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翻阅照片,留存的“花馍”影像最早追溯到2014年。</p><p class="ql-block"> 事实上,从记事开始,我每年都要经历一次“花馍”洗礼。从小帮手到大主厨,三十几年的年味里,花馍是最独特的表达。小时候爷爷奶奶走的早,母亲都是边干活边带我,我自己记不起来,妈说她做饭的时候,把我放在一个细细高高的水缸里,给里面放了个小圆凳我的头才能露出来,手趴在缸沿上;或者放在颠倒的方桌里,如同亭台楼阁一般扶栏望着妈,妈时不时和我说说话。</p><p class="ql-block"> 年前做花馍是富平家乡人神圣又隆重的大事,邻里间相互协商好时间,互相帮忙做;走亲戚“花馍”是礼品里的主打,有馄饨(不是四川抄手,是枣核形的面团盘起来,顶上加颗枣,形态饱满圆润。)、油撅撅、茧娃娃、油提窝、油旋……式样很多,每种都有不同寓意与代代相传的故事,女儿给妈做啥、妈给女儿送啥、送几个都有讲究,可惜我愚笨,在家乡呆的时间短一直没搞清楚。大年初二女儿们都走娘家,互相还要比对比对谁做的好,面揉的时间长馍就白光,以不起皮、不开裂,形态饱满对称为上品。</p><p class="ql-block"> 花馍还有祭祀的用途,红白喜事要做;孩子满月过岁要做;敬灶王爷要蒸“枣山”;哥哥本命年妹妹要给哥蒸一种面里揉辣椒面染红的花馍,记不住名字。那个年代,花馍就是排场,就是面子。“枣山”放在高处敬灶王爷好久后才能拿下来吃,我常常仰头看两条腿蹲马步的“枣山”,总感觉它有三只眼睛。小时候的一切都无限美好,有些许未知的神秘、许多对未来的憧憬,统整起来就异常深刻难忘了。</p><p class="ql-block"> 小孩子们惦记着花馍中心里包的油窝,就是用面粉和馍花和的油面,核桃大一点,勤俭拘谨的家庭可能就包夏威夷果那么大点。溜好的馍大人都小心翼翼先掰开两半,再把油心抠出来给孩子,孩子多的家里还要一碗水端平,为油心争抢打闹的都有。花馍上镶嵌的枣儿也是孩子们味蕾的追捧,一般初五之前吃不到,因为花馍要完成它传递祝福的使命,熊孩子不顾忌偷偷掀开馍笼抠枣吃,一大早走亲戚的时间段听到雌性中年歇斯底里的叫嚣,准是花馍被破坏打住手没啥给亲戚送了。</p><p class="ql-block"> 我还没有案板高的时候,就踩着凳子“帮忙”了,乐此不疲玩着妈扔给我的一蛋面,有时候给递个枣,捡个当眼睛用的花椒籽。渐渐的能真正上手帮妈分担,分担的比例越来越高,那时候,平常一次蒸七八笼馍,到了过年蒸整整一天。发的面堆头有一头猪那么大块。那时候,和妈妈一起出力气揉面是很辛苦的,面要揉三四道。最最期待的犒赏是妈切完杠子馍两头的下脚料,稀罕它第一因为体积小好揉搓,第二它是我的专属,任我切配设计。因为给我胡成精的面剂子少,总感觉意犹未尽没玩够。所以玩心不灭长大成人了还在寻找童年。发面的程序都是我在妈的指挥下全程操作,但一直没机会尝试自己独立蒸,也怕掌握不好发面、用碱。真正能独当一面还是在婚后练出来的,现在独立自主,是撒开了玩。</p><p class="ql-block"> 现在的工作研究教育,回想我的成长,妈虽然不知道高深的理论,但她什么事都让我参与的做法不是与如今风靡全球的几大教育理论不谋而合吗?</p><p class="ql-block"> 话题再回到“花馍”,起初做着玩,有孩子了给孩子做属相。现在,“花馍”成了我们母女的独家甜蜜回忆,亦是我自己追忆童年的方式。“花馍”寄托着我们家人无限的爱。</p> <h3>2014春节在行动!</h3> <h3>2015年春节在行动!</h3> <h3>2016年春节在行动</h3> <h3>2017年春节在行动!</h3> <h3>这是朋友送来一箱泾阳蔬菜,我用里面的金丝南瓜榨汁和的面。</h3> <h3>2018年春节在行动!</h3> <h3> 现代社会方便快捷,手机点外卖多快好省。但省事的同时我们丢失了许多快乐,做饭是付出、是辛苦、还是团聚的幸福满足。年轻人会做饭的很少,会蒸馍的更少,能静下心做花馍的更是凤毛麟角。</h3><h3> 习主席提倡弘扬中华传统文化,我申报的课题就是幼儿园传统面点课程研究。拾起前辈代代相传的文化,就从拒绝外卖、回家做饭开始。</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