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一个陈列室,全是木箱、木板地、木桌,这些东西的上面,放着一组一组的陶。两副对联:“也堪斩马谈方略,还是作陶看野花。”</h3> <h3>一位大叔熟练地转着泥巴,干活的样子,照相照出来应该很好看,假如能画成水粉画应该更好看:他坐在泥巴堆旁,保持固定的姿势,旋转、旋转……他的血气随着手上的青筋一路奔腾,随着做陶工具,贯通到陶的每一个疙瘩、每一丝纹理之中。已经有瓶罐的轮廓,那是泥与水的交融;</h3> <h3>还有一位大叔在烧陶,他静静地坐在旁边,看眼前泥与火的交融。</h3> <h3>做陶人开窑给我们看,那是个烧木柴的窑:“烧了七天七夜了,正是打开的时候。”那里陈列的都是泥巴经过水与火洗礼后的器皿。</h3> <h3>“我可以跟您学一学吗?”</h3><div>“我没空。”</div><div>“我可以给你双倍的钱。”我为自己的庸俗羞赧了一些,又怕得不到这个机会。</div><div>“我没空,我得烧窑。”</div><div>……</div> <h3>我不是做陶人!这个事实让我不舒服了,我甚至都有点开始嫉妒了,我挤不进做陶人的时间,他的时间只属于他自己,不属于我。谁也打搅不了一个做陶人的幸福,可见做陶是一件很好的事情。</h3><div>真盼望有一人,有人打电话要来找我,我也说:“别来,我没空。我要做陶。”<b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