了时令水果。</h3> <h3> 先到“新区”参观一下,乡里先富起来的人们建起了别墅群。曾经,卖地皮是乡镇财政的重要收入来源。</h3> <h3> 一路上依次排列的几座漂亮的建筑,分别是近年来陆续新建的幼儿园、小学、中学和卫生服务中心。</h3> <h3><font color="#010101"> 折回到大街上,路东出现了一座''老圩广场'',原来这是一处水塘,政府投资改造而成。我家曾租住在池塘东边,我曾用丝网在池塘里张过鱼。</font></h3> <h3> 再向北,就到了乡政府,几排平房, 朴素,简洁,大方,说好听点,有革命老区的风范。不久的将来,这里会变成安丰镇的一处便民服务中心。</h3> <h3> 乡政府边上的一座二层楼房,几十年前,供销社、粮管所、营业所、水食站……是多么令人羡慕的单位。</h3> <h3> 记忆中一条沿着河北岸曲折绵长的东西大街,现在看来,变得很短,一眼便望到了尽头。是因为农闲时节,街上少有人走动,或许过年或清明时,会热闹许多。</h3> <h3> 原来的‘‘市中心'',北面是商店,供应火柴煤油肥皂等生活必需品,南边是一家邵姓百货摊,有块糖零食玩具,是孩子们的最爱。</h3> <h3> 仍在苟延残喘的剃头店,由老人经营,为老人服务。想不到的是,旁边竟然还有人在排队等候。</h3> <h3> 三个中老年妇女,戴着同样的黄头巾,看来,村里的年轻人作为劳动力都被政府成功地''转移''出去了。</h3> <h3> 村东头记忆中的一座南北小桥和东面的一段河沟处,已被改造成一块开阔地,变身成为肖家村农民健身中心。</h3> <h3><font color="#010101"> 这座楼房的位置,原来是供销社的商场,东头卖百货,西头卖烟酒,中间卖市匹。傍晚时分,常来这里为父亲沽酒。 </font></h3> <h3> 曾经的掌管生产资料的供销社,院子里长长的毛竹刺破天空,门前的大河里,船来船往,热闹非凡。我的眼中,船来之处,就是远方。</h3> <h3> 我上学时的必经之路,早晨从村南走到村北,放学又从村北走到村南,小学时每天上学放学还要拿着小板凳。</h3> <h3> 这个不大的垛子上,曾经有两个红火的单位,机管站和铁木社,也是全乡唯一的浴室所在地。 我是南边铁木社的孩子。</h3> <h3> 留守的老人,如我的老母亲一样,侍弄着房前屋后这块不大的菜地,想的是到底也能为子女节省一点家用。</h3> <h3><font color="#010101"> 有点累了,坐下来打个旽,雕窗新瓦房落成时的空前盛况挥之不去,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在眼前……盛宴必散,终究一梦。</font></h3> <h3> 一处小商店前,聚集了四位老人,也属''抱团取暖'',共同抵御孤独和寂寞。返乡创业,正当其时,乡村振兴,任重道远。</h3> <h3> 夏天穷孩子的浴室就是大河,拿个塑料网袋,扎下几个猛子,就能摸到一碗螺螺和几只河虾,成为第二天中午的加菜。</h3> <h3><font color="#010101"> 村中心往北的巷道边,我家曾经住过的隔壁。离开是成长的前提,越优秀的孩子走得越远,会有更好的生活。当老人也走了,房子自然就塌了。</font></h3> <h3> 庄北的一处民国老房子,解放前的兴化县政府旧址,记忆中曾是那样的高大。乡镇撤并了,已做了前期准备的修复工作又要推迟了。</h3> <h3> 已被废弃的小学初中一贯制学校旧址,虽然在大营、老圩两地间来回转学,因为在学习上压力不大,还算是一段辛酸中有快乐点缀的时光。 </h3> <h3><font color="#010101"> 树根长到墙里,变得这么粗壮,需要几十年的时间,但心中的记忆则更深, 比如小学时曾为我补过衣服的徐老师、过年的新衣服和猪头肉……</font></h3> <h3> 再向北,去中学的路上,一座小庙前,河边朝阳的老杨树经受阳光雨露,虽是严冬时节,仍郁郁葱葱。 </h3> <h3> 一排排高大的教室、中轴线上的道路、圆门和荒草,记忆中的大小陈老师、文理分科、预考,以及内心对自己不优秀的自责、作为外来户对前途的迷茫……仍是那样的清晰。 </h3> <h3> 沧海桑田,操场变成菜地,青菜长得茂盛。真是一块好地,眼前的棵棵青菜,已幻化成从这里走向四面八方的莘莘学子一一我们都是从故乡放飞的风筝。</h3> <h3> 我曾坐过的教室,考试、排名、挪座位、晨读、汽油灯下的晚自习、打打闹闹的男生、晨光下低头静坐在窗前的女生……一切仍是那样鲜活。抬头看,小赖宁在这里已坚守了几十年。</h3> <h3><font color="#010101"> 我真的说不清为什么而读书,是为了不辜负父母的期望,还是为了担得上陈文银老师一句你作文写得不丑的鼓励?风雨中,没有伞的孩子,必须奋力奔跑。</font></h3> <h3> 从来都不会想起,因为永远也不会忘记,一张40年前的老照片。回忆过去,不是因为过去有多么美好,而是因为已回不到过去,些许美好只能停留在回忆里。</h3> <h3> 该去的地方都走过了,最后再回家看看,去年秋天,老母亲平静地走了,弟兄们漂泊在外,家也就关门落锁了。 </h3> <h3> 大寒时节拍的照片,一转眼又要到清明了,我想,应该写点什么。我所讲的,或许与目前的老圩或肖家没有丝毫关系,照片只是一条线索,牵引出的不过是我记忆深处的一些人、一些事或一种情绪罢了。</h3><h3> 回忆是一坛老酒,时间是最好的过滤器,滤去酸楚,滤去苦涩,留下甘甜,留下芳香,时间越长,会变得越来越醇厚。</h3><h3> 其实,你我都一样,我们这一生,又何尝不都是走在“回家的路上”。</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