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年关将近,家中总是有一丝忧伤伴随着喜悦,总有几分哀思陪伴着我的笑容,在这喜迎新春的日子里,在这个除旧迎新的时分,本就应高兴的,可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今年除夕是我阿爸的七七(四十九天)祭日,浓浓的节日气息并没有带给我太多的欢喜,但是却让我更加的想你。</h3><h3> 过年了,恍惚之间,也许在除夕夜,阿爸也能回来,跟我们一起过年。</h3><h3> 2017年12月29日12时,我那慈祥,可亲的阿爸在没有一丝征兆的情况下突发疾病,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去了那遥远的香巴拉天国。</h3> <h3> 今年的这个冬天是迷茫的,入冬以来都没下一场雪,那日清晨,突然降温,风很大,天空中还不停的飘落着细小的雪花,单位放休假,突然手机铃响了,是我阿哥打来的,说阿爸在乡村卫生室看病时突然晕倒了,正往县医院赶,让我快过去,于是急忙穿上大衣取了车驶出小区,此时外面已是白茫茫一片,路上很滑,被夹在缓慢挪动的车流中艰难移动,赶到医院时您躺在急诊室那冰冷的推车上已不能动了,双眼紧闭,耷拉着的手已感觉不到那曾经的力量曾经的温度,我的阿爸走了,走的太仓促。</h3><h3> 前一日去老家时,阿爸还和我们寒暄,身体硬朗,感冒都没曾得过,叮咛我们过几日来吃年猪肉,平时总在村头的暖阳里爱和几个老头下象棋,临走时还特意赶回来送我们,在车的倒车镜里不停的挥手告别,不曾想这竟成了永别。</h3><h3> 阿妈坐在车后排, 怀里抱着阿爸的遗体,泪花在眼里打转,嘴唇颤抖着不停的说着“我早知道的,快回家吧”,此时外面的风刮的更紧了,载着遗体的汽车,慢慢的消失在了茫茫的风雪之中……</h3> <h3> 接上加班中的妻子匆忙赶回老家,隔壁的亲戚们也已相继赶来,年长者正给阿爸入殓,按照我们民族火葬的风俗,遗体在没僵硬前是要装入灵轿中的,脱去衣物,简单擦洗净身后,快速的用哈达捆绑成叩拜的姿势,然后全身用白布裹紧,由长子怀抱着放入灵轿中,就这样赤条条的来到人世间又赤条条的走了,妻曾调侃我们这样的葬礼很残忍,我说比天葬好。</h3><h3> 葬礼相对比较简单,没有繁琐的礼仪,从佑宁寺请来喇嘛整日诵经,点灯做法事。近些年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善,有些习俗也变了,祭奠时也送花圈、烧纸,阿爸七十四,村里算是年岁高了也要设宴摆盘,家中的那头年猪被拉出去宰了,有三百来斤,由于阿爸人缘好,几乎全村都来祭拜,足足二十五桌酒席。</h3><div> 按占卜既定的时间于2018年元月2日凌晨4点出殡。元旦下午宴席结束后,火化尸体者带人来到房后的山坳里,面朝西方选好址,用提前准备好的土坯块垒一塔布(下空、上可容一人盘坐,砌成塔形,外面涂成白色)用于火化遗体。</div><h3> 酥油灯在灵轿前彻夜的燃烧着,照亮了通往香巴拉天国的道路,伴随着喇嘛悠扬的诵经声,我坐在阿爸的灵轿前不停的烧着纸钱。</h3> <h3> 明月当空,洁白的月光洒满大地,如同白昼,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瞬间打破了这寂静的山村,抬着灵轿的人们簇拥着,沿着崎岖的山路,奔向房后方的山坳,灵前燃烧的酥油灯照亮前行的脚步。</h3><h3> 来到塔布前,将遗体从灵轿中抱出安放到塔里,将遮盖的红布缠在了塔上,跪拜祭祀一番后,将塔底的柏树枝点燃,所有前来送葬的人都陆续撤离了,在空旷的山坳里只剩下两个火化者的身影,在火光中不停的叩拜祷告,焚烧着遗体。</h3> <h3> 父亲就这样走了,生活还要继续,妻感冒加重去输液,母亲大病一场也住进了医院。。。</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后续……</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怀念我的阿爸 ·②</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