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年味抹不去的乡愁

致钧

<h3>  乡愁是病,离家了不请自来,回家了不治而愈。离家越久远,病得越慷慨。&nbsp;<br></h3><div> 乡愁的病灶里煎熬的是乡下的一抔土半盏茶和几味小吃。乡愁里萦绕的是对乡下的至亲挚友的无尽思念,或父母或兄弟或姐妹或那些曾对自己有过滴水之恩却可能恩重如山的亲戚朋友。</div><div>&nbsp;&nbsp; 乡愁是一勾弯月,一头勾着异乡的肉体,一头勾着故乡的灵魂,因为肉体和灵魂的失衡,所以弯月是斜的,于是有了千百年来芸芸众生去祈祷月圆。</div><div> 又一个春节过完了,我们都长了一岁。就是这一岁一岁的,把年味带进了过去,把乡愁拴在了内心。</div><div> 小时候,过年是渴望的,欢快的,幸福的。长大后,过年是回忆的,纠结的,遗憾的。许多时候,我们感叹岁月之快,年味渐淡,该留住的没留住,该珍惜的没珍惜。时间,就这么匆匆的从指尖滑落,以至于来不及思考,人已到中年。</div><div> 年味,到底是什么?许多人都感慨现在越来越没有年味了。我也不列外,对年味的确有些挥不去的记忆。年味大多是儿时的美好回忆,是对故乡生活的深深眷顾和回味。</div><div> 儿时的故乡,是贫瘠的,落后的,封闭的。在那样一个农耕生活极度萦绕的时代,父辈们都是勤劳的,无怨无悔的钟情于那片黄土地。从煤油灯到照明灯,从黑白电视机到彩色电视机,从自行车到摩托车再到现在家家都有小汽车,都无一例外的阐释了时代变迁给予我们的印记和思索。总觉得,年味就是浓浓家风的传承和十里八乡约定俗成的规矩。在我的记忆里,从腊月二十三到正月二十三,一个月的年味,就像一杯成年老酒,醇香浓烈。</div><div> 在我的记忆里,迎灶神是儿时母亲最为庄重的一套礼仪,许愿献祭,祷告来年风调雨顺等等,都是必须要履行的程序。甚至听母亲讲,如果梦见狗之类的睡梦,就是灶神没安顿好,需要烧纸祭拜,了却心愿。上坟祭祖更是父亲每年都必不可少环节,这也是一种熏陶,至今,我都历历在目。在哪个物质极为匮乏和奇缺的年代,春节各种食材储备自然也是年味中不可或缺的,蒸馒头、炸油饼、压长面等一样都不能少,家家户户忙的不可开交,只为正月里互相走亲访友能够有个体面招待。有一套像样的新衣服也是年味中最为渴望的,那时候,只有过年时才能有套像样的新衣服,不管是中山装还是后来的夹克服、西装等都是我记忆中最为珍视的礼物。拜年更是一道风景,大年初一一大早,村里一个家族一个家族组团家家拜年,不仅是一种晚辈对长辈的尊重和孝敬,也是一种很好的传承和延续。</div><div> 如今,远去的故乡,那个小山村,早已搬迁,哪些或深或浅的印记,只有永远的留在了我的脑海。这是时代变迁和社会发展的必然,谁也无法阻挡。我们经历过儿时的艰辛,也拥有过年少时的欢乐。走过,路过,就是经历,就是收获。这些都已成为成长路上的繁花,有点缀,有芬芳,有凋谢,无论如何,都将永远的镌刻在内心深处,伴随一生。</div><div> 风吹过碾碎满地的思念,&nbsp;雨落下敲碎昨夜的梦,&nbsp;从此回不去的地方,叫故乡,丢失的传统叫年味,挥不去的思绪叫乡愁。几十年过去了,那些人、那些事,早已渐行渐远。回不去的年味抹不去的乡愁,不变的是记忆,改变的是思绪。在车水马龙、霓虹闪烁的都市中,有多少乡愁萦绕,有多少内心孤寂,只有那些回味的人,才能体会的更为深刻,更为复杂。许多传统我们无法拾起,许多故事我们无法延续,那片耐以生存的土壤,早已山清水秀,绿树成荫。那座令人魂牵梦绕的村庄,早已年久失修,坍塌成土。对于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情感是复杂的,难以割舍,却又无法抗拒。为了子孙后代,为了能够更加幸福的生活,故土成为他乡,只好“昔日老屋终做土,捧得凄凉片瓦归。”</div><div> 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年味乡愁,就这样远去了,我们这一代人,只能承受,无法抹去。一种生活方式的失去,以另一种生活方式的呈现,这是时代给予我们的教材,谁都无法改写,我们只能在碎片中找寻,在创新中传承,也许又是一种别样的年味和乡愁!</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