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 家 过 年 (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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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原标题:漂泊与归途(春节随笔)<br>我们这一代人,在过往的几十年中随着时间的推移,扮演着不同的角色,酸甜苦辣个中滋味自不别多说,而让人不可思议的现象是,如今我们老了,还要纠结在春运大潮的洪流中,打工不像打工,旅游不像旅游,而漂泊与归途这两个词竟然如此深刻地缠绕我的思绪,让我茫然,想起这几年每到放学的时间,拥立在小学校门口接孩子的家长,都是鬓发斑白的人。退休,离家,到混凝土耸立的都市,为儿女带孩子,在上有老,下有孙的特珠年龄段里,每逢春节都要回家过年。而家的概念,在意识与现实中是如此纠结与混淆,想来也是命中的定数吧。于是写下了这篇春节随笔。 ——题记<br>一月三十日,飞驰的"和谐号”以300公里的时速向西飞奔,眼前的建筑与景物一闪而过,远景处仍余留着大片大片的积雪,覆盖在屋檐和田野……已是腊月十几头了,年越来越近,车厢里的人们大多一样回家——过年。妻与孙女在座位上安静的看Pai和玩手机游戏,我却略显无聊,在车厢连接处,时而踱步,时而由车门处凝望外面的风景。<br>五六年了,同样的时节,同样的场景,是否同样的心情?<br>回家,在湘西怀化有一个自己的家,相距不到40公里的芷江县城有年老体衰的父母,每每这个时候都盼着儿孙们聚集在身边过一个团圆热闹的年。<br>出发前一天给四弟打了电话让他来接站,恰巧他说要去长沙,他把我的车开来放在停车场,我只要记着带车钥匙就行了。这时收到了四弟的微信,他告诉了停车的车位,同时发现有两个四弟的未接电话,于是赶紧回复:"知道了。"此时高铁停靠一站,一朋友的电话,第一句话就问什么时候回来过年,我忙回答正在高铁上,在回家的归途中,我们都不由的会心笑了起来。是啊,回家过年了,一种心怡的期盼,一份惯性的激情和眷念维持着这年复一年的往返与奔波。这时微信里的好友发来了微信,祝我一路顺利,而他却因工作的特珠性年关前事务繁忙,不能陪我在旅途中聊天了。一份温热暖进了心田,朋友到如此贴心安暖的地步已是人生难得的幸运了,内心的感动陪伴了整个旅程。</h1> <h1>回到自己的家,空置半年多的房间,除了蒙上一层灰尘外还有一种格外的冷,室外的残雪与冰渣还未融化,而这种冷不是物理观念上的冷,而是一种心里的冷落,暑假时带着孙女回湖南住了一个多月,夏时的炎热与喧嚣犹如昨日,而今的寒冷侵入骨髓,停驻心底,此时的我也象一匆匆的过客,浮萍般飘移,一种漂泊与失落的忧伤泛上心头。矛盾的心绪,编织成迷茫的网,不知何处才能栓綑好那个如愿的结?短暂的感触后还得面对现实,于是忙碌起来,打电话送水送液化气,以及去开通宽带网和整理卫生,让自己回到象过往一样去做那些必须要完成的事。<br><br>或许是五年来长期在上海的缘故,习惯了一个人独处,除几个朋友有微信往来外,与昔日的同事朋友交往很少,唯独的一次三个老朋友聚会,是老朋友D,他打来电话说是在街上看到像我的车,打个电话问看是不是我回来了?然后约起丅总一起到茶楼聚聚,到茶楼后却发现不供应饭菜了,另外几家茶楼情况都一样,快过年了,员工都放假了。于是就去了D的家里,在他那里喝茶丶聊天打牌。两年不曾见面,相互都没有什么变化,仍然是亲切与热情,洋溢在笑容与话语中。从八二年我到桥梁处的县溪大桥工地开始,我们就很好地相处在一起,辗转三湘四水的许多工地,无论在不在一起,都是野外施工,漂泊的工作生活阅历使我们有着共同的话题与语言。我未退休前,每到星期六星期天,我们总要在茶楼聚一聚,喝茶聊天打牌,然后吃一顿饭才散去。而今,我们都欣喜这次难得的聚会,但却又很隐晦谈一些自己及家里的事,无形中有一层薄薄的膜,隔着时间与空间的距离。我想这是很自然的事情,假如今后我长期居住上海不常回湖南的话,不几年后想要老朋友聚上一次会是一种难得的奢望了。人生就一过程,在此过程中,你有几人同行?有几人与你相伴?而你又能陪伴何人呢?最终您都得一个人去走完这生命的旅程,倘若有人牵挂,或是有你牵挂的人,仅此而言也就不枉此生而无憾了。<br><br></h1><div><br></div> <h1>回怀化的十多天里,除了去芷江看望父母和妹妹弟弟聚会外,整天呆在家里脚不出户,静静的看书写字,把多年前想临习而又怕功力不够不敢临习的《丧服帖》翻了出来,仔细读帖,每天临写几遍,不厌其烦,不畏枯燥地"乐此不疲“的反复磨练,在与古人的对话交流中,享受一份平和与宁静,获取点滴的收获。<br>晚饭后一个人去锦溪河边散步,听着广场舞的音乐,看着溢彩的灯光在水面的倒影闪烁变幻,吸着寒冷而潮湿的空气,迈着缓慢而又随意的步子,想着可有可无的心事走上几个往返来回,把时间消磨到恰好的景致,(大约有六七千步数的记录)就回去继续临那该死而又让人仰望的帖。<br><br>到腊月二十六下午(十一日),儿子与儿媳驾车(两天)到家回来过年。因为不能确定时间,往返的高铁票都买不着,而初七(二月二十日)孙女就开学了,因此儿子的计划是初五全家开车回上海。</h1><div><br></div> <h1>儿子与儿媳开了两天的车,休整了一天后,腊月二十八开启了过年模式,开车去芷江,给爷爷奶奶拜年孝敬了大红包,给每位叔叔和姑爷每人一条中华烟,由于事先约好的全家人(17人)在我妹妹家吃年饭过节,便将儿子带来的年货及五粮液酒放到了妹妹家。妹妹与妹夫是前几年才买了新房,而且他们两人一直从事食堂工作,妹夫的厨艺在我们家无人可比,在他那里吃年饭就理所当然了。一七年上半年,妹妹两口子一直在衡阳的一个高速公路的施工工地项目部食堂,项目部负责人因陕西延安的吴定高速路工程不顺,抽去负责把工程突击上来,该负责人去后不到一个月,硬是把妹夫与妹妹调到了吴定工地,没办法,人家就喜欢妹夫做出来的口味。年前吴定工地达到了预期效果,并获得了业主的优评,项目也基本完成,项目部还专门让他们在西安游玩几天,然后乘飞机回了芷江。<br>从腊月二十八到正月初二,一大家子都在妹妹家过节,四弟一家住在父母那里,每天早上开车与父母一起过来,三弟一家住他们自己家里,距妹妹家很近,不到十分钟的步行路程。我们一家在二八,二九是早出晚归,每天在妹妹家吃过晚饭后开车回怀化,第二天早饭后又开车去芷江,高速路全程四十公里,不要一小时,大年三十和初一就住妹妹家了,妹妹让出了两个大房间给我们住。妹妹听说侄儿回芷江过年,老早就将床单被褥各种用品都作了准备。血浓于水,一家人和睦相亲,团结互助,自然会更加亲密和兴旺。更让我感谢的是,在父母亲偶受风寒生病时,都是弟弟妹妹在床前侍候竭尽孝道,因此每年回家过年心中总是溢满对弟弟妺妹的感谢之情。<br>团年饭,前几年都是在父母处吃的,传统的家宴菜谱中总固定有:白斩鸡、白片肉、红烧鱼、羊肉火锅、蒸扣肉、粉蒸肉、芷江鸭、腊肉香肠、蒸猪蹄等各种美味佳肴,色香味俱全。而这两年在妹妹家吃年饭,除固定的传统菜外,也根据时令及市场的供给增加了不少美味佳肴,如用黄鳝做的"盘龙“以及兔肉干锅等香辣的下酒菜,而今年增加了一道隆回"血粑”和陕北的吴定羊肉做的火锅,那肉质的鲜美,获得了一致的赞不绝口。<br>年饭把节日的气氛推向高潮,对长辈的敬酒祝福,同辈的互敬,杯盏交集,美味飘香,一份浓烈的亲情与节日的喜庆温暖萦绕在父母的周围,洋溢在四世同堂那份难得聚在一起的喜悦中。父母在,家永远在,永远牵绊着游子的心。我想,我是幸福的,无论在那里,无论怎么奔波漂泊,无论平常怎样孤独寂寞,这一刻的温暖,见到父母健康快乐的慈祥笑容,见到晚辈的成熟懂事,逐渐挑起了家庭的大梁,适应了社会,由心底由然而生一种欣慰,人生不正是这种平平安安的谈静与和美才是我们百姓人家最实在的幸福吗!?<br>三十晚的年饭,守岁,儿孙们陪着老辈打牌看春晚,在家庭群里轮流发红包直至零点的钟声敲响,燃放爆竹烟花后,大家才慢慢的沉静下来,而回家过年的日子业已过去了大半。</h1><div><br></div> <h1><br>从初一到初四,日子比走马灯更快捷。初一的清晨一个人出去散步,许多人还沉睡在辞旧的钟声与爆竹烟花的璀璨里,大街上格外的宁静,沿街向南,在拐弯处折向北,便上了去机场的路,机场围墙斜对面几十米处有一梅园,前两天去过,梅花还是花苞未曾盛放,于是转进了机场,突然见到抗战时期修机场用的辗压路面用的辗子,因罕见而欣喜地拍了几张照片后就返回了。<br>早餐后一大家子人,三台车前往小河口游玩。小河口就在县城下游几公里处,一条小河的出口连接着舞水,而尚存的几棵千年雲树使这里名躁一时,傍水而建的侗族特色的建筑,使这里成为人们常来观景休闲的地方。<br>"冬日的暖阳浮在清浅的水面,嶙峋的河床与倒映的千年古树共浴晖华,盘曲的枝槎,斑驳的底岩记载着千年的风霜,自然界的底蕴亘古不变,人在造化的面前该怎样去领略和体味生命的真实意义,才会不枉此生,让生活富有意义?"这一段话是我在拍摄舞水河水中的树影的照片后,写的内心独白。这里的景致是那么的静美,让人感慨万千浮想联翩。<br>随后的几天,我都尽量地到处走走,趁着天气晴朗,黄昏时去和平桥看看,拍下一些落日夕照的风景。夜幕里更是在风雨桥与侗族鼓楼间留连,享受着这江南水乡如梦如幻的夜色美景。<br>而当初五(二月二十日)我们一家子五人,清晨五点从怀化出发,在风雨交加,历经19小时驱车1500公里(三人轮换着开车),在午夜零点回到上海的住所时,对我而言一年一度的春节已经过去,无论是飘泊还是归途也已经结束,而新的期盼又将慢慢的点点滴滴地累积沉淀,来年又将会怎样的继续?</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