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去过很多地方,走过很多的路,看过很多的风景,听过很多的故事,每一种旅行仿佛在冥冥之中早已安排好了的,好似我遇见你,好似我错过你,开始与结局已不重要,真正的人生旅途应是走的那段路,或漫长,或短暂,就像叶子落了,它会悲伤吗?不会!那正是它的修果。</h3><h3><br /></h3> <h3> 哪怕是背井离乡,迁移深山老林四百余年的阳产村,它会悲伤吗?不会!这正是它的夙缘。否则又怎会摊上如此一处秋色如画,亦入画的世外桃源呢?<br /></h3> <h3> 仿佛命运早已安排好了他们的旅途,走走停停,唯有来到这里,叶子红了,柿子熟了,栗子长满了树丫,满山的茂林葱葱郁郁,山雾缭绕,或隐或现,这里不曾被喧扰,仿佛一块净土,正成熟的时候,终于等来了他们。因此命运,在这里停了脚,不再远足,不再奔波,依山而建,起土砌墙,架梁铺瓦,一座座,一排排,密密麻麻。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日三餐,粗茶淡饭,倒也逍遥。</h3><h3> 因此,四百多年后才等来了我们今天所遇见的阳产土楼。</h3><h3><br /></h3> <h3> 那年十月,刚入秋,叶子渐红,寂静的村子在烟火中迎来了我们无意的喧扰。这像是一个远方的人来到了另一个远方,明明很近,却是翻山越岭,拨开云雾,远离都市的繁华浮躁,这里顿时令人忘却一切。羊肠小路般的青石板高低不平的铺就在楼与楼的夹缝里,脚步或急促或轻盈或悠缓,各人依着各人的故事往前走。</h3> <h3> 依山而建的土楼深藏在茂林中,清晨醒来时的一束光洒落在村头的时候,山泉潺潺,鸡鸣狗叫,烟雾袅袅,锅碗瓢盆叮叮当当,有生命的,没生命的,热情的,冷漠的,仿佛一切都欢快地张罗起这一天来。就连玉米粒,红辣椒,豆角干,柿子都不甘寂寞,在第一束阳光洒落来的时候,便就一阵骚动,高高端坐在屋的一角,山的一边。</h3> <h3> 所以,那年十月,我们来了,带着无意的打扰,和谦卑的寻程,在这个古老的村子里,趁着成熟,趁着一切还未没落,趁着其还没被遗忘衰败,趁着秋色尚好,趁着彼此还在,我们来了。</h3> <h3> 走在曲径的巷子里,不管是坐在墙角下,晒着太阳,捧着书,全神贯注的少年也罢,不管是蹲在门槛,依旧是晒着太阳,却是认真刷洗着红薯的老妇也罢,或是只是晒着太阳,什么也不做,也许还在想点儿什么的老人也罢,一切都在太阳洒落的早晨,晌午,显得静谧,安详。这是繁华人间里所难得的,尽管太阳还是一样的。可正是如此,我们才会来到这里。不管它藏得多远,藏得多深,太阳洒落的地方,一定是有属于它的光芒和温暖。</h3><h3><br /></h3> <h3> 尽管这里人烟似是灭迹,空荡的土楼只剩下孤独,那些风烛残年的背影像是还来不及腐烂的叶子一般悬挂在树上。但好在,好在生命是繁衍不息的。即便这里是深山,隔绝了外面世界的精彩,但他们仍旧留了下来,却也并非死守旧条,放手年轻人出去闯荡,而古老家园哪怕破旧不堪,岌岌可危,他们仍在守护,仿若生死相依,已然这一墙黄土所盖起来的房子已不单单只是遮风挡雨。他们有了情感的维系,谁也不忍心留下谁只身孤独。恰好如此,人们与土楼才显得坚强,齐心。哪怕过了四百余年,房子仍在,哪怕再过千年,生命仍在繁衍。</h3> <h3> 在壮美灵秀的环境中,生命显得更是可爱,不管是热情的,还是冷漠的,没有谁会无端悲伤,也没有谁会突然狂欢,平静似水,偶起涟漪,日子中规中矩。像是叶子红了,就红了,柿子熟了,就熟了,不悲不喜,时候到了,就该如此。<br /></h3><h3> 这才是秋天真正的风貌,也正是阳产对秋的一番解意。<br /></h3> <h3> 像是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而我已走过一半,你看到的风景不再是我所看到的,我走过的路也不会是你即将步入的,只是我们都会遇见,在某一个十月里,叶子红了,落了,也不再会悲伤!</h3><h3><br /></h3> <h3> 阳产土楼,位于黄山市歙县深渡镇的群山环绕之中,是一个依山而筑的小山寨,阳产村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古村落,为郑姓居地,郑姓于宋时由歙北迁移定潭而居,后迁阳产,为郑半洲再能公之后。据传郑公守猎到阳产,跟随猎犬卧于阳产山凹不愿返回,郑公见其四面环山,山泉清澈,古木参天,经几番审视,认为是块风水宝地,于是决心迁移定居阳产。这样便有了今天的这番景象。<br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