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每个人都经历过的流感。

wasabi

<h3>  这段时间网上一篇名为《流感下的北京中年》广为流传。一方面可能是太多人遭遇了这轮流感的洗礼,另一方面可能是那些从生到死的细节,既熟悉又陌生,惹人眼球,又扎人心。</h3><h3> 作为这一波流感比较早,也比较深入的"受害者",也想分享一些经历感受。</h3><h3><b>1.肺炎的潜伏期,你可能无法察觉。</b></h3><h3> 我家老大2017年9月两岁半入园,因为给她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所以没有担心过她会哭闹,同时自己也做好心理准备,孩子第一年入园生病是免不了的。这半年最害怕接到的电话就是幼儿园老师打来的,无一例外就是孩子病了。小婉个性热情开朗,如果不是非常难受,她会一直保持一个嗨翻的状态。当她突然跟老师说,我想妈妈了,老师就知道她病了。</h3><h3> 2017年12月9日,下午4点多老师打电话来说高烧,两个小时前还量过正常,让我去接,孩子之前并无任何任何感冒症状。我接到她的时候,她看见我居然并不兴奋,我只当是病了,跟她说看动画片吗? 她受宠若惊点点头。上车后,她还激动地说她要看小猪佩奇,大概开了5分钟,后视镜里,她突然翻白眼晕过去了。我以为她是犯困,叫她没反应。过去高烧也有过几次,依然活蹦乱跳的,这一次一定是难受至极。作为一个医生的女儿,我比较冷静地给孩子爸爸打电话,立刻去医院。晚上6点是南昌的晚高峰,就近的区医院验血一定下班了,我们决定堵车也要去省儿童医院。</h3><h3> 我爸习惯了县城生活,不堵车,不用排队,不能想象上下班市区的堵,更不能想象看病的艰难。一听到孩子生病,首先都是劈头盖脸骂我一通,说我失职。去省儿童医院没有三个人带一个孩子看病,那3个小时都不一定看的到。一个人得去其他地方停车,一个人排队挂号,另一个人抱孩子在通风处等候,满大厅乌泱乌泱的病菌。而我们通常最多只有两个人能带孩子看病,毕竟家里还有一个1岁的小的。</h3><h3> 写到这里说一句题外话,作为一名外来人口,去适应一个举目无亲的城市,有父母在身边的人不能体会。虽然老公是南昌人,但是我俩基本非常独立。两次生孩子都是自己去的医院,生完了家人来看望一下就走了。生老二的时候,因为我耐痛点高,快生了我才半夜去的医院,到医院10分钟就在检查室,慌乱的被接生。当时只有我老公在,孩子要送去观察室,我要办住院,护士都无语没有人办手续。我老公说他永远记得,弟弟刚生出来的时候,天刚亮,医生让他一个人抱着刚出生的弟弟去办新生儿观察,他无头苍蝇四处打听地方。这边护士还不停打电话催他,快点给我办入院的场景。</h3><h3> 言归正传,7公里的路,堵了一个小时,此时小婉一直昏迷不醒,耳闻接近40度,我们第一时间贴了退热贴,敞开衣服散热。</h3><h3><b>2.看病自带耳温枪、退烧药,等你看到医生,黄花菜都凉了。</b></h3><h3> 晚7点医院挂号排长龙,即便你再高烧也是这样排队,导诊说大家都是急诊,都急。晚上只有两个医生当班,门口坐满了拎着行李,裹着被子,全省的婴儿儿童。期间小婉迷糊醒了几次,问她我不想吃东西,昏昏沉沉看了会动画片。半小时排队挂号,半小时排队看医生,医生简单问了下病情,就是继续排队抽血,等结果,再去排队看医生。期间你会不停看见有人失心疯的抱孩子冲进去插队,再好脾气的医生也很难面带微笑吧。医生给孩子听了下,也没说有啥问题,就说打针吃药你们选。看病最头疼的就是选择,已经在医院来回折腾孩子几个小时,加上她没吃晚饭,我选择吃药观察,想着明早可以就近医院打针,人少,孩子不受罪。</h3><h3><b>3.通晓起码的医疗常识和应急方式。</b></h3><h3> 晚10点,小婉吃了药有了一点精神,就跟我说说笑笑。10点半给她讲完睡前故事,她打着瞌睡睡着。我守着她刚想说,这一晚上终于告一段落,她突然翻白眼抽搐,长达一分钟,嘴唇发紫。我才知道刚才不是睡着,是又昏迷。我开始呼救家人,孩子爷爷来了以后,给孩子掐人中。(事后恶补发热惊厥,这个应急不妥,应该侧卧平躺,不需要采取什么措施,自然会停下来)。我们又裹上孩子去了儿童医院,还以为这个点不用排队了,谁知道比晚上8点还要门庭若市。看上医生后,我第一句话是,快给孩子打针。医生说你惊厥了,必须住院治疗。我一直费解为什么南昌的大医院住院不能刷卡,我跟医生说我只带了1000现金可以办理入院吗。她翻了个白眼说,今晚就要花3000,你1000有什么用。还好晚上孩子爷爷一同来了,一个取钱,一个办手续,一个抱孩子。到了医院部,你以为到了春运候车室,走廊,电梯口,躺满了人。3、5度的冬天,一双被子,酣然入睡。医生说晚上没有折叠床租,最后一个椅子,让我们坐着。</h3><h3> 凌晨,我们终于看上了住院医生。医生说肺部有锣音,初步判定肺炎,但是由什么引起要做进一步检查。8点多听了肺都没有说有事,过了几个小时就肺炎了?我也是瞠目结舌。而且孩子下午3点都没有任何感冒迹象。医生说病毒厉害,感染快。然后跟我说了各种惊厥的可能性,严重性,签了各种知情书,并且按流程给我下了病危通知书。凌晨12点半,孩子终于开始接受各种抽血治疗了。</h3><h3><b>4.你给孩子什么情绪,孩子就是什么情绪。</b></h3><h3> 半夜4点,小婉在打了几瓶点滴昏睡后,终于清醒了。此时她仍然是38.5的高烧,接下来的48小时,为了杜绝她再40度惊厥,她都是靠每4个小时的退烧药进行降温。她醒的时候,我们正睡在医院走廊尽头的最后一个角落,旁边紧挨着的是大垃圾桶和大小便化验的存放地。折叠床是孩子爷爷半夜两点找来的,之前她是睡在医院的椅子上。后来这张椅子,因为老公去打一个热水也被新来的病人占去了,变成我跟老公只能轮流挤坐在小婉的床边。她好奇地问我,妈妈我们在哪里。我笑嘻嘻的跟她说,我们出来旅游了,住在一个很漂亮的房子里。她指着破旧的墙砖上一个贴纸说,妈妈,有机器猫呀。是啊是啊,机器猫也来陪你旅游了。走廊里不时会有婴儿的哭泣声,小婉警觉地四下张望跟我说,妈妈这里是医院,你看那里有医生。好吧,我发现我的骗局失败。还是坚持说,我们就是来医院旅游几天。</h3><h3> 接下来的一周,孩子过着早中晚各打2-3瓶点滴的日子,一天下来基本有10几个小时在吊水。让我们大人手放在那里10几个小时不能乱动都难受,更何况孩子。尽管是滞留针,也还是鼓了好几次,导致她后来即便拔了针,她也习惯性一只手不动,只用另一只手玩玩具。这是在医院最头疼的事,难闻的气味,嘈杂的哭声,拥挤的环境,不断的检查,怎么控制孩子的情绪,怎么打发枯燥的时间。老人换班的时候只能看动画片,眼睛都看的流眼泪也要看。她看见我会自动关ipad,不停跟我叨叨她的天马行空,第三天退烧了,就在床上蹦跶了。这一周,我们给她讲了很多绘画读本,导致隔壁床的病人家属,一度以为我是语文老师。</h3><h3> 这一周我们从走廊,住到病房里的加床,再住到正式的病床。推孩子在各个大楼,做了规定的全身检查。检查大多是不痛的,但是对孩子来说恐惧大于疼痛。脑电图那复杂的设备插一头,B超冰凉凉的液体在肚子上来回滚。于是我把每项检查形容成神乎其神的玩具和游戏,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在有意思的情绪里接受医生的摆弄。每天傍晚打完针的空档,我会带她回家透透气,她也没有排斥再回医院打针。以至于出院半个月后,她还会突然来一句,我想住院。</h3><h3> 小婉病房有几个小婴儿都是打脚丫上的点滴,要一直抓着不能动。有的治疗了很久,一直查不出高烧原因,医生劝转院。病房里都是外地的农村人,每天都在哭诉高昂的医药费,病房里一直散发着沉重的气息。</h3><h3> 出院后的几个月,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回访问医院服务态度怎样,我说很好很好。即便他们都不愿回答病人问题,即便他们脸色难看,但是在这样高强度且压抑的工作环境,还是不忍多要求的。</h3><h3> 最后,想说的是,有了孩子就要随时适应通宵护理,白天照常上班的生活,自己平时一定要养好身体,当然如果你有一个任劳任怨的公婆或父母除外,如果没有,就把自己练就成百毒不侵的战士,毕竟这件事还是亲力亲为好。</h3><h3><br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