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年的脚步确乎是近了。</h3><h3> </h3><h3> 小年刚过,你看,超市和农贸市场是最热闹的,吆喝声、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嘈杂成一片,置办年货的人儿大包小包的采购,这种暴买暴卖的景象实在是奇特,手忙脚乱的店主商家心里定是乐开了花,街头路边和巷尾,到处都是摆摊设点叫卖烟花爆竹的,红红的灯笼中国结,火火的春联和窗花,喜庆的节日氛围布满城市的大街小巷,气氛宣染催逼着人们,不需要任何社团组织的宣传与发动,思想便会高度一致起来,全民齐上阵,去为节日准备着,忙活着。路上行人和车辆照例是特慌忙的,慌慌张张赶路,急急忙忙回家,火急火燎地忙完节前的事情,这急忙慌张之间,总是容易生出乱子来的,昨晚天刚擦黑,滨河路上不到三公里的路段,竞然遇到了三起车辆擦挂事故,本来繁忙的道路交通就更加拥堵了。唉!珍视传统,热爱生活的人们,可以不这么慌乱么?<br /></h3><h3><br /></h3> <h3> 我对过年早有些麻木和茫然,在淡漠中多的是记忆中的样子,仿然间,年是母亲一针一线,熬更受夜为我纳的千层底新布鞋,是老父亲一身缝纫技术,在忙碌间为我赶制出来的粗布新衣服;是母亲和哥哥们早早的用石磨一转一转磨出来的糯米汤圆,是老母亲巧手醺制出的腊肉和香肠;是腊月间宰杀的一头并不算肥硕的年猪;是在物质匮乏的年代母亲巧手调制的一桌不算丰盛的年夜饭,那肥大块肉加红糖烧制出来的一碗肥腻腻的糖肉,独具川东特色的团年饭必备菜肴,象征着红红火火,香香甜甜年的味道;是小伙伴在大年初一早早的起床来,相聚在街头巷尾时对比穿上的新衣,谈论评比各家的美食,和小伙伴们以仅有的零花钱买来燃放的烟花爆竹,人群中趁人不备悄悄燃放被惊吓而狼狈不堪所带来的恶作剧快感。</h3> <h3> 成年后离开故乡,到了部队,辗转南北,后来工作需要在中原腹地的一个很有文化底蕴的城市定居下来,或许是环境变迁,风俗习惯的些微差异,又或许是成人的工作生活压力,每逢过年就再也没有了唱着童谣"胡萝卜,蜜蜜甜,看到看到要过年"的那份热切的期盼,没有了儿时满足口福嘴馋的那份惊喜,没有了年少时父母为我们花钱添置新衣的憧憬,有的似乎一种莫名的拒绝,抵制和想要逃离的复杂情感。岁月沧桑,负了流年,时光在不经意间老去,身处异境他乡,远离了浓浓亲情,在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平日里常联系的朋友这个时候也都忙着家人亲友团聚,推杯换盏间浓缩着亲情,这样的日子显得异常冷清和孤单。于是,更多的是选择象候鸟一样迁徙,回归乡情故里,父母亲友,兄妹姐妹团聚,找寻儿时的记忆和快乐,或者走出去,亲近自然山水,拜访人文景观,在旅途中弥补情感的失落,曾几度与朋友几家相约,去到古镇寻找原生态的年的味道。几次偿试过后,我才真正的明白,一个地方风俗习惯,风土人情是多少年的日积月累而固化下来的传统,真正的理解,溶入并非易事,我们所看到的只是表面的丰富多彩和繁荣,总觉得那是别人家的过年的样子,我们只是看热闹的匆匆过客。</h3> <h3> 走南闯北这么些年,还是觉得在生我养我的家乡儿时记忆中过年的样子才是最具年的味道。</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