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font color="#b04fbb">《难忘的新年烟火》之三•拜年</font></b></h3><h3><b><font color="#b04fbb"><br></font></b></h3><h3><b><font color="#b04fbb"> 作者 丁立</font></b></h3> <h3><font color="#b04fbb">“拜年”,是春节必不可少的一道程序,古今城乡皆是如此。而且,我们都有理由相信:“拜年”会被人类永久发扬甚至光大。说起“拜年”的起源,应该是幼辈对长辈表达敬意的一种方式,无非是借用了“过年”这个既清闲又热闹的时刻和平台。但在过去,每逢过年,家长就会带领一班小辈出门谒见亲戚、朋友、尊长,小辈们须向长辈叩头致礼,故谓之“拜年”。按照传统习俗,晚辈给长辈拜年,长辈就应该给晚辈打发压岁钱,因为“压岁”即“压祟避邪”、“压祟避邪”即可保平安。可那时的乡下人家,普遍都没有喊一声就打发压岁钱的基本物质条件,况且那时每家都有几个孩子。说来惭愧,我就至今也想不起是否收过哪些长辈给过的多少压岁钱。</font></h3> <h3><b><font color="#b04fbb">关于“拜年”,还真有很多讲究。既要拜年,总得先弄清过年到底有几天吧。我没上网查阅资料,也没管东南西北的不同风俗,而且也清楚地记得“叫花子也有三天年”的说法,但我打小都觉得过年应该有五天时间:自腊月三十团年开始就算过年了,正月初一是皇帝的年,正月初二是臣子的年,正月初三是老百姓的年,正月初四是“叫花子”的年。这都是听父亲说的,因为即使过年父亲也要看天时,只要正月初三阳光灿烂,他的那张刻满岁月沧桑的老脸,就会比阳光更加灿烂。显然,他丝毫不关心皇帝和王公大臣的命运如何,因为那都离他太遥远了,他就是个靠天吃饭的种田百姓,一年上头只祈望有个好天时有个还收成。后来我终于明白也特别理解,解放前孤儿出身的父亲从小就忍饥挨饿,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住了千个屋场走过万个水井”,盼望正月初三的阳光,其实还是苦大仇深穷怕了,无非也就是盼望多收点粮食,一家大小不再挨饿受冻。</font></b></h3> <h3><b><font color="#b04fbb">“初一不出门,初二拜家庭,初三初四拜老丈人。”这是铭刻在我记忆深处的“拜年”古训,或许只属于我出生居住成长的那个穷乡僻壤。正月初一初二是绝对不能出财的,正月初一自零时起连洗脚水也不能倒在地上,否则就被视为“破了财”。去给长辈拜年,也绝对是空着两只手,自己还打趣说是“两只肩膀抬个猪脑壳”,但一挂(一小串)火炮儿(鞭炮)却是非买不可的,走到屋角或院坝,先点响火炮儿,再大声喊叫“……拜年啦!”顺便不磕头便举手作揖,礼数就算周全了。现在想来,我那时去给长辈拜年,先炸一挂火炮儿,一个最大的愿望是把几条恶狗吓跑。因为长辈除了听到几句客套空话感觉享受到了尊重,其实什么也没得到,还得拿出一年到头都舍不得吃的板栗、核桃和买回的糖果,招待这些后生小辈,实在算不过账来。但初三初四拜老丈人就截然不同了,猪蹄烟酒糖和面条等诸般“礼行”一样不能少,还得笑脸如花时时处处小心。除非老丈人家养了个傻女,否则一个小失误便极有可能搅黄一桩好姻缘。至于给朋友拜年,就只能时间靠后了,俗话说得好“有心拜年端午也不迟”嘛。</font></b></h3> <h3><b><font color="#b04fbb">岁月更替,拜年习俗从内容到形式都在不断翻新。如今,除了沿袭以往的拜年方式外,又兴起了礼仪电报拜年、电话拜年或者“团拜”。而拜年中变化最显著戏份最隆重的,要算给压岁钱和发红包。父母带着为数不多的小孩儿去给长辈拜年,祝长辈健康长寿之余,孩子们还会跟上一句“恭喜发财,红包拿来!”长辈就不得不将事先准备好的压岁钱双手递给晚辈。除了亲人之间,发红包的走向也发生了重大变化,不少下属总要趁拜年之机,给顶头上司或重要人物送个红包,还因此制造了很多故事,甚至惹出了不少连锁事端……</font></b></h3><h3><b><font color="#b04fbb"><br></font></b></h3><h3><b><font color="#b04fbb"><br></font></b></h3><h3><b><font color="#b04fbb">丁立2018年2月21日于竹雨斋</font></b></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