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江城子 寄严歌苓</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序:一七岁末观小刚电影《芳华》,<br></h3><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有感而发,作此篇。</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br></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年少军旅露红装,</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凤求凰,</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又何妨?</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持节笔端,</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壮怀走沙场,</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烽火硝烟写华章。</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逐梦想,</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走他邦。</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br></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几度思量几断肠,</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遇情郎,</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剪西窗。</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不话悲凉,</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他乡岁月长。</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几度青春几度霜,</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问小刚,</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吐芬芳。</div> <p> 莫言曾说过,作家不必写自传,因为TA所写的每本小说,都是自传的一部分。严歌苓的《芳华》也不例外,无论在书中,还是在冯小刚的电影里,《芳华》都有严歌苓对人性的透视。透视的后面,也是对自身心灵史的挖掘。要想知道《芳华》是如何创作的,不如先读读严歌苓的人生。</p>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在国内:芬芳年华</h1><h3>1958年,严歌苓生于上海,父母离异,她和弟弟严歌平留在安徽。</h3><div>1970年,严歌苓考入成都军区,成为一名跳红色芭蕾舞的文艺兵。</div><div>1978年发表处女作童话诗《量角器与扑克牌的对话》。</div><div>1979年,严歌苓主动请缨,赶赴对越自卫反击战前线,成为一名战地记者。死亡成为越南战地医院空气中闻到的特有味道,“潜伏”在严歌苓身体里的“作家基因”一下爆发了,她把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体验写进小说处女作《七个战士和一个零》中。</div><div>1980年,发表了电影文学剧本《心弦》,次年由上海电影制片厂摄成影片。仅仅只有二十余岁的严歌苓开始在文坛崛起。</div><div>1983年,严歌苓调到铁道兵政治部担任创作员,丰富的军旅生涯为她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创作素材。当年严歌苓退伍,她的长篇小说《雌性的草地》及短篇小说《天浴》和《少女小渔》,均创作于这一时期。</div><div>1986年,严歌苓在上海电影制片厂的写作楼遇到李克威,门当户对与相同的写作背景使得严歌苓和李克威很快相恋并结婚。</div><div>1989年,严歌苓与李克威离婚。</div>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01 怀春少女</h1><h3>15岁那年,严歌苓迎来了人生最惨烈的一次爱情。直到多年后,她回顾那段懵懂而疼痛的恋情,也只给出了三个字:不值得。</h3><div> </div><div>当时,她爱上了一位大自己7岁的排长。短短6个月,就写出了160封情书。在部队里,谈恋爱是明令禁止的,两人只能眉目传情,有时男兵和女兵碰头,严歌苓就摸一摸衣服上的第二颗纽扣,发一个暗号让对方去看信。没想到的是,恋爱一事被上级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后,对方居然主动拿出情书,检举揭发了严歌苓。很快,严歌苓就被叫去,一遍又一遍地写检查。</div><div> </div><div>写完一遍,上级说:“写得不够细,重写!”</div><div>领导要求把细节写清楚,严歌苓只好写细节。</div><div>明明是恋爱的隐私,也只能一笔一笔坦白。</div><div>一个少女甜美的心事,却要跟无关的人讲述。</div><div>可想而知,严歌苓的内心是何等的屈辱。</div><div>领导看了,又说:“真的就只有这些吗?”</div><div>严歌苓点头,对方怒道:“再写细一点!”</div><div>每一次重写,都像是拿刀子剖开伤口。</div><div>领导看了,又打回去:“再挖思想源头!”</div><div>当初恋情美好的片段,此刻都成了“罪孽”。</div><div>而所有的伤害,还来自自己喜欢的那个人。</div><div>这对严歌苓的心灵,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div><div> </div><div>这段初恋,令严歌苓有了赴死之心,在穿越了极大的绝望之后,她更加贴近了人性,看到了人性深处的漩涡,也习得了前所未有的坚强。</div><div> </div><h3>20岁时,严歌苓所在部队参加了自卫反击战。当时记者很少,抱着英雄主义的态度,严歌苓毫不犹豫地对上级说:“我想去!”</h3><div> </div><h3>没想到,这成为了她一生的转折。</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02 从女兵到女作家</h1><h3>身为女兵,严歌苓没有去前线打仗,留在了后方当护士。正因为如此,她那些英雄主义的幻想彻底破灭了,当一个又一个伤员被抬进包扎所,走廊和手术室里都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时,严歌苓才意识到战争的可怕。</h3><div> </div><div>严歌苓看到了战争死神的轮廓,看到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失去了手脚,看到恐惧和绝望布满他们的脸庞。对个体的悲悯,彻底盖过了其他情绪。在采访、照顾了3个月的伤员后。严歌苓一夜之间意识到,跳舞,受到的局限太大了,她必须找到一种新的形式来表达自己,那就是写作。</div><div> </div><div>回到成都后,她发表了一些诗篇和报告文学,然后又去云南。这一次,她看到同龄人被截肢,有的甚至被夺去生命…</div><div> </div><div>随后,她被调到铁道兵政治部担任创作员,成为一名军旅作家,一连写出了长篇小说《绿血》《一个女兵的悄悄话》,获10年优秀军事长篇小说奖、解放军报最佳军版图书奖等,在文坛崭露头角。25岁退伍时,她已经是专职作家了。</div><div> </div><h3>但她在写作上的“野心”,并不止于此。</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旅居国外: 凤凰涅槃</h1><h3>1988年,美国新闻总署向严歌苓发出邀请,让她有机会了解了美国青年作家和艺术基金会,还访问了七个城市。从美国回来后,严歌苓带了一本《美国600所大学》,当即萌生了一个念头:去美国,考一所专门的艺术院校。</h3><h3><br></h3><h3>在中国,她是小有名气的女作家。<br></h3><div>在美国,她却要跪在地上给别人擦地。</div><div><br></div><h3>克服语言障碍后,严歌苓打了各式各样的工来维持生计。曾经在一个雇主家,因为看不懂清洁剂的英文,她把玻璃清洁剂当成了地板的打蜡液,雇主回家一看,指着她鼻子破口大骂。还有一次在餐厅打工,因为忘了关咖啡机,玻璃壶“砰”的一声炸了,她当即就被扫地出门。一个30多岁的女作家,只能默默忍受他人的白眼。<br></h3><h3><br></h3><h3>那是我一生唯一一段干实际工作的时期,除此之外都是不务实的工作,比如早年跳舞,后来写作。而这段时期,我就像任何一个中国留学生、中国新移民那样,讨生活,挣饭钱。好像多出一条命来,是脱胎换骨的一种。<br></h3><h3> ——严歌苓<br></h3><h3><br></h3><h3>在一个台湾雇主的家里,她有一次烧菜,差点烫伤了自己整张脸。每次拖地拖好一片,调皮的孩子就穿着袜子往上踩,她也只能无可奈何地重新擦地和清洗袜子。一天,正拖地呢,只听一声巨响,头顶的天花板裂了。严歌苓不敢说,怕自己赔不起,战战兢兢地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台湾人要辞退她了,她才说:“那工钱我也不要了,你们的天花板裂了,别让我赔就行。”<br></h3><h3>台湾人哈哈一笑,说:“钱你快拿着吧,这天花板从我们住进来就是裂的。”<br></h3><h3> <br>生命的酸楚、慌张,生之维艰,尊严的可贵,种种情绪,严歌苓都在那时期得到了体验。她开始将那些情绪调动起来,着手写作。</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 “狠”和“真”的写作</h1><h3>严歌苓能用自己的故事,收割一大片导演的芳心,离不开两个字,一个是狠,一个是真。</h3><div> </div><div>在写作这件事上,就像当初练跳舞一样,严歌苓是个对自己严苛到冷酷的人。读写作班时,老师要求学生写3页内容,她就一定要写到6页,一个接一个学生退课,她却能顶住压力。成为专业作家后,每天早上9点到下午3点,她雷打不动地坐在桌前写作,一天都不曾荒废。这种高度的自律和内驱力,是做成一切事情的关键。</div><div> </div><div>有时写到忘我了,早上丈夫出门她什么样,回到家,丈夫一看,还那样。丈夫就开玩笑问:“我今天是不是没去上班啊?”</div><div> </div><div>有一段时间,因为写作,严歌苓严重失眠,断断续续有30来天睡不着觉。跟人聊天时,别人问:“你最近到底怎么了?”严歌苓一听,眼泪“哗”就下来了…</div><div> </div><div>最痛苦的时候,她患上了躁郁症,觉得整个世界抛弃了自己。最后帮她撑过来的,还是小说。写作之于她,就是生命。她说:“要是不写作的话,那我生命中最精彩的部分就死了。”</div> <h3> 一个这么美的女人,不怜悯自己,不怜悯这个世界,也不怜悯她笔下的人物,我觉得这是成为伟大作家的素质。</h3><h3><br> ——高晓松读完《扶桑》后谈严歌苓</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严歌苓:所有经历都是我的营养</h1><h3><br></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寻找人性的光辉</h1><h3>从外表的优雅,到内里的坚韧,严歌苓都有。但最为幸运的是,她用自己的笔,构筑了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精神世界。王小波说,人仅仅拥有此生此世是不够的,还应该拥有一个诗意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严歌苓可以获得心灵的自由,不停地追索人性的光,刻画人性的暗,体验更多的生老病死。因为有它在,她生命中最精彩的部分,将生生不息地燃烧,甚至照亮更多的人。</h3> <h3>有凤来仪</h3><h3> 毕业于天津师范大学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爱生活,爱运动,也爱诗歌和田野。</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