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牛肉香 不识肉牛苦

尔以摄影

摄影 时 空

文字 时 空

　　 哞……哞……听见牛叫不见牛影儿，披着星星步入牛市，眼前漆黑一片。

凌晨五点牛市已经车水牛龙了。寒冷的牛阵中串起一束柴火，火苗高过头顶。几个穿着鼓鼓的棉衣、戴着厚厚的棉帽的人，围着柴火取暖，火光映红了一张张微笑的脸，他们是牛贩子。

拉牛的卡车屁股靠上直角三角形状的台阶，落下后箱板，小牛顺着台阶跑下卡车。老牛经验丰富，讨厌来回折腾，硬扛着不下车，牛贩子不得不双手拽着缰绳使出浑身牛劲，累个半死才把老牛拉下卡车。

天气冷得要命，小牛们挤在一起哞哞的叫，心里想，这么冷的早晨把我们拴在这里干嘛？老牛们喘着两管粗气默默伫立，也是敢气不敢言。

太阳爬出山头，刺眼的白光射入牛群，逆光下，牛身围上一圈轮廓光，没了寒冷中的蔫头耷脑，来了晨光中趾高气扬的精气神儿，一头头牛瞬时变得英俊潇洒起来。

一阵一阵声浪袭来，是交易双方带有蒙族男人的磁性声音。成交很快，不在价格上费口舌，相中后立即在牛背上喷上属于自己的颜色记号。成交的卖主和未成交的卖主情绪背道而驰，一个靠在卡车边吸着香烟喝着热豆汁儿，一个用失望的眼神目送买主转投他人。

小牛毕竟年轻，只要人拉着就跟着人跑。老牛不一样，认人记车，即使牵着牛鼻子仍喘着粗气表达自己的不情愿，尤其看见别家的车，转着圈就是不上，更有甚牛来了牛脾气躺在地上任凭十八般武艺侍候也不起来。老牛愣不上车不是你的错。  

卖牛的来自四面八方，买牛的来自五湖四海，小牛老牛披星戴月，忍饥挨饿，舟车劳顿走向全国各地。最终上了餐桌，飘起牛肉香。当我们咀嚼牛肉的时候是否品尝出肉牛辛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