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 飘忽的 动荡的

我,

<h3>  你信不信,我今天感觉到春天了。</h3> <h3> 一整个假期出门的打扮基本都是穿那件帽子大的足以掩住我整个头的灰色卫衣套黑色工装棉衣,下面搭加绒运动裤运动鞋。出门定是帽子口罩戴的严实,走在路上觉得似是要跑起来,一是觉得天儿实在冷的厉害,二是不愿意碰见熟人,特别是那种似熟非熟的人。越来越匮乏同人见面的交谈欲。</h3><div><br></div><div> 今儿晌午我出门去大妈家吃饭的路上,看见天特别的蓝,连云都没有几片。这么蓝的天冬天是不常有的。我见过最蓝的天是几年前在乡下的傍晚,也可能是多年前了,我都不太算的清了。躺在一个叔叔开的装满高高的麦草的卡车里,躺在上面抬头看着天,云也跟着跑,斜阳有一道儿没一道儿的落在脸上,车上几个孩子的笑声也被风吹得飘了远。今天我出门的时候太阳照进我仅露出来的眼睛上,我没有想起那个傍晚,但我觉得特别暖。穿戴臃肿严实,一路上我感觉得到有人看着我可能甚至还议论我,我猜他们说的是——看,活的傻逼。</div> <h3>  这都不重要,我看见税务局楼门前的人忙活着挂灯笼,我穿着这身衣服走在路上也觉得热的慌,我看见大妈养的花儿好几盆跃跃欲试准备拔得头筹探出花来。我知道,春天要来了。我干燥的干涸的冬天就要去了,挟卷着我对这个冬天的失望夹带着我贫瘠的感情去了。</h3><div><br></div><div> 我常常觉得我是感情很贫瘠的人,看见劳动的人民,看见友谊,看见父亲和儿子,看见孤独,甚至看见苏州河上的一切,我也全部接受。这种接受不带有任何的同情,感动或者感同身受,就只是接受一切的存在。</div> <h3>  我也常常喜欢在晚上听歌观影写字。最近又多了一项晚上去人少的路上跑步走路的习惯,或者只能算作冲动吧,在马路牙子上时而扭捏着身子垫着脚跟着妹妹跳难以名状的舞。夜晚的静谧,比起熬着夜带给我的间接性生理性头痛和留在脸上的痕迹,更让我清醒冷静降噪能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比如在这个晚上窝在被窝里看娄烨的电影——苏州河。</h3><div><br></div><div> 牡丹、美美、马达、恍惚的眼前,谁都不是我,故事也不是我遇见的爱情。</div> <h3>  爱情于我就像是切一颗洋葱,雾里探花的一刀两刀五刀 ,直到眼泪流完才恍惚饱满的切肤之痛,其实和它刚打了个照面的时候便已觉它的凌烈刺激。</h3><div><br></div><div> 我愚勇的试探,拙劣的挥霍,跌宕漂浮,孑立厌恶,挣扎生长。</div> <h3>  爱情给我的仪式感是什么,大概是踏雪寻梅里丁子聪和李慕容第一次在面包车里做爱的时候她来着例假,后来丁子聪便窝在车里把掌心划破一遍遍自慰;是李米的猜想里的李米在四年里碰见每个出租车乘客都要拿出来问几句的贴在杂志上的方文的每张照片;是苏州河里马达出狱后寻遍每个角落找牡丹的身影;是颐和园里余红遇见每个男孩子都急于赤身裸体的做爱。</h3><div><br></div><div> 受伤是常有的,男男女女脱得精赤条条,长枪短炮,埋头酣战,拥抱舔舐彼此的伤口,抚慰彼此干涸的身体,也慰藉彼此寂寞的灵魂。</div> <h3>  "欲望受到侵蚀,行为定要受阻,就是在爱情里,我也体会到这一点,根本不存在出路,只存在幻想"。可能要为爱情负责的是我们的想象力,而非对方。</h3><div><br></div><div> 我钟意那些裹挟着灰头土脸的不如意的电影,大多人可能觉得完全没品咂到美感,其实大多人的感情本就是晦涩又狼狈的,人为了掩藏羞耻感而伪装的体面可能就是一块遮羞布,而这遮羞布在他们眼里似乎成了一座山,爬上去看见了山尖儿的亮日,也挡住了他们看见双脚站在臭水沟的泥沼。</div> <h3>  乞讨生活的平庸嘴脸,做爱之后的油腻面孔,时好时坏的忧郁和孤独,甚至逼仄负面的更多东西,普通人的贪弱愚私谁都没甩的干净,别扭做作的我,龌龊和趔趄,驽钝和愚勇,都是生命的常态。</h3><div><br></div><div> 光怪陆离的街头夜市,钢铁高楼筑起的人间盔甲,每个人光鲜亮丽的体面劲儿都太浮着了,无法触碰几分真情或假意。</div> <h3>  处处是苏州河,看的时间久了,这条河会让你看见一切,看见劳动的人民,看见友谊,看见父亲和儿子,看见孤独。</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