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早上睁开眼,窗外阳光和煦;转过头,你在对我微笑;打开手机,看到昨天的故事阅读量超过400多。谢谢,一切真好!如果你愿意,我就接着聊《家里那点事》。</h3> <h3> 外婆家房前屋后的果园是我们儿时的天堂。屋前种着一棵大柚子树,秋天到了,果子成熟时,我们就爬到茅房顶上,踮着脚去摘柚子,或者看大人采摘。即使赶不上采摘,也不必担心吃不到,外公外婆总是挑选出最好最大的,给我们留着。</h3><h3> 屋旁还有几棵桃子树,春天来了看桃花开得灿烂。桃子还只冒出指头般大小时,我们便看着它流口水了。等到桃子成熟,外公总是会挑着一蛇皮袋的桃子,一拐一拐地,翻山越岭送到祖母家,给我们解馋。除了这些,外婆家还有杨梅和柑橘,就算不是水果成熟时节,我们也不用担心没东西好吃,因为漫山遍野还有着数不尽的野果子呢。</h3><h3>几十年过去了,但只要一想起外婆老家,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些吃不完的水果和美味,还有漫山遍野疯跑的情形。山间小路头一天下了大雨便会松软。你知道的,小娃娃走路都是连蹦带跳。有一回跟着母亲去外婆家路上,我一不小心踩空,跌下了土坡,把大家吓个半死。找到我时,小泥人一般坐在泥地里正咧着嘴乐,野果太多双手摘不过来,哪里还顾得上哭记得疼。<br></h3><div>外婆一家老小印象中永远是忙碌勤俭的,而外公靠着勤劳和精明硬是攒下了一份还算可以的家业,在岷岗一带算是个不大小小的乡绅。虽然也常年在农田上劳作,但经常会跑些生意,始终保持着一个乡绅的作派。母亲说,外公年轻时出门常戴着绅士帽,柱着文明棍,花上一担谷子给自己买长衫,考究着呢。而这些,从外婆老家的宅子也能看出一些端倪来,虽然一家人舍不得点灯,但大房子在小小的山村里是最好的。一楼门厅颇为开阔,有点轩昂的气势,左右对称六个开间,是几个成家了的表哥房间。绕过照壁就是二楼楼梯,上了楼梯,中间又是一个大大的厅堂,厅堂外是一条长长的回廊,靠在回廊的美人靠上颇有几分大小姐坐楼台的感觉,往下便能看到屋前诺大的庭院和庭院外的果园。两边分别是舅舅舅妈的房间、未出阁的表姐和外公外婆的房间。</div><div> 外婆的房间总是带着几分神秘的意味。一进门就能看到左边墙上挂着的大大的挂钟,一到点便“铛、铛、铛”作响,钟声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亮,就像直愣愣地敲在人心尖上。挂钟的墙壁上还贴着一张老虎的年画,虎目圆睁地瞪着你。年画上方挂着已经去世的外曾祖父外曾祖母的黑白照片。门右侧摆着老式的大木床,床四周雕刻着细密花纹,内板壁和床顶全都描着各种戏曲人物。人多时就听大人指着图画讲故事,一个人时就不敢躺在床上了,总感觉床板壁上画着的相公小姐们全都在依依呀呀的唱着,那些拿着旗子、刀剑的戏曲人物全都盯着看你。既不敢睁着眼睛细看,又不敢闭上眼睛睡觉。</div><div>外婆的房间里藏着好吃的糖果,但每回走进房间,总是有点嗫走嗫脚,小小的心里充满畏惧,不敢正眼去看挂钟,更害怕它冷不丁地敲响。如果大人们吩咐非得进房间拿点什么东西,也是快手快脚,恨不得能闪。而更让人觉得可怕的是,二楼屋顶还架着一口黑乎乎的空棺木,所以那时候是断然不敢一个人上楼的。我怎么也弄不明白,又没人去世为什么在屋子里放一口棺材呢。</div><div><b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