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一场与你的完美邂逅,演绎出一生的牵手。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的故事有一个美妙的开始,几乎称得上一见钟情。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他叫田田,我叫小悦。我的父亲和田田的父亲在同一个单位工作,我们随父亲单位厂社挂钩下乡到了一个大队,我们俩又被分到了同一个小队,在一个青年点共同度过了两年零四个月的知青生活。一同埋下友谊和爱情的种子,便是一辈子的厮守。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74年8月24日,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我们俩还有二十多名父亲单位职工的子女一起在父亲单位门前集合,单位敲锣打鼓用大客车把我们送到了抚顺县抚南公社石文大队。我们俩还有另外5名男青年3名女青年被分到大石沟五小队,大队为我们准备了丰盛的饭菜和好多水果,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大小队领导陪我们欢聚吃完了饭,把我们送到了我们的新家、大石沟五小队青年点。我们10名新青年,男青年都在女青年屋里南面靠着后面的箱子站着,我们女青年坐在男青年北面的炕上和他们面对面大家一起聊天。田田看着我笑,笑的很甜,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初见时我就记住了他醉人的模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时时处处感觉到田田对我印象好,见到我总是笑, 我也莫名其妙地对他有好感。</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有个封面印着红卫兵字样的日记本,三十二开外皮红颜色硬纸的,里面写的一些东西也不怕别人看,就放在了外面我的箱子上。一天我和其他青年收工回来,翻开日记本,打开放平两页连在一起成十六开的页面上,有一幅铅笔山水画素描,画的下边写了一行字,画面栩栩如生,字写的很漂亮。以后的日子,田田常在我的日记本里用铅笔画画,画的都是我们小队大石沟的风景,我很喜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大石沟是山村,依山傍水,山清水秀。一间间农舍座落在群山脚下,村子南面一条闪闪发亮的浅溪,溪中从东向西流着清澈的水。村子三面环山,山上有很多果木树。春天果树开花的时候,山上山沟里白白的梨花,景色美好极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下乡的第一个春节,我们新青年和几名老青年一起挨家串门。我们许多青年去了田田家,他家炕上放着一副羊嘎了哈(羊子)和一个玩羊嘎了哈的口袋,其他人聊天,我拿着口袋玩羊嘎了哈。过完春节我们回到青年点,田田把那副羊嘎了哈连同玩嘎了哈的口袋送给了我。田田有一个黄帆布书包一直借我用着,书包是崭新的。那时我们和社员一样在生产队挣工分,农村一个壮劳力,就是出满三百六十个工日,一年也挣不了几个钱。我们青年一年到头扣除口粮每人也就能挣几十元钱,而且生产队还不兑换现金发给我们,一直欠着。我直到回城才拿到在生产队干两年活挣的工分钱,两年多时间我挣了100元钱。所以我们在青年点时除吃饭以外的生活费用全靠家里供应,我们的生活必需品衣帽书包之类缺乏,那个书包后来还让我弄丢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青年点有一名叫大海的男青年,一次生产队让我和他到市里找我爸爸为生产队办点事,我们俩借机在市内逗留了几天。在家的几天,大海天天来我家,回到青年点以后,他总求我帮他干这干那,一时间,闹的满城风雨,社员都传说我和大海搞对像了。那些日子,田田天天到女青年的屋里找我,对我说小悦你这几天太高兴了,小悦太高兴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大海和队长关系好,唱歌好听。我们青年点的房间大,生产队开社员大会都用我们青年点。一次在青年点开社员大会,队长让大海唱个歌,他唱了一首毛主席诗词谱曲的"沁园春-雪",唱的挺好,赢得了一片掌声。我也被他"北国风光,千里冰封,……"唱的心旷神怡。队长常派大海到石文大队办事,石文是抚顺县的县城,有县政府的一些办事机构,还有工厂、电影院、医院、商店、饭店、抚顺县第一高中等。期间大海认识了一名在校读书的女高中生,还送了她礼物。有一天我收工回到青年点,在点里做饭的青年告诉我,县一中那个名叫xx的女学生上青年点看你来了。我装东西用的箱子上放着一面小镜子,镜子后面有我的照片,她拿起镜子翻过来看了我的照片。石文县城的西边有一条河,清澈的河水潺潺地从南边最上游与本溪交接处一直流到北面下游市内汇入浑河。河的周边有我们生产队的稻田,我们小队离县城石文五里多地,有一条直通县城的土路和一条崎岖不平的山路,走山路能近一些。我们到石文稻田地干活,有时走土路有时走山路。县一中的那个女学生,看到我的照片以后,开始在我们去石文稻田地干活经过的路边站着堵我,见到我就用眼睛咄咄逼人地上下看我。她长的不太好看,但前额上梳着浓密的刘海,几乎盖住眉毛,头发梳成两条小辫子,垂挂肩上,十六、七岁的模样背着书包,穿着整洁,显得挺清纯。我无法忍受她对我遍体的审视,那个女学生在我面前趾高气扬,明显地在向我示威,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暗中和她较劲。我俩四目相对,我强压内心的感受,外表上丝毫不露。我抑制自己,尽力保持着庄严自信,努力使自己显得从容大方,还让自己热情奔放地向她摆手,我的气质在精神上击败了她,以后在我们去石文稻田地干活的路上,再也没见到那个女学生高傲的身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75年海城地震,大海被派到海城抗震救灾。刚到海城灾区,他就给我写来了一封信,如今信的内容我已忘的一干二净。从海城回来,大海在石文县城的饭店买了一些饭票送给了一名大我六岁、68届的大姐姐。那个姐姐领我到石文饭店,用大海送给她的饭票买馄饨,两角钱一碗买两碗,我们俩一人一碗,我跟着那个姐姐吃了好多次用大海饭票买的馄饨,每次我都吃的意犹未尽,连汤都不舍得剩下一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时我们青年点的生活很不好,主食玉米面饼子和大米、高粱米饭。副食青菜下来的时候,烀茄子烀土豆,或把黄瓜切成小块放点食盐,青黄不接的时候我们只吃主食,连咸莱也没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次,一名68届的男青年,拿着大咸盐粒子当菜就着饭吃,我们都睁大眼睛看着他蹲在女青年屋里的炕沿边吃大咸盐粒子,他看我们瞅他,就故意把咸盐粒子嚼的嘎吧嘎吧直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新青年下乡第一年吃供销粮,一个月每人有几斤细粮,白面和挂面。做饭的青年时常用白面给我们每人烙一斤面的饼,每次一斤面的饼我一顿都吃了。唯一一次包饺子和下挂面,也是按每人一斤面做的,有的青年没有装饺子和面条的器皿,就拿洗脸盆装。青年点有个和我下乡前在一个学校读书的女青年,长的漂亮,读书时是学校文艺宣传队的,下乡后被任命为青年点点长。点长把吃剩下的饺子放进了自己的箱子里锁上了,想留着下顿吃。男青年淘气,两个人抬起她的箱子使劲摇晃,把她的饺子和箱子里面的衣物等搅合到一起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后来大海被派到唐山地震的灾区抗震救灾去了,接着去了建设兵团,从大海去唐山抗震救灾,和青年点的人包括我都没有了联系。大海没去唐山之前,一天晚上点长和一名男青年吵架哭的很厉害,哭着闹着要回家,青年点距市内50多里地,晚上没有上市内的客车,大海陪着点长从青年点走到了她家,走了半宿。时隔多年,这名点长告诉我,当年大海在送点长回家的路上,提出要和她处对像,那正是他对我最好的时候。</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田田一直对我很好,愿意和我聊天。那时我们只有二十来岁稚气未脱,刚刚走出校园离开家走上社会,难免想家想亲人。一天我俩在青年点的后坡上对面站着闲聊,他手里拿着一封信,告诉我信是他哥哥寄来的,哥哥当兵在外地,哥哥对他特别好。说到哥哥对他特别好时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看样子他是想哥哥了。受田田兄弟之情的感染,我也想起了我的弟弟妹妹,泪眼朦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田田爱和我开玩笑,1975年海城地震,我们青年点的简易房晃的很厉害,女青年吓的往外跑,都挤在门口出不去,胆大的男青年不往外挤,站在女青年后面看着女青年的狼狈相,笑的前仰后合。一次我们谈起地震的话题时,我随口说了一句,地震拍拍屁股就跑呗。这话也没啥意思,别人都没反应,却把田田乐的够呛,以后见到我就问:"小悦地震了怎么办?"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名二十七、八岁的女青年,她姐姐是我们生产队的妇女队长。她和我们生产队一名男青年结了婚又离了婚,男青年离婚后当兵去了,女青年成为我们青年点的一名知青。那个女青年很厉害,男女青年都怕他。她的内衣内裤天天都挂在她炕前上方晾衣服的绳子上,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我们女青年都不满意,因为男青年和一些男社员常到女青年的屋里来玩。我们感觉我们的隐私被别人看到了,感觉很难为情,谁又都不敢惹她。时至改革开放的现在,回头看我们女青年当时的思想显得太守旧,但在当时却是真的。那时我们女青年都很矜持,我们的内衣内裤包括我们用的卫生纸都藏着掖着,贴身的衣服洗完晾在不显眼的地方阴干。虽然和男青年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男青年随便出入女青年的宿舍,但我们女青年是不轻易进男青年寝室的。那个女青年和我们大相径庭,她总说荤话,一次一名68届的女青年睡觉睡的很死,怎么叫也没醒,她就用绳子把那个睡觉女青年的手和脚给捆上了,然后笑的嘎嘎的,说叫人强奸了都不知道。</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天田田背了一书包衣服找我,要和我一起回家,我问他回家背一兜子衣服干啥,他说拿回家让妹妹洗。我瞅着他青涩的样子,感觉他倒像他妹妹的小弟弟。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次夜战输稻子只有女青年参加,干完活已是深夜11点了,生产队给每个输稻子的人分了半斤大米和两个鸡蛋。我们拿着大米和鸡蛋回到青年点,饿了准备做饭吃。青年点五间房子厨房在中间,两边分别为男女青年的宿舍。我们回去时青年点闭着灯,男青年都睡觉了,怕影响他们睡觉,我们女青年轻手轻脚地在厨房摸着黑把大米洗好放到了锅里,往锅底下的灶坑里添柴时尽量不弄出动静,饭快做熟的时侯把鸡蛋打里怕有响声赶紧把锅盖盖上。饭做好了我们一人盛一碗,端到屋里一看,大米饭是黄色的粘糊糊的,吃的时侯发现还是夹生的。半夜12点左右我们女青年每人吃了一大碗夹生的大米饭,还吃的很香。</p> <p class="ql-block">我们的知青岁月是在文化大命的中后期,人们的精神物质生活都很匮乏。我们所在的乡村,村民的生活勉强维持温饱,国家照顾我们下乡青年,每年每人口粮360斤 ,还能吃饱。我们生产队的副队长是一名40多岁的壮年男子,吃苦耐劳非常朴实,天天扛着农具走在前头带领社员上山下地干活。一天他路过我们青年点门前,看到我们青年点的猪食缸里漂着我们吃剩的玉米面饼子,气的直骂我们这帮小青年是饱饭撑的没饿着。他们常年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深切地体会到了"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农民在炎炎烈日下汗流夹背锄草铲地的辛苦,深知挨饿的滋味,一点粮食也不糟塌。当地村民社员的口粮每人每年320斤(毛粮),根本不够吃。秋收后分口粮时,社员大部分都要玉米不要稻子,因为稻子才能出百分之七十的大米。我们生产队主要种蔬菜,供应城市的居民,我们下地摘茄子的时候,有的社员拿着茄子和大葱当饭吃,一口茄子一口大葱,把嘴唇都吃紫了。 有一户社员,夫妻二人是再婚,双方各有孩子,再婚后他们俩又有了一个小孩儿,他们俩生的孩子属于超生没有口粮,生活特别贫穷。他们把高粮不去皮磨成面,然后包上白菜或萝卜等馅,做成菜包子來填饱肚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和一个比我小四岁的当地小妹妹处的好,她是生产队的小组长,特别要强能干,生产队的早战夜战一次不拉。我们夜战输稻子都是夜里11点收工,冬天的一次夜战,干完活我和她到她家里去住,她妈妈为我和她、还有她姐姐做了一锅玉米面热粥。我看着她喝的很香,还感慨地说,我舍不得耽误工就是恨家不起呀。她的子妹多,她长的很淑女,但身上穿的裤子补丁层层叠叠。</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社员春种秋收,虽然农活很累,但他们都很开心快乐。男女老少大家在一起一边干活一边畅所欲言,无拘无束无话不说,打情骂俏是他们的精神娱乐,这些淳朴的乡民乐此不彼。城市居民认为粗鲁不雅的事,在农村人看来则不以为然,在他们的农村生活观念中,从不认为冒犯他人隐私,更露骨地谈论男欢女爱之事是低级。一次干活在地里拔胡萝卜,一名三十多岁的妇女小组长,把自己拔的胡萝卜挑大的一个个地送给一个未婚女社员,笑嘻嘻地说,大的都给你,你送给XXX……(指她未婚夫),有的社员跟着效仿,地里笑声一片。</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76年12月份我和田田都被抽调回城,没接到通知的那段时间,田田几次约我和他一起回家,那时生产队正给社员分东西,我们回城的青年可以领完送回家。田田不顾家可能没有领,我等着领生产队分的高粱米地瓜等,还有不少事要办,一次也没有与他同行。</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青年点等回城通知的日子,田田总和我独处在没有他人的时光里。我们俩常在青年点外面的雪地上站着聊天,12月份的山乡特别冷,雪地里人们走过留下一行行深深的脚印。山川田野河流都被厚厚的冰雪覆盖着,举目远望,白茫茫一片,两个年轻人,两颗年轻的心,站在冰天雪地里很惬意,在严冬里我没有感到寒冷。</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次我和田田站在雪地上晒太阳,一轮红日把大石沟的山河大地映照的银装素裹。我们享受那灿烂耀眼、舒适宜人的阳光。阳光下的田田容光焕发,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我,看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不敢碰到他的目光。那时我只想着回城之前要办的事,没有读出他目光里的浓浓深情,月末我们先后离开青年点回城参加工作了。</p> <p><span style="color: rgb(1, 1, 1);">1976年12月末我和田田还有</span>另外四名74届下乡青年参加了工作,田田分配到沈阳铁路局、抚顺大官屯車站,我分配到抚顺市市政公司汽车队,都成为国家的全民工人。</p><p><br></p><p>回城后的第一个春节,77年的大年初一,田田来我家串门,还挺不好意思地说今天串门不太好吧。不久,我们青年点我们上一届的一名男青年找到我,为我和田田做月下老人牵线说媒。他告诉我田田喜欢我,想和我处对像,征求我的意见,我爽快地答应了。第一次约会是在晚上,那是冬天,静悄悄的月夜,马路边的路灯下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很拘紧,怯怯地看着他,我们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田田突然问我:"这个世界上谁最亲?"我幽默地说:“毛主席最亲。”</p><p><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1, 1, 1);">在青年点时知道田田对我印像好,朦胧中感觉到他喜欢我,但他未向我表白过,我一直把他当弟弟没想过这件事。听到他告诉那个青年他喜欢我,我很高兴,才发现我对他也有爱慕之情。</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1, 1, 1);">一天下班,我去他家,他还没有下班,我坐在炕沿边等他。他回来从我身边走过,脱去了在青年点时的稚幼,身上一股阳刚之气让我砰然心动。此时我多想融化在他的怀抱中,</span>可是,我却不敢。 </p><p> </p><p><br></p><p>有一天晚上田田约我到离我家挺远的胜利电影院看电影,电影是王丹凤主演的"玉色蝴蝶"。田田坐在我的身边,这是我从认识田田几年来第一次和他坐的这么近。我坐在他身边想入非非,看着银幕上演员水汪汪的大眼睛,我想将来我们的孩子眼睛一定和她们一样漂亮,因为田田有一双好看的大眼睛。看完电影走出影院,我们俩在电影院前闲聊了一会,他就说你回家吧,我也回家。他说的风淡云轻,我的心却怅然若失一阵酸楚,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我们是一对恋人,我想和他心心相印花前月下,我想和他你侬我侬、让他送我回家。我不愿主动要求他送我,自己闷闷不乐地回家了。</p><p> </p><p><br></p><p>1977年秋天,我们单位派几辆大解放车到内蒙古昭乌达盟的宁城县、支援当地社员秋收,因为我们单位不少职工的子弟下乡到那里。我妹妹也下乡在那里的一个青年点,我跟单位领导说想跟車去看妹妹,领导答应了。我以去昭盟为借口找到田田,告诉他我要随单位的车去昭盟,问他有什么事,他轻描淡写地说你给我买点烟草吧,也没有过多地问我去昭盟一事,我心里很不满。我们单位的車在昭盟帮生产队干了一星期的活才返回,来来回回十多天。回家田田一直也没有来看我,我感觉我就像一颗无根的浮萍,他近在咫尺却好似远在天边。心想田田都不如我们单位的司机和装卸工,上昭盟来回的路上他们对我格外关心照顾。让我又想起了和田田那晚看完电影他把我扔在电影院前自己回家的事,很伤心,越想越生气。我由爱生恨想报复他,怎么报复我也不知道。这时我们青年点的带队师傅和我爸爸说把他的儿子介绍给我,带队师傅和我们俩父亲是一个单位的,我们在青年点时,父亲单位派他在我们青年点带队呆了一年。带队师付挺有气质,我见过他的女儿,1米65的个子长的好看。带队师傅的儿子比我大三岁,厂矿的全民工人,我想一定很不错,在田田眼皮底下重找一个合适的让他吃醋。背着田田我见了带队师付的儿子,见面后看见他长的一点也不像他爸爸和他妹妹,不顺眼,我没同意,此事我渐渐忘了。一天田田和我们青年点的一名青年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又惊讶又高兴,可他开口就气愤地问我怎么回事,我莫名其妙,反问他什么事,他说你自己知道,我一下子明白了,他气的脸通红。田田问我咋办,我说你说咋办就咋办呗,他在我面前站了很长时间,我讪讪地低着头默然无言,他冷静下来看着我,冷冷地说分手吧,转身和青年点那名青年走了。田田走后我知道我错了,给他写了一封信,说我背着他看对像不对,但我没说是因为他冷淡了我让我很生气,找理由说我比他大一岁别人都说不好。我没想到他能给我回信,还写了好几页信纸,文行云流水,写的情真意切。捧着这封情感炽热烫手的信纸我泪流满面,面对这份字里行间沉旬甸的爱,百感交集的我泪水苦涩。是分手后的情书?我一边看一边哭,哭的天昏地暗。这封信让我哭了好多次,看一遍哭一次。心情平静下来,知道我做了一件最愚蠢的事。</p><p> </p><p><br></p><p>我比田田大一岁确实让我困惑,我一直在矛盾中纠结,事以至此,忍痛割爱忘了他。我看了一个对像,双方都同意,我们还没见第二次面呢,田田就让他的同学到我家约我,他的同学就住在我家前楼,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一直很要好经常来往。见到田田,他说他来同学家串门顺便看看我,看他痴情地看着我的样子,我觉得他还是放不下我,内心一阵阵酸楚。皓月当空,月光如水,时光静静流淌,我想起了我们一见如故的初见,滚热的泪不由自主地滑落下来。以后我们俩藕断丝连时常见面,1979年春节,我去他家,赶上他哥哥和未来的嫂子吃定婚饭,我也借光吃了那顿盛宴 。田田全家人热情地招待他未来的嫂子,他哥哥给他未来嫂子的父母一杯一杯地敬酒,我没有名份,那顿饭我吃的很尴尬。回到家里我想了很多,从和田田分手我看了好几个对像,各方面条件有的不比田田差,对方也同意,但有田田在中间像山一样阻隔着,总想放下他,却又忍不住常和他相比。亲朋好友都认为挺好的我却感觉索然无味,我甚至不想嫁人,但是婚姻生活对每个人都是一项自然需要,反抗自然我又不敢承受来自社会的压力。我对像一直谈不成,父母很生气,天下所有父母都爱儿女,盼望他们幸福,我不能让他们为我忧心。我想田田时常找我,我在心底还是喜欢他,我还是选择他吧。一天上班时我鼓足了勇气从单位穿着工作服去找他,明确表示我愿意和他确定男女朋友的关系。我还以为他总找我、是想和我再续前缘,现在我主动提出来要和他和好他会很高兴呢,没想到是我自作多情他没有答应,让我很没面子。我想我背着他又看对像的事不管封存与否,已在他心里留痕,他找我就是要等着以这种方式报复我吧,我含着眼泪回家了。</p><p> </p><p><br></p><p>过了一段时间,我处了一个对像,党员,家在辽化,他在单位住单身宿舍。处了一段时间双方觉得还行,我妈妈请介绍人和他在我家吃了饭。80年春节他回辽化的家过年,要带我去见他的父母,我妈妈说什么也没同意我去,春节他很生气地自己回家了。</p><p> </p><p><br></p><p>给我和田田做红娘的那个青年,家住在我们单位的附近。知青岁月的75年春节期间,我们一帮青年去他家玩儿时,他父母特别热情,为我们一帮青年做了好多个菜,留我们大家吃了饭。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好,我参加工作以后经常到他家串门。80年春节前,我下班顺便去了他家,他见到我显得特别高兴,告诉我他和对像分手了,提出要和我处对像,我告诉他我有对像,他说那也没关系还可以重新选择,说我们之间特别了解最合适,我没有同意。大年初二,他买了很多礼品来我家给我父母拜年,和我妈妈诚肯地表示要和我处对像。他不管我同意不同意,上我家到我单位找我说服我,那个青年又找到田田,对他说,你以前不好好待小悦,我现在要和小悦处对像,无论那个青年怎么纠缚,因总总原因我一直没同意。</p><p><br></p><p>春节过后我正在车间干活时,守卫室的师付传我接电话,我以为是我处的对像打过来的,跑到守卫室拿起话筒说了几句觉得不对劲,是田田的电话。对像和田田同姓,我误龙了,我再没往下说把电话挂断了。几天后田田找到我,其实不论怎么生他的气,见到他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但我还是装做冷冰冰的样子问他找我干什么,他说以前的事都怨我,都是我不好……接着很动情地说你是天下最好的姑娘,大海的浪再大也冲刷不掉我的悔恨。一句都怨我,释怀了我对他所有的怨恨,不知是激动还是委屈,我真想搂着他的脖子脸贴在他胸前痛哭一场。但我们俩从第一天下乡、他看着我笑开始到他总惹我生气的恋爱,只是停留在语言上,我们之间连手都没碰过,更说不上拥抱了,所以我只是流泪,没有在他面前放肆。我和我处的对像也没有太深的感情,想了想还是觉得和田田生活在一起有意思。</p><p> </p><p><br></p><p>1980年5月2日我们单位组织青年工人到沈阳北陵公园发展团员,返回途中我们乘坐的本单位大客车在高速公路上肇事,车撞断路边的树木后翻到了沟里。我被摔的昏了过去,被后面路过的车护送到附近的医院救治。田田闻讯后到离家很远的医院来看我,出院后我在家养病一个多月,他有时间就来陪我。 </p><p> </p><p><br></p><p>一天田田来我家,我手里拿着一副扑克坐在床上摆着玩,他坐在我身边看着。人说女人的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可我的手比脸长的好看,白白的、胖呼呼的,手指和手背的衔接处有四个小坑像小酒窝似的。在青年点玩扑克我抓牌时,别人都夸都羡慕。我在床上手里拿着扑克往床上一个一个地摆,田田目不转睛痴迷地看着我的手,我隐约感觉到他要做什么,身上的血流似乎加快,心怦怦地跳,他突然一下子握住了我往床上摆扑克的手,瞬间我好像被电击了一样定在那里,羞怯而顺从地望着他,他满脸的红晕。 </p><p> </p><p><br></p><p>为我俩做红娘的那个青年找到了意中人,很快就结婚了。我和田田,还有我们青年点的好几个青年参加了他的婚礼。新娘白白净净的,双眼皮儿大眼晴,很漂亮!那天我们点里去的青年坐在一起,为我们的纯洁友谊频频举杯,喝的酣畅淋漓!</p><p> </p><p><br></p><p>1981年春天,田田的父母正式邀请我爸爸妈妈和我到他家,还邀请了我们俩当初的红娘青年点那个青年。为我和田田订了婚,婚期定在1981年9月25日。</p><p> </p><p><br></p><p>人生最美好的时节,彼此牵手醉红尘。1981年金秋,骄阳似火。我和田田的婚礼在他家举行,我们幸福的步入了婚姻殿堂。田田充满爱意地看着我,亲昵地小声对我说,你长的最好看,我心中满满的幸福感。</p><p><br></p><p>1983年春暖花开,我们的儿子出生。我初恋时的愿望成真,儿子像他爸爸一样,有一双好看的大眼睛。</p><p> </p><p><br></p><p>时间过的真快,寒来暑往,转眼三十七年过去。一路走来,他任我哭、任我闹、一往情深对我笑,我很知足。</p><p> </p><p><br></p><p>如今我们六十四、五,年华老去。任时光飞快流逝,脸上爬上了皱纹,但他在我眼里一如既往地帅气,他依然觉得我最美!相望越来越多的白发,彼此目光接触的一刹那,充满了相惜的爱意。 </p><p> </p><p><span style="color: rgb(164, 59, 164);"> </span></p><p><br></p><p>韶华已逝,我们还有一份相濡以沫,我们老了,洗尽铅华,还留得一份不离不弃。千帆过尽,这一份相守相伴,便是岁月最好的礼物。月色的余光,我们共醉情长。人生如此,我复何求?</p><p> </p><p><br></p><p>一个人是孤单,两个人是温暖。世间至美的风景,就是有人相陪,有个人分享。</p><p> </p><p><br></p><p>此生与谁相遇,与谁相伴,是注定的一段尘缘。 </p><p><br></p><p>谨此纪念我们一起走过的难忘岁月,也纪念我们的青春年华。</p> <h3> </h3> <p>2009年5月4日在我们儿子、儿媳的结婚庆典上。</p> <p>2011年8月28日,丈夫、我、儿子、儿媳,我抱着刚出生的孙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