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电影文学剧本《选择》手稿</p><p class="ql-block"> 作者：云 梦</p><p class="ql-block">（故事梗概：叙述了八十年代初期，一个农村从事中小学教育的小知识分子从小我走向大我的思想转变过程和心路历程：小魏林初中毕业因国家战略，被国家择优（优于县市重点高中分数线）录取到小中师学校学习后，从事乡村小学教育，经历了艰苦生活。后来，他经过自己的努力自学考上了名牌大学，本可以留城从事有前途的，有发展机会的工作，过上舒适的生活。但是经过慎重思考，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前途，放弃了美丽的爱情和一般人追求的幸福生活，依然选择回到乡村，献身最底层的乡村教育。充分展示了他们一代乡村教育者崇高的精神境界和家国情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音乐响起）</p><p class="ql-block"> 一个身背背包的英俊男青年魏林脚踏衰草和飘零的落叶，正行走在一条长长的山道上。</p><p class="ql-block">在他的身后，隐约可见一座城市美丽的影子，忽然，他放慢了脚步，渐渐地停了下来。他依恋地回身眺望着城市那美丽的建筑群，繁华的街道，高耸的烟囱.....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又转过身来，继续朝前走去。</p><p class="ql-block"> 这时，他眼前浮现出以下景象：</p><p class="ql-block"> 夕阳的霞光里，一位美丽的少女正欢跳着朝魏林跑来，一面兴奋地对他喊道：“喂，潮水先生，你的诗写得真棒啊！......”</p><p class="ql-block"> 蓝蓝的天空，澄碧的潮水。他和一群同学正泛舟湖上，唱着歌，划着浆。只听得一声口令：“一，二，加油！------”几只小船奋力争先。惹得岸边游人频频注目.....优美的歌声，舒心的欢笑声在湖波里荡漾.....</p><p class="ql-block"> 一个万人大会堂里，人头攒动。“人生路标演讲大赛”横幅高撩。魏林站在演讲赛台上，面对如潮水般的掌声，热情的笑脸，赞赏的目光，激动不已。</p><p class="ql-block"> 春暖花开，一群群胸佩闪闪发光校徽的大学生正在游览“奇秀甲天下的” 江西庐山含鄱口。魏林正在不知所措地摆弄着照相机，他的女友正格格地笑着嗔怪他：“你这个笨蛋，你真笨！你白白浪费了我许多表情！......”</p><p class="ql-block"> 图书馆里，女友与他面对面坐着，深情注视着他，他无意中抬起头，两人都羞红了脸.....</p><p class="ql-block"> 月光皎洁的夜晚，他俩泛舟湖上。第一次接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魏林情不自禁地第二次回身向城里眺望。猛然间，另几幅画面从他的脑海里映出：</p><p class="ql-block"> 家乡乡村的田野里，艰苦劳作的农民们松树皮似地皮肤，黑而瘦削的脸；挑担的农民肩上的担子很沉很沉，下面是青筋结疤的腿; 他们脸问表情麻木，汗珠子不断地从额头上滚落，眼珠子似乎要凸出眼眶.....</p><p class="ql-block"> 一片乡间的稻田里，老黄牛拉着笨重的木犁，好半天才迈出一步.....不远处，头戴草帽的母子俩吃力地推动着笨重的旧式水车，提水灌田。</p><p class="ql-block"> 马路旁，墙上贴着一张告示，上面写着：严禁捕捉青蛙”告示下面，两个穿灰衣服的中年人身旁围着十来个十岁左右的卖青蛙的小孩：“三块一斤，三块钱一斤怎么样？”中年人：“不，不，一块五！一块五！”青蛙在泥水腻腻的袋子里发出：“哇哇啯啯”的叫声.....</p><p class="ql-block"> 魏林邻居的家门前，一大群孩子正围着一位身着军装的年轻军人和一位老大婶。大婶正在给孩子们分吃的东西。孩子们迫不及待地将它放进嘴里使劲地嚼着。不一会，孩子们都嚷着：“不好吃！不好吃！”....这时，一位农村干部模样的人走上前一瞧，他乐了-----对着那位年轻的军人说：“二黑呀，二黑，这是哪门子糕点啊！这是城里人用来薰蚊子的蚊香呀！你如果参军前读了小学毕业就好了！-----”在场的人哭笑不得。</p><p class="ql-block"> 村祖堂里，一尊大木偶菩萨被供在神龛上。几个妇女正在对着它烧香磕头，口中念念有词：“菩萨保佑，菩萨保佑......”</p><p class="ql-block"> 一所小学校，几间土砖墙的教室。校门头上写着“红星小学”四个大红字。魏林背着背包正与那里的师生们告别。师生们一双双期待的眼睛，难舍的神情-----------</p><p class="ql-block"> 魏林思绪万千...........</p><p class="ql-block"> 终于，他还是毅然地转过头，踏着山间小路，向前走去，才走了几步，突然，他身后传来一声声嘶力竭的呼唤：林---林----子----！等----等----我----！“他 循声望去，不远处，一个女青年正跌跌撞撞地朝他奔来，他浑身一震，连忙丢下包袱，回身去迎。 刚迈步又警醒地回过头，他一时不知所措，似乎钉在原地，一动不动。</p><p class="ql-block">（音乐骤然加强）</p><p class="ql-block"> 他茫然的身影还在镜头上旋转，旋转。</p><p class="ql-block"> 女青年跌跌撞撞的身影朝他奔来，奔来。</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推出影片名 《 选 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一）</p><p class="ql-block"> “啊，大家看哪----！”人们哄闹着。</p><p class="ql-block"> 一屋子哄闹的乡下人正在喜庆一个胖娃娃的周岁。一位慈祥的老爷爷怀抱着孙子，一脸的喜气。</p><p class="ql-block"> “这娃娃长得真好，刚满周岁就长这么大，这么胖！”人群里一个妇女的声音。</p><p class="ql-block"> “是啊，是啊，真好，真是有福气！”其他人随声附和着。</p><p class="ql-block"> 老爷爷更是喜不自胜地左一下，右一下地亲着孙子的小圆脸。</p><p class="ql-block"> 胖娃娃被放在桌子上的一个大花盆子中间。他的面前摆着各式各样的小玩具。这是乡下人最迷信的习俗------抓周。那小娃娃愣愣地看着这些玩具，不知抓哪样好。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抓吧，抓吧！.......”围观的亲友们兴奋地哄闹着，人人都睁大眼睛瞅着那个胖娃娃。</p><p class="ql-block"> “他准会抓个小锤子，因为他爷他爸都是铁匠”一个声音说。</p><p class="ql-block"> “不一定，也许会抓支毛笔，因为他祖上出过秀才 举人.....”另一个声音说。</p><p class="ql-block"> “不，不，也许是.....”大伙争相猜测着。</p><p class="ql-block"> 胖娃娃出神地愣了许久。突然，他伸手抓住了一件玩具---剑。</p><p class="ql-block"> “嗬--哈哈哈！”人们爆发出一阵欢叫。</p><p class="ql-block"> “将来必定是员武将，一个大军官哩！”一个粗嗓门浑厚的声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二）</p><p class="ql-block"> 那双紧握着玩具剑的胖娃娃化为一个儿童。他正站在屋前的古树下，在一位白胡子老爷爷的训导下，一招一式地学练“虎形拳”。旁边，他爸爸正直盯盯地看着儿子。这孩子的爷爷也佝偻着腰站在一旁出神地观看着，满脸沧桑的皱纹里溢满了笑意。</p><p class="ql-block"> 那小孩牵着一头大黄牛在许多放牛娃的中间走着。</p><p class="ql-block"> 蔚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青青的小山坡上有一块平坦的草地。那小孩正举着放牛鞭和另一名顽童在草地上对练长剑;他俩有招有式地对刺着，不相上下，忽然他俩丢开牧鞭，又一来一往地比试拳脚。接着，他俩又摔起跤来。草地上，他俩滚打在一起。旁边围着一大群放牛娃，他们鼓掌跺脚地叫喊着鼓劲，加油！加油！......”</p><p class="ql-block"> 不远处，几头大黄牛因为没人管而撞在一起，顶角，打架------</p><p class="ql-block"> 盛夏，地上焦干滚烫，行人脚踏下去一步一串白烟。许多农民一个个肩负稻谷等重担，汗流夹背。发着白光的水田里，老黄牛拉破木犁缓慢地走着。扶犁人瘦削黝黑皱纹堆垒而又无奈的脸。挑谷子的，抬脱粒机的，担稻草的，担秧苗的，一个个气喘吁吁，汗珠子不断地从额头上冒出。忙碌不停的妇女们散乱的头发，粗裂而红肿的手，苍白的脸.........</p><p class="ql-block"> 小男孩满脸黝黑，用小手揩着额头上的汗水，他睁得大大的困惑的眼睛。</p><p class="ql-block"> 一个个担着担子的男子从这小男孩的身旁走过。他们颤悠悠的步子（明显负荷过重）、瘦瘦的，青筋结疤的腿（好像随时都会被过重的负荷压断），往上看，挪动了位置的五官，青筋暴露的额头..............</p><p class="ql-block"> 一望无际的稻海，烈日当空，日光刺眼，照得人不敢抬头。有一块割倒了一半稻子的稻田里，那小男孩嘶牙咧嘴地站着。他左手握着镰刀，右手抬起破旧的衣袖擦着满是汗水油亮，布满稻灰的脸，挨着他有他妈，他姑姑等正蹲在田里坚持割着稻子。他妈妈一边擦着汗水一边对他说：林子，不要停下来！如果队长看见了会扣咱们的工分；离这小男孩不远处，有邻居的几个小孩都苦着脸蹲在稻田里抢割着稻子。他们几个小孩时而不时的站起来互相抬眼一望。</p><p class="ql-block"> （三）</p><p class="ql-block"> “ 爸爸，我要读书！”有一天，小男孩扯着他爸爸的衣角，仰头望着他爸爸那愁苦的脸。</p><p class="ql-block"> “是啊！我也这么想，”爸爸爱怜地抚摸着他的头。</p><p class="ql-block"> “种田真苦啊！”一个沉闷的声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小男孩背着小书包，跟着两个背书包的小伙伴欢快地向学校跑去，一边欢叫着：“啊----我们上学啰！.....”</p><p class="ql-block"> 那小男孩化为一个少年，那少年背着一个大书包向村外走去，一位老大爷在村前，同他相遇。</p><p class="ql-block"> 老大爷：“林子上学呀？”</p><p class="ql-block"> 魏林：“是啊，刘大爷，你从街上来吧？”</p><p class="ql-block"> 刘大爷：“嗯！”</p><p class="ql-block"> 刘大爷侧身望着走过去的魏林，他自言自语道：</p><p class="ql-block"> “真快啊，这小林子又上初中了！”</p><p class="ql-block"> （四）</p><p class="ql-block"> 魏林背着书包远去的身影化为一个小伙子。他还迎着镜头走来，他背着一个大行李包从外面回家来，对着屋里的爸妈喊道：“爸，妈，我回来了！”</p><p class="ql-block"> “林子回来了！”爸妈兴奋的脸。</p><p class="ql-block"> 魏林妈“”读了这么多年书，总算有了个轻松工作，这下可好了！....“</p><p class="ql-block"> 魏林爸：“不容易啊，难得家里出了个秀才，唉！我们也总算熬过来了！”</p><p class="ql-block"> 魏林泄气地：“爸，妈，咱吃亏了，读中等师范白读了啊，唉！..........”</p><p class="ql-block"> 魏林爸不解地：“咋吃亏了。咋白读了？林子？”.......</p><p class="ql-block"> 魏林愤愤然：外面都讲如今实行了生产责任制，大家都有了些钱，做生意的也不少，都往钱眼里钻，现在都瞧不起教小学的穷教师了！唉，我算是白读中等师范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魏林无精打彩地一屁股坐在桌边的小凳子上。</p><p class="ql-block"> 魏林爸毫不在乎地：“管人家看得起看不起，反正有个清闲轻快的工作，不用种该死的田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第一章</p><p class="ql-block"> 风和日丽。</p><p class="ql-block"> 一个乡村的大晒场上，已长成为一个英俊青年的魏林正待离家。许多乡亲都在为他送行。他母亲正在往他挎包里塞鸡蛋，一边千叮咛万嘱咐。魏林不断地点着头：“妈妈，您放心吧！.....”魏林爸一面抽着旱烟，一面用他那浑浊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即将出远门的儿子。</p><p class="ql-block"> “多好的娃子，真会念书!”一个妇女的声音。</p><p class="ql-block"> “是啊，是啊，真好!......”众人闹嚷嚷的声音。</p><p class="ql-block"> “咱们村唯一的大秀才又要飞走了！”一个青年感叹的声音，很响。</p><p class="ql-block"> “是啊，前几年考上了中师，现在又考上了重点大学，.....”他爹妈真是有福气!....一位大伯的声音。</p><p class="ql-block"> “听说他读书还有工资呢！”....可真好啊！.....兴许就是他家祖坟埋到了一块好地呢！......要不，我咋觉得他爷爷的坟总是越长越高呢！....哎，婶子哎，你说的是啊，我也......”老太太们自信地讨论着。</p><p class="ql-block"> “别送了，爸妈！再见了，乡亲们！”魏林显得异常兴奋。</p><p class="ql-block"> 魏林满面红光，眼里溢满了激动，兴奋，自信的泪水。转过身，面对初升的太阳，他脸上现出踌躇满志的神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魏林高大的身影，一步一步地走向镜头，他一边走一边陷入深深的回忆：</p><p class="ql-block"> 一天，魏林妈正在家磨豆腐，沉重的石磨在魏林妈的推动下，正一周一周地缓慢地转动着。魏林爸正在轮起斧头劈柴。忽然，青瘦的小魏林背着小书包从中学放假归来。他一进屋就喊道：“爸，妈，我回来了！”</p><p class="ql-block"> “林子，你回来了！”魏林妈兴奋地脸。</p><p class="ql-block"> 魏林爸关切地问：“林子，这次中考考得还好吧？”</p><p class="ql-block"> 林子：“还好，我觉得考得还可以！爸。”</p><p class="ql-block"> 魏林妈：“那，那你估摸着考上了吗？ ” </p><p class="ql-block"> 魏林不在地“妈，那我可怎么知道呢？我是考的还好。谁知道别人考得好不好呢！....”</p><p class="ql-block"> 爸妈怅惘的表情。</p><p class="ql-block"> 这天，魏林的爸和魏林正在庭院里锯木柴。木柴一截一截地掉在地上。他俩不时地抬手撩着地上的汗珠。</p><p class="ql-block"> “来了，来了！”魏林的妹妹高喊着从院门里跑进来，“我哥哥考上中等师范了！....考中了！考中了！......”她身后是满脸笑容的魏林的妈，魏林的妈一手捏着红手帕包裹的录取通知书。一手拿着一挂长长的鞭炮，在进院门的刹那间，她用颤抖的手点着了鞭炮。皮拉扒拉..........”鞭炮剧烈地炸响了起来。</p><p class="ql-block"> 顿时，村里的大人小孩全部涌进了魏林的家里：“啊恭喜你了，林子爸！这是俺村里百年不遇的大喜事呀！......”</p><p class="ql-block"> “林子妈，快快，拿喜糖给大伙吃！”“林子爸，放下手中的活计；林子，快快拿凳子给乡亲们坐！......</p><p class="ql-block"> 魏林妈含着热泪给大伙儿分着炒米糖，花生和瓜子儿：“大伙儿吃吧，吃吧，俺家也没有什么好吃的，都是地里长的家里做的！吃吧吃吧！....”</p><p class="ql-block"> “你家林子也真懂事，婶子你真是有福气啊！”乡亲们赞叹着。</p><p class="ql-block"> “嗯，碰大伙儿的福呀？..................”魏林妈喜不自胜。</p><p class="ql-block"> 乡亲们用赞佩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林子。老太太们更是不停地夸赞着：“真是菩萨保佑，祖宗坐得高啊！这林子也真聪明......”，“是啊，他平时在家干活也勤快，读书也用功...如今.....。”</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当夜，魏林家。昏暗的煤油灯下，一家人几乎都闷着头一声不响地坐着。一桌的饭菜都快凉了。没有一个人动筷子。魏林妈一声又一声地叹着气，魏林爸低着头狠命地抽着旱烟;魏林则噘着嘴巴，眼睛红红的不说话;他妹妹和两个弟弟正鼓着腮帮子，用眼睛瞧瞧爸妈又瞧瞧魏林，不知如何是好。</p><p class="ql-block"> 这时魏林硬着脖子说话了：“爸妈，让我念高中吧，我保证考上大学让你们光彩！”</p><p class="ql-block"> “不行！魏林爸火气正旺着呢。他用旱烟管点指着魏林：“你这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傻娃子！””</p><p class="ql-block"> 不一会，全村的男女老少又陆续聚集到魏林家来了。</p><p class="ql-block"> 一位拄着拐杖的白发老大爷走上前来，他抚摸着魏林的头感叹道：“喂，小林子，你可要懂事啊！咱村里自清朝建村以来一百六十多年来，还没有过一个吃上“皇粮”的呢！兴许是祖宗坐得高啊，你考上师范是咱全村百年不遇的大好事啊！有了这样的好铁饭碗不端？那可就是不知福咯”那也是对父母的不孝道呀？都十五岁的人了，应该.....”</p><p class="ql-block"> 魏林委屈地望着老大爷：“韩大爷，我....”</p><p class="ql-block"> “去吧，去吧，林子这可是我们想都想不到的大好事呀！”魏林的几个儿时的伙伴围了过来。</p><p class="ql-block"> 魏林：“我.......”</p><p class="ql-block"> 魏林望着大伙儿，他内心一阵地翻腾。</p><p class="ql-block"> 这时，又有一只厚实的大手掌按在魏林的肩头，是一位大叔；他是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他与魏林的爸同龄。</p><p class="ql-block"> 魏林抬头一看：“....同年爹...”</p><p class="ql-block"> 同年爹双手按在魏林的肩头上：“林子，我也念过几天书，又亲眼看到你长大，看到你读书的成绩一天比一天好，我打心眼儿高兴啊！你想考大学当然好，可是你也应该考虑到家里的困难;你爸妈已经够苦的了，送你读上中等师范就很不容易; 何况你还有弟弟，妹妹。爸妈也想送他们读点书。你就体谅体谅你爸妈的难处吧！....” 同年爹又指着魏林身旁的几个伙伴说：“你看看，你的这些伙伴还没有读完小学呢!....”你也要为你爸妈想想啊！......你......”说着说着，他喉咙便涩起来，说不下去了。</p><p class="ql-block"> 再看魏林的爸妈，他俩的眼里都噙着泪花..........</p><p class="ql-block"> 魏林默默地低下头，两行泪珠无声地滚落。他咬了咬嘴唇：再抬起头，同年爹，爸，妈，我去！”</p><p class="ql-block"> “嘿--好样的！”...几个伙伴欢叫着并鼓起掌来。</p><p class="ql-block"> 这孩子真懂事......妇女们点头议论着。</p><p class="ql-block"> 魏林的爸妈破泪为笑了。</p><p class="ql-block"> 这时，魏林爸腾地站起：“乡亲们，请大后天到我家吃两盅水酒！”</p><p class="ql-block">“好啊！.....”大伙儿欢呼了起来。</p> <p class="ql-block"> 八月底的一天，天空下着蒙蒙细雨。已经是十八岁的魏林披着他爸的蓑衣，冒着雨雾拖着一辆装满铺盖和日用品的旧板车，正艰难地进行进在一条山乡的小道上。他正朝他被分配的地点----红星小学走去。这是一条弯弯曲曲，上坡下岭的机耕道，路面泥泞不堪。不一会，魏林已是汗流夹背了。突然，车身一歪，板车车轮滑进了一个泥沟里去了。魏林使劲握住车把往上拉，也未能拉动。车轮被卡住了。</p><p class="ql-block"> 正在为难之际，迎面奔来十多个身披油纸小蓑衣，光着脚丫子的小孩，他们见状，二话没说，就一齐过来把住了车身。只听见一个男孩喊了一声：一二加油！板车立刻被推出了泥沟。魏林停下车，感激地对孩子们说：“谢谢，多谢你们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嘻，哈哈哈......”孩子们诡秘地嬉笑起来。</p><p class="ql-block"> 魏林被笑得莫名其妙：“喂，你们笑什么呢？-------我脸上有泥点是吗？”.....</p><p class="ql-block"> 没人回答，那个稍大一点的女孩闪着大大的眼睛问魏林：“你就是新分到我们红星小学的魏老师吗？”</p><p class="ql-block"> 魏林：“是啊，你们怎么知道？”</p><p class="ql-block"> “我们是专门跑来接您的，老师！.....孩子们叽叽喳喳地抢着说：“我们校长等会儿要来接您”反正今天没有正式上课，我们几个一听到消息就先跑来了！”</p><p class="ql-block"> 魏林被这些孩子感动了，他兴奋地说：“太好了！太好了！同学们，太谢谢你们了！....”</p><p class="ql-block"> 魏林拉着板车在一片蓑衣油纸的簇拥下，在迷蒙的雨雾中轻快地前进着。</p><p class="ql-block"> 天晴了，魏林呼吸着山乡清新的空气，手捧讲义夹第一次登上了讲台，几十双渴望的眼睛在注视着他。他正忘情地讲课，时而打着手势，时而点头微笑。孩子们颇有兴趣地注视着这位讲课生动活泼的新老师。坐在后面听课的校长，同事们都不断地点头议论着表示赞赏.....</p><p class="ql-block"> 一天，魏林正在教室里教学生们唱歌：“小小渡船，小小渡船，渡船就象一块跳板，把文明渡往希望的彼岸，摇啊，摇啊摇啊，摇啊.....”</p><p class="ql-block"> 突然，从教室门外闯进一位学生家长。他连招呼也不打就径直闯进课堂。拉起一个学生就走。</p><p class="ql-block"> 魏林赶忙上前制止：“大叔，你怎么能随便拉孩子走呢？”.......</p><p class="ql-block"> 家长：“他是我儿子，你不用管！我家没钱送他上学，是他自己偷跑来上学的，我得叫他跟我回家抓青蛙卖钱用！......”</p><p class="ql-block"> 魏林：“大叔，就让他读书吧，青蛙是吃害虫的，抓不得呀！还是让孩子读书吧，长大了有出息！......”</p><p class="ql-block"> 家长打断了他的话：“哼，出息？老师你不是出息了么？你一点儿工资还不够我买菜和抽烟呢！......，考上好学堂我家祖上没有埋到那么好的坟山！即使考上了中等师范，不也象你一样吗？我拉孩子回家每天至少能捞到八九块钱，比你教书可强多了！.....”</p><p class="ql-block"> 魏林一时语塞：“大叔，你......”</p><p class="ql-block"> 被拉走的孩子含泪地恋恋不舍的眼睛，可怜嘘嘘的脸。他一边走一边回头望着魏林，魏林无奈地摇摇头。</p><p class="ql-block"> 魏林站在教室门口一阵地怅惘.....</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第二年春天，春暖花开，万物吐绿。魏林兴致勃勃地带领学生们春游。他一边指点着田野远近的景色，一边滔滔不绝地给学生们讲解如何写作文：</p><p class="ql-block"> “你们看，这微风吹动着花朵，可以说花儿在向我们点头微笑”;写那树上鸣叫的小鸟可以说“小鸟在为春天歌唱”..............看那，那些蜜蜂们正在忙碌不停地采集花粉..............再看前面，那些农民正在田间劳动，可以说“他们正用勤劳的双手播种希望......”</p><p class="ql-block"> 学生们跟着魏林前呼后拥，尽情地欢跳着，奔跑着。他们一起爬上一座小山坡，放眼远望。学生们一个个掏出纸和笔写的写，画的画。魏林不停地指点着......</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只大手正在翻开一页日历，显示“农历五月五日”；端午节放假了，一个农家院子里，魏林正在帮助鬓发斑白的母亲包棕子，包饺子“妈妈，今天端午节怎么要比往年多包这么多粽子和饺子呢？----”。</p><p class="ql-block"> 魏林妈：“等会儿告诉你！林子，你都快十九岁的人了，邻居二狗子都生小孩了，你也该找个对象啦！...”</p><p class="ql-block"> 魏林脸一红：“妈，我还可以等一等，不要紧，我还小呢！......”</p><p class="ql-block"> 魏林妈打断他的话：“傻娃子，还小啊？等什么？咱们村里的男娃子不都是18岁就拜堂圆房成亲吗？再等，人家都要笑话你了.....再说，眼看弟弟妹妹都长大了，你又是老大.......” </p><p class="ql-block"> 魏林不敢吱声了。</p><p class="ql-block"> 魏林妈又说：“前些天，我托周大婶准备给你介绍一个吃商品粮有工作的姑娘; 今天就不用帮妈包粽子了，等会儿弟弟妹妹从姥姥家回来了就可以帮我; 等会儿，你就去和那姑娘见见面”</p><p class="ql-block"> 以后也好多亲近亲近。如果谈好了，订了亲，也好了却爸妈的一桩心事！......</p><p class="ql-block"> 魏林：“妈，我还是等等再说吧，我.....”</p><p class="ql-block"> 妈生气地：“我，我什么？不听妈的话了？....”</p><p class="ql-block"> 魏林无奈地：“妈，唉，好吧!”</p><p class="ql-block"> 这时，四十开外的周大婶眯缝着眼睛，笑眯眯地从堂屋里凑了过来：“哟，林子 哎，我告诉你啊，这姑娘可是百里挑一的好姑娘呐！她爸退休了，她刚顶替她妈在咱们乡供销社的售货员”，她呀，人长得漂亮，头脑也聪明着哩！她今年刚满十八岁，比你小一岁，正好男大女小;如果你娶了她真享福啦！我估摸她所提的条件中你只有一样不合.....”</p><p class="ql-block"> 魏林妈焦虑地“婶子哎，你快说，哪一样？”</p><p class="ql-block"> 周大婶：“她说她就是不愿找教书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魏林涨红着脸问：“那，那为什么？.......”</p><p class="ql-block"> 周大婶：“那还不明白？钱少呗，地位低点呗.....</p><p class="ql-block"> 不过，那不要紧，只要林子你先撒个谎，等到你们好上了，都很中意，生米煮成熟饭不就自然行了吗？....”</p><p class="ql-block"> 林子生气地：“那，那我不去了;反正她迟早会知道我是教书的，我不愿撒这个谎！”</p><p class="ql-block"> 周大婶为难地：“林子妈，你看你看...这.....”</p><p class="ql-block"> 魏林妈急了：“林子，你这傻娃子！你就听大婶一回吧，反正先见见面又不是什么坏事！”</p><p class="ql-block">魏林无奈地摇摇头：“好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周大婶家里，魏林和一个年轻姑娘面对面尴尬地坐着。女的长得亭亭玉立，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左顾右盼，魏林坐在对面偷眼瞧着她，打心眼儿有些喜欢她。这时，周大婶端来一大簸箕生豆荚：“.....来，来，来，林子，小程” 请你们帮我剥剥这些豆荚，等一会，我把它们和花生一起炒了吃！......</p><p class="ql-block"> 这一下正好，两个人打破了尴尬，共一个簸箕剥着豆荚，一面聊了起来。</p><p class="ql-block"> 魏林：“....喂，你在哪个单位工作？” </p><p class="ql-block"> 小程：“我在供销社，你呢？”</p><p class="ql-block"> 魏林：“我....我在灯塔乡政府！”</p><p class="ql-block"> 小程兴奋地：“啊，那真好！喂，我听说灯塔乡那地方蛮有钱的哩，是吗？”</p><p class="ql-block"> 魏林：“嗯.....唔，是的是的，收入比较高！...”</p><p class="ql-block"> 小程羡慕地：“听说光奖金一年就发一千几百块呢：还多半吃公家的，走动就发下乡补助费，真是一举两得啊;既玩到了又有那么高的收入，真是好极了！....”</p><p class="ql-block"> 小程神往似地如数家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魏林不断地：“嗯嗯，是的是的......”</p><p class="ql-block"> 豆荚剥完了，周大婶拿到厨房下去了。</p><p class="ql-block"> 魏林站起身来，对小程邀请道：“乡文化站就在屋背后，我们到文化站看看书或者打乒乓球好吗？”</p><p class="ql-block"> 小程兴奋地，水汪汪的大眼睛一闪：“好啊，我最喜爱打乒乓球，羽毛球，就是都不大在行，今天就权当你的靶子吧！”</p><p class="ql-block"> 魏林兴奋地：“好啊，咱们走吧！”</p><p class="ql-block"> 这时，周大婶从厨房里跑出来，笑眯眯地喊道：“喂，小程，林子，你们不要跑远了，别忘了等会儿过来吃饺子！”</p><p class="ql-block"> 魏林“好嘞！”</p><p class="ql-block"> 小程：“知道了，大婶”</p><p class="ql-block"> 乡文化站里，小程和魏林正兴高采烈地打着乒乓球。旁边有几个小孩在鼓掌喝彩：“啊，好球！好球！抽呀!杀呀！... ”</p><p class="ql-block"> 不一会儿，周大婶的小女儿在门口朝他俩喊道：“林子哥，小程姐，饺子早煮好了，我妈叫你们快过去！”</p><p class="ql-block"> “哎!嗯，就去就去！魏林小程连声答应着。”</p><p class="ql-block"> 魏林一边哼着歌，一边收拾着球网。</p><p class="ql-block"> 小程感兴趣地看着魏林：“小魏，你的歌唱地很好听！”</p><p class="ql-block"> 魏林：“是吗？”</p><p class="ql-block"> 小程：“真的!”"喂，小魏，我们明天下午还来打球好吗？"</p><p class="ql-block"> 魏林高兴地：“好嘞”</p><p class="ql-block"> 小程：“那，那咱们下午两点到这里，怎么样？”</p><p class="ql-block"> 魏林：“可以！”</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小程得意地：“你可别迟到啊！”</p><p class="ql-block"> 魏林：“一定，一定！走，咱们吃饺子去！”</p><p class="ql-block"> 他俩一路谈笑着。</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乡文化站的乒乓球室 里。小程和魏林又在打乒乓球越打越有兴致。</p><p class="ql-block"> 小程：“小魏，你今天打球比昨天狠多了，弄得我防不胜防！”</p><p class="ql-block"> 魏林：“我发现你今天打球的球艺比昨天进步多了。所以我才加了把劲呢！”</p><p class="ql-block"> 小程喜滋滋地发过一个球：“真的吗？”</p><p class="ql-block"> 魏林：“那还有假！”</p><p class="ql-block"> 正在这时，外面闯进了一个手里拿着书的胖男孩;他冲着魏林喊了一声：“魏老师，您 在这里打球呀！”</p><p class="ql-block"> 魏林一愣，忙瞅了一眼小程，自己的脸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红。他忙对男孩说：“啊，小强，是你呀！咋到这里来玩呢？”</p><p class="ql-block"> 小强：“我到这里走亲戚，现在正去还图书呢！我走了，再见，老师！”</p><p class="ql-block"> 魏林：“再见，小强！”</p><p class="ql-block"> 这一幕，小程全看在眼里。他自语道：“老师？，哦，他是个穷教书的！......”顿时，他的表情很不自然起来。本来白净的脸上变得更白了。这时正好轮到她发球。她抛起球一拍击去。没击着，球滚到桌底下去了。</p><p class="ql-block"> 魏林正待去捡球，只见小程噘起嘴把球拍一甩：“穷教书的，还想骗我!......随即快步走出门。回身鄙夷地一瞥。</p><p class="ql-block"> 魏林捡起乒乓球追过来：“小程 我......刚..........”</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魏林追出门，正碰上小程那鄙夷的一瞥。他浑身一颤..........。</p><p class="ql-block"> 回到家里。妈妈正在安慰魏林：“孩子算了吧！你命中注定没那个缘份，以后有合适的再找吧！”旁边，周大婶吃了苦瓜似的脸。她一面指着巴掌一面诅咒着魏林的那个学生小强：“唉，都怪那该死的小怪物。天打雷轰的孬娃子，那个小短命鬼！............”</p><p class="ql-block">魏林烦燥地：“大婶，您别骂了！怎么能怪他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只大手正在撕下一页日历。日历上写着“7月5日”。</p><p class="ql-block"> 这天，魏林一个人正闷在家里看小说。忽然几位初中时的老同学来看他。魏林一见他们就兴奋地惊叫道：“哎呀，今天是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p><p class="ql-block"> 他们也都高兴地欢叫着：“啊，林子，今天是南风啊！”“我们四五年没见面了。这林子长得这么扎实，象个武士。”........同学们一个个紧握着林子的手。</p><p class="ql-block"> 魏林扫视了众人一眼：“嗬，你们还夸我，你们都长高了不少呀。看，我都排到第三了！......”坐......坐，坐下来说话..........</p><p class="ql-block"> 魏林忙着给大家倒茶，又拿来了瓜子、花生让大家吃。</p><p class="ql-block"> 一个同学问：“林子，今天就你一个人在家吗？”</p><p class="ql-block"> 魏林：“是阿，全家都给舅母娘做生日去了，我不愿走亲戚就留下看家了。”</p><p class="ql-block"> 谈话正热乎着。大家一张张兴奋的脸-------。</p> <p class="ql-block"> 魏林：“我只知道你们都考上了大学，但不知道各读什么学校.........”</p><p class="ql-block"> 瘦高个：“我在哈尔滨工大！”</p><p class="ql-block"> 胖大个：“我在南京大学！”</p><p class="ql-block"> 四只眼：“我在中国美院！”</p><p class="ql-block"> ..........我在北大！我在上海交通大学..........</p><p class="ql-block"> “嗬！都是名牌！”魏林羡慕地。</p><p class="ql-block"> 众学友叽叽喳喳地议论着：</p><p class="ql-block"> “要数四只眼最好，搞艺术最带劲！”</p><p class="ql-block"> “你也不赖呀，北京故宫不好玩吗？”</p><p class="ql-block"> “不，南京古都更有意思！.......”</p><p class="ql-block"> “..........”一个个满足而又得意。</p><p class="ql-block"> 魏林看着眼前一张张兴奋的脸惭愧地发出感慨：“唉！你们都如意了，就数我最寒酸！.......”</p><p class="ql-block"> 众学友这才发现冷落了魏林：“.....唉，是啊。”</p><p class="ql-block"> “我们同读初中的时候数林子的成绩最好。而且是全面发展样样突出。如今却在乡下 .........”。“喂，林子，你的生活现在到底怎么样呀？”“林子，给大伙儿说说吧？”....众学友同情地说。</p><p class="ql-block"> 魏林被勾动了心思：“唉，糟透了！一言难尽啊？......”</p><p class="ql-block"> 一同学安慰道：“林子，别灰心，你还可以再考啊！......”</p><p class="ql-block"> 另一同学：：“对，我听说象你这种情况的人考上了大学读书还可以带工资呢！.....</p><p class="ql-block"> 众同学：“是啊，林子，还不迟，再试试，再试试！”还是试着再考考吧！考上了重点至少可以分配到城市里工作，也不必到乡下来教小学了！........”</p><p class="ql-block"> 魏林听罢，眉头一蹩，心里一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画外音）还不迟再试试！再试试！”一个声音在魏林的梦中反复地回响，白天众同学满足而又得意的神态又在魏林的眼前浮现。</p><p class="ql-block"> 画外音 （一位学生家长的声音）：“你不是出息了么？..........我拉孩子回家捉 青蛙卖，每天至少也可以捞到六七块钱，比你教小学可强多了！”那个从课堂上拉孩子回家的家长的声音也在他的耳边响着。</p><p class="ql-block"> 接着，他眼前又浮现出第一次相亲时，小程姑娘临走时冷酷的眼光，鄙夷的神色。</p><p class="ql-block"> 画外音（魏林的同学们的声音）“还不迟，再试试，再试试！考上了重点至少可以分配进城里工作.........”“还不迟，再试试！.........”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p><p class="ql-block"> 半夜里，魏林满头大汗地从梦中醒来。他一拳狠命地击在床沿上。（画外音）“我不比别人差，我要再考上去！”魏林心底里，一个声嘶力竭的声音在吼。</p><p class="ql-block"> 镜头再次回到晒场上送行的人群。魏林高大的身影走向镜头。</p><p class="ql-block"> （特写镜头）：高大的身影，踌躇满志的脸。</p><p class="ql-block"> 一个声音从魏林的心头响起：（画外音）“命运啊，我要扼住你的咽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魏林从一个大汽车站出口处走出来。他放下行李惊地打量着眼前繁华的省城大街。街道上的行人车辆川流不息。正当魏林在此茫然发愣，急于向人开口问路时，一群别着闪光的大学校徽的青年学生热情地上前招呼他。其中一个问魏林：“请问你是到江南师院报到的新生吗？”</p><p class="ql-block"> 魏林点点头：“对呀，你们是？...”</p><p class="ql-block"> “欢迎你，新同学！我们是上一届的学生，学院派我们专程来接你们！”另一个同学兴奋地说。</p><p class="ql-block"> “走，上车！”说罢，几个同学麻利地接过魏林的行李，并塞上了早已在前面等候的校车。魏林和许多刚下车的新生身不由已地被拥上了校车。</p><p class="ql-block"> 比较高级的校车宽敞且舒适。魏林环顾前后左右，满车都是一张张陌生，亲切而又兴奋的脸。年轻人的心是相通的，他们互相友好地问候着。不一会儿，他们都无拘无束交谈起来。车窗外，无数漂亮别致的建筑群和匆匆的人流从他们眼前掠过..........</p><p class="ql-block"> 魏林和一群新同学一起兴高采烈地踏进了江南师院----------这所全国重点学府之一的大门。大门两旁迎新乐队相迎。“欢迎全国各地来的新同学！”的红幅帐幔、标语等分外醒目。</p><p class="ql-block"> 学院富丽堂皇的建筑，优美的学习环境等一一展现在这些新的大学生眼前，他们的眼里闪着醉人的光环............</p><p class="ql-block"> 魏林的脸上充满着喜悦。（画外音）：“到底是大城市，毕竟是高等学府！此番天地远非我读师范时的县城可比！啊，多亏两年来艰苦的努力！”魏林心头有个声音在响。</p><p class="ql-block"> 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大学生们正聚精会神地听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讲台上，满腹经纶，精神烁耀而又风度翩翩的老教授正绘声绘色地讲课。魏林和同学们正专注地倾听着。手中的钢笔沙沙作响地做着笔记。</p><p class="ql-block"> 电化教室里，大学生们在观看录像，上多媒体教学课。</p><p class="ql-block"> 图书馆里，书架上琳琅满目地堆放着各种书籍。阅览室里，宽敞明亮，许多学生在此看书，读报，魏林如饥似渴地读着写着，时而不时地停下笔来思索着。</p><p class="ql-block"> 寝室里，魏林和几个同学一边悠闲地谈笑着，一边各做各的事。忽然，一位同学大声地提议道：“今天星期天，我们何不一起出去玩玩呢！”</p><p class="ql-block"> “我们同去南湖划船好吗？”另一位同学问：</p><p class="ql-block"> “好啊！”大家欢呼响应。</p><p class="ql-block"> 湖光山色，景色宜人，水波粼粼的湖面上，一群别着大学校微的大学生荡舟湖中。魏林和同学们双手握浆，缓缓地拨动着湖波。一边观赏着沿湖风光，年轻的心在欢跳，醉人的歌声和清脆的竹笛声在湖波里荡漾。</p><p class="ql-block"> “比赛开始！一、二、加油！”随着一声呐喊，几只小舟奋力争先。这些天之骄子们欢呼 着，呐喊着，惹得湖岸上的游人频频注目.....</p><p class="ql-block"> 一天傍晚，夕阳的霞辉使优美的校园更加动人，这时，许多学生争相涌向教学大楼前的展览橱窗。橱窗里，几个黑体红边的大字赫然醒目：“本期全院征文大赛获奖作品及作者名单”同学们饶有兴趣地品评着这些新作。特别是许多同学交口一词地称赞着：“获一等奖的‘潮水’写得确实好，无愧于第一！.....”</p><p class="ql-block"> 一群女同学更是叽叽喳喳地议论着：</p><p class="ql-block"> “你们猜，这‘潮水’是哪位同学的笔名呀？.....”</p><p class="ql-block"> 一位高年级的男生分析说：“潮水"很有可能是位新生，因为我们以前从来未见过这个笔名;这首诗确实写的漂亮，文笔洒脱且很有气势.......”</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这时，魏林正在一旁默默地读着许多获奖作品。他的脸色显得很兴奋，微露出得意的神色。就在这时，一位打扮入时的女同学欢跳着朝他径直跑了过来：“喂，潮水先生，你的诗写的真棒啊！”</p><p class="ql-block"> 魏林一惊，来人正是一向性格活泼开朗的同学梁晓燕。</p><p class="ql-block"> “噢，梁晓燕，你写的也挺不错呀！”魏林爽朗地笑了。</p><p class="ql-block"> “比你可差远了，潮水先生！”梁晓燕羡慕地叫道。</p><p class="ql-block"> “喂 梁晓燕，你怎么知道‘潮水’就是我的笔名呢？我可从来没有对人说过呀！”魏林疑惑地问。</p><p class="ql-block"> 梁晓燕扬起脸。把一根手指放到嘴唇上：“暂且保密！”她同时发出邀请：“咱们先出去散散步好吗？”</p><p class="ql-block"> 魏林：“好的！”</p><p class="ql-block"> 学院紧靠美丽的南湖，宁静的黄昏，微风轻拂，湖波粼粼，岸边游人翩翩。梁晓燕和魏林并肩走着。</p><p class="ql-block"> 梁晓燕：“喂 ，魏林，我真羡慕你。我也爱好文学可就是写不出带劲带味的东西来.....这次，我绞尽脑汁参赛却 只得了个优胜奖；你大笔一挥就获得了第一名，你真行！.......”她 脸红朴朴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魏林：“其实，我只不过写得多，碰机会罢了.......”</p><p class="ql-block"> “喂，梁晓燕，你怎么知道我的笔名呢？我可从来没有对人提过呀？”魏林接着问。</p><p class="ql-block"> 晓燕笑了：“我哦，原来你这个大文豪还蛮神秘的呢！也许大凡文人都是这般神秘嘘嘘的吧.........说来也巧。有一天中午，我因睡不着觉，便到教室里去练字，我偶尔发现你书桌上有一本打开着的笔记本；于是，好奇心驱使我瞅了一眼。我发现笔记本上有一组未写完的组诗，下面署名是‘潮水’；因为那诗的内容很接近我们的生活和思想，我猜是你自己写的。所以从此以后我就悄悄地注意上你了........今天一见获奖名单我便知道‘潮水’就是你！....”</p><p class="ql-block">魏林开玩笑地说：“原来你偷来人家的日记，该当何罪？”</p><p class="ql-block"> “就算偷吧，我以后还真要偷呢，你可要提防着点！”梁晓燕一边说着，一边娇嗔地用手点指着魏林的头。</p><p class="ql-block"> “好哇！”魏林谦逊地笑着。夕阳的余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p><p class="ql-block"> 梁晓燕和魏林并肩走着，她默默地注视着魏林的侧影，她的脸上有一种不易为人觉察的深情。</p><p class="ql-block">他俩的身影一同融进了夕阳的余辉........</p><p class="ql-block"> 万人大会堂里，人头攒动，“江南十所高等院校人生路标演讲大赛”横幅高撩。比赛正接近尾声。</p><p class="ql-block"> 镜头由远及近，演讲台上魏林慷慨激昂的神情。</p><p class="ql-block"> 摄像机对着台上来回移动。魏林宏亮的声音在大厅里回响：“....在那风烟滚滚，炮火纷飞的战争年代，需要的是气吞山河的斗志，誓死拼杀的豪情；而在社会主义和平建设的今天，则需要的是在平凡的工作岗位上忠于职守，克己奉公的献身精神........不少人没有找到真正的人生价值坐标，没有看到社会最需要的地方才是真正实现人生价值的地方............朋友们，去吧，去做平凡的工作吧，你可以去工厂做一名平凡的工人，去军队做一名平凡的战士，去学校做一名平凡的教师........你可以去长江漂流探险，乘飞船到太空遨游......朋友们，让我们张开热情的双臂去拥抱春天，去拥抱每一个和平的日子，去奋斗吧，创造吧！我们将迎来一个美好的明天！”</p><p class="ql-block"> 魏林讲演刚结束，台下一片掌声炸响。许多领导、教授、同学纷纷迎上前和他握手，预先表示祝贺。魏林应接不暇。</p><p class="ql-block"> 梁晓燕紧握着魏林的手：“祝贺你，林子先生！你的演讲非常成功！”</p><p class="ql-block"> “林子，你准得第一！”同学们为他欢叫着。</p><p class="ql-block"> 只听扩音器里在报评定的分数：“9.9分，9.9分9.8分9.8分9.9分9.7分9.8分10分10分........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最后平均得分9.9分！...........统计得分，第一名9.9分江南师院，中文（一）班魏林！第二名...............”</p><p class="ql-block"> “啊、万岁！”这时，魏林身旁的同学欢呼起来。</p><p class="ql-block"> 梁晓燕的眼里亮晶晶的。</p><p class="ql-block"> 两位戴着眼镜、满头银丝的老教授望着魏林，他们那目光里充满着慈爱和赞赏。</p><p class="ql-block"> 镁光灯对着激动不已的魏林不断地闪动。</p><p class="ql-block"> 教学大楼门前，梁晓燕正在和另一位女同学张贴“舞会”海报。魏林正从她们身旁经过。</p><p class="ql-block"> 梁晓燕：“喂，林子，请帮个忙！”</p><p class="ql-block"> 魏林高兴地：“好勒！”</p> <h3> 夜晚。舞场是一个大教室，彩灯高悬，七彩经济纱带飘扬，年轻人济济一堂，随着柔和的音乐翩翩起舞。</h3><div> 梁晓燕招呼正在旁观的魏林：“林子，请！”</div><div> 魏林尴尬地：“对不起，我不会！”</div><div> 晓燕：“那，那我教你！”</div><div> 晓燕和魏林跳在了一起。魏林老看着自己的脚尖，两脚机械地移动。晓燕耐心地喊道：一、二、三、四、二、二、三、四........”</div><div> 渐渐地，他俩自如地跳着。</div><div> 魏林：“晓燕，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跳舞呢？”</div><div> 晓燕：“我家就在本市，读中学时，我就学会了。”</div><div> 魏林：“怪不得你跳得这么好！”</div><div> 晓燕满意地笑了：“哎，林子，你的接受能力真强，进步挺快呢！”</div><div> 魏林：“那多亏你教得好呗！”</div><div><br></div><div> 晓燕娇嗔地：“贫嘴！”</div><div> 两人对视着，甜甜地相视一笑。</div><div> </div><div> 春暖花开的季节，一群群胸佩闪闪发光大学校徽的学生正在风景秀丽的庐山春游。</div><div> 一学生：“.....这庐山真美！真是匡庐奇秀甲天下了！</div><div> 另一学生：“唉，还是大学生活好！为了写文章体验感受可以搞春游，而读中学时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好机会，整天在教室里读呀、背呀、算呀。真是烦死人哪！......”</div><div> 又一个学生：“是啊，大学里读书好像总是在快乐中进行的，没有中学时的压抑感，要是读中学也象这样生活该多好啊！.......”</div><div> 一座险峰上，一位导游在指点着远近的景色。但见气势磅礴，云海涛涛。一位中年老师正在吟涌毛泽东的词诗：“.....乱云飞渡仍从容，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div><div> 梁晓燕举着照相机为魏林拍照：“喂，左一点、前点、再往后一点，千万注意别摔下去了啊！..........”</div><div> 魏林：“放心吧。晓燕，我看你真象个老太婆！”</div><div> 晓燕兴奋地：“那、那你象个老太公！是吗？哈哈，咯咯咯.....”</div><div> “咔嚓！一张有趣的镜头”</div><div> 五老峰下的陡坡上，中外游客男女老少争相向上攀登，人们的额头上都不断地冒着汗珠，还在不停地左右顾盼着，指点着，有些人不时地扬起照相机拍摄着攀登，并越过了一个双一个游人。</div><div> 晓燕：“喂，林子，你咋不累呢？.........”</div><div> 魏林：“废话，我如果累那不就完了吗！我是山里头长大的，从小爬山砍柴，挑担跟走平地一样，哪像你城市里养得好，成了个娇小姐！........ </div><div><br></div><div><br></div><div> 晓燕嗔怒地：“林子，你！.....”</div><div> 魏林扮了个鬼脸，快活地笑了。</div><div> 梁晓燕深爱地看着魏林，无奈地摇了摇头。</div><div> 顶峰之上，晓燕递给魏林照相机：“给，请给我拍一张英雄照！”</div><div> 梁晓燕双手叉腰，昂首挺胸，神气地站立峰顶。峰下云海涛涛，从她脚下流过。</div><div> 魏林端着照相机左右拨弄，不解地叫道：“喂，晓燕怎么没有光呢？.........”</div><div> 晓燕失望地叹了口气，走过来一瞧，立刻指着魏林的鼻尖嗔骂道：“你这书呆子真笨！连镜头上的盖子都没取下来怎么照呢！.......”</div><div> 魏林恍然大悟：“噢，对对对，我真糊涂！......”</div><div> 梁晓燕咯咯地大笑着回跑回峰顶：“真是个大笨蛋，白白浪费了我许多表情！..........”</div><div> 魏林重新端起照相机，“喂，小姐，注意了，注意了，笑一笑，笑一笑.......”</div><div> 梁晓燕忍俊不禁地笑着。</div><div> 著名的景点庐山天桥。魏林和晓燕二人手拉手在合拍一张惊险照---一步跨天桥。天桥下几位同学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他俩倒开心地大笑着。</div><div> 教室里，同学们聚在一起讨论问题。一个同学正指着一张图解比划着发表自己的意见。忽然，传达室的王师傅送来几张报纸。</div><div> 一学生：“王师傅，今天的报纸？”</div><div> 王师傅：“是的，你们拿去吧！”</div><div> 另一个学生：“给我瞧瞧！”</div><div> 于是乎，又有两个同学跑过来要一睹为快。忽然，其中一个同学欢叫起来，“快来看了，魏林的大作又发表了！-------”</div><div><br></div><div>“这魏林真行啊！”大家立刻都围了过来。“林子，快请客，快请客，你是咱们班唯一的多产小作家啰！”“是啊，请客！请客！----”</div><div> 魏林答应着，一边也接过报纸高兴地看了起来。</div><div>同学们羡慕的脸。梁晓燕默默注视的眼神，她一边心不在焉地翻弄着手里的书本。</div><div><br></div><div> 空荡荡的教室里，坐着三三两两的读书人。魏林从座位上站起来，他对着后座的梁晓燕：”又是两节自习课，晓燕，咱们去图书馆吧！----”</div><div> “好的！”晓燕麻利地收拾起书本。</div><div> 魏林和晓燕夹着书本同去图书馆。</div><div> 图书馆里，不少人正在看书、作笔记。梁晓燕，魏林面对面坐着看书。不一会，梁晓燕愣愣地看着魏林的脸痴痴地出神。当魏林无意中抬起头来时，两人的脸都不由自主地红了......</div><div>“文娱联欢晚会”的帐慢挂在教室的讲台前。几只旋转式彩灯高悬; 教室里金星点点。教授、学生-----欢聚一堂。</div><div> 教室中间，一个学生正在表演哑剧 ----吃烧鸡。那样子滑稽极了。众人捧腹大笑着。</div><div> 接下来是一曲集体舞蹈，主持人报幕：“下一个节目，舞蹈---山丹丹花开红艳。请欣赏”</div><div>动人的旋律和演员们优美的舞姿，令人赏心悦目。舞曲刚结束，一位主持晚会的女同学当众读着一张字条：“....咱们的文娱委员梁晓燕有一付动听的歌喉，小作家魏林是标准的男中音，他俩是天生的一对好搭档，我们请他们共同表演一个节目！”....</div><div> “来一段熬包相会！”对，唱一段熬包相会！同学们哄闹着，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div><div> 梁晓燕征询地看了一眼魏林，两人脸色微红，又不好推辞。于是他俩便大大方方地站在一起并唱了起来：</div><div> “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嘞，为什么旁边没有云彩--------，我等待着美丽的姑娘呀------，你为什么还没到来呀------，嗬------咿------魏林侧脸含首望着梁晓燕。梁晓燕深情地望着魏林：“只要哥哥你耐心地等待哟------，你心上的人儿就会到来呀-----。嗬------咿------.....”</div><div> 梁，魏对望的眼神。</div><div> 师生们被他俩的表演所陶醉的神情。</div><div> 教学楼后面的花园里，魏林正坐在两棵缀满了桃花的树间石凳上看书；不远处，梁晓燕正悄悄地走过来，她躲在凤尾柏树后朝魏林扔石子，有一颗正好打在魏林的额头上。魏林一惊，他回顾无人，便笑着喊道：“晓燕，出来吧！”</div><div> 梁晓燕从树后闪出：“林子，今天星期天，我想邀你到我家作客，你去吗？”</div><div> 魏林毫无准备地：“这，这合适吗？......”</div><div> 晓燕：“什么合适不合适，同班同学快三年了，难道还是陌生人吗？”</div><div> 魏林为难地：“不，我是说你父母.....”</div><div> 晓燕：“我父母？我父母怎么啦？我爸虽是当官的又不吃人！.....”亏你还是个男子汉！”</div><div> 晓燕生气地扭过头去。</div><div> 魏林见状急说：“晓燕，别生气，我去！------”</div><div> 晓燕转过脸来，两人相视着笑了。</div><div> 别致的客厅，光彩照人，各种摆设都很讲究。正座上方挂着一张名家字匾：“心随朗月高”，使客厅显得更加高雅。</div><div> 梁晓燕挽着魏霖的手臂踏进客厅，一位穿着讲究的老者正在看电视，他看见晓燕，魏林两个走进来，便略微欠了欠身。</div><div> 晓燕赶紧介绍：“林子，这是我爸。”</div><div> “伯父，您好！”魏林有礼貌地行了行礼。</div><div> “好，好，好，你就是小魏吧！”晓燕爸显得很随和。</div><div><br></div><div> “是的，伯父”魏林点着头。</div><div> “坐下，快坐下，别老站着！”晓燕爸热情地招呼着。</div><div> 魏林刚坐下，晓燕引她妈从里屋走了出来：“林子，这是我妈！”</div><div> 魏林赶忙又站起来拘谨地行礼：“伯母，您好！”</div><div> “好，好，好”晓燕妈定睛瞅了瞅魏林，便赶忙给魏林倒茶，拿糖果，一边笑眯眯地不断地打量着魏林。</div><div> 由于晓燕爸的随和，不一会儿，魏林便与他融洽而又愉快地交谈起来。</div><div> 这时，厨房里，晓燕妈正笑着对晓燕耳语着：“宝贝儿，行！妈同意！”</div><div> “谢谢您，好妈妈!” 晓燕撒娇地搂住了妈的脖子。</div><div> ......</div><div> 吃罢饭，晓燕挽住魏林的手正往外走，同时对爸妈一扬手：“爸，妈，我们上学去了！” </div><div>魏林也礼貌地：“伯父，伯母，我们走了！” 晓燕的爸，妈满意的笑脸。</div><div><br></div><div> 湛蓝湛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湖面碧波荡漾，湖中有几只小舟在游荡着。魏林和晓燕并肩划着浆，欢快地谈笑着，一会儿，魏林吹着口哨，晓燕轻柔地唱着：“穿过那绿绒般的草地，------ 绕过那明镜似的湖水，在这弯弯的小路上我们走过多少回，路旁花丛彩蝶舞，湖上荡舟！歌声醉------，歌声醉-----，歌声醉-------，哎............哎.............，弯弯的小路，你伴随着我们度-----过-------甜蜜的相会.....，憧憬未来心相印，青春闪光！ 哎........哟....。</div><div> </div><div> 甜蜜的歌声在湖中荡漾。</div><div> 忽然，梁晓燕从书包里翻出一本书：“喂,林子,给!”</div><div> 魏林高兴地接过：“精美诗集！还是汪国真的！”他显得爱不释手。</div><div> 梁晓燕在一旁甜甜地看着他。</div><div> “晓燕，我昨晚写了一首诗，here you are!”魏林从书包里翻出一张卡片。</div><div> 晓燕也高兴地接过。原来是一张精美卡片，上面印有一朵红红的玫瑰花，卡片背面是魏林道劲的字迹，写着一首诗《假如....》</div><div> （魏林舒缓，甜润的男低音响起）画外音：</div><div> “假如你是一朵莲花</div><div> 我愿是一滴晶莹的露珠</div><div> 亲吻着你，说着悄悄话.......</div><div> 假如你是一叶小舟</div><div> 我愿是一道恬静的港湾</div><div> 抚爱着你，把你轻轻摇晃</div><div> 假如.......”</div><div> 他俩紧紧依偎在一起。</div><div> 一个月光如水的夜晚，魏林、晓燕又荡舟湖上。</div><div> （画外音，那首情诗《假如.....》还在耳旁动情地回响着，）魏林和晓燕进行着幸福的初吻。</div><div> 夏日江边的沙滩上，晓燕和魏林手拉手轻快地奔跑着，他们一边哼着一首七十年代的流行歌曲：</div><div> “幸福的花儿迎风开放</div><div> 爱情的海洋上随风徜徉</div><div> 我们的心儿飞向那远方，憧憬那美好的......</div><div> .....亲爱的人哪，携手前进，携手前进.....</div><div> 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充满阳光.........” </div><div><br></div> <h3> 梁晓燕：“总算又盼到星期天了！林子，我觉得这个星期特别难敖.......”</h3><div> 魏林：“我也是.............”</div><div> 他俩来到江水边，魏林一屁股坐在地上：“唉，累死了！”</div><div> 晓燕兴奋地继续走进浅水里，用脚泼打着浪花快活地叫喊着：“喂，林子，你真没用，又累倒了还不如我！”你那小时候爬山砍柴的劲儿哪去了！是不是被另一个姑娘勾走了魂了！哈哈，咯咯咯.........。</div><div> “另一个姑娘？...........”魏的心头仿佛被针刺了一下。他眼前欢叫的晓燕幻化成他第一次认识的小程姑娘，首先浮现出小程姑娘美丽的脸庞。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然后又出现小程苍白变形的脸：“穷教书的还想骗我！.....”临走时，她又向魏林投下鄙夷的一瞥......</div><div> （画外音，魏林的声音）：“难道小学教师就那么可怜？农村太落后了，知识文化层次太低了！唉！”魏林默默地想。</div><div> 魏林望着眼前的晓燕痴痴地出神。晓燕瞧着他的怪样子禁不住笑了：“怎么的，傻了？.....”</div><div> 魏林从茫然中醒来，口中却不禁脱口而出：“不，不，不可能，除了晓燕你，我谁也不娶！”</div><div> “呸，看你慌里慌张的样子，肯定是心里有鬼！哈哈哈........”晓燕笑的前腑后仰。</div><div> 魏林、晓燕相互追逐的镜头消失。</div><div><br></div><div>一天清晨，轻纱似的晨雾中，魏林和晓燕在湖边并肩晨跑。一路上，有许多十来岁的农村孩童，他们挎着书包，扛着装满青蛙的塑料袋子正向城西的菜市场走去。青蛙在袋子里一路叽哩呱啦地叫着。晓燕一边跑一边好奇地看着这些孩子，她对魏林说：“喂，林子，你看这些孩子，他们真好玩！那袋子里的青蛙还唱着歌呢！........”</div><div><br></div><div> 魏林瞅着这些孩子，不禁皱起了眉头，脚步也慢了下来。他陷入了回忆，眼前出现了童年的魏林：</div><div> 童年的魏林跟着几个伙伴们在一个大人的带领下，晚上打着手电，燃着火把在田间里捕捉青蛙........</div><div> 乡镇的一个热闹的街口，一家墙壁上贴着一张醒目的告示：“严禁捕捉青蛙！”告示旁边有两个五大三粗的中年人，他们正在和一群十来岁的孩子讨价还价。“三块一斤，三块一斤吧！” “不，一块五！一块五！........”孩子们干瘦的手，肮脏而发黄的脸。他们手里，袋子里健壮的青蛙“叽哩呱啦......”地叫着。</div><div> 魏林：“唉！...................”</div><div> 晓燕停下脚步：“哎，林子你叹什么气呀！”</div><div> 魏林无奈地：“我叹我的家乡还很穷啊！”比如说，象眼前这样的小孩在我的家乡彼彼皆是啊！他们不上学，白天黑夜地抓青蛙、捉黄鳝、钓甲鱼.......为了多卖几块钱补贴家庭经济的不足;学校的情况更糟，条件差，生源少，到现在还有少数村庄是文盲村.......越是这样越没人看重知识;为了赚钱，有的学生上了学也被家长拉回家，帮助大人搞副业，做生意，可无论怎么搞，家乡还是很贫穷........”</div><div> 梁晓燕颇受感动地：“咋不多办些学校呢？鼓励他们多学些知识，可以科学种田，不就好得多吗？......”</div><div> 魏林迷茫地：“我何偿不这样想; 你不知道，那该多难啊！扫盲都难以办到啊........”</div><div> 魏林的眼前浮出下面的两个场景：</div><div> 童年的魏林向邻居的家门口走去。门口许多小孩正围着身穿绿军装的二黑歌和二黑他妈。二黑妈拿着一盒糕点正一点点地分给在场的孩子们：“来来，来，娃子们，这是你们二黑哥从部队里带来的糕点，你们一人吃一点点啊！”</div><div> 一位妇女羡慕地：“哟，婶子哎，我们还从没看见过这样高级的点心呢，哟 ，还是一盘一盘的呢！”</div><div> 在场的乡亲们附和着：“是啊，是啊，这点心真高级！”</div><div><br></div><div> 二黑妈得意的脸，</div><div> 有一个男孩一接到糕点就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很快又吐出来，他皱着眉头咧着嘴：“不好吃，不好吃，咬都咬不碎！.........”</div><div> “傻娃子！”一个大婶训斥着小孩，同时接过孩子手里的糕点试嚼着：“是啊，真不好吃，咬不碎！”</div><div> 在场的孩子这时都嚷了起来：“不好吃，真不好吃！”</div><div> 二黑妈一脸的不高兴，二黑也愣在那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div><div> 这时，一位干部模样的人走过来了。</div><div> 妇女们嚷嚷着：“王支书来了，王支书来了让他瞧瞧是咋回事！”</div><div> 王支书凑上前一瞧，他不禁乐了：“二黑啊，二黑”你这是哪门子糕点啊，这是城里人用来薰蚊子的蚊香啊！.......（画外音：都是没读书惹的祸！）</div><div> 所有在场的人哭笑不得。</div><div> 一天，准备高考的魏林正闷在家里看书。忽然，门外传来一位妇女带着哭腔的叫喊声：“快来帮忙啊，求求大伙儿快帮帮忙啊，我家三娃子快不行了！........”</div><div> 魏林连忙丢下书，冲出门外，见一位老人正气喘吁吁地背着个脸色煞白，口吐白沫，已经是奄奄一息的三娃。旁边，三娃妈急得直哭...“唔唔这是见到了什么怨鬼呢？我家三娃现在该怎么办呀！大伙快帮我想个法子啊！.........”</div><div> 三娃妈哭诉着：“都是怪俺家穷啊，三娃这些天肚子疼得厉害，郎中说是他肚里有虫，俺家没钱去医院抓药，他爹让他把去年治庄稼钻心虫剩下的农药喝了半碗原指望治好肚子，可现在却弄成这个模样了!这是我前世作了孽啊！.........”</div><div><br></div><div> 魏林听罢气极了：“哎呀，婶子你们怎么这么糊涂啊！....农药哪能让人吃啊！眼看三娃命都保不住了，快送医院吧....”魏林又从腰里掏出拾元钱：“婶子，这拾块钱你先垫着，救人要紧！.......”</div><div> “用竹床子抬着走吧！”一位大伯说。</div><div> “我家有竹床，林子快去拿来！”魏林爸着急地喊。</div><div> “快点，快点！”大家都很着急。</div><div> 魏林和另一名青年抬着三娃急匆匆地影子消失。</div><div> 第三章</div><div> 一天，正上晚自修。偌大的教室里，零零点点地坐着十来个看书的人。看上去，他们多半是心不在焉地，不少人是在翻看小说、杂志......</div><div> 终于，有一个同学耐不住性子，站起来叫嚷着：“烦死了，烦死了！他们都出去玩去了，我们也该出去玩玩了；整天泡在书堆里真难受！”接着，便有几个同学响应起来：“是啊，该出去玩玩了！”“喂，听说今晚电教厅放映颇有争议的最新记录片叫‘危机’什么的.........”</div><div> “走，去瞧瞧！”几个同学丢开书本就往外跑。</div><div> 魏林从书本上抬起头，羡慕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景，又瞥了瞥身后的梁晓燕。她正在专心致至地抄着东西。他有点无奈地收回目光到书上。</div><div> 忽然，门外闯进了两个外校的同乡，直奔魏林。</div><div> 魏林兴奋地站起来叫道：“你们怎么来了！”</div><div> 来者兴奋地拍着魏林的肩膀：“江南师院就你一个老乡，我们快半年没见面了呢！”“走，咱们出去走走，你这个书呆子！.....”</div><div> 魏林获释似的转过身对晓燕：“晓燕，我出去一会儿！”</div><div> 晓燕停下笔：“哎!.........”</div><div> 一老乡：“啊，林子还要请假呢！干嘛不一块出去玩玩呢？</div><div><br></div><div> 晓燕：“不了，你们先去吧，我想抄点东西，bye-bye!”</div><div> 另一老乡对晓燕扮了个鬼脸：“BYE！”便扬长而去。</div><div> 他们出了教学大楼。</div><div> “走，咱们看《危机》去吧！”魏林邀请道。</div><div> “是啊，许多人都说《危机》是部有争议的影片，我们得去瞧个究竟！”老乡赞同着。</div><div> 电教馆门前，魏林和老乡们一边吃着冰糕，一边向放影场踱去。</div><div> “嗬，真有不少人！电教厅常常是冷冷清清，今天却几乎全坐满了！.......”魏林望着人头攒动的电教大厅对老乡们说。</div><div> 他们刚挤着坐下去，电影就开始了。</div><div><br></div><div> 第二天，上课的铃声响了。中文系小班的教室门前，一位风度翩翩的老教授正夹着厚厚的一叠教案，准备走进教室，只听教室里吵吵嚷嚷。</div><div> 一个声音说：“《危机》的主旨在于披露我国教育的落后状况，以引起全社会的关注，写的确实好！”但可以肯定，作者在某些方面把事实进行了夸张！.....</div><div> 另一个声音批评道：“不，没存在夸张；这种现象农村到处可见，只不过你自己孤陋寡闻罢了！......”</div><div> 又一个声音：“我认为《危机》这部影片最成功之处在于........”</div><div> 接着，又有几个声音混杂着，越来越听不清楚</div><div> 老教授踏进了教室。三五成群的争论者纷纷各就原位，教授高兴地说：“不错，你们讲得很好！....《危机》这部影片我昨晚也看了，确实写得好，提出了许多发人深省的重大问题；值得我们大家去探讨，我们是学中文专业的，搞文学离不开现实生活.....今天这节写作课，我们就就《危机》这部影片好好讨论一下吧！这是一本很好的活教材.........”</div><div> 课外活动，许多学生都在操场上活动。魏林和梁晓燕正在一棵玉兰树下玩双杠。晓燕忽然叫住了正在做倒立动作的魏林。</div><div> “喂，林子，《危机》那部电影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这几天老师和同学们似都在谈论片；那天，吴教授让我们讨论讨论，其实我一点也没听进去呀！”你给我讲讲吧，片到底写了些什么内容呢？</div><div> 魏林：“噢，要是你上次跟我同去看那电影就不用我讲了！......”</div><div> “废话，那用你说吗我在问你呢！”晓燕娇嗔地捅了他一下。</div><div> 魏林，“好了，我告诉你吧，”片写的是落后的农村教育问题；影片确实写得很好，有些问题确实值得我们深思.........看到这部影片就使我想起了我家乡的一切..........我国的教育的确是太落后了，到现在还存在着一些文盲村，国家怎么能够得到更快的发展呢？这些天，我一直所思考这些问题，唉，我真想.------------”</div><div> 梁晓燕在玩双杠。魏林倚在双杠的一端，双眼望着天空陷入了深深的回忆：</div><div> 童年的魏林和几个小伙伴在村祖堂里玩“抓特务”正你追我赶”魏林猫着腰钻到祖堂的后面后藏了起来。不一会，他在黑暗中听到一个妇女哀求的声音：“求求您，请菩萨保佑，保佑我家二黑第四胎生个儿子，求求您，保佑二黑生个儿子，日后一定多多烧香还愿重谢神明......”</div><div> 魏林从神龛后探出脑袋一瞧，正是二黑哥他娘；她手捧一炷香火，对着菩萨佛像嗑头如捣蒜........</div><div> 一天，小魏林手挎竹篮正从庭院里走出，有几个干部模样的人满身粪屎，急急忙忙奔跑着，从魏林身边经过，他们的后面是二黑他娘拖着血淋淋的布片在追赶着这些干部们，二黑的老奶奶正操起一只粪勺正在后面紧紧追赶着并破口大骂：“你们计划生育工作组都是狼心狗肺的，吃冤枉的，断子绝孙的孬种，------你们想让我家断烟火绝后吗？为哪样不让我家二黑多生个儿子呢？.........”</div><div> 工作组的干部们抱头鼠窜而去。</div><div><br></div><div> 一所小学校，只有几间土砖墙的教室，校门头上写着“红星小学”四个大红字。魏林提着一桶衣服从校门口走出，直奔那学校邻村的池塘。他一边搓洗着衣服，口里一边哼着歌曲。</div><div> 这时，从村里走出两个半大的女孩子，她俩好奇地瞧着魏林，并喊叫了起来：“啊，快来看哟，男人洗衣服啰！快来看男人洗衣服啰！.....” </div><div> 不一会儿，一大群人从四处围了过来。他们全部都好奇地瞧着魏林。魏林当时懵了，他哭笑不得。</div><div> 画外音：（魏林的声音），“我的家乡，这样的令人心酸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div><div> 一天中午，刚吃过午饭，寝室里有的人正上床睡觉，有的人摆开棋盘对弈，有的人在打打扑克，也有的人正提着提桶出去洗衣服。</div><div> 室外，有些人懒洋洋地准备上街溜达，也有爱运动的在操场上练球，跳马，翻杠........</div><div> 教室里，有看小说的，写东西的，画画的.....各人忙各人的事。</div><div> 正在这时，教室寝室里的电铃急速地响了起来。学院广播站的喇叭里在疾呼：“全体师生请注意！全体师生请注意，请上餐厅二楼大会场紧急集合！有重要会议，有重要会议......... ”</div><div> 魏林此时正在教室里备舞会海报，几个同学在旁边帮忙，听到广播的呼叫，他们都丢下手里的活计，匆匆整理好东西就随着杂乱的人群向大会场涌去。</div><div> “早不开，晚不开，偏这时候开会，午睡都睡不成，真倒霉！-----”有些同学发着牢骚。</div><div> “是啊，开什么会呢，这么急！”有些人应和着。</div> <h3> 大会堂里，大家感觉气氛非常严肃。人也坐得格外整齐。讲台上方，横幅高撩：“献身基础教育报告会。”“基础教育”几个字是用烫金纸打制而成，闪闪发光，老院长端坐着，神色严峻，教授们一个个端端正正地坐着，胸脯挺得老高。老院长身旁坐着一位中年男子，他瘦高身材。眼睛很亮，正炯炯有神地扫视着会场。看样子有点来头，可能是今天的主讲人。</h3><div> 魏林身后有几个人在悄悄议论着：“...这瘦高个，他不简单哩！”省教委曾几次请他出任文化厅厅长都被他婉言谢绝了。他父母和兄弟姐妹都在海外兼任要职，要瘦高个出国去，他硬是不肯，宁愿留在大陆教书.....”</div><div><br></div><div> 魏林听着为之一震。</div><div> 果然，大会开始后，随着国歌演奏的结束，那位瘦高个中年人健步走上讲台。他没有坐，只是站着静静地扫视了一下会场。会场异常的安静。他来了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我叫余江，是东升县第一中学的教师，今天，我受领导和朋友们的委托来和各位学子共同探讨献身基础教育的事;首先，我结合自己的亲身经历和掌握的有关资料谈一点看法，然后我们进行讨论，我们也可以进行辩论......”</div><div> 紧接着，他用他那浑厚有力的男中音讲了起来：“......中国，一个古老的文明国度，有着悠久的历史，灿烂的文化，”如强大的唐朝，顶盛的元朝，明朝曾经是世界人民向往的东方明珠.........可是，我们也有过耻辱的历史，如清朝的腐败，蒋王朝的昏庸.....受千人唾骂，万人诅咒......</div><div> “然而，在当代，中国人民刚刚洗 刷了“东亚病夫”“贫油，贫血”的耻辱之后，又面临着被 洋人蔑视的危险。在世界科学高度发展，人民生活水平日益提高的今天，我们中国的境况却徘徊不前，甚至大有一落千丈之势！....难怪许多观察家说中国的发展境况已掉进了一个深深的谷地......这根源何在呢！”</div><div>纵观中国的历史，特别是建国后我们所走的社会主义建设历程，我们不难看出，尖端科技的发展与专业技术人才严格脱节，我们这样一个农业大国，农业科技不能及时推广应用，几个世纪历史的老牛拉破犁式的自耕手工劳作怎么比得上人家的电气化，机械自动化的农业生产呢......凡此种种根源就在于教育。特别是国民基础教育的普及与提高！.....谁能想到，在举国上下大搞改革开放，跑步奔小康的今天，在广大农村还存在着一种极不和谐的音符---文盲村.........”。</div><div><br></div><div>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教育的抓得如何，最重要的表现在教师地位和待遇上，如果教师得到全社会的尊重，教师成为大多数人羡慕的职业，那么这个国家就有希望。而在我国目前，教授的校徽可以作为专业户，采购员谨防“扒手”的‘护身符’”。中小学 教师难以养家糊口，一家人出入于危房室陋室........。</div><div> 从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从政治经济地位来看，教师有了很大的提高;特别是刚刚粉碎“四人帮”以后，中国大地上一股‘读书热’空前高涨！家长，学生，教师的积极性很高，教师愿意为学生义务补课........”</div><div><br></div><div><br></div><div> “不知原因何在，从八四，八五年开始教师再度被人冷落直到现在可能是落到了一个新的谷地，还不能说就此为止，不知还会跌到何种地步！.....”教师节是“画饼充饥”。从工资上更反应不出，教师收入的高低，职称评定与资历学历，教学水平，教学效果矛盾很大.....“跳龙门者”厌教经商者钻天打洞，不计其数，教师队伍极不稳定！......”</div><div>“为此，忧国忧民之士无不大声疾呼：教育危机，民族危机...........长此以往必将促成国力衰落，社会动荡，给国家和民族带来深重的灾难！......然而，在这关键的时刻，我们应该怎样对待自己即将到来的人生选择呢？......”</div><div> 第二天，教室里魏林正在埋头写日记，梁晓燕悄悄地走过来用纸条捅他耳朵。魏林不耐烦地手一挥：“去去去！”又继续埋头写日记，梁晓燕一见他这模样气乐了：“呀 呀 呀 ，今天你是怎么的了？我惹恼了你吗？”</div><div> 魏林以沉默作答。</div><div> 梁晓燕只好没趣地独自看起书来。</div><div> 这是一个雨后初晴的秋日。魏林没邀晓燕。他独自钻井了薄雾笼罩的南山公园。公园里，多的是高大乔 木，落叶飘零。那枫林里。满眼燃烧的红叶象一首成熟的小诗漫天飞舞。公园中央有一块别致的小天地。这里依然是是草木如春。更有那挺立的苍松翠柏四季香樟.......无一不显示着生命的坚强。薄雾渐渐散去。有一条幽静的林间小路一直通往南面的翠竹园林。那里有各种菊兰争妍斗艳丝毫没有春色消匿之感;竹园外的枫叶红雨更增添了一份成熟热烈的气息。秋风吹进偌大的南山公园似乎比春风还要和煦还要明朗。.........</div><div><br></div><div>魏林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沉思不语。他时而低头走动着，时而抬头凝神远望，一种思绪萦绕着心头........最后，他来到公园旁的南湖边，望着这湖光山色，又回首望了望苍松翠柏翠竹园竹的南山公园。（画外音，一个声音从他的心头响声起）“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眼前这温室般的生活的地方不是最需要我的地方，我的位置应该在山乡。我那最贫困的家乡最需要我！”</div><div> 他的眼前浮现着：他的母亲吃地推动着石磨，一圈一圈地缓慢地转动着.........盛夏烈日当空，他和母亲二人头戴草帽吃力地推动着旧式木水车。在提水灌田........稻田里，他爸赶着老黄牛拉动犁在耕田，老黄牛喘着粗气好半天才迈出一步。</div><div> 一所只有几间土砖墙教室的小学校。校门上写着“红星小学”四个大红字。魏林提着一桶脏衣服从校门口走出，直奔学校邻村的池塘.......魏林一边搓洗着衣服一边哼着歌曲。忽然，村里走出两个半大的女孩子，她们一见魏林就惊奇地喊叫着：“快来看哪，快来看男孩洗衣服啰!......不一会，许多妇女，小孩好奇地围了过来，挺惊奇地瞧着魏林.........”</div><div> 魏林家门口，脸色煞白，口吐白沫，已是奄奄一息的三娃被人背着旁边。三娃妈哭诉着：....哎呀都怪俺家里穷啊！三娃这些天肚子疼得厉害，郎中说是他肚里有虫;俺家却没钱买 药。他爸让他把去年治钻心虫剩下的农药喝了小半碗原指望能治好肚子。没想到弄成这个模样！这如何是好啊，我是前世作了孽了.....”两个人抬着垂危的三娃匆匆地身影消失。</div><div> 几个农村干部模样的人满身粪尿急急忙忙地奔跑着。二黑娘拖血淋淋的布片-----，二黑奶奶操着粪勺在后面紧紧追赶，并破口大骂，“.....你们这些吃冤枉的孬种，为哪样，不让我家二黑多生个儿子呢？.....你们想让我家绝后代断香火吗？.......”.........</div> <p class="ql-block"> 昔日，红星小学的教室里，魏林正在教唱歌曲：“小渡船，小渡船，渡船就象一块跳板 ，把文明渡进希望的彼岸。摇啊，摇啊，摇啊，摇呀....”突然门外闯进一位家长。他连招呼也不打，过来拉住一位学生就走。魏林：“大叔，你.........”“........你不是出息了么？.......我拉我孩子回家捉青蛙卖。至少，一天能卖五六块钱，比你教小学可强多了。.......”.......魏林站在教室门口，无奈地看着被拉走的小孩可怜的嘘嘘的脸，含泪的眼睛，他一脸的怅惘..........</p><p class="ql-block"> （画外音，余江老师讲演报告的声音又在魏林的耳边回响着）“.....原因何在呢？纵观中国的历史，特别是建国后我们走过的社会主义建设历程。我们不难看出真根源在于教育。特别是基础教育普及和提高......从工资上反应不出教师收入的高低。所谓的“”教师节”，只不过是“画饼充饥”。跳槽被称为跳龙门的人，厌教经商的人钻天打洞，不计其数！..........教师队伍极不稳定！</p><p class="ql-block"> “许多忧国忧民之士，无不大声疾呼：教育危机民族危机..........长此以往必将造成国力衰落，社会动荡，给国家和民族带来深重的灾难！然而在这关键的时刻，我们应该怎样对待即将到来的人生选择呢？...........”</p><p class="ql-block"> 另一个镜头：</p><p class="ql-block"> 教室里，梁晓燕不见魏林。她坐立不安。她跑出教室，梁晓燕走进魏林的寝室。问一个同学：“陈同，你看见魏林了吗？”</p><p class="ql-block"> 陈同：“魏林一大早就出去了！”</p><p class="ql-block"> 晓燕：“他中午会回来吗？”</p><p class="ql-block"> 陈同：“他也没告诉我，明天星期一，要上课，我估计他今晚会回来的！”</p><p class="ql-block"> 教室里，晓燕翻到了魏林的一本日记，她迅速地翻阅起来。忽然，她神色紧张地自言自语起来：“什么？他不愿留城？----他要回乡下教书？------”</p><p class="ql-block">江边的沙丘上，魏林拿着一本书面对江水茫然地坐着。不远处，梁晓燕北向着他站着，头发有些散乱，一副刚刚争吵过的样子。</p><p class="ql-block">魏林闷闷不乐的样子；他打开书本；书页里飘落出一张纸条。魏林拾起（画外音：梁晓燕的声音）：“林子，自从你我一起坠入爱河以后，我一刻也离不开你；我不能想象，如果离开了你我是否有活下去的勇气；我不能没有你！林子！难道你就那么容易舍下我，离我而去吗？我不愿相信------”</p><p class="ql-block">读到这里，魏林受到极大的触动。他身子一颤，动情地抬起头来向梁晓燕望去。微风中，梁晓燕形容憔悴的侧影令他心折。他站起来朝梁晓燕走去。刚迈步，他又犹豫地站定，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的这一举动被刚转过身的梁晓燕看得一清二楚。一种无法克制的冲动使她朝魏林狂奔过来。她抓住魏林的双肩，使劲地摇晃着魏林木然般的身躯，无限凄楚地：“林子，这到底是为什么呀？-----你说呀！-----”</p><p class="ql-block">魏林茫然地：“我也不知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教学楼后的花园里，梁晓燕正读着一封信（画外音：魏林的声音）：“晓燕，我确实很爱你！你活泼、大方，聪明，热情；虽然出身大家闺秀，又是独生女，却不庸俗、市侩，我更爱你的真诚和一颗洁白无瑕的芳心。是的，怎能叫我不爱呢！燕，我爱你，永远爱你------”梁晓燕眼前浮现出以下画面：</p><p class="ql-block">春暖花开的季节，大学生们正在庐山春游。魏林拉着梁晓燕的手，快步向五老峰攀登------，梁晓燕和魏林手拉手合拍惊险照---“一脚跨天桥！”桥下的同学惊得目瞪口呆。他们俩开心地大笑着-----</p><p class="ql-block">风平浪尽的湖上，梁晓燕和魏林悠闲地荡舟。魏林吹着口哨，伴奏晓燕唱着歌，“穿过那绿绒般的草地，绕过那明镜似的湖水----憧憬未来心相印，青春闪光比翼飞比翼飞，哎，弯弯的小路.........歌声醉，歌声醉...哎.......哟”</p><p class="ql-block"> 江边湿软的沙滩上，他俩手拉手欢快地奔跑着....</p><p class="ql-block"> 月光的晚上，晓燕魏林甜蜜地初吻，魏林舒缓的男高音在梁晓燕的耳边回响：</p><p class="ql-block"> “假如你是一朵莲花</p><p class="ql-block"> 我愿是一滴晶莹的露珠</p><p class="ql-block"> 亲吻着你，说着悄悄话.......</p><p class="ql-block"> 假如你是一叶小舟</p><p class="ql-block"> 我愿是一道恬静的港湾</p><p class="ql-block"> 抚爱着你，把你轻轻摇晃</p><p class="ql-block"> 假如.......”</p><p class="ql-block"> （画外音继续：“但是......”晓燕眼前浮现魏林茫然而无奈的脸。但是，晓燕，我们活着，不能只想到我们自己，我们个人是个小家，国家是个大家，只有国家这个“大家”富强了我们才有希望.......我那贫穷的家乡最需要我，我立志要回乡去。......燕....原谅我...........）</p><p class="ql-block"> 梁晓燕发疯似地跑着，直奔南山公园。</p><p class="ql-block"> 湖边，南山公园的枫林里梁晓燕泪眼蒙眬地猛抱着魏林的双肩喊道：“......你不能走，你不能走，要是都像你共产主义早实现了！”靠你一个人献身山乡能行吗？在城市不一样可以教书吗？城里也需要好教师呀！.....你知道，学院领导准备让你留校任教。我爸爸很容易就能把我们调到一起的，----唔，唔，唔，唔，-----。</p><p class="ql-block"> 魏林深情地凝视着她，而无奈地摇了摇头。</p><p class="ql-block"> 晓燕扑倒在魏林胸前痛哭起来，忽然，她气愤地举起拳头拼命捶打魏林：“不！不能走，我不能没没有你，你不能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任凭她不停地捶打着，魏林痛苦地闭上了眼睛。</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江南师院，学生寝室里。这些即将毕业的大学生为分配的事而议论纷纷。</p><p class="ql-block">一个正在擦皮鞋的同学不满地：“现在搞分配，要么靠后门，要么靠真本事; 他妈的，我一无后门，二无本事，只能分进县城教书了！....”</p><p class="ql-block"> “是啊，真他娘的没办法，听说我们今年还要推迟分配呢，都是因为上面一些乱七八糟的人造成的.....”几个打扑克的人附和着。“唉，有后门的可以进大城市，改行当干部或者走红的单位捞钱，最少可以分到专科学校教书，我们也该想想办法喽！-----”</p><p class="ql-block"> 另一个同学：“想办法？你有多少钱呢？要是没后门，你知道礼往哪里送吗？......”</p><p class="ql-block"> 又一个同学：“你们知道不？学院准备把魏林这小子留校任教呢，这林子真是走运！可他却傻傻乎乎地死活不肯..........”</p><p class="ql-block"> “知道了。留校的指标给了他也是理所当然，可是这林子也真是犯傻，他还想回乡下去呢！”同学们议论着。“说实在的咱们辛辛苦苦考大学，就是想留在城市过好一点的生活; 好不容易熬出了点结果，谁愿去乡下受苦呢！........”这些学生再也不象入学时那么单纯了。</p><p class="ql-block"> “是啊，要是不想过上好一点的生活，谁还愿拼死拼命地考大学呢？林子也真是的！........”大家不停地议论着。</p><p class="ql-block"> 这时，魏林正疲惫地从外面走进来，马上有几个好心的同学对他指责开了：“喂，林子，不是我们哥们儿骂你，你到底是患什么傻劲呢？有这么好的留院任教的机会不要，却要回那穷乡下去.........”</p><p class="ql-block"> “是啊，再说梁晓燕对你那么好，这样的姑娘，你到乡下哪里有的找啊！你也太幼稚了，你的风格再高有谁理解呢？.....还是来现实点吧！”</p><p class="ql-block"> “真是的，有福不知道享，我们还轮不到呢！真是一个愣头青，眼下是你充积极的时候吗？........”</p><p class="ql-block"> 魏林没有回答，他显得极不高兴。</p><p class="ql-block"> 几个热心的好友几乎有些气愤：“说实在的，这是人家晓燕看得起你，要是到了农村，人家有工作的姑娘还不见得瞧得起你呢！那些不开通的，没知识的侬包一看到你教书匠的寒酸相，就跟你‘拜拜’了！.........”</p><p class="ql-block"> “你还自以为了不起，趁早收起你的清高吧，国家靠你一个人是建不起来的........”</p><p class="ql-block"> “是啊！你何苦呢...........”</p><p class="ql-block"> 魏林坐在床上，脸色铁青。</p><p class="ql-block"> 这时，早已在门外的梁晓燕推门而入。她冲着同学们喊道：“请你们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们好不好！........”</p><p class="ql-block"> 晓燕拉起受围攻的魏林走出了寝室。背后传来一片嘘嘘声。</p><p class="ql-block"> “毕业晚会的帷幕徐徐拉开。演员们献上了一个又一个精彩的节目。台下爆发出一阵阵热烈的掌声。”</p><p class="ql-block"> 台上，一位女主持人宣布：“最后是告别舞会，请全体师生参加！”</p><p class="ql-block"> 音乐响起，师生们翩翩步入舞场，在红绿灯光下，七色彩带中穿行。梁晓燕和魏林在一起默默地跳着，一曲又一曲。</p><p class="ql-block"> 间或休息时，梁晓燕的眼睛便一眨不眨地痴望着魏林的身影出神。魏林低着头。间或抬头看她几眼，显得很无奈。于是，他又站起来，拉着晓燕跳起来。他俩的身影在音乐中旋转。</p><p class="ql-block"> （画外音，伴唱响起）：“......就这样默默地分手，就这样一去不回头;啊，山悠悠。啊，水悠悠。迎上秋风吹不散这点点愁啊，这点点愁！.......”</p><p class="ql-block">（画外音，伴唱继续！）：“当我们分手的时候，再也没有人提天长地久，那古老的神话像夕阳凝聚在心头！-----”</p><p class="ql-block"> “当我们分手的时候，也许还期待着握手;我痛苦地告诉你我爱这一刻，透出往昔的温柔。”</p><p class="ql-block"> “匆匆走出这离别的时刻，分别的时候却失落一份痛苦在心头；无言的别去。转身又回去，见你默默回首。回首，你使我受的痛苦也是爱，痛苦有多深，爱就有多久.............，痛苦有多深，爱就有多久.......”</p><p class="ql-block"> 梁晓燕望着魏林，内心一阵地疼痛，她的脚步不自然的停了下来，魏林拉她在身旁坐下来，她却掩面哭泣跑出了舞场。</p> <h3>魏林从自己衣袋里掏出一封信，转身走到门口，早没了人影，只有天空中一轮皎洁的明月。</h3><div>魏林又回身进入舞场，叫出了一位女同学，魏林递给她一封信：“小芳，请你帮我把这封信明天转交给梁晓燕好吗？”</div><div> 王小芳：“好的！看样子，你要提前离校，对吗？”</div><div> 魏林，“是的，本来按规定是后天离校：我不想让晓燕看着我难受，所以我决定提前走了，并且我不打算在本市的车站搭车，我准备翻进南山公园旁的小山到招呼站搭车免得晓燕去送我.........”</div><div> 王小芳惋惜地：“你们俩本来算是最美满最理想的一对，可惜.....”</div><div>“唉，我不提这些了.........”，“我该什么时刻把信交给晓燕呢？”</div><div> 魏林：“最好在我动身之后，拜托了”</div><div> 王小芳：“祝你一路顺风！”</div><div> 明丽的清晨，魏林独自背着背包站在校门口，他留恋地望着校园高大的教学楼，图书馆，美丽的花园，高大的水塔，宽阔的操场...........，他的眼前浮现出刚入学院时的情景。</div><div><br></div><div> 魏林和一群新同学一起踏进了师院的大门。大门的两旁，迎新乐队奏乐相迎：“欢迎新同学”的大红幅标语分外醒目，看着学院富丽堂皇的建筑，优美的环境...........他们的眼里闪着醉人的光环............</div><div> 魏林依依不舍地走出“江南师院”的大门，走向美丽的南湖畔他的眼前又浮现出刚入学时湖上荡舟的情景：山色空蒙，水波粼粼，一群别着大学校徽的学生荡舟湖上。魏林双手摇浆，缓缓地拨动着湖波，和同学们一起观赏着沿湖的风光。年轻的心在欢跳。醉人的歌声，清脆的竹笛声满湖回荡......比赛开始，一二，加油！随着一声呐喊，几只小舟奋力争先。这些天之骄子们欢呼着，呐喊着，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div><div> 魏林背着书包，走过南湖，走过南山公园。踏着衰草，踏着飘零的落叶。他行走在一条长长的山道上。他的身后隐约可见城市美丽的景色。忽然，他渐渐停下了脚步，依恋地回身眺望着城市美丽的建筑群，高耸的烟囱.........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又转身朝前走去。</div><div> 魏林的眼前又浮现出：</div><div> 一个扛着“马尾辫”的美丽少女正欢跳着朝他跑来。她正是梁晓燕，一边跑一边对魏林喊道：“潮水先生，你的诗写得真棒啊！........”</div><div> “人生路标演讲大赛”横幅高撩。站在赛台上的魏林面对台下如潮水般的掌声，热情的笑脸，赞赏的目光，他激动不已。庐山春游，五老峰上，梁晓燕咯咯地笑着跑向五老峰峰顶，一边指着正摆弄照相机的魏林嗔骂道：“笨蛋！你真是个大笨蛋，白白浪费了我的表情！............”</div><div> 图书管理，魏林和梁晓燕面对面坐着。梁晓燕望着魏林痴痴地出神。魏林无意中抬起头，两人目光相遇，不由自主地都满脸通红......</div><div> 江边，湿软的沙滩上，魏林和晓燕手拉着，欢快地手奔跑。他们一边欢快地歌唱着。他们相互追逐的镜头消失.........月光皎洁的夜晚。他和晓燕荡舟在波光粼粼的南湖上，甜蜜地依偎在一起进行着令人心醉的初吻........</div><div> 魏林不由自主地第二次回身眺望。</div><div> 猛然，他的脑海里映出： 家乡农民松树皮似的皮肤，黑而瘦削的脸;他们肩上的担子很沉很沉，下面是干瘦的青筋结瘦的腿。好像随时都会被过重的负荷压断。他们脸部表情麻木，汗珠子不断地从额头上滚着落.........</div><div> 魏林的妈吃力地推动着石磨，一圈一圈地缓慢地转动着。......盛盛，夏烈日当空。魏林妈和魏林吃力地推摇着旧式木水车提水灌田....稻田里，老黄牛拉着笨重的木犁喘着粗气，好半天才迈出一步。</div><div> 马路旁，墙上贴着一张告示，上面写着：严禁捕捉青蛙”告示下面，两个穿灰衣服的中年人身旁围着十来个十岁左右的卖青蛙的小孩：“三块一斤，三块钱一斤怎么样？”中年人：“不，不，一块五！一块五！”青蛙在泥水腻腻的袋子里发出：“哇哇啯啯”的叫声.....</div><div> 一个村庄的祖堂前，几个妇女对着神龛上菩萨偶像跪拜着，烧香磕头，口中念念有词：“菩萨保佑，菩萨保佑.......”</div><div> 红星小学门前，魏林用自行车载着行李李与师生分别。他看到师生们一双期盼的眼睛，难舍的神情..........</div><div> 魏林站在那里，思绪万千.........</div><div> 终于，他还是毅然转过头，踏着山间小路向前走去。才走出几步，突然他身后传来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呼喊：“林子---！林---子！等---等---我！”</div><div>魏林循声望去，不远处。梁晓燕正跌跌撞撞地朝他奔来。他浑身一震（音乐骤然加强！）他连忙丢下背包，回身去迎。刚迈步，他又警醒地回头。他一时茫然地似乎钉在原地。</div><div>（音乐骤然停止，又骤然奏起并不断加强！）</div><div>魏林茫然的身影在镜头旋转，旋转------</div><div>梁晓燕朝他奔来，奔来。</div><div>魏林茫然的身影继续旋转，旋转------</div><div>（剧 终）</div><div>「作者联系电话13870224642」</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