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庄严 岁月向暖

一路欢歌

<h3><font color="#010101">世界很大 大到行走不尽。我们在时光经纬中穿行,知觉时光里的每一寸的美好与温度。很多情或景来不及触摸即已远行,时光总是会按照他固有的频率切换着生命中每一个来临 。人生就像一场游戏,每一个站点会出现什么都有预先的客观设定,走过的路 路过的景 遇见的人 每一个玩家在一次次情与理的选择中迎接自己生命中的每一次来临。人们管这叫命运。</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吃了饺子 放过鞭炮 回老家<u>送神祗</u>(一种祭拜先祖的仪式)。车引擎低鸣,路扬起了尘,山落了一层层的尘,看得出爱人的小兴奋。</font></h3> <h3>一路高坡是回乡的路,窄窄斜斜,曲曲绕绕。两侧静息的田野,欢腾的雀。行到险处,动魄惊心。路的一侧是近不了的山,另一侧是不能近的崖,时不时还会遇上对面方向来的车。担心之余他们却也总能在恰当的位置等待避让。这样的路上心随着陡坡是被悬起来的。</h3><div><br></div><div>轻烟,土墙,沿着山起伏的屋宇,门敞着,多起村落,以这样的姿容出场。有的完全隐在山谷中,看不见村庄的样子只有停着的车,爱人一改往日的不耐烦,饶有兴趣地 一字一顿地逐一告诉我每一个村庄的名字,怕我记不住甚至还解释一番。心里暗念,恐怕又枉费心了,好多年了都没记住的。<br></div> <h3>一路土建是回乡的景。山仿佛巨大的筛子筛过似的,黄土纯净的毫无杂质,土山,土坡,土岗,土卯……天地间纯粹的几乎仅有黄土,让人怀疑宇宙造物时是不是遗忘了某些程序。<br></h3><div><br></div><h3>车很多,锦缎一样绕在山路上。路下的崖深不见底,路前的山陡峭如削,崖边有不少的树虬根曲绕,无法想象纯净的黄土有如此的能耐与气魄,几乎没有植被裸裸的山,直指天空却也巍然屹立千年。敬畏造物主用它神奇的手在天地间张罗出如此机巧的世界。每经一个村总能听见鞭炮噼噼啪啪地吟唱 一坡又一坡,响过之后它们便野花野草一样开在春天的路上。记得跟爱人第一次回乡时总是问:什么时候就到了,他也总是说爬起坡就到了,而这陡陡的坡似乎你爬多少它就高出多少。</h3> <h3>路越爬越高,接近天了。蓝天纯净得毫无斑驳。眼前光与影错杂分割,眼下沟壑纵横交错。偶有鹧鸪 锦鸡飞过,整个山野便灵动了起来。行车 流云 鸟鸣 隔着春天,风抢先半拍的节奏吹来。</h3> <h3>七转八弯后 一个别有洞天的世界。 一排排窑洞鳞次栉比地穿綴在黄土周围,他们是这片黄土地上的图腾。彩色的阳光大片大片洒下,图腾神采奕奕,泛着光。 谷场上闲着的石碾讲述着古老的故事。沿着废弃的水道很容易发现很多半寐的旱井。在高出山梁一寸寸的高空,长尾雀自由欢唱。灯笼状的鸟巢挂在树上,浸在阳光里。也有十多个巢挤在一棵树上的,好几进“鸟屋”东西南北错落合围,想必是鸟族的大户。串串鞭炮铺陈着村落春天般姹紫嫣红,往来的人们欢笑声声。</h3> <h3><font color="#010101">没有追溯村庄的历史,只是常听前辈们念叨幼时的艰难经历。一步一步走下长长的坡,一碗碗常短缺的旱井水。于是忆起余先生《文化苦旅》中的句子:“孟子的推论改为 人和不如地利,地利不如天时 才更宏观、准确。”天地乃生存基座,人太渺小,又怎能胜得过天。路上下艰难,安坐又不足以丰衣足食。头脑里又模糊地闪过明清时期山西人走西口的样子,男子汉们用他们强韧的筋骨与智慧开辟了一代晋商的传奇。欠佳的生存环境往往给予人创造更大生命空间的勇气与力量。漫坡的白花朵不是牧羊是树座。不难想象荒土坡与凉沟壑很多年后也会绿意葱茏。如此将是这块黄土地上的绽放的又一个奇迹。</font></h3> <h3>人生就是从故乡走出的一条长长的曲线</h3><h3>一端紧系脚下 一端固在家乡。</h3><h3><br></h3><h3>故乡的山川 草木 儿时喝过的水 吹过的风,晒过的太阳这一切都如读过的书一样潜伏在每一个人的生命里,不动声色地指引着人们在生命的路上不断地选择中前进,路的方向,路上的事儿,路上的人。这条线,是命运,更是自我实现。<br></h3> <h3>坡那边是什么?是山,山里住着神明和信仰。过了山是什么?是大大的坡,是春天。</h3> <h3>感叹这片黄土地的厚重,丰沛与坚韧,这是地貌特征,更是人民性格。</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