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场一念：生命、情感、活法

吴清旺律师

菜场，一个有趣又有故事的地方。记得早在1993年暑假，我跟着西南政法大学胡平老师去云南做一个国家重点课题——调查少数民族婚俗，胡老师有个爱好：逛菜场。每到一个地方，第一时间去菜场转转。起初，我觉得好无聊，总觉得胡老师家里买菜还没有买够，出差也念念不忘去菜场，看来是深入骨髓了。几次之后，我忽然觉得菜场很有趣，这里有最地道最正宗的风土人情，半个小时就让你涨不少知识。可是，自己成家立业后，几乎从未去过菜场，也就没有了感觉。春节，在外地过年，没地方咔嚓，就跟着亲戚去附近菜场，说是帮着拧菜，其实是借机咔嚓几张。

大年29，看见一个读小学的男孩来菜场擦皮鞋补贴家用。大年三十再来菜场，看见一个小女孩在卖菜，身边放着一碗没有吃完的面条。

不愧为美食国度，舌尖上的中国第三集又开播了。自古以来，国人以各种出其不意、挖空心思的吃法为荣。菜场里经常可以看到国外极少见到的狗肉摊。

虽然是狗年春节，而且越来越多的人们把狗视为自己的孩子，但总有些不幸的🐶依然没有逃脱被宰杀的命运。

过年杀猪，则是祖祖辈辈的习俗，至少汉人是如此。但这次菜场所见的猪头，居然是剥皮的🐷，让我大吃一惊。

虽然都是杀、都是生命，但形式不同，感觉就大不相同了。其实，形式经常决定内容，决定价值。像图中的🐔就让人舒服了好多。

有些事情的确说不明白，比如吃鱼、杀鱼，虽然也血腥，除非是珍稀或非常可爱的鱼类（鲸鱼、海豚等），绝大多数的鱼类作为美食，相信绝大多数人比较认同，也没有特殊的感觉，仿佛天经地义。但杀奔跑走路、喊叫的两足、四腿的动物时，除了猪羊牛等常见的自古以来被食用的动物（即便对这些动物，也越来越注意其人道的方式宰杀），总觉得有些残忍。

摊主在捆绑鸡脚。不知道被绑的鸡的感觉如何？究竟有没有想法？

还有这老奶奶笼子里的鸡们。当然，人类是地球主宰，为了人类生存，必然伴随着代价。一物降一物，此乃天道。排除宗教意义的思考，老百姓吃喝拉撒，的确无可厚非。就像图中老人，也许春节的开销就期盼着卖出这些鸡。

这位大姐也一样。大家生活都不容易。

大妈在卖蔬菜。蔬菜虽然也有生命，但似乎没有人没有因为蔬菜"被杀"而觉得不适吧！

瓜子花生🥜更是家常必备，都是植物，烤烧烘炒和蔬菜是一样的感觉，这位小伙子一看就是资深生意人了。

菜场门口，一个中年男人蹲在地上，边上放着一袋蔬菜，像是有心事。不知道在想什么？记得那天刚好是情人节，但我想与此关系不大吧。卖菜的有卖菜的烦恼，买菜的有买菜的心事。

正月初五，菜场卖菜的不多，但还是有一些勤快的菜农开张营业，方便了附近的居民。图中这位大姐早早卖掉框子里的菜，看她的笑容便知道今天的心情是舒畅的。

正月初五菜场环卫工人已经开始忙碌。春节，总有部分人在劳作，对他们而言，与平时无异，只是工作量的不同，以及日期数字的变化而已。

忙碌归忙碌，开心归开心，两者并不矛盾。人们习惯对立思考问题，其实许多看似对立的事物其实是同一件事的不同两面。这位摊主一边卖菜，一边在看小朋友表演的戏曲。他见我拍摄，告诉我说，小娃娃演得真好！看得出，他甚是满足，还有些许陶醉。

再隔几天，菜场又将恢复往常的热闹，又将发生更多的故事，更多的牛羊猪鸡鸭鹅鱼被杀、被卖，还有那些狗年不幸的狗们。我知道，有些事、有些人是无法改变的，无论如何，地球总要运转。

区区菜场，你居然说这么多废话，是不是有点"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我不是诗人，但总瞎想、遐想，而且记录下这些纷杂的思绪。前面就说了，人是最复杂的生物，菜场如此，何况还要生活在菜场外的大千世界中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