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读完余秋雨先生的《苏东坡突围》,掩卷沉思,颇为感慨!</h3> <h3> 苏东坡被贬黄州,与其说“集中反映了文化名人在中国社会的普遍现象”,不如说是中国普遍的文化现象,是“酱缸文化”的一种,是从古至今人性丑陋与善良的较量,所有人都可能会深陷在这样的漩涡中,只是处境不同而已。余秋雨先生之所以说是文化名人的普遍现象,可能是出于对历史文化名人的同情,也可能是为自己将来可能会出现的遭遇而预先打下的伏笔吧。<br></h3><div> 人性的丑陋在“乌台诗狱”案件中、在苏东坡的境遇中尽显无疑,在现实生活同样是比比皆是,此种人大致分为三类。第一类是品德低劣的官场渣滓。比如舒澶,这人连推荐他做官的大恩人都莫名其妙地向皇帝检举揭发,余秋雨先生称之为“检举揭发专业户”实在是一点也不过分,所以他举报苏东坡就不值得惊讶了。这样的“大小专业户”案例,随时随地可以信手拈来,实在是举不胜举。第二类是妒贤嫉能的所谓文人。“文人相轻”是文化人的一种诟病,大多都是因为妒贤嫉能引起的,谁都认为自己技高一筹。其实,一个人的文化水准如何,多数无须历史的检验,旁人心中早有定夺,相互排斥、诋毁,只会徒增茶余饭后的笑谈。像苏东坡这样的世界级大文豪,如此出众,如此超越时代,独吞天地之光华,他遭到那个时代略有声名的文化人的群殴,也就不足为怪了。以至于像沈括这样出色的科学文人也同样嫉妒如斯。第三类就是政治投机、文化投机之流。像李宜之们的围攻,李一冰先生分析得非常透彻:“他也来插上一手,无他,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官,若能参加一件扳倒名人的大事,足使自己增重”。这种人“不负道义责任,不负法律责任,乐得投井下石”。而现实生活中,第三类现象最为严重,很多的网络推手都有着与李宜之一样的阴暗心理,或者是叛逆心态。</div><div><br></div> <h3> 人性的善良、正直与同情,在苏东坡的遭遇中同样表现得淋漓尽致。中华民族的一次次崛起,离不开这样一类铁肩担道义的群体,正是由于他们的正直与善良,才会使历史上的许多忠良义士得到保护,使他们能够为民族的进步与腾飞呕心沥血,而不至牺牲于无谓的内耗。<br></h3><div> 难以想象莫须有的审讯,对文化人是怎样的一种煎熬,对于苏东坡这样的文化名人是怎样的一种屈辱,通宵达旦的侮辱、摧残让同监狱的人也听不下去,“遥怜北户吴兴守,诟辱通宵不忍闻”。最终,他只能选择屈服。我不知道,莫须有式的审讯故事,什么时候能够从中国健全的社会法制中消失,只是现在确实少了很多。</div><div> 然而,不管怎样,在苏东坡的悲惨遭遇中,人性的善良并没有泯灭,侠义之士也无处不在。无论是杭州百姓的“解厄道场”,还是范镇、张方平、王安礼不怕受到牵连的仗义执言,包括当朝左相吴充用曹操作比较的说辞,还有最有趣的太皇太后,“她病得奄奄一息,神宗皇帝想大赦犯人来为她求寿,她竟说:‘用不着去赦免天下的凶犯,放了苏东坡一人就够了!’”,这些都让余秋雨先生觉得散落的文化良知与勇敢在汇聚、在抬头,世俗的温度在升高,他的感谢是发自肺腑的:“不管是狱卒还是太后,他们比研究者们更懂得苏东坡的 价值,就连那盆洗脚水也充满了文化的热度”。</div><div>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渺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 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在难言的孤寂与凄苦中,苏东坡“彻底洗去了人生的喧闹,去寻找无言的山水,去寻找远逝的 古人”,在这种无言的对话中,他“渐渐回归于清纯和空灵”,他的灵魂,他的艺术才情得到了突围,千古杰作《念奴娇·赤壁怀古》和前后《赤壁赋》如一道闪电刺亮了黄州,照耀着世界,超越了历史。</div><div> 在这种丑陋与善良的交替中,苏东坡完成了自己的灵魂和才华的突围,古今能有几人?!</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