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年趣----小鞭、灯笼、新衣服</h3><div> 李海清</div><div> 朋友早上微信圈里发了条言:“大家过年怎样啊?我感觉越来越没有年味了。”没有人回,估计大家没起床或者对这个早已成事实的问题不屑回复吧。年龄越大就越觉得这个年味越来越淡了。但小时候天天盼着过年。因为过年可以放鞭炮、扎灯笼、穿新衣、吃好吃的。</div><div> 年前爸爸除了备下除夕放的大鞭炮外,还会另外给我买几盘小鞭,一般都是一百头一盘的,小伙伴们和我都类似,如果是五百头的那绝对是土豪,肯定会炫耀一番,换来的是小伙伴羡慕的目光。我会小心的把捆绑小鞭引信的线解开拆零,放在土炕上烘一烘,以免受潮,而且在燃放的时候更响亮。放的时候左手持燃香,右手捏着鞭屁股,点燃引信后快速扔出去,“砰”的一声炸响,微微刺鼻的硫磺味和欢笑声就弥漫在空中了。除夕晚上大人们燃放鞭炮后,我们会在满地的碎纸屑中翻找没响的鞭炮,放在衣兜里慢慢享用。最常见的玩法就是呲花,把鞭炮外裹的纸扒开,把火药堆在一起,点燃,就像放烟花一样,还有就是做成火药枪,有时连铁丝做成的枪都炸飞了,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太危险了。</div><div> 每年年关将至,就盼望着爸爸给我扎个灯笼,记得最开始的时候用的是高粱杆做的灯骨,首先把高粱杆上的叶子用刀削掉,用细绳扎成六个面的八角形骨架,用写对联剩下的红纸裱糊,串上铁钉插上蜡烛,一个简易的红灯笼就做成了,后来稍作改良,在竹篾上下两端打洞,并用铁丝穿起来做灯骨架。但这两种灯最大的弱点就是怕风,北方冬季的风还是蛮多的,风一吹就灭了,有时蜡烛倒了点燃纸皮,灯笼就烧着了,最后爸爸买来玻璃,借来了玻璃刀,把玻璃切割成正六边形,用电工胶带把这些六边形粘连在一起,制作成玻璃灯,这一改朝换代的灯笼彻底杜绝了上述缺点,我可以在小伙伴们羡慕的目光中自由的行走了,请神,送神,用灯笼照亮粮仓,鸡鸭鹅狗,祈盼全家新年顺遂、五谷丰登。后来商店里出现了以电池为光源的灯笼,就缺少了这一捆一扎之间的乐趣了。</div><div> 每年年前,妈妈都会给我和妹妹制作一套新衣服,妈妈心灵手巧,买来新布料,用手在我们胳膊上、腿上、身上丈量几下,记下尺码,在布料上划线,然后用剪刀裁剪,缝制,一套新衣裤就做成了。后来我们都上学了,可能是怕上学的小伙伴嘲笑我们穿的是温暖牌衣服吧,妈妈就到商场给我们买新衣服。买的新衣服没什么印象了,唯一的是一件“蛇皮绸”材质做的夹克衫,妈妈当时的预算是用15元给我买件上衣,但没想到在一家商场卖衣服的柜台上遇到了当售货员的同学,这个同学能言善辩,说这件衣服原价都六十多,现在看在同学的面子上三十卖了,妈妈可能碍于面子就以超出预算一倍的价钱买下了,可把我高兴坏了,从来没穿过这么贵的衣服,实际上这衣服不太好看,但我穿了好多年。</div><div> 那些年,我们的愿望很低很低,得到一点点就很满足很幸福,现在物质生活极大丰富了,幸福感却变得匮乏了。“绣佛前头结好因,上元香火肃凌晨。悬幡一色灯笼锦,名氏较书善女人。” 这是明代诗人王彦泓在正月十五赏灯时写的一首诗。十五将至,新年即将过去,放鞭炮,扎花灯,穿新衣,都是一种仪式感吧,我们生活中都应该有也应该创造一种仪式感,在各种仪式感中去寻觅你我的幸福。</div><div> 2018年2月21日正月初六</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