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浅浅的岁月, 难忘的情</h3><div> 张小燕</div><div><br></div><div><br></div><div> 自从1997年高中毕业后,我几乎跟所有的的高中同学失去了联系,上了大学以后跟小琴联系过,后来因为我懒于回信,就疏于联系了,我也许是一个感情挺贫乏,文笔拙劣的人,虽内心有千言万语却总不能完美的表达,只是有了一个文科生的虚名。大学毕业后,我就参加了工作,当了一名高中老师,然后结婚生子,过着忙碌而平凡的生活,被生活的洪流淹没,不知不觉的就这样过了二十年,有时候在闲暇之余,我想得最多的就是好朋友琴,不知道她过的可好,是否幸福,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联系上了她,我们聊天,得知彼此的境况,然后又进了班级微信群,记忆的闸门打开了,看到微信里的名字,20年前的那些同学,那些面孔开始浮现,慈祥的刘老师,温和执着的小琴,高大白净而又含蓄成熟的美芳,酷酷的艳阳,利落的艳芳,还有好多的男同学比如说我的同乡赵晋秀……对每一个人的印象都停留在20年前。</div><div> 20年前我们相聚在一个班级946,我们的班主任刘老师,温和慈祥,对待每一个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子女,循循善诱,耐心教导,我很庆幸遇到了这样的老师做我的班主任,刘老师从不对犯错的学生严厉惩罚,总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在我的记忆中,当建仁同学出走后归来,刘老师站在讲台上批评,情急之下对着建仁的脖子拍了三下,这是刘老师最严厉的惩罚了。刘老师始终是那么亲切温和,在他面前,没有紧张,没有太多的顾虑,就像见到亲人一样。刘老师教育我们从来不用华丽的辞藻,只是用朴素无华的语言滋润学生的心田,他的话语至今仍留在我的心中。</div><div> 那时候,我和小琴是同桌,小琴学习很认真,在她身上有一种自强不息的精神,她也经常在学习上帮助我,我们经常在一起打水,打饭,她性格温和,宽容,她写的散文行云流水,很美。而我很不成熟,甚至觉得很幼稚,就这样我们俩成了最好的朋友,这样纯洁的友谊一直记在我的心里,多少年以后,想来都觉得温暖。我常想起我和小琴曾经一起挤在一张床的情景,小琴善解人意,宽容温暖,给予我很多的帮助,总之给我的关心远远胜过我给予她的,我有点傻不愣等的,遇见她和她在一起度过那段流逝青春时光是我人一生的幸运。二十年后再见,小琴依然芳华绝代,更加知性优雅,令我惊叹不已,我在想这哪像是四十岁的女人呢?皮肤紧致光滑细腻,没有一点细小的皱纹,看起来好像是二十多岁的女孩子,这可是无论堆砌多少化妆品都做不到的。艳芳,小琴和我高一的时候就在一个班,艳芳的作文写得很好,也很淑女,我们三个经常在一起,那时候的学习压力较大,玩的时候很少。</div><div> 我的后面是美芳,艳阳还有男生王斌。美芳,高高的个子,白皙的面庞,扎着一个辫子,说话不多,平时总是很安静,但她喜欢观察周围的同学,感觉总是在想着一些事情,看起来很深沉,她写的文章很好,每次考试她的作文分数很高。在美芳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及其幼稚的孩子,她于我就如同成人和孩童,她有一次对我说:“思想层次不同的人是不可能做朋友。”这句话让我很受伤,但事后就忘了。时间久了,我们就熟了,后来,我俩居然还互称对方为亲家,毕业以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美芳的同桌是艳阳,她俩也是最好的朋友,艳阳梳着一头短发,看起来酷酷的,虽然是官二代,却待人友善,有一天,她领着我去了她家,玩了一会儿,我们就又回到了学校,友情在我们之间慢慢地滋长。王斌是瘦高个,是个走读生,学习也算努力,有时候会问一些学习上的问题,记得有一次他问我:“你哥哥是黑人吗?”我听了一头雾水,我哥哥怎么会是黑人呢?弄了半天才明白,他是在问我:“negro是黑人吗?”我哈哈大笑。</div><div> 班长和赵晋秀是同桌,他俩学习很努力,班长看起来较为柔弱,但很负责。老赵虽然和我是同乡,但没说过几句话,也是一个酷哥,我也不敢跟他多说话。后来才得知他和美芳结为连理,难怪当年不敢跟别的女生多说话。同宿舍的莹霞,物理特好,让人佩服,喜欢阅读,她和林杰来自一个班,还有丽琴,当晚上睡觉时,有人聊了晚了,就会说一声,睡觉吧,大家就很自觉的安静下来进入梦乡,还有国华,扎着长长的马尾辫,温和,沉静,漂亮的女生彦飞,稳重,随和,让无数人羡慕。走读生志华,曹靖,学习一流,李彦时尚,成熟,热爱文学。郝红刚指挥我们唱歌。男生贺利飞回答问题响亮大胆。陈静,虹飞爱在一起打羽毛球……同学们的趣事很多很多。</div><div> 两年的时间过得很快,随着高考的来临,在那个炎热的夏季还没来得及告别,我们就各奔东西,开始了新的征程,但是那段时光,那些可爱的面庞却成为一段难忘的回忆,深深的同学情定格在心中</div> <h3>同居时代</h3><div> 潭雨松</div><div> 转眼之间二十年已过,946班的学习生涯尤其记忆深刻。对于我来说感觉高二高三才算是真正的高中生活。那时候年少不懂事,对学习没有兴趣,以致这么多年在梦中老是梦见在高考,可是不是看不清题就是笔坏了,急得半夜惊醒,这就是这辈子的心中之痛了。</div><div> 我们一个宿舍十个人,315,上下铺,我在兴华同学的上铺,兴华和我做过同桌,学习刻苦,时常搞点冷幽默,属于内秀含蓄型的,永远忘不了他油腻的洗脸水和红夹腰(指棉背心)。和我头对头的是王斌同学,他年龄最小,脑筋最好,长得最快,潜力最大,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奶粉方便面泡在一起吃的人就是他。王斌同学的下铺是振华同学,当年外号“”老史”,老史是超前派,什么衣服流行穿什么,人豪爽义气,出去吃饭玩总是他抢着掏钱,至现在也是。我的另一面是建人同学,人称“建人兄”,建人兄当年是一股逆流,晚上坐在床前盘腿搓手练功,水房冷水洗澡,高考之前平顶山出走。建人兄的下铺是林杰同学,人称“烧肉”,这个称呼不知道怎么来的,现场大家可以抢答,他人瘦眼小,喜欢丢三拉四,犹记得去班村洗澡出来的时候鞋也找不到了,当年和我一个快餐杯吃饭的存在,他是文体委员,喜欢和女同学来往,直至现在估计也是。林杰同学的对面是利飞同学,俗称“飞”,此人国字脸,浓眉,走路像风一样自由,和我也坐过同桌,没有忘记毕业时宿舍成员十人小聚的时候不和我干杯的场面。利飞同学的上铺是海义同学,俗称“老海”,身体好,和我粘点远方亲戚,学习不错,篮球打得不错,能喝酒。海义同学头对头是志伟同学,志伟同学和我也是同桌,怎么这么多同桌,真幸福,他不爱说话,和我学习差不多,上课有时候头疼,写的字不错,鼻子长得帅。志伟同学的下铺是志清同学,人称“二愣”,长得愣,皮肤黝黑,喜欢穿黑背心,也是我的同桌(做了这么多同桌我也没考上大学),此人深藏不漏,外冷内热,喜欢喝酒,现在和我也粘上亲了,记得有一个晚上,熄了灯,我俩买了一瓶二锅头,配咸菜,一个快餐杯,你一口我一口,喝了个底朝天,结果我二两,他八两,我瞅了便宜,沾了没电的光。一口气说完了宿舍的兄弟,先缓缓。</div> <h3>闻946聚会</h3><div>郝洪刚</div><div>得闻欢聚喜亦愁</div><div>阔别廿一载春秋</div><div>当日春华仍留面</div><div>今朝秋霜微染头</div><div>年华已逝天已老</div><div>真情还在心还忧</div><div>看罢浮沉沧桑事</div><div>莫忘初心本自修</div> <h3>青涩的高中生活</h3><div>马江云</div><div>说起写回忆录,总感觉无法动笔,在我内心深处也许对这段生活没有太多的认可。不过好些同学还是给我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的。</div><div>先说说我们宿舍吧,记不清宿舍号了,不过室友依然记得。曹婧一直是我的同学,且在进入文科班就一直是我的同桌。初识她,觉得她是大城市的人,她是学校里为数不多穿裙子的女生,也是学校里为数不多留长发的女生。她是个多才多艺的女生,会唱歌会跳舞,但她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自己的学习上,是个特别有主见和抱负的女孩。她有时也很搞怪,记得有一次深更半夜,她披头散发,把手电筒顶在下巴壳,发出很鬼魅的声音,我们着实被吓了一跳。曹婧的母亲很关心她的学习,记得我们在报考志愿时,曹婧是最后一个填的,直到她的母亲来。在那时我是如此的羡慕她,从小到大在学业上的事都是我一人做主,父母从来没有指导过我。那个年代,大多数同学如我一样孤独的灵魂独自闯荡,所以觉得曹婧是个特例,相对于曹静的积极进取,我就颓废多了。</div><div>再说说李彦吧,她留着鲁豫式的头发,利索干练,文笔很好,会给我们讲一些离奇的故事,她的眼光总是那样深邃,观点也很独到,平时不爱闲聊,她也有很高远的志向,有点文艺青年的味道。后来她是学生会主席,与她相比,我觉得自己卑微了许多。自己永远无法企及她的高度。她给我的感觉淡而悠远,是个比较高冷的人。</div><div>燕崎喜欢三毛,那时她的床头有许多三毛的书,也会冷不丁的说几句三毛式的话,还会谈论点人生的智慧。那时总觉得不是主流思想,我在想大概她也有三毛式的烦恼吧。燕崎的哥哥那时就是大学生,听说燕崎以后也要去成都生活,那时觉得燕崎要去好远的地方,要去一个自己无法想象的陌生的大城市生活。那时觉得她的哥哥好伟大,燕崎好幸福,高中毕业就可以举家去成都生活了,这对于我是一种奢望。</div><div>美方也有一个传奇的哥哥。来原平总会来看她,给她带点咸菜和鸡蛋,她的哥哥憨厚老实,爱好写作,在美方眼中,哥哥俨然是英雄,美芳是那个被哥哥呵护的幸福的妹妹。对于我这个有哥哥情结的女子来说,却也是艳羡了,还有些许的伤感。美方是那种善良自带光芒的人,她温柔而细腻,但骨子里又有些许的叛逆,对于学业好像不如其他同学紧张,有点儿松懈。我对文学的热爱实际上是始于她,我能坚持写作大概也是由于她的缘故。在那个时期我与她有同样的迷茫,放任自流。</div><div>书芳离我的老家很近,她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无论是对男生还是女生,但她很真诚。也会给我提一些忠告,感谢她多次陪我逛街。放假我还多次去她家玩,以至于我现在每次回老家都会路过她们村,对她家我还是有印象的。</div> <h3>春霞是那种古灵精怪的女生,好像她那阵最爱看的书是《红楼梦》,在她身上也是有其气质的。她是个能歌善舞的女生,她的演说才能很好,在班里属于那种担任宣传公关职务的,那时她被保送到山大政治系,当时在我看来觉得很荣耀。所以在复读一年报志愿时我被调剂到了政治系,说实话,刚入学时我挺后悔的,觉得入错了行,但那时别无选择,也没有勇气重新再来,也就坚持了下来。春霞是那种灿然的绽放,而自己却有更多的无奈。</h3><div>润芳是属于那种后起之秀,那段时间疯狂的读书,读各种历史传记书,比如说狄仁杰。每每读完都会给我们分享,她是个很有主见的女子,也很自律,从不知悲伤,在她脸上写满了坚强与自立,那份笃定和坚持让我汗颜,自愧不如。在她的眼神中,我看到她一个人面对世界的坚定,而自己就显得有点迟疑和懦弱。</div><div>辛艳阳,是那种邻家女孩的样子。和蔼,平和,大方,那时还教我们说普通话,总之是那种热心肠,喜欢帮助别人,有时爱打抱不平,属于那种敢作敢当的女子。</div><div>杨莹霞是一个比较独特的女生,她很有自己的学习方法。当时她买了一本如何安排复习时间的书,她每天都坚持按照书上的安排走。那时她就知道方法很重要,那时我是没有这样的意识的。还有在我迷茫彷徨时,她借给我一本刘墉的《超越自我》,可以说这本书伴随我走过了整个高三生活。我在上大学时买的第一套书就是刘墉的三部曲。这套书也成为我接触心理学的缘起,我被其中的话语鼓舞着,走过了苦涩迷茫的高中。直到现在我还会翻开这些书,对于杨莹霞来说,可能觉得这些书不错,推荐给我,而这些书对我却是人生至宝。她向来都是学习有一套的人,她学生物就挺有一套自己的理论的,我那时对她多是崇拜的。</div><div>张志华带着眼镜,属于学霸级的人物,文章也写得不错,那时跑校,对于我那样自卑的人好像是要远离的,记忆中没有太多的对话。</div><div>张丽那时天真活泼,打扮入时,就像现在的中学生般,自然是很多男生心目中的女神,那段日子就数她活的潇洒了。</div><div>而其他女生大概如我一般普通,没有太多的印象了,请原谅我的真实。</div><div>那个时候我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女生,对于男女之情大概是没有的,我见男同学说话都脸红,所以也就说说我印象比较深刻的男生吧。</div><div>美方同学的夫君~赵晋秀同学,那时也是文艺青年一枚,成天会有新作出来,我还记得他的那篇《离》被选登在校刊上,当时不知收获了多少女生的芳心。当时就有一些女生借问问题而试图接近之,那时俨然成为我们的男神,但最终还是被美方俘获。再后来因为美方的关系,我们成了更好的朋友。</div><div>王斌这个不得不说的人物,那时我们的生物老师,温柔而漂亮,成天遭到男同学的挑逗,而王斌就是一个。我犹记得生物老师腼腆的样子,而男生开怀大笑的样子。还有一件事可能是王斌无心扔粉笔头恰好打到了我的鼻子上,那时真的很疼,那一刻我被惹火了,这是我平生第二次跟男生吵架,现在想来这所有的都是无心之失。</div><div>贺利飞、李林杰都是那种青春萌动的少年,属于那种情窦初开,都心有所属的样子。我与他们更多的接触已经是大学了,两人依然意气风发,不减当年。</div><div>谭雨顺,我的老乡,而我们的对话少的可怜。</div><div>其他的男同学名字都还记得,音容笑貌还犹在,可是我当时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当时我又很传统,所以我对男生的关注少之又少,至于他们对我的关注就未可知了。现在想来自己高中的三年犹如一场梦,在迷茫彷徨纠结中度过了三年。一门心思的扑在学习上,忽略了外面的世界。谁的青春不躁动,谁的青春不迷茫,在本该涂色的年龄,却落落寡欢,孑然一身,使18岁的青春黯然失色。</div><div>今夜写下这篇回忆录,也让我的人生调色板上多了一抹暖色。感谢我们在青春相遇,在我们的人生底色上涂上不同的色彩;感谢我们三年的陪伴,有欢喜也有泪水。人生剧目还在今朝,望各自珍重,相携而行。前半生已然走过,后半生的序幕已然开启,且行且珍惜。</div> <h3>我的高中生涯</h3><div> 贺利飞</div><div> 记得一九九五年夏天,在村里戏场卡拉OK花两元唱了首《同桌的你》,懵懂中,觉得异性同桌的故事好美!带着对戏场纷闹的依恋,听着蚂蚱熟悉的鸣叫声,高二年级开学了!</div><div> 开学那天,范中上空阳光明媚,云朵纯净,炎热中充满了对新学期的憧憬和期盼,因为我即将进入一个新的集体----946文科班,或许扔硬币决定的,或许父母参考决定的,或许对理化畏惧决定的,或许小时候一本连环画决定的,四十多个同学走在了一起。</div><div> 记得,班主任刘奇先老师,教授数学,额头宽阔,眼神慈祥,脸面饱满,教学严谨,一丝不苟,当年开班会时他那谆谆教诲的同川口音仍在耳边回响,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当年他那健壮挺拔的身躯是否有所佝偻?他当年的满头黑发,如今是否已经黑白混搭了?</div><div> 那时考大学是大家唯一的目标,宿舍,教室,食堂,厕所,四点一线,早晨五点半起床洗漱后,直奔操场。听着附近部队营房传来的歌唱毛主席的红歌,睡眼惺忪的晨跑拉开了一天紧张的序幕!大部分同学都两两结成了互助组,一个提着暖壶负责打水,一个拿着快餐杯负责食堂打饭,很多学生都不午休,午饭后直接进教室,当时那种学习精神可贵甚至可怕,记得同宿舍赵兴华同学就有寝室熄灯后打着手电筒在被窝里看书学习的习惯。</div><div> 班里晚自习时间,班干部王明亮,王洪飞经常组织大家活动,第一次是自我介绍,相互认识,曹婧同学伶牙俐齿,王虹飞爽朗的笑声,王明亮同学一口普通话很标准;张晓丽同学戴着眼镜,很有老师气质,史振华同学的长头发、甩裆裤,很新潮呀!</div><div> 那时枯燥的学习之余,也搞些文艺活动,王虹飞带大家唱《打靶归来》,印象深刻。元旦晚会自编自演,王明亮准备和我说相声《口条》,可最终流产了没表演,李林杰拿腔拿调,一首烛光里的mother(妈妈),引得大家笑声四起!宿舍熄灯后,大家总要七嘴八舌撇一段时间,我总爱提醒大家‘不早了,睡吧’。宿舍里最多的娱乐活动就是打扑克踹牌,拉出床下自家带来的木头杂物箱,四个人,两两对家,玩的好过瘾!饿了经常吃史振华从家带来的蛋皮月饼。星期六、日则结伴去距离范中不远的化二洗澡,校门旁边和儿童公园旁边的小饭店里,经常有我们吃炒面的身影,吃完了有“潇洒”的同学大笔一挥记账了事。</div><div> 具有叛逆精神的王建仁同学旷课多日去河南少林寺习武,返校后在班会上被批判,但王建仁同学很爱文学,领头组建了啥诗社,具体名称记不起来了......</div><div> 记不得是哪位同学情窦初开,露出了蛛丝马迹,有一天晚自习时间,班主任刘老师召开专题班会,义正词严地讲了校园早恋的危害,还举了真实例子,警告某些男女同学赶快收手,究竟是哪两个嫌疑犯,至今不得而知!应该不是美芳和晋秀吧?那时晋秀的作文经常被语文老师当范文念,也隐约感觉美芳有女文人倾向,会是萧红还是张爱玲吗?当时他们安分守己,不露声色,甚至风马牛不相及,晋秀美芳究竟咋走到一起的,有待他俩“坦白从宽”揭晓吧!!</div><div> 记得,临近毕业那段时间,大家都买了留言簿,学里偷闲,传写着彼此对过去的回忆,对即将分别的不舍,相约到时到各自村里家里做客。记得我,邢美芳,辛艳阳,谭雨松,张志伟几个人在儿童公园里,在续范亭纪念堂里,各种组合,拍了很多毕业留念照,高考前几天,宿舍十个人集资在儿童公园旁边饭店聚餐,记得大家举起啤酒杯时,重情的谭雨松哭了...... </div><div> 文科班两年青涩的岁月已经成为了遥远模糊的回忆,二十年过去了,大家即将进入不惑之年,在各自岗位上踏实工作着!有些同学更是单位骨干,小有建树,同时都已为人夫、为人妻、为人父母了,不管怎样,那两年时光是火热奋斗的岁月,是充满温暖的岁月,是激励我们继续前进的岁月!</div><div> 感谢一切,感恩一切!</div> <h3>致老同学</h3><div>曹小琴</div><div><br></div><div>一路走一路丢掉你们</div><div>在时光里奔跑,迷失,顿悟</div><div>常常在不经意间</div><div>想起你们纯真的脸庞</div><div>想象你们会在都市丛林的哪个角落里悲欢</div><div>而今,在春节的欢庆里</div><div>你们忽然出现</div><div>惊喜中回忆旧日时光</div><div>刷新彼此脸庞</div><div>暮然回首</div><div>原来在过往岁月里</div><div>除亲人外,你们就是我最亲密的人</div><div>与你们相遇</div><div>也是与曾经的自己相遇</div><div>感谢你们伴我度过青涩的少女时光!</div> <h3>文科班那些年</h3><div>张春霞</div><div>“微信”的普及,使我与久违了20年的同学重新取得了联系,一个“毕业20年聚会”通知,使我脑海中重新浮现那段尘封已久的记忆。高中毕业后,与同学们渐行渐远,慢慢地就失去了联系。有时翻看以前的老照片,眼眶不禁会有些湿润,那段青涩纯真的岁月,那些可爱熟悉的同学,让我心潮澎湃。20年如恍然一梦,当年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逐渐褪去了青涩、张扬,变得成熟、内敛,或为人夫、为人妻、为人父、为人母,当年的激情被琐碎的生活湮没,当年的梦想被现实无情摧毁,当年的种种都变成了发黄的照片封存在记忆中,曾经以为这辈子难以忘却的事情,如今宛若记忆之海潮落后的沙砾,再也难以辨别。所幸,随着同学们的寒暄和回忆,渐渐模糊的人和事,重新变得清晰。而我认为,到目前,我最正确的一次人生选择就是高二分文理时,选择了文科班,否则我的人生可能会重新改写。</div><div> 1994年,15岁的我通过提前招考,来到了原平市的重点高中——范亭中学,就读实验班943班。当时的实验班是第一年招生,集中了来自各乡镇的尖子生,同学都很聪明。我在初中学习还可以,但到了实验班明显在数理化方面比较吃力,高一成绩很不理想,过得也很郁闷,于是高二分文理,我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文科班。</div><div> 范亭中学一直以理科见长,文科班高考连续几年成绩不理想,高考达线学生寥寥无几,当时我选择文科班,对高考也没底。幸运的是,我们作为唯一的文科班,学校很重视。任课老师都很好,班主任刘老师非常负责,他的数学教学思路清晰,方法得宜。对我们要求很严格,早自习和晚自习都亲自监督,如果我们学习略有松懈,都会他独特的口音,语重心长而略有无奈地说:“看看你们像什么个样的!”这句话至今记忆犹新。语文老师刘老师是个很有激情的人,连古文都能讲得引人入胜,让我们不由自主沉浸在课文之中,理解文章的意境。英语老师教学严谨,条例清楚;政治老师政治理论强,经验丰富,还有很多任课老师,我都很喜欢,高中学习压力很大,但我却乐在其中。我最喜欢在下午课间坐到教室旁走廊的大窗台上背书,午后的阳光温暖和煦,洒在身上,感觉无比惬意。毕业后每次路过学校的大楼,都会不由自主朝那个窗台看看,是不是也有学生跟我有同样的爱好。</div><div> 可能慢慢适应了高中学习的缘故,我到了文科班后成绩开始稳步提升,物理、化学、生物等理科成绩也开始好转,我慢慢地对自己有了自信。到了高三,几次模考成绩都还不错。文科班同学在班主任刘老师的带领下,所有的同学成绩都在稳步提升,我们那一届可以说是过去几年最好的一届文科班,后来的高考也证明了这一点,无论是重点大学达线人数还是高考达线人数也算是范中几年来最好的。</div><div>那时学校对学生管理很严格,住校生一个月才能回次家,但绝不是毛坦厂中学和衡水中学那种管理。每天早上在学校外的街道晨跑,7点开始上早自习,我当时有点神经衰弱,晚上睡眠质量不高,早自习一般都要眯一会,刘老师也很体谅我们的辛苦,从来没有批评过我打瞌睡。晚上也还有晚自习,要学到很晚,有些刻苦的同学还要挑灯夜战。到了高三,大家学习的劲头更足,“考大学”是所有人的目标。</div><div> 在文科班的两年,最让人难忘的就是结识了一群非常可爱的同学,文科班人才济济,大家各有特点,各有特长。有的爱好文学,有的爱好诗歌,有的擅长音乐,有的擅长绘画。我们起诗社,做杂志,办晚会,紧张的学习之余,班级活动花样百出。学校为了丰富学生活动,组织歌唱比赛,我们班选的曲目是《松花江上》,郝红刚作为文艺骨干,上阵指挥,大家卯足劲练习,我们的合唱没有拿到特别好的名次,但比赛还是让人印象深刻,这首《松花江上》我至今还记得歌词,应归功于当年的歌唱比赛。班长王明亮少年老成,经常给我们开班会,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让我们少睡觉,多学习,珍惜有限的时间。正值花季的少男少女在一起,难免会日久生情,班主任刘老师最担心我们早恋影响学习,校长和教导主任每次开大会,总会提醒我们不要早恋。但青春的土地上总会开出爱恋之花,谁又能阻止少男少女偷偷的爱慕呢?晋秀和美芳虽然高中只是暗恋,但毕业后终于走在了一起,现在还有了两个可爱的娃,算是文科班最大的硕果了。</div><div> 在范中还有很多值得回忆的趣事,20年前北方沙尘暴严重,范中正好处在风口,冬天校园里经常狂风大作,一阵飞沙走石,走在路上,经常要随时找个避风处躲避风沙。学校的食堂,是我们经常吐槽的地方。那时食堂条件远不如现在好,饭菜质量也一般,中午经常是乱炖(各种菜乱炖在一起)加馒头,打饭的人也不注意卫生。有一个女工作人员,涂着血红的指甲油,打饭的时候,直接拿手叉个大馒头扔到我们饭盒里,血红的指甲配雪白的馒头,很有视觉冲击力。还有一个男工作人员,手总是脏脏的,好像是烧锅炉的,打饭时会来食堂帮忙,也是直接用手拿馒头,排队打饭时如果发现是他在发馒头,我总会快速地换到另一个队。学校旁边有一个饭店,那家的肉炒刀削面特别好吃,1.5元一碗,可以收学校食堂的饭票,我经常拿着饭票去他家吃刀削面。学校门口还曾有一家扯面馆,味道很不错,后来我才知道,那不是扯面,正是现在很有名的“biangbiang面”。学校那个时候还没有澡堂,周末我们同学会经常结伴去学校旁的“化二”洗澡,现在的“化二”好像也不是很景气。学校对面是原平市儿童公园,周末同学们会去公园玩耍,不过里面除了草和树,已没什么游乐设施。我们还会去学校旁边的原平市图书馆借书,期末考试结束后,我经常会跑去借小说。现在还记得的事情有高二时在食堂听我国唯一获得"罗伯特·纽曼建筑声学奖"的康健校友回母校做讲座,跟同学去续范亭纪念堂打扫卫生等等。</div><div> 命运有时候很奇妙,高考那年,学校正好有一个山西大学政治学系的保送生名额,要求会考文科成绩5“A”,其他成绩不低于“B”,更幸运的是这个“大馅饼”砸到了我的身上。于是乎,我成了我们班第一个“大学生”,当时录取通知发下来的时候是五月,大家正苦哈哈地备战高考,而我已经没什么事,只等着九月份上大学。为了不影响大家备战高考,我五月下旬就回家了,在家晃荡了三个月。高考后期,班级的很多事情我都没有参加,跟同学们的毕业合影也寥寥可数,非常遗憾!</div><div> 后来,除了刚毕业回母校几次,就没有再回去过。但每每路过母校,还是会驻足停留,怀念下那段高中时光,青涩岁月。现在母校已变成了山西省立范亭中学,校园环境和设施都比20年前有很大的改善,学校的高考成绩也越来越好,但在我的记忆中,范亭中学永远是最初的那个样子,那里是我梦想开始的地方,那里有一群可爱的同学,永远是那么青春而又活力四射!</div><div> 谨以此文献给946所有老师和同学,感谢你们的陪伴!</div> <h3>那时天高,那时云淡</h3><div>—946文科班杂忆</div><div>曹小琴</div><div><br></div><div><br></div><div>高中是我生命中一段灰色的日子。没有太多悲喜,没有太多感伤,学业的负担将生活中的一切都冲淡。不记得春天赏花的欣喜,也不记得秋天落叶的美丽,甚至,连一场雪的记忆都没有。回想起来都觉得惊讶。</div><div><br></div><div>但是,我却记得那时的天空,那时的云朵,以及在操场看云的我。宽阔的大操场是我在学业之余唯一放松休息的地方。有时一个人,有时和好友结伴,在操场的跑道上慢慢的走,一圈,两圈,三圈 …… 和好友结伴而行时,互相倾诉生活学习中的困惑,眼里看不到周围的景致。而一个人散步时,脑子是放空的,心向着风景是敞开的。 我最爱看的就是高远天空中的云朵,已经记不清是哪个季节了,只记得我望着那蓝天中的片片云朵走了一圈又一圈,思绪也随着云儿飘飞起来,摆脱被束缚的身躯。有时大片大片的云朵如小羊一般三五成群,自由自在的漂浮在天际,我便幻想自己若是一个牧云女该多好。藏在高高的天空里,放牧的不是牛羊,而是洁白美丽的云朵,随心所至,无忧无虑。 </div><div><br></div><div>云儿带给我幻想,雨滴却给我惊喜和感动。那是一个春天的夜晚,在晚自习休息时间,我到楼下去放松片刻,忽然感到空气中有种温暖的湿润感——下雨了!也许那是春天里的第一场雨吧,我带着惊喜跑到雨中。雨在不紧不慢的下着,我伸出手来,雨滴落入掌心的那一瞬,我几乎被感动哭了。从天空降落的可爱精灵啊,在一滴一滴的掉落中,我似乎感受到春雨最亲切的问候。 雨儿带给我的美好将枯燥学习生活中的疲乏和麻木一扫而光。我是怎样看着教学楼前在灯光照耀下的石板路随着雨滴的降落一分一秒变得明亮起来,怎样感受到空气中温暖的湿润感弥漫开来,怎样在铃声响了之后仍旧不愿挪动脚步离开啊……多年后的一个春天,已为人母的我外出办事,刚回到楼门口时发现天空飘落了几滴雨。于是又退回到雨中,抬头望天,举起双手去盛接那不断掉落的雨滴,心里又一次充满了莫名的欢畅和感动。身边忽然闯过几个去楼门口避雨的大男孩,看着我在雨里痴痴接雨的模样,竟不解的发了几句牢骚。他们哪里晓得春雨之于我是怎样的弥足珍贵啊。雨滴让我的心欢乐,不论是在高中繁重的学习生活中,还是在为人母后忙乱疲惫的生活中,它似乎总能让我麻木的心再次变得敏感起来,头脑重新清晰起来,生活再次充满力量。</div><div><br></div><div>那年的云,那年的雨,成为我高中生活里记忆最深的两个画面。大自然的美让我在紧张的学习生活中有了喘息的机会,也是让我能够重新投入学习的一个巨大能量。而文科班的同学们在生活的一点一滴中也带给我很多欢乐。记得那时我和晓燕同桌,前排是艳阳和美芳,后排是赵勇和王斌。不知何故,我们前面四个女生总是每过一会儿就迸发出一阵前俯后仰的大笑。晓燕是在高一就认识了,后来同桌又同宿舍,文科班的两年我俩几乎学习生活都是在一起的,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我们在一起谈学习谈理想,分享喜欢的诗词。记得我之前一直喜欢满是离愁别绪的婉约宋词,而晓燕背诵的一首“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一下把我带到广阔的壮志情怀中,深深为之动容。于是这首词一记便是一辈子。最搞笑的是有一年放假前,我俩约好假期里互相到对方家里玩。说的时候信誓旦旦,也充满了期待。于是假期里的某一天,我小心翼翼的跟爸妈说,我要到同学晓燕家玩去。爸妈问:“她家在哪?”“好像是上庄”我犹犹豫豫的说。“哪个村哪户人家?”爸妈又问道。“我……”我这才发现连晓燕家的地址我都没问,更何况即使问到了,从我家到她家也得翻山越岭才能到,爸妈怎么可能让我走呢! 生平第一次发现了自己的无知。那时没有电话,也联系不上晓燕,又想到自己家的地址也没告诉她,她怎么能来呢?于是整个假期在郁郁寡欢中度过。事后才知道,晓燕跟父母说找我时也遭遇了同样的问题。哈哈!真是两个傻姑娘!美芳是我在文学爱好上最投缘的同学。记得那时我们常常写点东西拿给对方看,我爱写散文,而美芳则爱写诗。美芳的诗是朦胧的,带着些忧郁,我大多读不太懂,但从那美妙的字句和奇绝的意象中,我能感受到她内心巨大的情感力量。对于我,她就像艾米丽 迪金森一样神秘莫测,又有自己独特的精神和气质。回头想想,发现我和美芳的交流似乎只停留在了文学的层面,至于我们各自的家庭学习生活等俗话题,我们好像一次都没谈过。所以对于美芳的了解,其实很少。毕业后美芳也考到了太原。记得我还专门去她们学校看了一下她和旭燕,之后就没了联系。直到我去了英国一两年后的一天,思乡心切的我偶然在ChinaRen同学录里联系到她。看到了美芳晋秀的甜蜜照,才知这对才子佳人修成了正果。于是想起高中时有一次同学开他俩的玩笑,我当时以为根本不可能的事呢。文科班能成就这样一对好姻缘也真让我们感到自豪呢!艳阳好像是跑校生,所以感觉接触少些,她是个可爱单纯的女孩,并且像她的名字一样总是很阳光很欢乐。赵勇和王斌在我们后排,所以算是文科班男生中接触最多的了。记得王斌很喜欢历史,说起哪一段来都能讲个头头是道。而赵勇呢,不爱说话,总是一副超然世外的哲人模样。不过再怎么说,两个男生总会偶然捣乱的,具体什么事都记不清了。但我记得有次好像是赵勇叠了一个活灵活现的纸青蛙,非常可爱。还有一次我的书皮怎么也包不好,不知赵勇还是王斌帮了忙,从此后那个书皮就服服帖帖的了。值得一提的是,有次老师正在讲课时,忽然我感觉座位凳子咯噔咯噔的晃起来,我以为是赵勇在踢我的凳子,正要转过头去发火,突然有人说“地震”。全班同学一下子都慌了起来,一个个快速跑到楼下。那是我人生中印象最深的一次地震。</div> <h3>当时同我一个宿舍的有艳芳,晓燕,雁飞,史丽琴,莹霞,国华,建美,小英和?。艳芳也是高一就认识,所以我,晓燕和艳芳三人常常在一起。 艳芳给我最大的印象就是非常刻苦,文章写得很好。后来我俩大学又考到一个学校,四年当中也成为很要好的朋友。我和莹霞是上铺“抵头”而眠的朋友。记忆最深的是有次放假很多人都回家了,只留下我们几个。于是莹霞就借给我几本琼瑶的小说看。没想到一下子就被那些爱情小说给迷住了。《月满西楼》《一颗红豆》《月朦胧鸟朦胧》《几度夕阳红》,无知少女的心在小说编制的醉人爱情中深深迷失!哎!或许就是那时被“毒害”成向往不顾一切的爱情的。莹霞是个看书多,思维活,人又爽快的女孩。特别喜欢听她天南海北的聊,涨知识开智慧还很有乐趣。雁飞是个安静的女孩,最羡慕她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对丽琴最深的记忆是她每晚在宿舍里向我们推荐张信哲的歌,虽然在随身听的磁带费力的运转下,情歌王子的嗓音变成尖细的女人嗓子,引得大家一种“持保留意见”的态度,可爱的丽琴还是以铁杆歌迷的态度不屈不挠的每天哼唱张的情歌。结果,那些歌终于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我在大学时终于也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阿哲迷。国华淡定有主见,建美总有些奇思妙想,小英则善良温和。</h3><div><br></div><div>和闰芳并非室友,所以我俩的相互了解有些传奇,不知是哪个偶然的下午,我们碰巧有机会在一起聊天,没想到一聊就聊了很长时间,是那种很深入很尽兴的聊,从此又多了一个感情丰富,极有个性的好朋友。其实高中时我们大多时候都在学习,若能在学习的间隙认识了解身边的同学其实是很难得的。而对于大多数的同学,我的认知只停留在各种表层印象中。聪明伶俐的曹婧,踏实认真的志华,高深莫测的李彦这三个女孩是我学习的榜样,也是我觉得再怎么努力都赶不上的才女们。温柔稳重的女孩如燕琦,江云,旭燕;低调含蓄的女孩如书芳,秀青,小华;可爱活泼的女孩如陈婧,文娟,春霞;时尚靓丽的女孩如文丽,张丽, ……咱班的女孩真是风情万种,各有千秋啊。</div><div><br></div><div>班里的男生出了赵勇王斌外,我接触的非常少。然而记忆里对每个人的印象都很清楚。首先班长是避不过去的一位。特别记得他站在教室前面教我们正确刷牙的方法,当时感觉大家跟幼儿园的孩子一样,而班长像个小家长。其他男生几乎都没太说过话。只听说晋秀画的画很好,却从未见过。林杰呢,总是因为打乒乓球而被老师批评。个性男孩王奋亭的口哨能响彻整个校园。沉默寡言的利飞和胖胖的海义像是连体人一样总是同时出现。团支书宏飞总是笑眯眯的。高大魁梧的艺术生洪刚像是从《水浒传》里走出来的人物,而美术生国亮总让我心生羡慕,因为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当一名画家。记得王建仁办杂志的事,也记得有次打扫卫生时史振华把用报纸编成尖顶帽戴在头上,让我忍俊不禁。</div><div><br></div><div>那时从校园外常常飘进来《同桌的你》,我稀奇这样不似小虎队那欢快节奏的歌也叫歌。这拖长声线的唱法让我学了好久才学会,我也终于体会到歌里面那种淡淡的哀愁。不记得是哪年夏天的夜晚,学校在操场举行了一次歌唱大赛。同年级的一位男生唱了一首《星星点灯》,觉得实在是太好听了。还有人唱了《大中国》《透过开满鲜花的月亮》。一位低年级的漂亮女生还摇晃着身姿唱了一首青春朝气的《摇太阳》,那时好羡慕那个女生歌唱得那么好人又那么美。还记得有次在教学楼前面的一个晚会上,超级搞笑的二人台,和郝洪刚一首铿锵有力《众人划桨开大船》博得热烈的掌声。 高中生活即将收尾,教室里有人反复播放着深情的歌曲《我的眼里只有你》,而我的眼里却是书本和考试。</div><div><br></div><div>20年回首,我记得那时生活中的一点一滴,却对那时的自己印象很模糊了。如今,穿越岁月的迷雾,我是否还能看清楚那时的自己?好像,这么多年还从未曾回头重新认识一下那个年少的我。再回首,却只能借助老照片,和当年的同学留言薄了。照片中的我,梳着从小被妈妈钦定的短发,右边用卡子别起一绺容易掉下来的刘海。看起来乖乖的,不过眉眼间似乎有些属于自己的坚定。用20年后晓燕的话形容当年的我,就是“看起来很温和,却又带着点倔强”。再来看看留言薄中同学眼中的我吧:</div><div>“小琴,你知道吗?我曾为你写过一篇日记。虽然那时我是一丁点儿都不了解你的。然而我确实是用深情写就了一篇“声情并茂”的文字,因了你那时的谦和,柔顺,也即别人所说的东方的古典美。”</div><div>“我一遇到你,就觉得你很像《红楼梦》中的那个体弱多病的林妹妹。但你温柔得如一泓水,清纯如一朵白莲。教室里时时有你的身影,那时一道永恒的风景,你对知识孜孜以求,从不懈怠。生活上,你朴素大方,冶艳与你远离。你那超凡脱俗的清丽气质深深地留在我心中。”</div><div>“老师对你的赞誉“你的作文已达到一种无可挑剔的地步”,可想而知,辛勤终会有硕果。”</div><div>“你是我见过的最不爱说话的女孩。”</div><div>“从一相识起,你一直都是那么文静勤奋。而在离你座位不远处的我却截然相反。上课时和同桌邻桌闲谈。是否还记得体育课你一赌气从我前面“出走”,让我站了好几天排头?”</div><div>“你如一株幽兰默默盛开在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里。在两年里,我们一起背古诗,接成语,一起谈论你哥你姐,你淡淡的叙述总引来一屋赞叹与艳羡。你又那么胆小,怕黑怕虫子,怕虚无的“鬼”,睡觉前我的一个故事可能引出你的一声惊叫”</div><div>“我上铺的你,你简直就是一部《古典》,令人耐读,是一幅画,令人难品”</div><div>“同窗共学两年,时常看到埋头苦学的你,默默无闻的你,进出教室蹑手蹑脚的你,轻轻掩门的你……”</div><div>“昨日很美,因为你组成一幅风景,那么朴素,那么自然;你不爱说话,静静的,就像一方宁静的港湾,世界喧哗着,在你那里总能找着什么叫静静,你用自己平静的心守着属于自我的圣土……你又像一位古代的美女,轻轻的走路,微微的笑,柔美而恰到好处的支着下巴颏……一切的一切都体现一个字“柔”。柔情似水的女孩,你又喜欢忧郁,让多愁善感装点自己的内心世界”</div><div>“你总是匆匆忙忙的走进教室,埋头苦读于书海中,偶尔淡淡地一笑,也给人一种忧愁之感。……忘不了你每天晚上总找些诗句让我们对,或出个谜语让我们猜,或讲个故事来度过我们睡前几分钟。”</div><div>“体弱多病的你 有着独特的古典美,常那么腼腆地笑着,但内心深处却又一根坚韧的弦”</div><div>“你留给我的印象是一个异常文静的女孩,之所以用异常二字,原因许多,比如教室里炒成一锅粥,你皱皱眉头,仍然能那本书优哉游哉,而我早已迫不及待地参与了这场“动乱”……”</div><div>“你给我的感觉是那么一种30年代上海女学生的样子,又文静又有志气”</div><div>“低眉的时候,你看到了什么?苦笑的时候呢?很古典很东方的女孩现在已经很少,于是你给了我太多太多的遐想和心旷神怡……”</div><div>“梳着日本头的你,穿着朴素,但不是典雅,总有点古典美女的味道。你写的文章,极优美又夹杂着少女的惆怅,少女的忧愁,真有点林黛玉的生活。”</div><div>……</div><div>读个文科班是什么体验? 就是被几十支生花妙笔夸赞的飘飘然变得更自恋。哈哈! 然而,事实是,咱没有林妹妹的美貌和才情,但那时的确是“多愁多病身”。 这些留言片段帮我还原了20年前那生动的文科班生活,往日似乎又在眼前跳动了。但是就我自己而言,那段时光却是灰色的沉重的,病弱的身体,枯燥的生活让我觉得那几年就是一种人生的熬炼。所幸那些年有你们同行,有你们的欢声笑语,有那些美妙的音符,使得那段熬炼显得不那么痛苦。那些年,感谢有你们!</div> <h3>刚好遇见你</h3><div><br></div><div>张志华</div><div><br></div><div>闺蜜小丹经常调侃我是混迹在警察队伍中的女“文青”。和警营雷厉风行、长驱直入的作风相比,我是显得婉转善感了一些,不过这些年操练下来,女文青也变成了女汉子,除了字里行间仍然透着文青气质,性格、身材早已搭不上边了。从小爱好文学的我,虽然大学读的是法律专业,却还是阴差阳错地成了公安队伍中所谓“笔杆子”、写材料的。追根溯源,这一切的一切,都跟当年高中时代的选择有关吧。</div><div>高中时读的是文科。经过高一期末的痛苦抉择,我还是选了自己比较擅长和喜爱的文科,初时不无逃避理科压力的想法,后来却是渐渐真心爱上了它。946班是全年级唯一的文科班,校领导寄予厚望。按照当时学校的考虑,是要把它打造成一个超越以往历史的优级文科班,多出尖子生、提高升学率。所以全班同学大都是文科基础好、经过考试选拔进来的。我们的班主任刘奇先是有多年经验的优秀教师,从接手以来就展现了兢兢业业、严肃负责的工作作风。历史老师敬培平、政治老师刘川伟都是学校水平最高的文科老师。唯有语文老师因为一些客观原因,先后换了几次,高三才固定下来。对于那一届文科班来讲,资源环境可谓是得天独厚了。</div><div>文科班最大的特点就是思维活跃。一群怀揣文学梦想的青年聚在一起能够产生的力量是巨大的。那时我们创办文学社、举办辩论赛,创作的激情一发不可收拾。为了给文科班的第一个自创刊物起名,我们专门开了一次班会,大家畅所欲言,各抒己见。印象比较深刻的是“探骊”和“星星河”2个名字,公投之后《星星河》文学社正式成立。班里选了几位同学成立编辑组,每期都征集投稿,用刻版油印的方式印刷出来,发给全年级。那时的我,既是学习委员、课代表又是宣传委员,责无旁贷地承担起了刻版大任,每当一份份散发着油墨清香的书册诞生时,心里都会涌动起创造的喜悦。班里的同学都以文章能够登上杂志为荣。那时的文科班充满了活力和激情。</div><div>我们班里人才济济。“画家”张国亮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摄影技术也是棒棒的。“音乐家”郝洪刚是我们班的“秘密武器”,钢琴水平高超。王虹飞的歌也唱得非常好,《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就是在虹飞一句一字地教学中全班学会的。王建仁喜欢毛主席诗词,张志伟、邢志清体育很好,李林杰会打乒乓球,在全年级都是有名的高手,发球非常有特点,让人印象深刻。还有一次全校联欢会,李彦拉起了一支舞蹈队,张丽、曹婧、张文丽、杨莹霞、张春霞几位美女都是主力,一曲《莎莉哇》跳下来轰动全场。</div><div>作为走读生,我和同学们在学校亲密相处的时间少了很多,却并不妨碍我对他们的了解和欣赏。王明亮、赵晋秀、王素青和我是从同一个理科班一起过来的,一直都互相关注、彼此鼓励。班长王明亮是个要强的男生,既要协助老师管理班级,还要兼顾自己的学业,非常刻苦。那时实行“男女隔离制”,男生和男生同桌,女生和女生同桌,除了高个子的女生之外,少有男女生混在一片的情况。所以我的前后左右都是女生。前排的斳书芳、陈春梅都是本分勤谨的人,同桌李彦是我的良师益友,后排曹婧、马江云是才女美女加好朋友。回忆里每位女生都有鲜活的印象:像洋娃娃一样可爱的莹霞、丽琴、燕飞,率真爽朗史湘云式的春霞,动静相宜的美芳、艳阳、小琴,秀气内敛的燕芳、国华,还有沉静淑女的燕琪、奇芳,活泼可爱的旭燕、文丽,沉稳大气的高秀卿、史小华,时尚新潮的王飞飞、张丽,陈婧、文娟热情大方,秀青、小英忠厚老实,霍美丽、丁建梅的大嗓门,兰改平的虚心好学,让她们的高挑身材都显得萌萌的。晓艳和润芳是女生里学习聪明又刻苦的代表,回答问题积极踊跃、思维敏捷。那时特别佩服李彦、美芳犀利透彻的文笔,每篇都带着深刻独到的见解,与我直抒胸臆的抒情风是截然不同的风格。</div><div>文科班的生活如鱼得水,让我找回了自信和动力。有敬业负责的老师,有志同道合的朋友,有互相促进的对手,还有藏在心里给我鼓励的“他”。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互相鞭策、彼此打气,在走廊里默默地站一会,就是学习之余最好的放松。学习,拼搏,向上,其实我们很单纯。状态越来越好的我,最终在高考中顺利摘下当年全市文科第一名的桂冠。正如那首歌唱得那样:“因为我刚好遇见你,留下足迹才美丽。”在最美好的青春时代,遇见了文科班,遇见了一帮可爱的同学们,一切都刚刚好。</div><div>如今的同学们大都事业有成、天各一方。郝洪刚成就了音乐之路,私立学校办的红红火火。李彦的自媒体和文化传媒越做做大,成为圈内十分有影响力的媒体人。美芳已经是作协委员,出版了自己的著作,在杂志社风生水起。小琴、燕琪、陈婧当了老师,教书育人之余潇洒无比。明亮已经是集团的纪委书记,挺适合他认真刚直的性格。林杰在系统内多次立功受奖,迁居北京总部蒸蒸日上。虹飞壮心不改,担任第一书记期间干的有声有色。晋秀仍然过着奔马一般的生活,足迹遍布祖国各地,家有贤妻美眷,人丁兴旺。曹婧忙于祖国的反腐大业,许久没有音信。那些我不知道去向的同学们,想必也都过得很好。范中给我们的不仅仅是同学师生情缘,更是那种坚韧不拔的奋斗精神。</div><div>虽说青春总是太仓促,但回首望去,满眼葱茏。“因为刚好遇见你,留下十年的期许。”人生幸事便是如此了吧:岁月可回首,情深共来路;明月照夜路,载歌复前行。</div> <h3>忆峥嵘岁月</h3><div> 赵兴华</div><div>高中生活是人生的宝贵财富,之所以说是高贵,不一定是成功,不一定是如愿以偿。其实,失败、痛苦,何尝不是巨大的财富。</div><div>我的高中生活是平凡而又不平凡的。说到平凡是因为我基础较差,山区的教育,愚笨的头脑,恰逢母校缺钱,以自费生的角色进入范中。自卑的心态,内向的性格,高中三年三点一线,亦无出类拔萃,亦无海誓山盟,不知不觉划了一个叹号。说到不凡,还真是又辛庆又有些小激动。打开尘封的记忆闸门,最令我难忘的是我的恩师刘奇先老师,因与同乡的缘故,我与刘老师格外亲切,每当在课堂上同学们似懂非懂时,课后同学就找我当“翻译”,无意中我成了自命不凡的翻译家,从而提高了自己的政治地位。特别是经常刘老师会叫我上黑板,说实话,我每天大约在恐惧中度过,深怕自己被挂。于是乎,不断专研数学,数学成了班里除过优生外的优生了。高考时数学选择和填空都对,大概得益于此吧。说到数学对我的影响,我可说很大,至今我孩子认为我数学是他的偶像。我与学生讨论数学,他们佩服得我五体投地,可谓老师之恩重于泰山,影响深远呀。</div><div>说完恩师情,再说同学谊。我的同桌与我关系可谓密切,经常向我请教追女同学的秘方。我一无经历,二无理论,但出于同学友谊,不好默而不理,只能学习赵括纸上谈兵,授予他“七字真经”----胆大、心细、脸皮厚。殊不知,他将马列主义与自身实践相结合,应用的炉火纯青,差点成了唐伯虎。</div><div>说完同学谊,再说宿舍情。我所在的宿舍是一个有特色的小社会。其中形形色色,鱼目混杂(用词不当,室友原谅):有早已走上社会的歌坛新秀,有立志成才为中华崛起而读书的志士,有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怨士,有一心求风流但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的悲士。在这个集体中,我学会了学习之外的许多东西:我懂得,一个人不能孤单的活,必要时需“同流合污”;一个人不能固执地活,必要时让出床铺让别人打牌;一个人不能吝啬地活,必要时将好吃的让室友们全部吃掉;一个人不能纯洁地活,必要时闻一闻只泡不洗的臭衣服。诸位兄弟,若有自知之明的话,请对号入座。</div><div>活不必太多,就如好戏不能太长,谨以此篇献给我一生再难求的高中生活,也不负美芳同学的盛情邀请,水平有限,献丑了。</div><div> </div><div>2017年12月28日晚</div> <h3>负了年华不负卿</h3><div>——那段岁月的成长印记</div><div>李林杰</div><div>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华灯初上,车来车往。破例点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了一个个圈圈。烟雾缭绕中,时光似乎回到了二十二年前,一幕一幕接连浮现在眼前,犹如昨日清晰可见。谁的青春不贪玩,谁的青春不灿烂,想来虽然还是多少有一些负了年华的抱憾,却也多了一份不负佳人的真情怀念。</div><div>一、那些年喜欢的女孩</div><div>九五年的秋天,不是文长而是理短的我从五班到了六班,开始了文科班的生涯。记得分座位的时候和志伟同桌,坐在了曹婧和江云的后面,也造就了一段别样的青春历程。</div><div>秋去冬来,慢慢的前后桌就熟络了起来,那段时光感觉是很快乐的一段时光。估计在认识不是太久的时候吧,对曹婧就开始多了一些超乎同学之间的感觉。虽然还是该打球打球、该上课上课,该说笑说笑,可是整个人在她面前就多少有了一些异样的紧张,尤其是创造机会请教数学啦、英语啦一些对她来讲简直就是弱智的问题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砰砰砰的,必须用更多的理智才能掩盖的不露声色。要是她再肯定或鼓励一下,怎么也能美美的回味一阵时间,现在想来那应该是青春时代第一次懵懂的喜欢了。</div><div>冬去春来,四季轮回,对曹婧应该是除了喜欢还多了一份欣赏,却少了一分勇气。喜欢,在于她快乐的性格、在于她那有些爽朗的笑声,在于她学习优秀却没有高高在上的样子,还在于也更好的说不出什么原因的原因,可能就是所谓的对上眼了吧。欣赏,在于她也青春年华竟然对学习有如此大的魔力克制自己,不可想象的坚持着始终不渝的认真和努力,和志华轮流坐庄、比翼双飞。少了一份勇气,其实也算是有一些自卑,虽内心喜欢,虽也有想象过拼命学习去匹配她的优秀,但面对学习上的天壤之别,更主要的应该是万恶的英语和数学的巨大鸿沟,让自己根本没有大胆去想、大胆去努力、奋起直追的勇气,不知道算不算是的理智在时刻提醒着自己“我不能去追求她,我不应该打扰她”。越是这样,却要让自己装的有点满不在乎,更可恨自己的是在毕业留言的时候,明明买了一个塑胶皮的留言本就是想着第一个让曹婧可以选任何地方留下纪念,却非要让好多同学留言后才把本给她,还遭到李彦一顿调侃。现在想来简直就是白痴加弱智,好在给我的留言上“亲爱的杰,我是坐在你前面的婧……”,一段常在课后和志华李彦看我打乒乓球的回忆,和满满的一些鼓励,还是让我内心的小兔子蹦跶了很久。</div><div>伤离别,离别真的在眼前。一晃,曹婧上了大学,我开始了复读,不时给我一些书信,说说那珞珈山的美,给我一份心的鼓励,到现在那些信和明信片还留在我当年的箱子里。说再见,再见不会太遥远。再见是后来春节时的一天,聚会时的一面和工作以后北京匆匆一顿饭了。</div><div>没敢勇敢,也许算是留给青春的一份美的纪念!</div><div>2018.1.3夜</div><div><br></div><div>二、同窗的兄弟</div><div>说到兄弟,那会除了晋秀、明亮和凤亭少数几个从重点班过来的男生学习比较好之外,其它男生貌似大部分学的都很烂,赤裸裸的女子碾压儿男。不过没有更多心思在学习上,那就有更多时间花在了别的地方,脑子里一个个画面跳来跳去的,没什么连贯却足够丰富多彩。</div><div>雨松,那是情窦初开,对一班的那个和李彦关系不错的张彦青那叫一个痴情,想着法、变着样的去追求,大家伙也常常出一些馊主意,只可惜,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不过想来很多事情尽力了也就不后悔了,毕竟那个年代敢想敢做也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情;老史,这个公子有点不一样。一个宿舍了解的多了,总有这样的感受,看似不怎么学习、衣食富足,穿着时尚,还带着一些小弟偶尔行侠仗义一下,但感觉挺厚道的,人性好,也从不对宿舍的兄弟们炫耀什么或有什么霸道,记得第一次吃那种小锅的火锅还是老史在东大请的,所以虽平时不天天混在一起,但相处还是挺愉快的;王斌,当时比其他同学貌似小两岁,那个年代两岁还多少有点差距,愣头小子一个,学习前两年就没进入过状态,记得第一年高考报志愿时直接北大清华随便报,现在想想多么洒脱,我也一样明知什么也考不上,还貌似很认真的选来选去的。后来复读的时候就开始长大了,发愤图强,上了财专、考了财大、闯荡北京,一路下来也算一部年少轻狂、浪子回头的生动案例;兴华,应该是到了高三的时候为了让好学生集中精力考大学重新调整座位后我俩成了同桌,常常争论一些时事世事的事,带有一种怒发冲冠的豪情,男生中学习不算好,但那股鲤鱼跳龙门的劲头还是挺足的。后来上班后专门从太原大晚上赶到忻州和兴华、雨松吃饭,当时就意气奋发,发出挺进教育局、拿下大局长的豪言壮语;海义,因为爱打乒乓球,应该算是从南坡就认识了的,后来从五班到六班,从普通班里过来的男生算是比较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学习的了,功夫不负有心人,后来还是比大部分男生早上了一年,上大学第一次去北京的时候还是蹭的老海的宿舍,最过分的是他带着我到北大食堂竟然免费吃了一顿中午饭。后来比我早毕业两年,都在太原就成了常去光顾甚至手头紧张时的依靠了;利飞,学习时好时坏,多少带点默默无闻,那会也没有太多的什么交集,但后来一路同甘共苦复读两年,也是难兄难弟了。最牛的是第二年复读的时候玩弄范中和原中于股掌之间,三进三出,后来到了原中还在家休息了一段时间才来,最让人羡慕的是班主任常常是去宿舍扶着利飞的头喊他起床,怎一个牛字了得。志伟,外号“大鼻”,确实比较形象,头疼学习。高二那会我俩坐在曹婧和江云两大学霸后面,对于他这样直接考进来的学生来说,算是很好的学习小氛围了,后来就像中了魔咒一样认真学习就头疼,直接和我们为伍了。在太原上学时还七拐八绕地找到他在双塔寺学徒的地方见面,人各有志,后来在汽车喷漆上也是打拼出一番天地;志清,足球体育比较牛的,学习也不好,偶尔还在学校混混社会,敦实憨厚直率的样子,印象最深的是常常是乐呵乐呵的样子,还有那数九寒天去神山吃他结婚喜酒时被冻成狗的样子;虹飞,住的挺近似乎一直在跑校,官宦之家多少带有一些那种气度,最萌身高差打造了和陈婧不一样的关系;长安,似乎没怎么遗传上一辈的文学细胞,没这个兴趣也不怎么好好学习,不急不缓,气定神闲的样子;晋秀,当年文学飞扬的才子,从重点班过来的算是更接普通班男生地气的,貌似和志华是互动比较多的,却不想明修贱道暗度了陈仓;明亮,有点不着调的样子。自从儿童公园练功被特批后,不知什么时候练得竟然说起了普通话,那酸爽令如今的老坛酸菜面都汗颜,唯二拿的出手的就是学习和台球;国剑,平时话也不多不少、学习也是不好不坏、样子亦正亦邪,总觉得沉稳中背后有些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的能量似得,也是一直复读到最后的难兄难弟;彦峰,印象中应该是男生中最为讲究的,放在当下绝对具有潮流明星的潜质;建仁,思想超前了若干年,学粤语、去少林、办期刊、叹人生,放民国时代绝对的大师;洪刚,弃文从艺,礼服一穿,大胡子一留,妥妥的歌唱家的范儿;国亮,画家,毕业的时候留言册上更多的是图文并茂,那份心血也是可歌可泣的;赵勇,貌似有点脱离男生的感觉,自顾自的,也算是为男生在学习上挣了点气;凤亭,年龄和个子都不大,操着一口浓重的乡音,常常给大家带来意想不到的欢乐;晓峰,那会交集也比较少,记忆很是模糊了,唯有一声发自内心的问候。</div><div>二十多年了,还没有一次像这个夜晚一样好好回忆一遍当年的兄弟,有的毕业后甚至就再也没有见过,有些事情印象还比较深刻,有的已经慢慢变的模糊了起来,但那段岁月、那些交集、那些兄弟,寥寥数笔,千言万语,给每个人在自己心里留下独一份的印记。</div><div>2018.1.7夜</div> <h3>三、那些触动心灵的女孩</h3><div>总的说来九四六有点阴盛阳衰也并不为过,无论是学习还是体育。和女同学的交往在男同学中也不算少的,实际上除了这种情谊,对一些人还有不少的敬佩和感激。莹霞和雁飞,在五班时脾性就感觉挺合的来的,一直就有点像哥们姐们的感觉,莹霞学习一直还算不错,雁飞则貌似认真实际上和我基本上差不多。高考的最后一天,考完后一些住校生就回了学校继续住一晚上才收拾东西回家。那天晚上记得在她们宿舍,还有谁有点忘了,面对未知的未来,回想三年的青春,畅聊到后半夜了,感慨、悲叹、忧愁、哀伤、悔恨、憧憬等等各种感情都冲撞到了一起,多少有点再见生死两茫茫的悲壮。莹霞上财大后,常写信鼓励我,整整两年足足有一厚塌信是最宝贵的情谊,后来雁飞上了山大也常写信鼓励我,在复读最后的时光里简直就是精神支柱,现在还被我珍贵的保留着呢。第一年复读雁飞开化了,每天几乎很早就到教室,学的很晚很拼,那会就感到她开始迸发出了一种可怕的力量。后来她上了山大专科,毕业后竟然失联了一段时间,再次在太原见相见时看到她那消瘦而坚毅的样子就感觉有大事了,果然一番非人自学后成功考上了西北大学研究生,那会真是满满的敬意。</div><div>李彦和志华,和曹婧组成了学霸三人帮。就记得当年常被李彦怼,感觉很是厉害的女生,尤其是嘴上的功夫很是了得。但后来慢慢发现这个女生也挺不错的,甚至有时候还有点可爱的样子。虽然毕业留言本的事被她调侃了一番,但还是给我留下一句话“李林杰,你一定要上大学,要不然你就完了”,多么的直白和赤裸裸,这么多年每每想起的时候总是感觉刻骨铭心。再就是刚开始复读的某个夜晚,在上济南邮政高专还是复读的抉择中,我和王斌陪李彦走了一段小路,劝她坚持自己内心的想法,向更好的大学出发,那年李彦考上南开后挺为她高兴的。志华,当年瘦瘦小小的一个小女孩,一鼓劲的学习,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和志华的交集大多和曹婧有点关系。令人难以释怀的是当年刘老师竟然建议志华在专科上填上了忻州师专的志愿,现在想想当年我们的眼光是多么的局限。在高考后看成绩再见面的时候,记得志华穿上了裙子,突然有了一种翩翩少女的风范了。</div><div>2018.1.11夜</div><div><br></div><div>四、挥洒的青春</div><div>小球的世界。直到多年后,一些人看到我右肩膀肌肉明显比左肩膀发达时候,还很惊讶,想想这还的归功于疯狂的乒乓球了。</div><div>从小学开始就断断续续打上乒乓球了,比起还不错的球技,更疯狂的是爱好,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已经完全不足以形容了。上了高中虽然知道该好好学习,但比起学习感觉还是乒乓球更有魅力,也更能带来太多精神上的优越、满足和弥补。当年都是擂台制,一般都是单打,输了下,赢了继续打。这可倒好,大部分时间只要轮上还是比较少能下来的。记忆最深的一次是夏天的中午,一下课飞奔到楼后面抢台开打,好多爱打的也不睡觉陆陆续续的来了,一中午单挑无数英雄好汉,直到快要上下午课的时候才恋恋不舍的飞奔到胖老板的小饭店囫囵吞枣的来了一碗炒面,飞奔回教室。还有印象深刻的是带出了两个算是徒弟的球友,两个都是部队大院的子弟,认识刘军比较早,常找我打球,慢慢球技进步迅速,只是半路就转学走了。后来金鑫就接替上刘军找我打球了,进步的飞快,他老子好像是个大领导,所以也就常常唆使他一起去部队大院打木头案子,这也是我除了翻窗户跳进市老龄委里面打木头案子之外的另一个方式了。现在想来乒乓球确实占用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真的影响学习太大了。但反过来也淬炼出了自己对感兴趣的事情或认可的事情拼尽全力做到极致的品性,想想这些品性对自己后来的成长还真的影响不小。</div><div>当体育委员。实际上,我的身体条件在班里面是属于不怎么好的,但上了高中就觉得应该干点班干部的活,恰恰当年在大一五班让自荐的时候正在考虑之时就被另外一个同学抢先了班长的位置,那就赶紧自荐个别的吧,就当上了五班的体育委员。到了六班已经记不太清怎么当上体育委员了,也许是老师懒得让大家选了,谁干过什么就继续干点什么吧。这可好,记忆里满满是痛苦。一个是早操,要是照我的本性,一些时候真的不想起,还是没办法,大家都看着呢,哎,起吧。一个是学校的运动会,哎,文科班男生整体实力要弱一些比其他班,人数动员不全的时候我就凑数呗。有一年运动会好像是跑1000米来着,前面高手如云,那我就尽可能的差得不要太远吧,可是眼看还有二百来米,其他人开始陆陆续续的到终点了,当时真的是什么也不想了,一咬牙,拼了命了,完全是用意志在支撑着以冲刺的速度拼到了终点,能看到同学们给我加油呐喊,但全然听不到什么声音了。跨过终点的那一刹两眼发黑感觉就往地上冲,好在旁边的同学们把我架住了,当时的身体上的痛苦应该是活到现在以来感受最深的,神智都带点恍惚,甚至有种拿命来换也没什么可惜的感受。后来记得躺在椅子上休息了好长时间,完全清醒过来后,有人说曹婧给我冷敷了几次毛巾,虽劫后余生,但还有点小确幸。虽然有不少痛苦的回忆,但体育委员让自己亲身体会到了什么是责任,你根本无法逃避又不得不去面对,已然面对,那就干脆把战斗的号角来吹。</div><div>百态学习。说实话,到现在我也觉得我的脑子并不怎么笨。但不知道是底子差还是哪根筋的问题,总归英语和数学真不咋地,尤其是英语简直就是恶魔般的存在。高中到大学直到现在始终认为那种强制所有人学英语甚至到了大学以英语就基本能决定是否能考上研究生的游戏规则就是在赤裸裸、恶狠狠的扼杀我这种人,更不能接受的是上了班评职称还是阴魂不散。就记得老郑那光头上的几缕青丝,难道是为了印证智慧的头上不长毛吗?但总归知道逃不脱这个魔咒,无论是曹婧上大学后把她的英语笔记本送我,还是向当年一个英语逆袭的师姐写信请教,哎还是没有什么大的起色,最后还和王斌一起找老郑补课,再后来在原中搞两个老师分别补理论和实战,到第三年高考时凑凑乎乎考了个七八十分,才勉强踏入大学的门槛,简直是一声叹息那。</div><div>数学上,实际还是自己不好好学习耽误了,当然了要追述还的追到初中,不提也罢。只是在刘老师的逼迫鼓励以及鄙视下,多少还是进步了不少,好歹不少时候还能徘徊在及格上下。比这记忆更深的是在数学课上,我青春年少风流倜傥的那个有刘海的发型,直接被刘老师捏起来认真瞅了瞅,严肃要求马上拿掉,课后就乖乖滴去剪了。</div><div>不过比起英语数学来,也还是有值得怀念的课的。最爽的莫过于政治了,最大的感觉就是上课饶有兴趣的听听,课后看看时事政治报就完事了。一考试,哈哈,反正怎么也在一流水平吧,嘿嘿,没办法。历史也没有怎么犯过愁,好像还是课代表呢,当时那个小姑娘似的王老师还挺认可我的呢。比较受鼓舞的课就是生物课了,那个老师感觉特有气质,而且也温柔动人,高二一开始没怎么好好学,后来受到几次鼓励,一鼓作气会考拿个了好成绩,当时就想你怎么就不教英语呢。最逆袭的是物理,本来一直对物理还是挺感兴趣的,只是吊儿郎当的就没怎么当回事,一直比较差,临近会考半年左右,老师又一次貌似义正言辞的鄙视了我一番,直接努力。噼里啪啦的,会考直接搞了个A,当时想,哼哼,不过如此。</div><div>复读两年,连爬带滚上了个大学,包括大学甚至工作以来,实际上慢慢想来真是一个人和一个人学习的特点和倾向真有区别,再加上一些学科是循序渐进的,落下的基础很难完全追上。好在高中期间整个人生最紧张充实的学习生涯,也让我了解到了自己的一些学习特质,后来上大学甚至工作了基本上就和我所善长的一些方面结合了起来,很多时候才感受到了在知识方面游刃有余的真正的爽。</div><div>“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探寻自己的路,走下去,就会走出不一样的诗和远方。</div><div>2018.1.9夜</div><div><br></div><div>五、写在最后的话</div><div>“负了年华不负卿”,这个和美芳合作的标题让我感到一种了解、理解之上的心灵合作的愉悦。我自认为高中时代是无知无畏,混混沌沌,拿青春赌明天的节奏。二十年纪念写点什么,面对时光、面对青春,想来想去觉得可以拿来感谢那时的自己的事真没有几件,大多有点负了年华的抱憾,那标题干脆就写“负了年华”吧。随着回忆的慢慢延伸,那时、那人、那情、那景,貌似也不至于如此悲情,而且二十年纪念回忆过去,那也得展望一下未来,全是负了也不合时宜吧。苦思冥想推敲了半天总感觉多少有点不那么搭调,有的甚至有点就差临门一脚的意思。大作家就是大作家,洞悉之深令人折服,直接画龙点睛“不负卿”。妙呀,“负了年华不负卿”,前后对仗,凝练流畅,既有辩证思维,更有美好寓意。也许那段年华比起好学生好好学习浪费了不少宝贵时光,但在那些岁月在浪费的那些时间上也潜意识地磨练了一些珍贵的东西出来。</div><div>对自己、对成长、对她、对他、对所有同学,有负,更不负。</div><div>2018.1.18夜</div> <h3>再回首 再相聚</h3><div>刘旭燕</div><div> 最近几天里微信946班群比较活跃,一顿饭的功夫就会有好几百条信息,然后忍不住的放下手中正在进行的事务去爬楼。爬着楼脑子里涌现出一张张曾经熟悉的脸,看着大家聊天我的表情时而微笑,时而陷入沉思,时而眉头紧锁,当时的我究竟错过了什么?高中时代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一点点在拼凑,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深陷其中,那段令人既爱又恨的岁月时不时的在眼前展现。</div><div> 进入时光隧道穿越回24年前,我开始了我的高中生活,开始了我的寄宿生活,其实也不完全是寄宿,因为家在原平,中午回家时候多。一放学骑着自行车飞也似的往家赶,因为饿极了。那段时间我基本不是以学业为主,而是以吃饭为主。从家来到学校也是带着满满一包吃食,咸菜、小炒肉酱、花生米拌芹菜是妈妈经常给我带的,当然也少不了绿色袋子的华龙方便面,那时候的康师傅还是比较奢侈的,吃的人少。学校食堂的四两一个的大馒头和常年不变样的烩菜是大多数同学所不喜欢的,但到了饭点仍然吃得津津有味。我和丽琴时常把早餐、午餐安排在学校门口的小饭店里面。早上一碗一元的刀削汤面,中午一个猪肉大葱馅的大包子,有时候也有韭菜鸡蛋馅的。因为丽琴长相甜美,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包子铺老板叫她“笑眯眯”。我所有的记忆都很吃有关系,还有一直都厮混在一起的张丽。她家条件好,学校食堂的饭食自然不入她的眼,她很少去食堂,她有两个非常爱她的哥哥,中午经常看到她那未过门的二嫂给她送饭,过油肉配米饭,当时投去羡慕目光的绝不会只我一人。张丽在当时是很前卫的,各个方面都与众不同。走路像一阵风,目不斜视,直达目的地,周围有什么都跟她没关系,我时常跟不上她的步伐,提醒一下才会慢下来。还有老史,初中就是同学,高中又分到一个班,所以自然常在一起玩儿,用现在的话说他是当时的“富二代”也可以,着装很前卫,裤腿很肥走路带风,留着当时很流行的中分头,大家一起聊天时常从兜里掏出一袋瓜子、一把开心果什么的,聊天内容经常惹得周围同学笑声一片,给当时沉闷的学习气氛带来不一样的风景。谭雨松,他的名字很特别,充满诗意,他很努力地在学习各门学科,可是成绩却总没有希望的那样好,一直在苦苦找原因,也一直要下定决心好好学习。还有身后坐着的李长安和王国剑,长安喜欢看小说,课上课下随时捧着一本和各科学习格格不入的书在研读,也很用心。国剑带着大大的黑框眼镜学习很认真,谈起时事政治很有见地,总是看到他在不停的刷着各科卷子,一副跟沉稳的样子。坐在前排的晓燕和小琴那是老师重点培养的好苗子,学习勤奋刻苦,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一意读书考大学。还有奇芳和晓华,她们文静漂亮,安安静静做着自己的事情,经常和前排的我和丽谈谈心,彼此交流交流对当时现状的理解。陈婧个头不高却永远自信地抬头挺胸,直到在同一个小区碰面,跟陈老师就现状交谈之后,仍然一副乐天派,谈笑风生,自信魅力不减当年,令我心生羡慕。操着一口同川话的兰改平让我感到特别亲切,因为我的老家也在同川,我虽不怎么会说,她说我就想听,然后和其他同学还学几句,时常惹得大家一顿笑。还记得改平的姐姐在县医院,看她时对她的未来是满满的希望,督促她学习,教她生活中是要如何如何做,有姐姐多好啊!</div><div>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们都长大了,都成熟了,我们获得的不仅是眼角的鱼尾纹,还有工作生活带给我们的各种阅历,各种沧桑,各种喜怒哀乐,各种成就。在这个大家庭中有沉浮于宦海仕途事业有成的,有投身商海发家致富的,有默默无闻平平淡淡过自己小日子的;有文思泉涌出口成章的作家,有德艺双馨妙手丹青的艺术家,有教书育人蜡炬成灰泪始干的人民教师……但无论同学们所从事什么样的职业,期间经历过什么样的风雨彩虹,我们的日子终将是幸福的,圆满的。</div><div> 2018春节很期待很期待与各位相聚!</div><div><br></div> <h3>芳华永驻范亭中学</h3><div>王明亮</div><div>前几天,到电影院看了冯小刚导演的《芳华》。影片中的青年男女,载歌载舞组成一个大家庭,个性轮番演绎,却又同学情深,这一幕幕勾起了我高中时的回忆。</div><div>1994年,国家改革大潮如火如荼。我,一个农村小伙,打小听着爸妈的教导,勤奋学习才能跳出农村到城里吃饭,同时也是靠着运气考入了山西省重点高中——范亭中学。在这所集中了全县乃至周边地区最优秀学生的高中里,把最美好的三年青春定格。</div><div>记得班主任在新生班会上问,谁当过班长,我条件反射地第一时间举手回答。积极的我“不幸”成了唯一人选,就这样荒唐地当上了班长。高中之旅起起伏伏,一千个日日夜夜倏忽而去。</div><div>爷爷在农闲时,爱在村头搬个马扎,为老乡说书。打小受爷爷影响,就喜欢历史演义,爱看小说,也就喜欢和记忆有关的课。在尖子生云集的942班,数理化和我的差距日益扩大。学习分数伴随学习兴趣一起下滑,这和班长的地位和抱负格格不入。高二文理分科时,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重点班,投入了文科946班的怀抱。</div><div>文科班,男多女少。放眼一看,人世间百媚千红,不知独爱哪一个。年方二八的少男少女们,在北方的九十年代末期,个个却是情窦晚开。为了考大学,都不敢松劲,仅限于学习上的你来我往。尽管十七八岁的情豆在身体里日日迸裂,迫于时代和环境,却大多是爱你在心头口难开。极少数早恋的,被老师和同学视为“异己”,也是草草了事,难成正果。</div><div>作为班长,每天晚自习如同猫头鹰,盯着不安分守己的同学,记得对老施同学盯梢最紧。他家境优越,学习动力却不足,老喜欢在晚自习找人唠嗑。偷偷地默数,事不过三,作为班长的我就发布禁言令,维持好晚自习的安静秩序。因为这,经常和班里的“调皮鬼”们剑拔弩张。虽然影响了学习注意力,但那时班长职责在身,就责无旁贷,“大义凛然”了。</div><div>和赵晋秀同桌印象最深刻。他多才多艺,人称老赵。老赵作文是范文,又承包了黑板报,乒乓球在男生中也是有板有眼。彼时他精力旺盛,青春痘粒粒饱满。老赵瑕不掩瑜,女生们倾倒他的才华,暗恋者不时露出马脚。家境差不多,我就经常劝说老赵,要守规矩,防止早恋影响前程,辜负爹娘的期望。老赵每次咬牙切齿,发誓说书中自有颜如玉,要坚持单到大学。不料想,貌似兔子不吃窝边草,他居然把后桌女生邢美芳搞到了手。身为班长的同桌,带头早恋,他道貌岸然的功夫果然了得,骗了我三年。交友不慎哪!</div><div>美芳当时少言寡语,很不入眼。她的好来得似乎晚了些。老赵眼光独到,冒险“抄底”,长期持有美芳这支“普通股”。在老赵的爱护下,美芳后来竟然考上了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研究生。毕业后又成长为知名编辑和作家,还一口气给老赵生了两个男娃。美芳的变化,大器晚成,让男生们羡慕嫉妒恨。情场如股市,不得俗人心。</div><div>李林杰同学,绰号烧肉。那会缺吃少穿,一年也吃不起几回烧肉。兴许是同学们的心声寄托吧,大伙就爱这么喊,他也就呵呵受用了。烧肉是细高挑,喉结突出,一头长发,很是时髦。他一张嘴都是段子,让人捧腹减压,人缘相当好。烧肉讨厌英语,一直偏科到复读,无缘重点大学。因祸得福,山西财经大学留住了一位青年才俊。烧肉是段子手,关心时政,政治课成绩相当好。政治多选题,一做一个准,让我羡慕得很,经常请教他政治难题。种豆得豆,毕业后他去了国企,官一路做到县处级,村民们很是荣光。烧肉也爱集邮。班里谁来信了,他跑得贼快,殷勤地当了邮差,为的是人家的邮票。他的集邮册一天天鼓起来,在宿舍楼传阅,是男生看不烦的宝贝。烧肉的故事真是一天也说不完。</div><div>曹婧同学是班花,花枝招展,一直是班里的摩登女郎。貌美郎自来。烧肉同学在内的粉丝,一直内耗,却始终不得花魁。不曾想,魅力四射的曹婧毕业去了中纪委。飞入宦海两茫茫,至今粉丝仍思量。二十年缘浅缘深,记忆渐渐淡薄。2017年,我意外到了集团公司纪委上班,一刹那心就近了很多。盼望着一日相逢,和曹婧点燃记忆。</div><div>贺利飞同学,是我三姨一个村的。暑假里我们也经常来往。记得利飞父亲对他期望极高,一个哥老大了,因给不起彩礼钱娶不到媳妇,家里的收入却都给利飞上学了。利飞学习刻苦,成绩一直在中游徘徊。现在想想,是他家里给他压力太大了。一个农村的孩子,考大学几乎是最好的出路。利飞一直苦读着,最终复读后金榜题名。利飞幽默风趣,喜欢谈论女同学,尤其喜欢美色。一颗爱美之心,二十年愈发地鼓荡成习。微信里他出言不凡,颇有凤辣子的味道,说出了很多人不敢说的话。</div><div>要怀念的同学忒多,弹着土琵琶的王虹飞,琴场高手郝洪刚,冰清玉女张志华,温柔可爱的曹晓琴,奢侈啃吃大火腿的赵勇,绰号痰盂的谭雨松,想不起名的画家,还有让我心神荡漾的辛艳阳。。。。。。</div><div>芳华似水,在抗日爱国革命先辈续范亭命名的高中里,穷困潦倒却又刻苦求学。二十世纪末,我们一起踏石留痕,一块汲取知识,怀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同学们携手前行,心连心,各奔前程。</div><div>长亭外,古道边,最难是别离。分别,是为了今日最好的相聚。 </div> <h3>时光里,你我在一起</h3><div>邢美芳</div><div>就是在我们高中文科946班准备聚会的这段时间,我突然发现一个秘密。那就是,高中男生和高中女生对学生生涯记忆的区别。高中男生充满了暗恋的情愫,痛彻心扉,欲罢不能。对他们而言,高中生活除了学习这一宏大的主题之外,另一条线索沉默不语,却在小心脏里如滚滚惊雷,那就是“永失我爱”。而女生的情愫却大不同,他们也许也有暗恋,而更为津津乐道的,是对友谊的体味和反刍。</div><div>1.闺蜜阳</div><div>在艰难和迷茫的日子里,陪我一路走来的,不是亲人而是我的闺蜜们。高中因为正处于人生的转折期和裂变期,我与四大闺蜜的情谊更是雕刻在了生命里。若干年后,新的闺蜜同学曾不无酸意地开玩笑:“我什么时候能和你那四大闺蜜平起平坐?其实我想越过她们排在首位。”我无法回答,未置可否。正如男生对女生之博爱,我亦无法将几大闺蜜排出名次。此刻,我正和艳阳聊天,就从她开始吧。</div><div>我和艳阳的友谊,是茶米油盐型的。</div><div>从我俩成为同桌开始直到昨天,艳阳不断地关心我的温饱问题。我人生的第一瓶矿泉水,就是她带给我的。后来在太原上中专偶然没办法才买一次。高中时候谁舍得买那个呀,好像也没见商店卖过。不仅新奇的食品没有条件见到,因为大家住校,基本的伙食都是个问题。寄宿生的我肚子里总是清汤寡水,而离家近每天回家的她,总是在晚自习偷偷从课桌里取出一点什么。我一看:</div><div>哇,葡萄干,那是她爸去外地出差回来了;</div><div>哇,月饼,那是快过中秋节了;</div><div>哇,一个梨,那是她老家来人送她的;</div><div>艳阳就像一个圣诞老人,不断地从课桌里给我变吃的。在艳阳的“喂养”下,我变得更馋了。</div><div>有次她说起她特别喜欢牛仔包,我给她承诺,等我工作了,挣到的第一笔钱,就给她买。那口气,真的很像是她的贫穷的男朋友。后来我工作了,挣钱了,买了一个牛仔包,背着见面时让她看,说这样的你喜欢吗?喜欢就买一个同款,不喜欢你自己选,她直接说喜欢,把我用的这个拿走了。其实我知道她是想给我省钱。那时候我一个月五六百块钱,还不按时发。</div><div>多年以来,基本就是她给我一只工艺笔,我给她买一个文艺的笔记本,她给我买条围巾,我给买根(假)项链。她买的衣服觉得更适合我,穿几天送给我。我也一样,当看到好吃的零食,好看的书,也会想起她,买下来攒着见面给她,或者寄给她。</div><div>我们相识二十年之后,我怀了二胎,婆婆从老家来时,捎来了一皮箱东西。我一看:孕妇袜、哺乳服是她买大了,给我这个胖子的,还有小被子、小衣服,甚至有一包她老二用剩的尿不湿。我不大的房间顿时被闺蜜的爱点亮了。</div><div>在男人界,这叫断臂之交。</div><div>我曾经很困惑,我俩就不能谈谈文学、谈谈理想吗?就不能来点高雅的吗?当时不满足与我们的友谊高度,还想阳春白雪一下。那时候年轻,还不懂,“主妇添勺子的动作总是优雅的”,真正高贵的友谊,就是如此的茶米油盐,细水长流,和真的爱情一样。</div><div>而事实也证明,柴米油盐的生活会凝练出心心相印的懂得。记得一次我莫名的烦心,给她发短信说,告诉她自己经常有种说不出的抑郁和烦躁,她很快给我回复说:以你的天赋资质,应该有更好的发展。你可能是对现状不满意。</div><div>一语惊醒梦中人。一贯散漫的我,没有和同龄人那般刻苦努力,坚持不懈,只是选择了一个中专学校就结束了自己的高中生涯。虽然不理想,也在不急不忙地规划继续学习,但求职的起步是很低的。自己不努力学习考试,却自视甚高,有颗不安分、不融入世俗的心。这正是痛苦的根源。于是那一年,我把复习的功课加快了进度,更加认真地做了考研笔记。考研最后一搏,闺蜜艳阳的一句话给了我很大的动力。</div><div>2.闺蜜老马</div><div>和艳阳相比,我和江云是另一种风格的友谊,我们有点惺惺相惜,爱交流一些形而上的东西。</div><div>可能是我们的性格都比较内向、柔弱,还有农村孩子的自卑吧,高中时候,我们悄悄交流一些事情,说话不多,但仿佛看到了彼此相似的伤痛,加上两个人又是一天过生日,颇有惺惺相惜的感觉。因为我俩都在太原上学,联系比较多,周末常在一起聚。她在我们宿舍住过,我也常去他们宿舍留宿。俩女生就挤在一张小床上,和两个孩子一样,赤诚相见。有一次,他们宿舍人把她喊醒了,说:江云你就不能不要那么挤美芳吗?你把她都挤的贴到墙上啦!可见我俩日久生情,有多不见外。</div><div>那时候,我俩见了,不谈吃喝拉撒,不怎么逛街玩乐,总爱谈我们看了哪些书。包括物质往来都充满了书卷气息:毕业的时候,她送我周国平的书,考试的时候,我送给她英汉双解的词典。我们经常滔滔不绝地交流对人和事情的见解,对男生的认识,对爱情的理解,对学习功课的心得、写文字的感悟,充满了哲学思辨的味道。记得在我工作的第一个地方,普国电子城的宿舍里,我们目光灼灼,表情严肃,你唱我和,真的就像两个哲学家。那时候多少有些自以为是和矫情,但现在看来却也不失为一种可爱。</div><div>在男朋友方面,我俩也是相互见证者。老马风姿卓越,追求者众,但喜欢他的男孩子,她必定会给我说起,我是她择偶的智囊团。而我呢,自然也如此。一度她帮某人给我送花,还帮我俩调解感情问题,真的是闺蜜界的小蜜蜂。</div><div>我们曾经都属于依赖性人格,和攀援植物一样,随和、依赖到令人发指,因此干什么都喜欢凑在一起,好像有那么几年,我俩就腻歪在一起,不分彼此。衣服经常互相交换,连钱包都不分彼此。记得一次五一节,我在太原火车站碰到她,双方问明情况后,她毫不犹豫地改变行程,一起踏上我要乘坐的列车。我一度要在太原考试逗留,毫不犹豫住在她家。她上班累,中午要午睡,吃完饭就推碗而去,留他老公和我洗碗、聊天看电视,居然毫无违和,想来也是奇葩。而我不方便的时候,会委托他接送我的朋友,包括接送我的男友。她比我周到,买着饮料和零食就去了,临上车给我打电话汇报。又一奇葩。即便如此,他老公,当时的男朋友一次不无吃醋地对我的老公,当时的男朋友说:这俩人好的穿一条裤子,真怀疑他俩是同性恋。男生是很难理解女生那种毫无距离感的亲密吧?</div><div>我们都有些爱情至上,喜欢腻腻歪歪、卿卿我我,谈恋爱,尤其结婚后,见面便少了很多。我们结婚生子后,不在一个城市,很多年不见面。但彼此就在对方的心里,嘴边,时常挂念,日日提及。她和我,现在依然还有一些哲学家的气质,喜欢思考一些也许我们无法把握的问题。她和我,都从脆弱的、随和的攀援植物,变成了中通外直的树木,目光坚毅,沉稳老练。我们甚至不约而同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悲天悯人。她做心里咨询,倾听和帮助他人;我写作,接受倾诉,乐于做一些小小的慈善。</div><div>她来西安带着孩子见我时,我颇多感慨,总觉得岁月改变了我们很多,一言难尽。她那次从西安走后,给我打来电话,喋喋不休,叮嘱我:她说滴水观音有毒,小心孩子碰着;她说失眠可能是各种植物的香气杂糅引起的,一定要把那些花草放到客厅去;她说早饭不可不吃,注意低血压的调理。</div><div>她还是那个细腻的老马,我们依然是那个有隐秘心思的女孩子。只是,我们不需要无休止的诉说,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承受。</div> <h3>3.闺蜜闰芳</h3><div>我和闰芳本是邻村,这是毕业之后才明确的。高中时两耳不闻窗外事,不过两三公里,却没有去过。没想到毕业了,却去过很多次。</div><div>记得高中时候,闰芳写过一篇文章,写得是钉鞋的父亲,非常感人。毕业后有一年暑假,我去她家,她父亲人很谦和,坐个小板凳,陪我们聊天。职业习惯吧,他看到我的鞋快破了,就说,来,姑娘,我给你钉一下。我看到她的父亲拿着我的鞋,很不好意思,但他毫不嫌弃。经他手加固过的那双白色的学生皮鞋,多年来一直坚固如铁。她妈妈身体不好,笑眯眯的,见了总是夸我,而我妈,总是夸她,对比我的不是之处。就这样,有时候回老家,闰芳在不在,我都想去看看她的老父亲。而她也会穿过乡村公路,去我家走走。</div><div>我和闰芳喜欢挖掘内心,上学的时候,经常有书信往来。有时候和自己有关,有时候完全与自己无关。记得我在财专读书,一个男生要去雁北师院,问我要不要一起去:“走吧,一起去大同看你男朋友。”我没听懂。原来他一直以为给我写信的闰芳,是我男朋友呢。闰芳字体硬朗,洒脱,大家看信封就猜是男生啦。我俩通信好几年,主要探讨文学和人生,那真是一个阳春白雪的年龄;有时候也探讨和男孩子的感情,一切微妙的,动荡的,叹息的,知无不言,言不不尽,如果一封不够,就在另一份继续探讨。总之,动辄好几页,文字功夫就靠这个练出来了。现在那些两地书还在我的皮箱里保存着,连同信封。与闰芳的信件构筑了青春记忆,仅次于情书。现在看来有些幼稚,但在当时却是一种思维的锻炼和人生观的养成过程。</div><div>曾经去过闰芳的教研室,那时她是白衣飘飘的语文老师,我暗中观察她对学生的老练,她的教师腔、她和同事的礼尚往来,不禁暗暗感叹岁月对我们的助益;曾经约她来西安,当我看到他老公的那个瞬间,内心特别欣慰,物以类聚,他有属于我们这类人的沉稳、淳朴、厚道。午饭后,我们作为东道主自然要买单,但他老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动声色的抢先了。闰芳为人善良,正直,始终都没有学会一点点世故,工作后,我总担心她因此不顺利,但她认真刻苦,务实,一个人在大同打拼立足,让我心疼又钦佩。</div><div>令人叹息的是,2014年,我的父亲因癌症去世,一年后,闰芳的母亲也因癌症离开了我们。那天她打电话给我,我们在电话里痛哭不止。我们因为处于底层家庭,家庭的变故让我们少年老成,人到中年后,刚刚要享受人生的美好,至亲却突然离去,瞬间被甩到失魂落魄的境地。我俩哭着互相诉说自己一切的不如意,一切的艰难,有的事情在外人听来都是匪夷所思的。但这又如何呢?我们真的都挺过来了。</div><div>现在,闰芳也即将做二胎妈妈了。我知道,闰芳以后会更幸福。</div><div>4.闺蜜燕琦</div><div>燕琦有种敏感、聪慧的神性,经常发出一些犀利独到的见解;她说起一些事情,娓娓道来,从容不迫,听起来津津有味;她的一些幽微的感觉,我也会常有,只有敏感的人才会有这种深情和心理体验。我们关于生活的认识,经常一拍即合,发现平凡生活之美,发现人性的曲折和奥妙,也许是我们共同的爱好吧。深情款款、敏锐处世,是多么美好的人生。现在看来,有点“生活家”的味道。</div><div>我俩高中时候开始是上下铺,后来是邻铺。这很方便我俩失眠后交流。高中压力巨大,我俩乖顺的外表后面,却有颗叛逆的心灵。叛逆什么呢?当时并不知道,现在想,应该是一种裹挟一切的力量,一种吞噬其他选择可能的洪流。而个人内心的一种我行我素、遗世独立,弥足珍贵地保存在我们内心。那些失眠的漫漫长夜,我们相互陪伴走来。</div><div>工作后,一次新的恋爱可能诱惑了我,我找她交流,至今记得她写信给我的理性,她说一个兄长告诉她:恋爱就要脚踩多支船,经过认真比较,才会找到最适合自己的人。虽然我知道自己做不到这么理性,但这种新的认识方式,也带给我思考的欢乐。</div><div>她经人介绍对象,见了一个男生,感觉不合适,就坦诚地打电话告诉了对方。对方有些失望,但还是很有涵养很礼貌地表示了祝福。她说挂电话后,她清醒地知道自己确实觉得不合适,但不知为什么,却流出了一点眼泪。这是多么韩剧的画面,我也许就是喜欢她丰富的内心,才喜欢和她做朋友的吧。</div><div>我去成都出差两次,每次都会见她,在她家吃饭。她家人要来西安小住学习,那几年我正好在外地,他们就住在我的房子里。我甚至加了她嫂子的微信,还成为了好朋友。去年人在成都的她,要委托楼下的腊肠店灌腊肠,问我要不,因为我曾说想买四川腊肠。我告诉她要多少,五香多少,麻辣多少,她灌好,给我快递过来。那年去出差,她带我吃遍成都,最后在超市精挑细选了最正宗的成都酸菜鱼火锅料等特产让我带上。</div><div>任何神性的友谊,最后都要回顾吃喝拉撒。和艳阳一样,我和燕琦的友谊,也终于趋于完美。</div><div>对于我这个注重友情的人来讲,高中有这样的闺蜜团,是我一生的财富。一辈子随身携带闺蜜这件暖宝宝,是不怕寒冷的。</div><div>5.琴燕和鸣</div><div>我的前桌小琴,一位富含书卷气的女生。一次她问我“什么叫蒙太奇”,我似乎看到过这个词,其实不理解,但却轻率地按照自己的猜想胡乱解释了一番。但她的认真让我看到了自己的不足。一次她可能发现我心情不好,用小纸条写给我一句话:生命总是不断地受伤和不断地复原,世界是一个温柔地等待我们成熟的果园。这句话在以后很多年里,依然温暖和安慰着我。而每想到这句话,每想到席慕蓉,我就会想到小琴。如此深情款款,本来是极符我的调子的,但我们却仅限于纯文学的交流,并无腻歪到闺蜜的路子去。为什么呢?高中的友谊是无自觉性的,肯定不是我们刻意错过。人近不惑,我居然想通了这个问题:小琴的诗情画意比我更纯粹,她的文风也是一种仙气飘飘的空灵之美,她在我心里,是阳春白雪的;而我则是一手鲜花,一手大蒜,一方面文艺气息,一方面又极其沉入世俗生活。因此我们没有太多除文学之外的交流,虽然有点遗憾,但这也算友谊的一种吧。小燕是小琴的同桌,短发,瘦削,脸部线条硬朗,当时就像一个小男孩。她性格非常爽朗,自从成为前后桌后,我们经常开玩笑。因为小琴的缘故,她自称是小琴的妈妈,赵树理小说中的人物形象三仙姑,而我的同桌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小二黑,我则是小二黑的爸爸二诸葛。于是我和小燕便开玩笑以亲家相称。在那沉闷的学习生涯中,我们的胡诌雅兴带给自己很多欢笑。</div><div>6.女神舍友</div><div>李彦是女神一般的存在,虽然从高一到高三一个班,但她颇有鸿鹄之态,我们这种燕雀对她是仰视的姿态。她的独立和自强一骑绝尘,她的思想境界和我也不在一个层次上,直到现在她的生活方式也走在我的前面。她和曹婧、志华,是文科班的三大学霸,可望而不可即。他们存在的意义对我而言,更多的是在聊天的时候,可供自豪显摆的素材。 </div><div>文娟和建梅,都曾坐过我短暂的同桌。建梅大嗓门,高身材,做事情有一种一般女生没有的魄力。文娟是我一进文科班叹为天人的女生,她气质特别大方,有种动静皆宜的大家闺秀之气。我们毕业后见过几次,我订婚时她来祝贺,在我家住了一晚,我妈安排她和艳阳和我睡一张床,然后看着我们三个并排躺着说,“三个闺女很像”。可惜后来,大家各奔西东,他俩都在北京,联系地少了。后来文娟结婚后到了西安,大家都各忙各的,几次想见都没有见到。我们偶尔在微信上聊起家庭琐事的繁忙和孩子的择校。时光啊,让小小女生变成了家务繁忙、幼子待哺的主妇。</div><div>我的舍友们朝夕相处,早出晚归。春霞那时候就小露女强人风范,她崇拜撒切尔夫人,喜欢看《撒切尔夫人传》,她的立志之早,也是聪慧的表现。书芳有种大智若愚之感,她在留言册给我写的评价,让我见识了她的大智。而直到如今,我也在奉行和尽力奉行她对我的评价:“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记得陈婧也曾经和我一个宿舍,她俩性格很是开朗活泼。陈婧快人快语,走路一蹦一跳,我常羡慕她的无忧无虑。我没有想到的是二十年后联系到她,她给我倾诉了属于她的烦恼。最后我俩的感慨是那么陈词滥调,又经典永续:人生啊,各有各的不容易。</div> <h3>7.同学少年</h3><div>对于男生,我得承认印象少之又少,浅之又浅。那时前面全是女生,后面全是男生,防范森严,而我性格又比较内向、羞怯,更是与异性说话趋零。这导致我很多年里有异性交往障碍,对所有异性有种不符合内心的冷冰冰,其实不过是不知道如何相处。因为个子较高,我一般都坐在男女生的分界线上。我的前桌后桌曾经是王斌和赵勇,班长和晋秀,利飞和凤亭、虹飞和洪刚。这么说来,我至少和八位男生近距离接触过,想来真是奢华之至。</div><div>虹飞团支书,性格爽朗阳光,助人为乐。虽然学习不太好,但从不捣乱。我依稀记得一次后面男生有人捣乱,虹飞会半自嘲半严肃地管理他们说,咱们不想学习了也不要乱,不能影响人家好学生。我亲耳听见,内心觉得这娃还是挺善良的一个人。果然一次我生病发烧,他慷慨地脱下他的军大衣借给我穿。那时觉得天哪,这怎么行,多不好意思啊,其他同学会怎么想啊。因为那时女生和男生说话交往都极少。也许是虹飞太真诚了,平时也常帮助别人,使得我放下了杂念,也许是自己真的太冷了,几次客气后就穿上了他的大衣。那次确实病了,一周内每到下午晚上就烧得厉害,最后只好请假回家,治疗了半个月才好。记得那也是人生第一次输液。感谢同学,简单纯洁,慷慨无私。而后来看虹飞被评为原平好人,果然本色不改,品质依旧。洪刚也是善良正气的人,但记得他爱生病,我开玩笑在毕业留言册叫他潇湘妃子。据我观察这个庞大的男生内心比较文艺,一次我在教室最后的空地打扫卫生,发现他桌上有一个漂亮的新本子。本能地翻开扉页,看到一行字,大概意思是不要翻越主人蔷薇园的篱笆。我赶紧合上,有做贼之感。那时大家毕竟是孩子,前后桌的王斌也翻动过我的课桌,还几次突然就大声念我写的日记,让我不知所措。不过那时应该是高二,高三他似乎没那么调皮了。利飞是个耿直的男生,经常因为一道题和我们争论得面红耳赤,他学习和做事非常认真,和他的国字脸和浓眉大眼很配,多年后看电视看到温亚军,觉得有点像。凤亭爱吹口哨,有时听他吹一首歌曲,看他完全沉醉的样子,总觉得他内心有很深的寂寞和期待,和他吹的《站台》那样:长长的站台,寂寞的等待。和我一个村的志清树立了神山人厚道的口碑,他虽然是转学来的,但淳朴实在,不仅男生爱和他打交道,好几个女生也都对他赞不绝口。另外一个男生林杰,因为和我亲戚的孩子认识,算是说过几句话。他属于情商比较高的人,和老师同学关系都不错,后来毕业后他和晋秀在我家喝酒到深夜,次日听说他居然因此打了吊瓶。一度因为在太原中转,常委托皇甫海义老海帮我和家人买票。他和上学时候一样热忱、踏实,成熟老练。他一次来西安,见面时已经喝多了酒,一桌饭一口未动,但回到家后却吩咐我给他热一碗面。多年后偶遇男生,居然如此见证他们的相处方式:言语不多,用酒说话。我不得不感慨,男女生真的不是来自同一个星球。</div><div>8.一丈之夫和他的班长同桌</div><div>最后说明亮和晋秀。这俩人那时憋足了劲学习,平时话不多,整天一幅严阵以待的样子,是好学生的标配。班长的气质并不很威严,但威严的样子总要装装的,总是在晚自习教室哗动的时候,站起来面无表情地提醒大家不要吵。有时候我和艳阳咬耳朵,他离得近,管得最严。那时觉得他比我们要成熟一些,担当一些。现在班长从严阵以待变得“稳普四海”(原皮话),同学群聊天偶露油腻端倪。但一次小聚后,发现他其实还是淳朴的本色。晋秀我不好评价,毕竟后来他居然成了我的丈夫。记得当时那个他,话不多,比较硬朗,印象属于比较有思想的人。当然多年的婚姻已经将这印象完全颠覆。当时偶然问他数学题,他看一眼就说不会,比较敷衍。后来就不问他,问班长了。后来他说他高中时候曾经写过一封情书想给我,但没有勇气,一直没有给我。我没有放在心上,那时他那么爱学习,怎么会写情书呢?后来一次收拾旧书,居然真的翻出了。所谓的情书,大概意思是希望我和其他学习好的女生一样,经常讨论问题,互相多交流多鼓励,以便考上理想的大学,不要总是一个人在自己的世界里。语气非常客气,书写倒是不错,一个错字和修改痕迹都没有。这也算情书吗?难道这是属于那个时代的撩妹套路?就和革命年代一样,我们一起做毛主席的忠实卫兵?许多同学想让我写写我俩的故事,曾经为自己经历了旷世绝恋的我,如今更愿意用一句调侃把大家的关心憋回去:“当然我追他呀,霸王硬上弓呀。”油腻圆滑得和泥鳅一样。请原谅我的懒惰同学们,从恋爱到现在近二十年了,哪是三言两语能说完呢,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啊。</div><div>而由此说到学校在座位调整方面确立的男女分割线制度,确实明智老辣,防患未然。现在看一般擦出火花的,都是前后桌或有其他接触可能的异性,如果座位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能叫出名字已经不易,谈何恋爱呢。所以后来人到中年,我常和他开玩笑,所谓的爱情,是有极大偶然性的;当然偶然中也有必然。高中时候,我们的辩证法学得多好,回答这样的问题,总是得满分的。</div><div><br></div><div>二十年后回顾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在五十多个同学中,有一些交集多,一些少,这里面有近水楼台的偶然,也有情趣相投的必然。高中惨淡的生活留给我的有混沌不清的惆怅,有无助茫然的痛苦。在很长时间里,我以为我已经将一部分同学忘记了,至少是淡忘了。很多年后,我经常在高考的噩梦中惊醒。我以为这将是自己一生的梦魇。</div><div>不曾想到的是,临近四十不惑,谈到高中话题,渐渐多了一些寻常心,多了一些对往事的珍念,对旧人的亲切。人总是要接纳自己的过去,包括不开心的过去、失败的过去、虚度的过去、无法掌控命运的过去。接纳自己的过去,就是真正懂得和理解了那个过去的自己。接纳了这一切之后,才算是走向了成熟吧。而人一旦接纳、认可了自己,就会更爱这个世界。聚会在即,面对所有的同学,面对大家的文章和群里的交流,有了一种无所谓亲疏的天下大同之感,或者说,发现很深很深地爱着每一位同学。</div><div>最大的疗愈良药莫过于时光。愿20年后我们再相聚,白发苍苍,无痴无怨。</div><div><br></div><div><br></div> <h3>见字如面</h3><div> ——一本留言册的故事</div><div>赵晋秀</div><div>我有一本珍贵的高中毕业留言册。</div><div>小学懵懂,片段残存;初中轻狂,青涩有余;大学趋同的职业轨迹倍感无趣;研究生们更是成熟到对视一笑相忘于江湖的境界,只有高中是多姿多彩,百花竟放的风景。也唯独这段并不完美的高中生活让我痛彻心扉,恍如昨日;唯独这本高中毕业纪念册让我视若珍宝,二十年家国辗转,几万里纵横奔波,毫发无损,至今优雅的躺在我的书橱里。封面上两个小孩各扛一片芭蕉叶在海边沙滩奔跑,配有一首小诗:“没有一种爱会永远失落/没有一颗心会永远沉默/是否你已经太久忘了感动/忘了这世界还有温柔”。最后一页是一群外国青年的各种造型的照片,下面也有一段话:“再美再长的相遇/也一样的结束/是告别的时候了/请不要忘记一起共度过的日子/盼望我们还能在此相聚”。典型的90年代风格,在我们18岁的季节里,内心总是充满了这种缺少经历支撑却也真情实在的多愁善感。在1997年那个苦闷的夏天,有很多文科班的同学在上面给我写下了不少警醒、祝福、鼓励、期望的话,至今读来,颇感压力厚重,他像极了一个硬盘,存储着永不消失的海量信息。</div><div>从头翻开留言册,前面两页设了“集体签名”空页,背景是空旷的蓝天雪地,很多同学在这里用将签名摆成各种“pose”来彰显自己的个性,有的字迹工整,有的刚劲有力,有好几位夸张的拉长笔画,抛物线和圆圈完美的组成字体,更有人将名字倒着写,还有一位同学用名字的拼音字母勾勒出一团火焰,又似一个含苞欲放的花骨朵,我总是惊叹于她每次怎么都能画的那么一致,如同打印出来一样。真的是将青春自由的挥洒。而我在前面写了两篇个人简介,一个是“我想对你说”,一个是“话说崇拜”,这才记起当时我崇拜的是达芬奇和乔丹,并立志要搞艺术和运动。赶紧将此页越过,老脸不禁泛红,现如今,心中还哪有什么偶像,何存艺术的理想,整日为了生计东南西北中的疯跑,思考停顿,四肢退化,愧对多年前的自己。</div><div>继续翻阅,读着密密麻麻的留言,似乎又回到那个沉闷的季节,在那紧张的复习期间,写留言其实占用了很多时间,别人给我写了很多,我给别人也写了不少,想来可能就是憋闷太久的一种表达释放。</div><div>可能是我与班里大部分男生交往的还比较到位,互相了解的也多,男同学们给我的留言都四平八稳,言简意赅的,总结起来出现频率最高的词汇就是“成功”、“辉煌”、“追求”、“好运相伴”、“前程似锦”等;有一位帅哥还给我画了一颗“NBA指定用球”;爱好书法的那位哥们儿在挥洒了一段漂亮的汉字之后,还画了一把金光闪闪的宝剑,写了一个盘旋扭转的繁体“龍”字;更有一位兄弟最后的结语是:“我们共同追求着人生目标,共同担负着历史重任,共同踏上远去的风帆!”瞧瞧,“历史重任”都出来了,典型的我们受“伟人榜样”教育毒害的一代人啊。最别致的莫过于音乐家和画家联手奉献的作品——徐悲鸿的奔马图和五线谱的“牧马之歌”,在相连的页面上一左一右,相得益彰,画能看出来栩栩如生,功力深厚,五线谱却是至今不识,无法完全领会逸伟同学的一片美意。但真的是非常感谢所有亲爱的兄弟们,见了面定要干了一杯又一杯!</div><div>但是女同学们的留言却是状况频出,应接不暇,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大部分的女同学给我的留言中都会出现几个词:“深沉”、“消沉”、“清高”、“很不好说话”、“不了解你”,好多人表示“给你写留言很难”,对于当时完全沉溺于自身不能自拔的我来说,不亚于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我才知道自我的封闭对别人造成了多大的误解,也对自己形成了多么不好的影响,这么多难得的同学情谊就在一天天浑噩中浪费掉了,一多半的人际交往也就此错失,但已至毕业季,一切无从挽回。有一位女同学把自己的留言册放在我这里,我由于一时耽搁好几天没写,结果惹的人家芳心大怒,泪眼婆娑,在我的留言册上好一通口诛笔伐,让我冷汗直冒,惶恐至极,后来趁着发英语作业本的机会悄悄递了一个解释道歉的纸条,才算平息事态,并且当事人正是我未来夫人的死党,可见当时如果处理不好会有多么灾难性的后果。可能是我的遗漏,给另外一位女生也没有写留言,影响的人家心情非常不好,最后她还是在我的留言册上表达了委婉的抱怨和谴责之意。请原谅我的记忆力之差,无法忆起当时是否补救了,在此说声对不起,但请相信那不是故意的,每一个人都是我最珍视的可爱的同学!司马姽,这位名字与容貌一样美丽的让人流泪的女子,劝我“不要把自己比做一片秋叶”,却在日后成为了很好的朋友;我的前任同桌,起了一个优雅的笔名“张婉”,满满写了四页纸,用“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总结了三年的同学情谊,以“试问离愁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来结尾,不胜唏嘘,同桌的你,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把名字写成花的那位同学,又是满满四大页,则是洞若观火的直击我的内心,直指我的痛处,希望以生命中最真实的一面来唤醒我,鼓励我。我的内心受到莫大的震动,最终还算正常的高考发挥,后来不断的自我调整,不知是否与此有关。而美芳同学,当时的留言就极具纯作家气质,还是满满四大页,满满的嬉笑调侃,引经据典,哲理隐喻,一首以马为意向的诗句,精准把握了其时的名状:夜的阴影/火的歌唱/敌我的鏖战……/当背上所有的荣辱被风卷走/当缰绳的弧线被挣扎成一缕虚无/四蹄腾踏出青色的火焰/乘着流浪的火焰/涉水而奔/踏歌而行。更有两位不具名的女生写了留言,或是惺惺相惜,或是遗憾无缘深交,让我猜了好久。还有很多留言,篇幅有限,无法一一叙述了。8</div> <h3>如此之多的留言故事,如此赤诚的情感交流,如此厚重的鼓励鞭策,于当时,于日后,久久留存于我的意识间,慢慢的消化、转化,直到如今奔四的年龄,我已平静如水,我已宽阔如海,我已冷静如冰,我已温暖如春,我希望拥抱整个世界,也非常希望当面感谢你们。</h3><div>翻到最后一页,那里有我当时突发奇想按照最终的班级座位记录的全班花名册。看着这些熟悉而又遥远的名字,努力回想那些青涩的同学面孔,老师们严峻的表情,很多二十年没见过的,印象也就停留在那个时刻,他日再见的时候,真的担心无法很快认出啊。还有那个教室,那张黑板,那些课桌,那些如山的参考书,海洋一般无尽的习题,一轮又一轮的模拟考试,排名,分析总结,继续考试……好有一种穿越的感觉!突然有一天,广播里传来某人痛哭流涕的讲话,一位伟人逝世了,我们愕然惋惜,然后继续投入学习,并猜测高考的某些题目会不会与此有关。报志愿的时候,拿着那一本厚厚的报考指南,茫然无措,一边是对自己的不自信,好像我一度不相信自己能够考上大学,现在看来那时候的心理扭曲的真够可以的;另一边是对高校及专业等方面知识的极度匮乏,根本不知道报哪个合适,家里无人可以提供帮助,最后求助于老师,稀里糊涂之间,一生的职业路线就那么选择了,喜欢文字,思维创意,却阴差阳错的做了数字和规则,虽然也达到了一定的高度,但总觉非我所爱,无法激发潜力。我常想,如果能够重来一次,还会是那样吗?也许还是。偶然的其实也是必然的,遗憾的可能就是无缘的,心结宜解不宜结,很多应该记住的,都忘掉了,很多应该保留的,都消失了,你所相信的,不一定是真实的,你所在意的,不一定是重要的。再后来,放假了,在老家的庭院里看了香港回归的直播,返校,7月7日,相约从小路走去原中参加高考。只记得清晰的一幕,当我坐进考场时,心情竟然无比的平静下来,犹如夏夜的一泓湖水,无波无澜,完全没有平时考试那般紧张,向窗外望去,正好与一位熟人对目,轻松的一笑而过。第一门考完回来好像还和谁们去打了会儿篮球。再后来的估分,到学校取录取通知书,在校门口和几位同学的话别,这一别,就二十年了。从了解的同学们的状况来看,高中同学几乎囊括了我们后来所面对的形形色色的社会角色,做文艺的、经商的、从政的、国企的、私企的、体制内的、当老师的、搞建筑的、自由职业者等等。当时似乎没有深刻意识到自己朝夕相处的这些同学,就是我们轻松拥有的宝贵财富,在经历了高中的历练后,我们的身体和心理都要实现质变了,在1997年这个我们人生的重要节点开始的许多年以后,我们会以此为始点,呈放射状,呈烟花迸发状,向无数个可能的方向不断翻滚,不知终点,也就蕴含着多彩的希望。中途回首望,真是一副美不胜收的场景,依稀可见,当年那墨绿色的教学楼、坑洼不平的球场,和排着长龙打饭的食堂,沸沸扬扬。</div><div><br></div><div>文字堆砌完毕,抬头看看,怎么依旧是老气横秋,笨拙不堪。就如同再也回不到那些打一中午篮球灌一肚子凉水下午妥妥上课的节奏,如今踢一场家长赛感觉快散架了,一月歇不过来,老老实实走走路累计个微信步数才是最适合的。再也回不到20年前那些志存千里无限可能的日子,但,也正是当年的我们,如今默默的行进在努力成为一个体面的有尊严的普通人的路上,一路有你有我!</div><div><br></div> <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本相册受晋秀之托创促制作,如有欠妥之处敬请各位多多海涵与指正!谢谢!晋秀初中哥们丽光</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