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奶奶

掌心的温度

<h1>  有些日子自己都忘了,是怎么过来的。从东到西,从南到北,从青春年少到中年,好像是一眨眼的功夫,又好像很漫长。<br>  这个冬天好冷,道路结冰,水管不流水,缸里蓄的水成了大冰坨。看着滑溜溜的路面,我是不敢去井里挑水的,只盼着哪天出个大太阳,晒化了水管,让那冰凉四溢,能洗个热水澡,不!最少能洗过头也好。<br>  我是来陪奶奶的,家里就我和她两人,她住楼下一层方便,我睡楼上一层踏实。这些天,我发现她一下子好像老了很多,也小了很多。我们之间互相不听话,外面地上很滑,我怕她出门摔倒,不让她出去,她却要早早起床去打扫,把院坝扫得干干净净;她叫我早起早睡,少熬夜玩手机,我却机不离手。奶奶不像原来那么爱煮饭或煮菜了,一日三餐,要我亲自去煮了,吃过饭后,也不帮忙收拾碗筷了。没事做时,她便半跪在沙发上,看院坝上小孩子们骑车、滑板板,却很少开门让小孩子进来,她怕吵闹,也怕他们翻乱东西,这在之前,她早早便会打开门,把自己留下的糖果分给这些小孩子。但是,她也有好奇的东西,比如微信,她看到我与妈妈用视频聊天,她就想让我把爸爸的像片放在微信里,说这样就能与他说话了。我也想要是这样就能与爸爸聊天,那该多好。</h1> <h1>  山村的夜,格外的冷清。除了偶尔的几声狗叫,带着一村的狗也跟风似的狂吠,再也让你听不到其它的杂音。我睡下了,被此起彼伏的狗叫声惊醒,便再也睡不着了。就像奶奶说的那样,年关越近,死去的亲人回家过年的越多,凡人是看不见的,只有狗眼才看得见,所以才会叫得那么厉害。想起小时候,奶奶常提醒我在小年后也就是腊月二十三便不能说与鬼相关的东西,直到过完大年正月十五,俗话说:正月记头,腊月记尾。在整个过年期间,如果说到一个鬼字,晚上就会看见那些恶鬼。那些年积得的经验,我是否会传给子孙后代,我说不清楚。<br>  很多年前,我只要听到乌鸦嘶鸣,就会说,我家奶奶要死了,这都成了我与她的习惯。还好的是,奶奶还是活得好好的,在我们整个村子,就数她的年龄最大。与她同辈的人,早也投胎去了别处,或许她是寂寞的,亦或许她是充实的。弟弟妹妹们陆续回家了,家里一下子热闹起来,奶奶又像许多年前一样,不上桌子吃饭了。吃饭时,随我们怎样劝阻,她很少与大家一起吃,我也随她,只要她高兴就好。</h1><h1> 其实这些年我陪奶奶的时间很少,那一点一滴的时间,仿佛就像单个的汉字,再组成词语,汇成句子,成了一篇一篇累起来日子,细想,虽然不多,但已不少了,如果能记录下来,它也成了故事。</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