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斯本，我夢中的城市

Jian Mao

想去葡萄牙首都里斯本，還是看了那部由Jeremy Irons 主演的《通往里斯本的夜行列車》，这是一部由瑞士作家Pascal Mercier同名哲理小说改编的电影。影片的男主角因為一本偶然得到的書而乘着夜车由瑞士的伯尔尼到了葡萄牙的里斯本，去寻找书中人物所经历的一段几乎被人遗忘的历史，萨摩查几近五十年的独裁统治。影片里里斯本迤逦的风光還有反抗独裁統治的历史引起了我的共鸣，於是決定由馬德里乘那班夜車，在黎明時到達里斯本。可是沒想到這班每天唯一的馬德里至里斯本的列車早已訂滿，只有乘大巴歷時八個多小時穿過半個西班牙由炎熱乾燥的馬德里到了大西洋邊氣候宜人的里斯本。

里斯本港口的發現者紀念碑（Monumento aos Descobrimentos）是葡萄牙紀念15-16世紀航海時代的紀念碑。紀念碑是一座船首型兩層建築，其位置正是當年航海時代葡萄牙艦隊出海的地方。紀念碑兩側共塑有包括葡萄牙航海家麥哲倫以及亨瑞克王子在內的33位航海家及傳教士的雕像。在紀念碑的北側有一個由大理石馬賽克鋪成的廣場，廣場中央則是一幅展示了葡萄牙人在航海時代所到達的地方，路線和年份的世界地圖，其中就包括了中國台灣，在葡萄牙語中被稱為「福爾摩沙」（Formosa），也就是「美麗島」的意思。

貝倫塔（Torre de Belem）是1520年葡萄牙國王曼努艾爾一世為紀念葡萄牙人環球航行並保衛里斯本所建的一座五層樓高的防禦城堡。在建築風格上，採用了大量摩爾人和阿拉伯人的元素，現今已列入聯合國世界遺產名錄，成為葡萄牙的象徵而聳立在里斯本的港口。

座落於貝倫塔正北面的熱羅尼莫斯修道院（Mosteiro dos Jeronimos）也是被聯合國列為世界文化遺產的著名景點。據說過去著名的航海探險家 達·加瑪計畫去印度時曾在這裡祈禱，希望葡萄牙成為海上強國，當時的國王曼努埃爾一世為了紀念這位探險家的貢獻而修建了這所修道院，並後來成為葡萄牙船員們出海前必來祈禱的教堂。國王曼努埃爾一世和達·加瑪也都安葬於此。

熱羅尼莫斯修道院（Mosteiro dos Jeronimos）

靠近阿爾法瑪（Alfama）的商業廣場（Praca do Comercio），又因為毀於1755年大地震的里貝拉宮（Ribeira）的舊址而又被稱為宮殿廣場（Terreirodo Paca）。在廣場中心塑有國王何塞一世的騎馬雕像。1755年11月的大地震伴隨著海嘯以及火災，摧毀了大部分的里斯本。1908年在這裡發生了國王卡洛斯一世被刺事件，兩個無政府主義者槍殺了國王、王后和王子。

商業廣場背後則是里斯本最熱鬧的商業街區，琳瑯滿目的店鋪，以及休閒度假，享受陽光的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電影《通往里斯本的夜行列車》裡的男主角，就是在這裡遇到了那個女眼科醫生，開始了他對那段黑暗歷史的調查並由此引出了與女醫生的一段戀情。

里斯本的28路黃色有軌電車非常有名，以致於乘電車本身就是一個觀光景至。28路電車行經城內各大重要場所與景點，非常熱門，總是人滿為患，無論是遊客，本地人還是小偷都愛上了這路電車。

里斯本是一座山丘起伏的城市，乘坐電車可以讓你爬過一座座山丘，穿過狹小的巷弄，可以欣賞窗外的景色特別是那些鮮豔的民房。

位於里斯本最高點的聖喬治城堡（Castelo de Sao Jorge）據說是里斯本歷史的起點。早在6世紀就已有人類居住的痕跡。5世紀時由凱爾特人，也就是今天愛爾蘭人、蘇格蘭人，威爾士人以及法國布列塔尼人的祖先，在這裡建立了第一座城堡，後再由摩爾人以及後來的葡萄牙國王們的擴建。這裡的觀景臺是俯瞰里斯本市區景色的最佳地點。

聖喬治城堡觀景台俯瞰里斯本 聖喬治城堡觀景台俯瞰里斯本港口，遠處為4月25日大橋，以前叫薩摩查大橋，後改為4月25日大橋，以紀念1974年4月25日爆發的康乃罄革命。在那場翻天覆地的革命中，人們手中拿的是康乃罄而不是武器，用非暴力近乎完全不流血的方式推翻了統治長達42年的獨裁統治。就像電影《通往里斯本的夜行列車》裡的那句經典台詞一樣，「當獨裁成為事實，革命就是義務」

今天的里斯本海灣一片祥和，人們在自由的空氣中生活，不用再恐懼獨裁統治的血腥。

阿爾法瑪（Alfama）是里斯本的老城區，一個密佈彎曲狹小的陡峭巷弄的老區。也是在大地震中唯一幸免於難的舊城區。摩爾人在10世紀建立了這個區域，也曾經是城市的最繁華地段，現在則已是破舊斑駁但依然留存著獨特的風韻，特別是特有的瓷磚藝術，充滿了復古的北非摩爾人的異域情調。

阿爾法瑪小巷之夜

去葡萄牙一定去聽被稱為葡萄牙文化靈魂的法朵（Fado）。在葡萄牙語裡，Fado意謂命運或宿命，隨著那細膩哀婉的旋律，可以體會到水手對愛人和故土的思念以及妻女對遠航在外的水手的牽掛。Fado的演唱即可以男聲也可以女聲，但通常以女聲為主，像最著名的Fado女王Amalia Rodrigues （本文的背景音樂就是由她演唱）。Fado的伴奏通常由一把12弦的葡萄牙吉他領奏，兩把6弦的西班牙古典吉他伴奏。我們去了位於阿爾法瑪的一個由舊教堂改建的Fado house。

這家即是Fado house也是餐館，提供葡萄牙特色晚餐，餐後則由Fado歌手表演。

演唱Fado據說是要用心來唱，才能把內心的真實感情表達出來，特別是那種思念之情。聽了Fado的旋律，讓人不由想起陝北的民歌《走西口》和《藍花花》，其實音樂的語言應該是相通的，就像人類共同的感情一樣。

葡萄牙除了音樂、歷史，還出產很好的葡萄酒，由於氣候溫和，葡萄的含糖量較高，特別是北部的波多（Porto）更是出產著名的波多葡萄酒。在聖喬治城堡旁邊的葡萄酒店，有幸品嚐了不同的葡萄牙葡萄酒，看色、聞香、品味。有朋友說：如果沒有喝過百瓶以上的葡萄酒，大概是品不出好壞的。我雖喝了遠不止百瓶，可總還是有錯，僅管以前的教授認為我的分辨率還不錯。用法國人的標準來看，熱愛藝術，擅長烹調，精于葡萄酒的才是真正的男人。

里斯本餐廳的烤鱸魚非常鮮美，還有葡萄牙的海鮮泡飯（有一個很長的葡萄牙名字）有別於西班牙的海鮮飯（Paella），西班牙海鮮飯是幹的而且米煮的半生而有嚼口。葡萄牙的海鮮泡飯則是將米飯煮的幹稀適中，跟適合國人的口味，海鮮的味道更濃。

里斯本Santa Apolonia火車站是一座建於1865年的老火車站，車站不大卻非常漂亮有特色，大廳牆壁上瓷磚裝飾畫有著濃郁的摩爾文化氣息。就是在這裡，影片的男主角與里斯本的女眼科醫生道別，開車鈴響了，女醫生說了一句也是影片的最後一句話「why don't you just stay？」（為什麼你不就留下來？）。是的，里斯本，我夢中的城市，也許有一天我真的會留在那裡。

历史其实就像夜行的火车，窗外的黑暗让人无法看清歷史的真相，只有跟着列车，一路走过，回到历史的原点才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