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得昔日情 終憾今日归

堪培拉安娜

<h3>现实中,我的童年已随时光远去了,可如今,心里却越感到它的归来。老了的思维仿佛在一步步地侵蚀着我的灵魂,再走一次童年的曾经那是枉费还是真切?</h3><h3><br></h3><h3>六十岁再次寻觅六岁时的记忆是如此的深刻和不忍,双脚再次踏上故里的街巷,一切都如一张张送葬队伍里飘飞出来的白纸,终将飘然落地成灰烬,陷泥沃。</h3> <h3><font color="#010101">我父亲是广后的老人呀!之所老耶,惟年少时至老依然。我随父母亲来到了我童年记忆中的第一所部队大院---广后司令部大院,它座落在广州中山三路东皋大道里,它的两扇大木门里卧着几座编着号的楼房,部队家属院落的四周均是地方管辖的公路和街巷,它是我童年里美好记忆的唯一地方,仿佛也是一个让我在睡梦里开启人生的一座神秘伊甸园。</font></h3> <h3>如今的陵园西路</h3> <h3>六十岁了,有回忆是一种经历丰满的见证,说出来并不是人人能理解或听进的,只有浸泡过岁月里的人,脱出一副皮皱塌骨时,这些曾经才是伴随我们走到人生必然归宿的境地。</h3><h3><br></h3><h3>谁能理解?实在已不重要了,不是无意的滋味而是有意的回味,只有自己默默地去完成。走到陵园西路,部队不让经商的一纸弹出,霎那几十年的 ‘‘喧闹与繁华’’ 便戛然而止,宁静的街道即使我站在街口上,仿佛都能听到光华牙医那吱呢的钻牙机声。</h3> <h3>如今的司令部大院成了干休所。</h3> <h3>我边走边看着巷子两旁不曾是我记忆中的错落不齐,门庭无致的茫然景,忆记中的一侧是广后礼堂高大的砖墙,我曾经恨那一堵墙为啥不倒?否则,进出看戏多方便啊!这不是宽阔的街巷,但也绝不是今日的窄道,闻声一瞅,临门出来一位正在梳理头发的靚妹子,再一扭,一老妇拉着一辆小推车从另一小巷走出,她晃悠悠地掠过我的身旁。</h3> <h3>重要的景象在一个拐角的前方,那就是我曾经居住过的广后司令部大院吗?不是疑惑而是沮丧,那两扇木门被一道金属闸门所替,那空旷的院落被新建的几栋高楼所占,这儿不再是儿时的讲究,是今儿不愿再提起的紊乱。一栋需仰头九十度方能见顶的高楼耸立在大门咫尺,一股不曾有过的遗憾让我在门前徘徊良久,是否再进去看看那棵屹立在大院中的大榕树?经打听榕树还在,但它已摇摇欲坠,十几年的陪伴和几十年的记忆,仿佛那院中的榕树才是我最身怀忆念,永久不倦的伙伴。</h3> <h3>遗憾!再走!</h3><h3>我恨不能快些走出这人为还是时光一层层剥脱我童年美好记忆的东皋大道?来到了我家曾居住三号楼外墙的街巷,远远寻着那街里最灰暗不堪的楼宇--3号楼,不敢正视眼前童年曾无数次白日作梦并在夜里寻梦的地方。</h3><h3><br></h3><h3>再走!再遗憾!</h3><h3>曾经记忆中的东皋大道如一条宽阔的天路,如一棵闪烁金光并结满累累果实的大树。依偎着它的温暖和爱抚,紧靠着它的坚实和依托,可以实实在在地让我的童年丰润在它那无私的怀抱里。</h3><h3><br></h3><h3>收破烂那高亢的叫喊声,磨剪刀菜刀嘶哑的召唤声,爆米花的一声爆响,倒屎尿小车的铃铛声,让静谧的街道振奋。清晨木屐的踢塌和公鸡的打鸣声,把我的每一天都开洗的明媚和充实。</h3> <h3>曾经的后勤大院</h3> <h3>再走!我不想寻觅了,脑袋一片空白,仿佛眼前的东皋不是曾经的大道,却是今日的陌生小巷。街巷上的交橫纵错,地上的错综复杂,让整条东皋不再是我美好童年的发源地,尤其在情感上我已无法接受它的改变。它的改变不能用好与坏的字眼来评判,因为,时光与人间的奥秘不是孤独的我能猜测和预见的,但有一点儿我是明白的;‘‘儿时的眼光和心境是大的,成人后不再,以致颠覆。’’</h3> <h3>望着一根裸露并衔接在一栋旧楼电闸盒上的电线,我幻梦般的回到了现实,身后的东皋竟在我的遗憾中慢慢远去。从情感上被时光还是被现实的改变而我不再牵绊它了?我未细想!毕竟人生是往前走的,无论是不情愿还是意外,它给予我们的结局都是同样的,还有另一条路可选择吗?</h3> <h3>没有!这是我对我童年回忆的一段情感。当我说出来时,他们便不再神秘而脱离了我,成为了带翅膀的文字,可以任意飞翔和停落,但无法消失!就像东皋的存在不在我的视野中,却永恒在我生命的时光里,即使我对它的情感渐淡,但也无法抹去和消失在我不舍的岁月中。我记住了此行的结句;儿时的许多美好不能重来,故地重游只会增添情感上的遗憾。拾起不如珍藏,让自己幸福的童年在暮年未衰的岁月里细心记忆吧!</h3><h3><br></h3><h3>不再了!我的东皋大道。</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