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在台中参观完邵族文化村,乘车到达溪头森林公园已是下午三点多钟,导游说晚饭之前只看“神木”,因为它距离住宿地最远又是溪头最重要的一个景点,其他的景点都很近,可以在第二天上午出发前自愿结伴观赏。</h3><div><br></div> <h3> 我有些晕车,浑浑噩噩地心里很不舒服,踏进木屋酒店,清凉的木香扑面而来,放下行李,一头扎进洁净的被褥里,就不想再出门了。同住的那位老姐,却精气神十足,她提醒我不要错过来台湾的每一个景点,还是赶紧起来集合去吧。可是,这安静的木屋里,微湿的空气,凉丝丝地掠过肌肤渗透到心里,身体在这样的空间里渐渐地放松,以至绵软到睁不开眼睛,最后还是留下来睡觉。</h3><div> 醒来后,冲个澡,神清气爽,疲惫和不适一扫而光,心里又开始后悔刚才的决定。看下时间,五点,天还亮堂着呢,赶紧去追大家吧,或许还能和“神木”见上一面。</div> <h3> 过了入山大门,各色花朵次第盛开在林道的两旁,在高耸林立的台湾杉遮护下,如静处的少女,蓬勃娇羞。左侧,高起的是空中竹栈桥,透过竹叶的空隙,可见几对年轻情侣,他们的身影并未在竹枝间游走,像是被画家定格的几处跳笔,宁静,幽远,灵动。栈桥下,浓浓郁郁的深草里,半隐半露着多个大圆灯,犹如在墨绿的底纹上均匀点缀的彩色图案,成了这辽阔绿林中唯一的炫色。我很想从这儿找到点喧嚣,哪怕是跳虫或是蚯蚓的声音都好,可是,没能如愿,一切都静悄悄的,静得让我怀疑飞行的鸟儿是不是都长了一双纱翅。偶遇三五个返回的行人,他们也都微言细语,步履轻缓,终不能给这静谧的森林弄出一点闹腾。</h3><div><br></div> <h3> 我一点点走进这葱茏峻拔的杉木林深处,心里开始迅速地喜欢上它。我再次抓到了那种微湿的澄澈感,有点春露的纯净,又有点夏日雨后的清凉。通直的树干,光亮亮的叶子,大的小的,高的矮的,所有的植物都像是精心打扮过的新郎或新娘,高洁到你不敢产生一丝杂念,身心像沐浴高山上的溪泉,净到无处掩藏一粒灰尘。此时,思绪凝滞,一路走来,那壮美的海岸线,风情如歌的阿里山,优美如画的日月潭,所带给我的震撼和惊喜,都在这空灵的山林里无声地隐退。唯有溪头,才是此次旅途中最深的感动。</h3><div> 二月的溪头,天黑得不是很晚,暮色渐渐拢上来。看路牌标记“神木”还有800米的路程,决定放弃前往。</div> <h3>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拾阶入林,选一个最近的景点“大学池”。池上架有一弓形竹桥,五六个俄罗斯女孩步行其中,拍照嬉闹,左右摇摆,奇趣无比。远望,朝霞从林木的根部慢慢上移,光穿过高矮不同的枝杈,似七彩霓虹在林间不停地跳跃,形成或明或暗、或重或轻的色块,红中点黄,黄中嵌绿,绿中镶粉,整一个薄雾飘渺的金色树海。如果说溪头的傍晚给了我沉静,而此时,这满眼的明快,这游移的色彩,又让我惊喜得无所适从。只觉得没有“神木”的风采,也无需再留恋“大学池”的旖旎浪漫,溪头的美,已经定格在心底了。</h3> <h3> 回来后的许多天,一直找不出一种妥帖的方式来回忆溪头。直到今年春天,偶然欣赏到一位版画家新作《净界》,画面竟然和我记忆中的溪头十分吻合,尤其是画面表现出的那种色彩交换的曼妙和林海的通透,更让我惊讶不已。当然,版画作品的取材并不是溪头,但说溪头是个“净界”却是一点也不夸张的。</h3><div> </div> <h3> 百度“台湾溪头”,以林木森森、环境幽雅吸引人,而我认为,你能从中捕捉到光影里的“静”和“净”,才是溪头的美。</h3><div><b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