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一遍遍地翻看你的鹏友圈,泪眼婆娑。往昔历历在目,微信从此定格,我切图,留下你几痕足迹……</h3> <h3> 2018年的2月7日,我整整一天都呆痴痴的,坐在办公室发愣。大街上的灯饰在确切地预告着春节将止。而我最要好的同事,情同手足的兄弟张小伟却永远地离开了我们。</h3><h3> 想起十多年来,面对面与我坐办公桌的你,想起在自来水公司租借办公时,加班写材料到深夜,泡方便面你用叉子帮我扎紧面碗上面的膜保温,并粗鲁地骂我笨,想起在新建小学办公那年我们加班结束,你与我和拖把一同去淑红饸饹面馆时把老板娘称美女的调笑,想起冬夜我们一起在大街上走,看到彼此叨在嘴上的烟头刺破黑夜带来的温暖,一桩桩往事,一个个细节如此真切地在我脑中回旋,盘绕,搅得我心如刀割,泪如泉涌……</h3><h3> 在你任办公室主任的六年多,我几乎每天下班都要到你的办公室,做过同样工作的我知道你几乎要天天加班,常常是,我和拖把窝在你办公室的沙发上,尽情地聊天、逗乐,把烟灰抖落一地,把你的办公室整成烂人市,你从不烦躁。往往是,整座楼空荡荡只剩我们三人。记得有一个月单位特别忙,加完班就是午夜,你几乎夜夜住在单位。有一个下午六点后,劳累之极的你躺在长沙发上和我们说笑,你自我调侃"今天没材料写心里空落落的……"</h3><h3> 后来,你又提拔回教研室,再次成为我的同桌,我们一同下校听课,一起检查开学,你的风趣幽默和真诚坦荡,深深地感染了每一位同事。你举重若轻,再繁重的工作也能谈笑间水到渠成。你豁达乐观,妙语连珠,常常逗得忧郁人开怀大笑。在单位灶上,你吃完刀削面说,乍吃饱了一哈不饿了!</h3><h3> 我们亲切地称你为瓜子。用瓜子来概括你真诚待人,憨直爽朗的性格。这个外号你欣然接受,我们一起吃饭,讨论吃什么时,你常常说,我是张瓜子进店,见啥吃啥。有时,你也把"见啥吃啥"改成"有啥吃啥"……</h3><h3> 去年。你已经得过一次脑出血。你戒掉了多年的烟酒,出院后很快坚持上班,再一次把笑声洒在单位的每一个角落。我满以为从此以后,我们可以一直共事到退休,友情到永远。谁能料到,2月7日竟然是这样凶险,你没有留下一句话。就狠心地走了。</h3><h3> 你走了,谁来伺奉年迈的双亲?你走了,谁来经办你刚参加工作的女儿星星的婚事?你走了,谁在七天后的大年三十点亮你家春节的灯?你这个狠心的人哪!</h3><h3> 你走了,我还能把谁称伟哥?我还能和谁再如此亲密地笑骂调侃?我还会不会每天下班习惯性准时去你办公室前喊一声"瓜子走了没"?</h3><h3> 一月前,看了你发给我的搞笑视频,我给你新起的"五更里的张秀才"这个绰号还能向谁去叫?我挑衅似地与你挑战的跳一跳游戏,你的分数永远定格在我微信好友中的第八,下周我和谁单挑?</h3><h3> 你傻呀,你为什么要走得这样突然?!</h3><h3> 我微信上的高山流水,qq上的好友,怎么忍心抹去???</h3> <h3><br /></h3><h3><br /></h3><h3>哭小伟(之一)</h3><h3><br /></h3><h3><br /></h3><h3>如果我有刀,</h3><h3>我想把二月六号和七号</h3><h3>从岁月的大树上剜去</h3><h3>如果我有剪</h3><h3>我想把二月六号和七号</h3><h3>从我们的经历中剪除</h3><h3><br /></h3><h3>你这毒瘤</h3><h3>你这恶魔</h3><h3>你这闪着蓝光的坏日子</h3><h3>为啥夺走我们的小伟</h3><h3><br /></h3><h3>如果能给每一天安上删除键</h3><h3>那就更好 我会打开键盘</h3><h3>删掉这两个黑色的格子</h3><h3><br /></h3><h3>这样,迎着太阳</h3><h3>八号上午,你就会笑盈盈的</h3><h3>在单位楼道里出现</h3><h3>八点十分</h3><h3>依然准时</h3> <h3><br /></h3><h3>哭小伟(之二)</h3><h3><br /></h3><h3>昨夜,你骑着北风的黑马</h3><h3>穿越白雪的北方</h3><h3>昨夜,有多少非亲非故的人</h3><h3>为你把黑夜坐明</h3><h3><br /></h3><h3>遍街的灯 亮了</h3><h3>新年的的脚,已经跨越公园的铁篱</h3><h3>落在东大街</h3><h3>我的心在流血</h3><h3>这条路上</h3><h3>再也无法与你同行</h3><h3><br /></h3><h3>昨夜 我没有看见星星</h3><h3>星星的天,塌了</h3><h3>满街都是你既往的笑声</h3><h3><br /></h3><h3>昨夜,你骑着北风的黑马</h3><h3>穿越北方的白雪</h3><h3>九龙路的槐</h3><h3>用灯光的勋章</h3><h3>接你离开</h3><h3><br /></h3><h3><br /></h3><h3><br /></h3><h3><br /></h3> <h3>忆小伟(之一 分茶)</h3><h3><br /></h3><h3>"有好东西分享"</h3><h3>你故作神秘,你笑着</h3><h3>拿出一盒纸盒的普洱</h3><h3>像一块小小的长方形墨锭</h3><h3><br /></h3><h3>然后</h3><h3>然后你做出要放回抽屉的姿势</h3><h3>等待我抢夺,等待我求赏</h3><h3>我才不。 </h3><h3>太了解你了!</h3><h3><br /></h3><h3>你的手</h3><h3>果然只是在抽屉划道弧线</h3><h3>那块为别人拟写招牌语得来的茶</h3><h3>又回到了桌上</h3><h3>竖在你我的中间</h3><h3>你说:一人一半吧,分享!</h3><h3>而我同时说出的是</h3><h3>"有我一半"</h3><h3>为了更有趣,你到处找尺子……</h3><h3><br /></h3><h3>最终</h3><h3>那次分茶有了小插曲</h3><h3>李小勇来了,这个有福的家伙!</h3><h3>那块茶</h3><h3>被你分成了三份</h3><h3><br /></h3><h3><br /></h3><h3><br /></h3><h3><br /></h3><h3><br /></h3><h3><br /></h3> <h3>忆小伟(之二"做客")</h3><h3><br /></h3><h3>那是古历正月</h3><h3>我们去老李的楼上做客<br /></h3><h3>去吃炖猪蹄</h3><h3>一同去的当然离不开老魏</h3><h3><br /></h3><h3>我在老李的各房巡视一圈</h3><h3>你坐在沙发前</h3><h3>摆弄他新上的有线电视</h3><h3>老李和老魏在灶房下厨</h3><h3>弄出夸张的叮咣</h3><h3><br /></h3><h3>我想干点什么</h3><h3>却不知道需要干什么</h3><h3>你说"啥都别给干,做客</h3><h3>就要有个客的样子"</h3><h3>说着,你狡黠的挤挤眼</h3><h3><br /></h3><h3>那顿饭</h3><h3>我们吃了没有汁子的牛肉片</h3><h3>吃了炖猪蹄</h3><h3>喝了好几壶热黄酒</h3><h3>四个老男人围一桌</h3><h3>三个就是秃瓢</h3><h3><br /></h3><h3><br /></h3><h3><br /></h3><h3><br /></h3><h3><br /></h3><h3><br /></h3><h3><br /></h3> <h3>《送小伟》</h3><h3><br /></h3><h3><br /></h3><h3>这一次人太多</h3><h3>大地再宽广</h3><h3>也容不下这么多眼泪</h3><h3> <br /></h3><h3>东沟里的风一股又一股使劲地吹</h3><h3>鞭子一样</h3><h3>抽在我的脸上</h3><h3>我看到郑晓红——庆阳知名美女作家</h3><h3>木雕一样立在</h3><h3>人群的北侧</h3><h3>几十分钟 没有动一下</h3><h3> <br /></h3><h3>老李,魁梧的硬汉</h3><h3>抹眼泪的手被我到</h3><h3>迅捷 突兀 闪电一样简短</h3><h3>马富春这个病号</h3><h3>使劲地挥锨铲土</h3><h3>仿佛要把这一片凝固的沉寂打破</h3><h3> <br /></h3><h3>更多的同事和朋友围着这一方小小的土堆</h3><h3>无语 凝噎</h3><h3>在寒风萧萧的原野</h3><h3>送你最后一程</h3><h3> <br /></h3><h3>我怱然一激灵:这多的人</h3><h3>小伟怎么没有来</h3><h3>大凡小事小伟肯定会来</h3><h3> <br /></h3><h3>这只是</h3><h3>一瞬间的恍惚</h3><h3>恍惚之后</h3><h3>我已忍不住眼泪</h3> <h3>(本篇图文原作者 默然 欢迎转载链接。</h3><h3> 截取请注明,请勿截取教研室集体照)</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