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大年三十早上,我们姊妹把父亲请回家里以后,在二叔家吃过搅团之后,我独自一人,回到老庄转了转。过了河,这是上坡的必经之路。这条路,爷爷奶奶走过,爷爷奶奶之前的人走过,父亲走过,二叔可能走的最多。</h3> <h3>照片的右边,我们习惯上叫梁边边。奶奶常常坐在这里,看着她的儿女出门,下坡,过河,直到看不见。记得我小时候离开家到县城,过了河,还隐隐约约能看见奶奶坐在梁边边。</h3> <h3>老庄所在的地方,叫龙脖嘴,据说我们居住的那片山梁的总体像一条龙,而我们的老庄就在龙脖子那块。小时候一直听别人叫萝卜嘴。沿着这条路,就可以直接到老庄。这条路,我的爷爷奶奶,姑姑,叔叔,我的妈妈……都走过。记得爷爷去世那年,我们穿着孝衫,跟着吹鼓手迎接礼宾,觉得这条路好长好长……</h3> <h3>老庄就在梁梁的尽头。</h3> <h3>三棵杏树。我曾经摘过杏子,捋过杏树叶。</h3> <h3>老庄几孔窑洞的轮廓还可以看得清,只是,院子里的蒿草遍地,踩上去厚厚的,软软的。崖背上一片一片脱落的痕迹特别明显。</h3> <h3>院子里有好多果树。香蕉梨,放在小麦囤里自然软了,凉凉的,特别甜。</h3> <h3>小时候有一年过年,父亲就在左边这孔窑洞门口教我写毛笔字,我还记得,父亲给我说,安字要好,宝盖要小……奶奶不停地夸我。</h3> <h3>龙脖嘴远景。其实就是一条土梁梁。</h3> <h3>这是我大伯的家。</h3> <h3>这是站在崖背上看到的老庄全貌。</h3> <h3>崖背上的一棵树。我们任它肆意生长,最后我们不得不做出更大的牺牲。</h3> <h3>窗台上的旧鞋里面,肯定有二叔穿过的。因为二叔每天要走好多好多的路……</h3> <h3>照片的左下角原来有一颗枣树的,歪脖子的。小时候回家,到这里,就意味着不用再爬坡了。可以想象,父亲当年回家,肯定在这里歇过脚。</h3> <h3>这是我们家乃至龙脖嘴,杏树湾几十口人取水的泉,现在已经干涸了。小时候我也跟着二叔从沟里吆着毛驴驮过水。</h3> <h3>它也站累了?像父亲一样支撑不住了。</h3> <h3>吆牲口驮水必经的沟。现在树叶遍地,就像地毯一样。</h3> <h3>最远处的山叫乐工山,我们都习惯上叫高高山。</h3> <h3>父亲的微信名为“乐工山人”。我和三弟,侄子三人爬爬歇歇,到达乐工山顶。站在山顶,远远的可以看见父亲现在住的地方,当然也可以看见母亲住的地方。</h3> <h3>父亲说他小时候跟着爷爷到山上,当时的庙有院墙,里面的老爷塑的好逼真,他只看了一眼就没有再敢看。</h3> <h3>多年以后,父亲也为乐工山雷祖庙尽自己的绵薄之力。相信是那时候就在父亲的心里种下了善的种子。</h3> <h3>这是我们后来担水,驮水的泉,再后来旁边打了机井。但是我们在老庄,还得担,还得吆牲口驮。当然,还是二叔走的路最多。</h3> <h3>回到家,满身尘土,腰疼腿困。二叔,二娘,三叔,三娘准备炸果子,弟妹等人帮忙。人多,真好。可惜父亲看不到。</h3> <h3>二叔堆的柴垛。要是父亲今天回来,早上吃搅团的时候,一定是轻轻的夹,静静地吃,碗干干净净的,筷子对的整整齐齐,二叔问,哥哥你再吃点?父亲会轻轻地摆摆手,我吃好了……客气的像客人一样。……</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