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埔寨 洞里萨湖纪实

SHIJU 蒙蒙

题 记 摄影、文/蒙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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柬埔寨，一个世界公认的最不发达国家，被称为“世界上最贫穷的旅游胜地”。而住在柬埔寨洞里萨湖的人们，则是这个贫穷国家里最贫穷的一群人。
洞里萨湖，是柬埔寨最大的淡水湖，从暹粒一直通到首都金边再流入湄公河。洞里萨湖不仅仅是那里的景色而闻名遐迩，而是因为在这个湖中生活着一群没有国籍的越南难民后裔，祖祖辈辈在此繁衍生息，关于他们的悲惨生活，他们的传闻故事，才是真正吸引了人们一批又一批的乘船去那里探秘。
有记载说，在越南南北战争时期，一部分越南渔民为躲避战争而来到柬埔寨。战争虽然早已结束，但他们却从此再也不能回自己的祖国，成为了没有国籍的越南难民，同时他们不被所居住的柬埔寨所接纳，只能祖祖辈辈飘荡在洞里萨湖上生活，成为柬埔寨的一个旅游人文景观、一个畸形的“水上人家”。
洞里萨湖属于暹粒旅行中的一个自费38美金的游览项目，去，还是不去？我很纠结……
听朋友介绍说，洞里萨湖没有美景可观赏，洞里萨湖的水脏得比黄河还要黄，洞里萨湖的乞讨者比蝗虫还要多，环境脏乱丑陋不堪，因此不建议我去这个地方。
我思忖再三，最后还是出于对水上村落的好奇心驱使，也出于一觅洞里萨湖落日美景的向往，于是决定亲眼去看一看这个传说中的“国中之国”。
我们乘船从暹粒到洞里萨湖，沿途两岸看到了摇摇欲坠的水上房屋，在湖中捕鱼农作的难民，以及岸上打球、骑自行车、嬉笑打闹的孩子们的身影。游船刚靠岸便有不少难民拖家带口的向我们乞讨。我们在岸上停留了不到二小时，但这短暂的停留，却是我在整个柬埔寨行程中最撞击灵魂与心灵的一次洗礼，让我最难忘的是那些在洞里萨湖讨生活的孩子们，那些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孩子，那些靠乞讨为生的洞里萨湖难民们，那些与我们这个现代文明社会完全不同的最贫瘠、最原始的生活群体。
人类，是个生存能力适应性很强的动物，可以与险恶的环境作頑强搏斗，可以简单到只求最低限度的温饱苟且活着。很多事实证明，当人类一时无法改变所处现状的时候，只有改变自己去适应生存的环境。
为了生存，为了活着，天灾人祸下的人与蝼蚁其实没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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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也许洞里萨湖的人，从另一方面诠释了适者生存的现实意义，简单快乐就是他们的生活真谛。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在这片湖上頑强谋生，世代繁洐，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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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浮村，就是柬埔寨洞里萨湖上一个处于漂浮状态的村庄。有水上船屋，水上卫生院、水上学校，水上警局，水上运动场，水上餐厅，水上工厂……人类赖以生存及各种社会活动，一切都在水上维持着最低水准的生活状态。

洞里萨湖两岸随处可见摇摇欲坠的水上民居。

岌岌可危的住房与衣不遮体的孩子们。

用混浊与肮脏来形容洞里萨湖一点不为过。

在这里，没有wifi、没有通讯信号、甚至没有电灯，没有电视机，几乎是一个与世隔绝的最原始的生存空间。

用木桩和绳子挷扎成简陋的篮球场，隔岸可见一群孩子们在球场上打得正欢，给残破贫瘠的浮村带来了活力与朝气。

湖上的教堂

这些没有国籍的越南难民，终生被禁止上岸，他们日常生活吃喝拉撒都在洞里萨湖上。

家徒四壁，一贫如洗的水上难民生活。

这里的难民大多以捕鱼为生，男人们有的开着木船接待外来游客赚钱，有的在湖中撒网捕鱼为生。船，是他们生活中最奢侈，也是必不可少的交通工具。

柬埔寨沒有四季，只有雨季和旱季。居住湖边的人家，每年随湖水的涨落而不断搬迁，湖干了往湖中搬，水涨了往湖边迁。

水上学校

水上商店（小卖部）

他们终生被禁止上岸，只能以湖为居，打渔为生，在湖水退走便在滩涂抢种一些植物维持生计。

两个欧洲游客租船在船老大陪同下游览洞里萨湖，了解一些难民在此生活的状况。

每天划着小船到码头边向岸上的游人乞讨是洞里萨湖女人和小孩讨生活的基本方式。

每当游船刚一靠岸，便有许多难民伸手向游客乞讨小费与食品。

这位母亲抱着一个身上缠着蟒蛇、看上去不到三岁的男孩在乞讨，这情景让我不寒而栗。

一个双目失明的小女孩，怀里紧紧的抱着一只瘦弱的小猫，也许这只小猫是她唯一的、心爱的玩具。

怀抱着婴孩的年轻母亲，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其实她自己还是个孩子。

母子俩手中拿着我送的圆珠笔爱不释手。

右边的小孩问要了我两支笔，左边的男孩呵斥着叫他拿一支给他。

脖子上缠绕着蟒蛇的孩子让我惊恐万状，我只能远远的躲在一个角落，不敢靠前。

在洞里萨湖，每户人家少则三四个孩子，多则七八个孩子，在这种恶劣的生存环境下，孩子的死亡率很高。

和蟒蛇一样的赤条条……

自小在水上长大，划船便成了每个孩子都会的看家本领，而且水性都十分好。

坐在小小的洗澡盆里划来荡去，是这里的孩子们自由、快乐的生活方式。

他们是洞里萨湖的孩子，在大自然的怀抱里，日出而玩，日落而息，在远离现代文明的隐世秘境中自给自足，自成方圆。

这个全身赤裸裸的孩子大概只有两岁多，我想他大概乞讨得有些累了，扔下蟒蛇想逃到母亲怀里。

年轻的母亲温柔的抚慰和劝说孩子，让他继续背起蟒蛇向游人乞讨。

孩子似乎被母亲说服了，他张开双臂弯曲身子，顺从的让母亲把蟒蛇套在自己的脖子上。

“乖儿子，乖乖的忍一忍噢，再帮妈妈要点小钱噢……”

虽然听不懂那女人在说什么，但通过她的表情与语气，我基本可以揣摩到她所要表达的意思。

在母亲的训导下，孩子拎起蟒蛇往自己的脖子上套。小小年纪，却已经懂得尽己所能的为母亲分担忧愁。

蟒蛇在孩子的甩动下不停的舞动着，孩子瘦弱的身驱也随之扭曲着。。

蟒蛇与孩子，都同时在生命线上挣扎着……

母亲忽然心疼的抱起孩子，眼神无奈而凝重。

懂事的孩子抚摸母亲的脸庞，想安慰母亲。

孩子在母亲的怀里撒着娇、用小手抠着母亲的眼睛，用小嘴咬着母亲的鼻子。

终于，母亲被调皮可爱的孩子逗笑了。。。

母亲把孩子拥入怀中，俯下身使劲的亲吻孩子。

默默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我忽然有种想哭的感动……

太阳快落山了，金色的夕阳余辉洒在湖面上，这时候的洞里萨湖是美丽而静谧的。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伴着夕阳悠闲泛舟湖中的渔民收工回家……

落日黄昏中的洞里萨湖有一种凝重的美丽，美得有些沧桑，静得有些凄凉。

美丽的剪影，温馨的画面。

洞里萨湖的故事是凄美的，

洞里萨湖的落日是醉人的，

洞里萨湖的孩子是让人终身难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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