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b> 有千千万万的人,就有千千万万的背影。你一生无论见过多少人的背影,但真正能留在心坎上的则所剩无几。都知,父母的背影是人们最不易忘记的背影。只要一旦碰触了你的闲思,便会缠绕你对她们的思念,若要是有不尽人意的往事就会撕咬你的心。 </b></h1><h1><b> 三岁时被姑妈领养的吴浩,上小学前根本不知道他是被姑妈领养的,六岁那年有一天,伙伴后林邀请吴浩到他家玩狼吃羊,途中遇一位叫八定哥的大孩子,摆手示意叫他过去,吴浩以为他有什么当紧事,三步并两步来到他的根前,他低头接耳跟吴浩说:“你妈不是你的亲妈你知不知道?”他这句话惹恼了吴浩,于是吴浩顺口便还击他一句:“你妈才不是亲妈的呢,”本以为他也会生气,而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嬉皮笑脸的对吴浩说:你真利害,我比你大七岁,是亲眼看到你从新河你舅家带过来给你姑妈当孩子的,可你比我小好几岁呢,你是怎么知道我妈也不是亲妈呢?……。</b></h1><h1><b> 吴浩虽对八定哥的话很反感,但心里还是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想弄它个明白究竟,又不知从何做起,怎么办呢?直接问妈妈吧,又怕妈妈生气,想来想去只好悄悄地去了解,静静的去观察。根据别人家的父母是怎么对待他们的孩子,自己的爸妈又是如何对待自己的来对比。一段时间下来其效果甚微。吴浩爸妈对待吴浩与其它家的父母对待他们的孩子基本没有什么太明显区别,于是,吴浩对八定哥所说那话产生了质疑,心想,这才真是地道的道听途说,不可信也。</b></h1><h1><b> 一恍一年多时间过去了,一年多来,发生的两件事又让吴浩不得不重新去思考。时间越长越能阅读出人生的滋味:上学那年秋收时,吴浩妈妈让他跟着她和吴浩姐姐去自留地割豆,吴浩是全村最小的收割员,他个头小,胳膊短,使展不开那长长的镰刀把子,一刀下去豆没割着,可把脚腕割了一个长口,吴浩妈妈为了虎口夺食,顾不上看他的伤势,瞅了他一眼,撂了一句“真是笨到地了,”继续她的虎口夺食;姐姐不忍心,过来一看他的伤口在不断流血,掏出她那小手巾把伤口抱了一下......鲜血流了很多,泪流的也不少。 </b></h1><h1><b> 次年夏天割荆叶时,不慎被一核桃叶子上那十几个八角子给拨了一下,顿时手腕红肿、疼痛难忍,从手腕到液窝串的疼,本想回去让妈妈抹点什么药能缓解疼痛,可妈妈不问青红皂白,逮着什么用什么追着要打吴浩,嘴里还念念有词:“懒汉……我让你偷懒,八角子拨一下能有多利害,我看你能死了。”这两件事之后,吴浩不得不重新考虑八定哥那天对他说的那句话_“你妈不是亲妈。”</b></h1><h1><b> 吴浩又拿同学后林家与之相比:后林妈侧重孩子上学学习,她说:没有文化,就没有发展前途;吴浩妈侧重动手学艺,她说:不学会干活,就不能生活。通过时间、事件、家庭的对比,吴浩感觉虽有区别,但丝毫又都有点道理,于是吴浩又想了一个新的办法,看来吴浩是不搞清楚决不罢休。 </b></h1><h1><b> 又是 一片金灿灿的世界、一个黄橙橙季节,舅母,也就是八定哥所说吴浩的那位亲妈,来吴浩家串亲戚来了,走时,吴浩恳请舅妈带他去舅妈家住几日,经过吴浩妈批准后,他换上新衣新鞋跟着他舅母上了路,半路上新鞋磨着脚疼,走起路来实在不舒服,怕舅母不待见他,他忍着不说,但必定他的速度跟不上,舅母牵着他的手好像感觉到了有什么问题,于是便问,“累了?”不累,吴浩不想让舅母感觉他是累赘,所以他才撒谎这么说。 </b></h1><h1><b> “来”,蹲下身子的舅母要背他,由于鞋子磨的脚疼,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舅母没有他妈妈胖,更没有他妈妈白,但舅母绝对苗条俊秀,也可能是子不嫌母丑吧。看到蹲在路上的舅母,脊背是那么的单薄,吴浩心想舅母你要受累了。狭窄的脊背却很温暖,吴浩的前心贴在舅母的后背上,一股暖流从舅母那狭窄的脊背一直传到他的前心,这股暖流,只有母子才能感觉到的暖流,一直涌上他的心头。一种温馨、一种幸福,鼻子一酸,泪珠滴落到舅母的脖子上,舅母大概认为是汗水,把系在斜襟衣服纽扣上拴的小手巾举上来,给,擦.擦,这一下,让冰封已久的心河决开了堤坝,委屈的泪水像断线的陀螺。</b></h1><h1><b> 舅母停下了脚步。当她看到泪流满面的吴浩,便带着不解问他?“怎么,还没出来就想家了呢?”为什么把我送人?吴浩这一问,舅母先愣了一下,然后便说:“怎么能把你送人呢,这不好好的吗?是你想到我家玩我才带你来的吗,待几日就把你送回去,放心,绝对不会把你送人的。”装傻,你当我不知道,你就是我亲妈,“谁说的?”八定哥,“别听他胡说,”那怎么……. 。 </b></h1><h1><b> 舅母就是不承认吴浩和她是母子关系,只是她那溢出的串串泪珠掩盖不住无奈的缘由,她一手搂着吴浩,一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脊背,哽咽起来,一时间,整个世界就只有吴浩和舅母两人。</b></h1><h1><b> 唯唩、唯 唯、唯唩,树上的蝉声划破了他俩最幸福的时光。吴浩的舅母,不,应是他的母亲,用拿着手巾的右手擦着吴浩的泪,顺势用左胳膊在她的脸上由上而下一擦,笑着和吴浩说:“唯唩(蝉),我去给你逮住它。”怕把蝉惊飞,吴浩母亲蹑手蹑脚不敢动出声响,单薄的背影驮着伟大的母爱一步一挪向前移动。此时此刻也能算给了她的孩子一点慰籍,终算也让她的孩子享受到了天轮母爱,让她孩子脸上露出了笑容。不过那笑容,不是因为孩子们喜欢的唯唩(蝉),而是人间最伟大的母爱。 </b></h1><h1><b> 他和母亲的那段对话 、他母亲的那张泪脸、他母亲蹑手蹑脚向前挪动身子的背影,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烙在他的心底,拂之不去。</b></h1><h1><b> 吴浩母亲生病住院期间,在外地工作的他,请假回来正好赶上他母亲去做检查,他坚持不用推车,非要亲自背着母亲由病室到检查室去检查,这是他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虽只有短短的几十米,却留给了他永远的记忆,就像他母亲那串串泪珠,包含着酸甜苦辣,诉说着人间的多少幸福与无奈。</b></h1><h1><b> 他母亲病危时,他又请假从湖北回来探望母亲,他的哥哥姐姐都说母亲已辩不清人了,让他过去看看母亲能否认识他,吴浩走到母亲的病床前,拉起他母亲的手叫着他本不该的称呼:“舅妈!你看我是谁?”他母亲身子一扭,一个劲的说:“苦了我儿了,那些没良心的。”其它什么话也不会说,就这二句话,重复着像是听循环的录音……。他给母亲掖了掖被子,用他天然的五指梳给母亲捋了捋散乱的头发,起身向门外院子里的哥姐们走去,到门口时不由自主地又扭头向他母亲看去,看到被子里裹着母亲那瘦小的背影,一阵酸涩涌上心头,湿润了眼睛。</b></h1><h1><b> 在院子的小桌前刚坐下,大哥便和吴浩说:“母亲前些日子只念叨你的名字,我和她说:有我们兄弟姐妹几个在你身边就足行了,小弟送给人家了你就别念叨了!这一说惹祸了,从此母亲不再和我们说话了,直到现在。” </b></h1><h1><b> 吴浩能感觉到,那是母亲把她的千言万语化成了一道无影的声波,只能在心与心间传递,也是只有吴浩和他母亲才能懂的语言。</b></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