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味道

亦芳

<h3>  一年一度的春节也就是“年”终于接近尾声,曾听不少朋友说:“过年好没意思,分明在过劳动节,还是小时候过年有意思”。</h3><h3> 听了这话,不由想起童年时过年:小时候,我心里渴望过年,因为过年代表着要换新衣服、要吃好吃的。有一年,妈妈买了一块布,找裁缝给大姐和二姐剪了西式裤,我在一旁看着轮到我了,可是妈说:“三妮子的我回去自己剪。”结果,我只能穿妈妈剪的中式裤。从那时,我就发誓长大后一定做裁缝,自己想穿什么样的就剪什么样的衣服。</h3><h3> 我记得:一进腊月妈妈就开始准备年食了,妈妈做的豆腐既嫩又滑,特别是刚出模的豆腐最好吃,妈妈用菜刀切一块下来大家分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吃过一次后就好久不想吃,妈妈说是“熵着了”。那时候,蒸馒头很费劲,发两次面,面要和的很硬很硬,然后,几个人一直揉啊揉的,妈妈有一双巧手,捏的花样很多,别人家捏花馍都喊妈去捏。卷粘卷、蒸包子,一样一样存放一小瓮。摊“摊饭”要两三天,第一天发好面糊糊,一并放两个火炉,轮流摊,现摊的摊饭最好吃,我坐妈妈身边看着妈妈摊,基本开始摊的三五张全被吃掉,熬到后半夜,我就瞌睡的睡过去了,早晨醒来,几个笼篱都满了。</h3><h3> </h3> <h3> 晚上闲暇时便是剪窗花,那时候都是百眼窗糊上白麻纸,妈妈先把样子用水贴在白纸上,然后再贴写字用的“石板”上,点着煤油等,用油灯的烟熏出轮廓,然后,用纸捻把红纸捻成一踏,每晚剪一个花样,那些窗花被妈妈的巧手赋予了生命,有花草、有动物也有囍字等,我总觉得邻里周围,妈妈剪的最好。</h3><h3> 爸爸另有事忙,他是巷子里的“笔杆子”,谁家的对联都是爸爸来写,对联、斗方凉晒的到处都是,爸爸乐在其中。</h3><h3> 旺火是我们这必不可少的,腊月三十,爸爸垒好旺火后,我们几个孩子,看着满目的窗花、对联,穿起新衣,围着旺火转,口里念念有词:“过大年,响大炮,娃娃们好吃个绵核桃,媳妇们喜欢个糊花椒,老人们喜欢个手帕罩”,一直到玩累了才回屋睡觉。</h3> 第二天凌晨五点左右,就被大人叫醒,我们是和叔叔家一个院子,所以一起过年,男人负责点旺火,女人把敬神的恭品摆好,然后,由男人上好香,女人们来上好蜡烛,恭恭敬敬跪在神龛前,烧纸磕头,求神庇佑,全家幸福安康,财源滚滚。我跟在大人屁股后面,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这就是所谓的接神(因为,腊月二十三的小年夜把神送上天了,大年初一再把神接回来。) 之后,鸣炮庆祝……<div> 早饭后,跟着爸给长辈人家一家一家去拜年,那时候去拜年,长辈人家会放好草撇子,供小辈磕头用,穿着妈妈新做的布底鞋,一圈拜年下来,脚后跟会起泡,那也蹦蹦跳跳乐此不彼,口袋里的洋冰糖和核桃舍不得一天吃完,遇到有的长辈人家给个一毛两毛的,都得上交。</div> <h3>  如今,没有半斤猪肉、半斤羊肉过年的吧?说到底:小时候,所以觉得过年有意思,就是父母辛苦,我们自己是“小王子”、“小公主”,而现在,我们觉得累、没意思是因为我们在为自己的“小王子”、“小公主”营造一个有意思的年。火树银花不夜天,弟兄姊妹舞翩跹,谁觉得过年没意思,请问自己蹦蹦跳跳的小孙子!</h3> <h3>  难忘今宵,2018年的春节过后,我们东冶镇每个村以及一些自发的民间团体,组织了多彩多姿的文艺队伍,为我们东冶镇的文化繁荣带来了勃勃生机。看吧:有扇子舞、旗袍秀、广场舞,平时窝在家里玩手机的人们,也相跟着来到街上,观赏歌舞,到处洋溢着节日的气氛!</h3> <h3>  “九曲阵”历来是东冶人民喜爱的元宵节独特风景,近年来,由移民东冶的西河村主办,寓意转了九曲的人,会一切顺风顺水,身体健康活到九十九。以前,我跟着人们从入口进去,从出口出来,但从没细想九曲是什么样子,从百度搜索才知道,九曲原来是这个样子。</h3> <h3>  这是西河村“九曲阵”的入口、出口。</h3> <h3>  晚上,高空拍到的“九曲阵”。</h3> <h3>  我们姐妹三人在“九曲阵”里,里面的执勤人员惊讶于长相相似的三姐妹,不知道谁是姐、谁是妹。我偷偷拍下的二姐,哈哈哈!</h3> <h3>  过完元宵节,“年”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过完。当孙子坐在爷爷脖子里又唱又跳,爷爷露出满足的微笑;当孩子穿着新衣在院子里玩耍;当一家人围坐一桌吃着团圆饭,当旺火烟火冲天、鞭炮隆隆响的时候,这就是“年的味道”……</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