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去不可的“两路”~续言

老百姓

<h3>  因故被一再推迟的“两路行”定于2018年3月 中旬启程,须已N次在雅西高速上奔跑,但真正要认知感受其雄伟、壮观还得“旁观者清”~则沿108国道“漫行”;而滇缅公路则沿原址公路“慢行”~寻觅历史的蛛丝马迹那怕“历史”已不在~也要留下自己的足迹以使日后的魂魄能回游捡拾生命轨迹上的脚印~以慰在天的那些筑路者们的灵魂……</h3><h3> 跨距80余年的“滇缅公路‘’、‘’雅西高速”;同样都是时代的辉煌、令世界震惊瞩目然而又有着不同的对历史的意义和影响。滇缅公路是中华民族命运的“生命线”,雅西高速则是技术进步的展示;前者是在炮火连天、祖国山河沦陷、物质极端匮乏而举边区土著民族“民工队”为基本力量用血肉之躯而铸成的:“用手指抠出的公路”,后者则是在和平发展、改革开放30余年之际举国之技术专业队伍而建设,展现高技术应用的高速公路:“天路”。“两路”的落成都震惊了世界、创造了历史的新篇章,而前者更是令我仰视、敬重、神往,因为它已定格为历史,不会再现、被超越;后者还不断被超越、被刷新…..</h3><h3> ~2018.02.06于渝</h3><h3> 续言:</h3><div> 匆忙而有序中3月26日“两路行”终于启程了;至4月5日离开畹町“2018两路行”主题圆满结束。</div><h3> 如果“非去不可的两路”能稍许触动您的一丝思绪的话,那当面对实景实况的“滇缅公路”、“松山抗战遗址”、“国殇园”及抗战远征军滇西主战场~龙陵县等故地时喷涌迸发的激情、崇敬、感慨、震撼以及颠覆性的认知都是从未有过的……深情地感谢龙陵县政府能如此完整、真实、智慧地存留并修建了如此令人震撼的“抗战遗址”;在这边陲小镇留下了一段珍贵的“抗战史诗”!在这里相信每一个“热血”的人都会体会到“民族脊梁”、“爱国”、“国家、民族命运”、“无私”、“牺牲奉献”以及“抗日主力军”等这些熟悉认知的深刻以及颠覆行的定义!</h3><div> 我用我的方式尽可能地记录、留存、感悟我的感受~至今每每翻阅这一段、那怕是一段细微的回忆都使我情绪难以自持~</div><div> 敬请那些期待“两路行”实录“美篇”的同胞能待我稍许平复心绪后用我的感悟来与大家分享这一段“英雄般的史诗”!</div><div> ~2018.04.09于告庄西双景</div><h3> </h3> <h3>雅西高速公路由四川盆地边缘向横断山区高地爬升,每向前延伸一公里的平均海拔高程就将上升7.5米,穿越大西南地质灾害频发的深山峡谷,地形条件极其险峻、地质结构极其复杂、气候条件极为多变、生态环境极其脆弱、建设条件极其艰苦、安全营运难度极大,被国内外专家学者公认为国内乃至全世界自然环境最恶劣、工程难度最大、科技含量最高的山区高速公路之一,地势险峻被称作天梯高速、云端上的高速公路。</h3><h3>雅西高速的拖乌山至石棉这段51公里长的路,又堪称“魔鬼中的魔鬼路段”,几乎全是长下坡,在亚洲的高速公路中也属罕见,而且这里海拔高,临崖临壁,急转弯多,对于货车来说危险系数很大,路上设置了多达6个避险车道。</h3> <h3>拖乌山降下一场大雪后,群山银装素裹,被誉为“天梯高速”、“云端上的路”京昆高速四川雅安至西昌段公路也迎来一年中最美之季</h3> <h3>雅西高速,最出名的一段,就是双螺旋奇观,准确来说是“雅西高速石棉栗子坪段干海子大桥双螺旋奇观”,这里被评为了“四川100个最美拍摄点之一”。</h3> <h3>滇缅公路---东起昆明、西至缅甸腊戌,全长1146.1公里的公路</h3> <h3>可以说在这条公路修建完成,全靠沿途中华民族的艰苦耐劳的韧性,这种精神是全世界任何民族所不及的。   </h3><h3>1937年“七七事变后”,我国的海岸交通全部被日军封锁,国际上援助的物资与军火均不能运进内陆,面对危急关头,南京中央政府正式下达指示,由中央拨款200万元,责成龙云限期一年内修通滇缅公路。限期一年修筑一条滇缅公路,让抗战的物资能够从缅甸进入云南运送进内陆。</h3><h3>交通部次长率领工程专家10月份到达昆明,制定修路计划。11月即确定了由下关以西经漾濞、永平、保山、龙陵、潞西,由瑞丽的畹町出境与缅境路段连接的线路。滇缅公路全长近千公里,其中要穿越滇西横断山脉,高黎贡山,及峡谷中的怒江,澜沧江,漾濞江,百分之八十路段在崇山峻岭中,工程的艰难与浩大不可想象。</h3><h3>滇缅公路总工程处对流落到昆明的一些有文化的年轻人进行培训,在短时间内学习地理和地质方面的知识,学习如何加快公路工程进度、用沙砾平整路面、把一条曲线慢慢拉成一条直线、减少急弯和陡坡、改良排水系统,以及如何修建载重量不能小于10吨的桥梁等等一些课程。这种速成似的培训,是令人惊讶的。但在那个刻不容缓的年代,抗战激情高涨的年轻人产生了惊人的学习效率,后来,他们在滇缅公路建设中磨练成为技术骨干,创造出滇缅路上的奇迹。后来,一批批技术人员穿越敌占区,冒险越过日军封锁线,长途跋涉于湖南、贵州、云南那些重峦迭嶂的山区来到昆明。很多人行到半路就已盘缠用光,一路靠典当随身行李和衣物才来到昆明,有些人因劳累体弱,就死在了旅途之中。</h3><h3><br></h3> <h3>龙云知道工程难度,当时昆明至下关四百多公里的毛路,就整整修了12年,而如今要再从下关往边界延伸,这四百公里还要翻越高黎贡山、云岭等横断山系,跨越澜沧江、怒江两大峡谷,在崇山峻岭间开路,深谷急流上架桥,工程量大,地形复杂,气候恶劣,任务异常艰巨。于是龙云采用:全省摊派,各县分段包干完成工程。</h3><h3>龙陵县地方县志记载,县长王锡光接到龙云从省城发来的一个木盒,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封插着两个鸡毛的“鸡毛信”,上面有龙云的亲笔签名,交代了限期筑路的任务,另外,就是一副铁手铐。王锡光拿着鸡毛信和手铐,逐乡召见乡长、村长,规定:按期完不成任务,大家都去跳怒江。</h3><h3>滇西各县的县长和设治局局长都收到了同样的信件和手铐,于是11月15日,公路全线动工了。当时整个滇西南都知道“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在“抗日救亡,匹夫有责”的号召下,各个县都动员起来。例如,盈江县把人户分为甲、乙、丙、丁四等,连乞丐也被列入户等、有的县按三丁抽一,五丁抽二强行派工,如果还跟不上进度,只有户户抽人了。有的县缺少男人们上山了,没有男丁的家庭,连70岁的老人和12岁的小孩及小脚女人都上了。</h3><h3>于是26个工程段,20多万民工参加筑路,昼夜轮班地干,大山深处人声鼎沸,汉、彝、白、傣、回、景颇、阿昌、德昂、苗、僳僳十余个民族,各式装束,各种语言在这筑路工地上,壮丽的场面,不亚于抗日前线那血火交织的悲壮。</h3><h3><br></h3> <h3></h3><h3>当时王锡光因人数不够,要求“抓到烟客(吸食鸦片者),统统抓到筑路工地上打炮眼。”筑路之初,三教九流的人员纪律废弛,工程艰苦,管理人员和技术人员也无精打采,下午四点即下班赌博玩乐,酗酒划拳。甚至还有主管人员吸食鸦片,散布消极言论。王锡光要求上自县长,下至工段主任都佩带手枪,随时巡视工地,发现玩忽失职或消极怠工者就地正法。由于形势的严峻,任务的紧迫,他日夜操劳,盛怒之下左眼突然失明,正如他事后自述:‘然光之左目即因此愤极而渺盲成痼疾矣。’”他的两位秘书也死在筑路工地上。</h3> <h3>当时滇西各族民工都把出工修路视为抗日救国的具体行动,尽管推行的是农民“义务工作制”,各县征调民工负责修路,“每天给2毛钱的补助,并须自负行装工具,自备口粮。”筑路的农户带来的是自家的锄头、砍刀、钢钎。他们在工地附近自搭窝棚解决住宿,饥了啃一口自带的口粮,渴了捧一把山泉,没有口粮了只有满山找野菜,连野菜都不好找时,只有夜里悄悄去乞讨。为了解决口粮问题,王锡光找到土司线光天,线光天捐出约一千多箩稻米,供筑路民工食用。政府、士绅强大的社会资源整合能力也发挥到极致。</h3><h3>修路是依靠最原始的方法:焚烧淬石、拖滚石碾、肩挑手扛、开山撬石、填土砌基、压平路面,让滇缅公路一点点地向前延伸。十多万名筑路工人上了工段,摆开一条长达千里的“人路”,隔一丈就有一个人,许多路段是民工与公路测量员同时上路。常常是前面刚勘测一段,后面的民工便开始干。他们以工具简陋,在劳动条件十分恶劣的情况下,以坚韧的毅力和吃苦耐劳的精神,主要靠手挖肩挑,克服了常人不可想象的艰难险阻,经过9个月的奋战,就将滇缅公路初步建成通车了,而且“其费用之低廉,当属全国各路之冠。据《云南公路史》记载,修筑滇缅公路,死亡人数超过两三千人,伤残者更是不下万人。有8名工程技术人员捐躯,平均每公里公路就有3名以上民工献出了生命。</h3><h3><br></h3> <h3>当时工地上的死亡主要来至于三个方面工伤事故、饥饿以及疾病。</h3><h3>时任滇缅公路工程管理局局长的谭伯英在《修筑滇缅公路纪实》一书中:“我们使用的石碾子大约有1.8米高,重量各地不等,一般都在3至5吨之间。我们至少需要100个这样的石碾子。如果采石场就在附近,人们就因地制材。但更多的是要到较远的地方去寻找石料制作。在这样的情况下,如何将石碾弄到公路上本身就是一首动人的叙事诗。许多石碾都是靠劳工们推拉肩扛才从丛林和山中弄出来的。上坡时没有多少麻烦,石碾较容易掌握。但下坡时,由于石碾子所产生的巨大冲力,常常使得地面上大量光滑的石头也跟着向下滚动,这就构成了一宗似乎可以摧毁一切的可怕动力。这时许多恐怖的事故就发生了,那些来不及躲避的劳工们常常被失去控制的石碾子压死。偶尔也会压死一些孩子,因为天真的孩子们总是喜欢在大人们工作时玩耍,而又总是奔跑在这个被解放了的巨大石兽的前面。”“在那些日子里,我们无法知道明天谁将离我们而去,许多不可替代的工程师和能干的工人都死了,人越来越少,工程随时可能停下来。”但滇缅公路的建设却从未因此而停止。</h3><h3><br></h3> <h3>1938年8月,当第一批6000吨国际援华军用物资,从缅甸,沿滇缅公路,运入中国的时候,世界惊呆了。滇缅公路整个工程挖填土方1123.26万立方米,石方1102.3万立方米,修建大小桥洞2032座,而时间却仅仅用了9个月!</h3><h3>想象当时场景:石声叮当、尘土飞扬,汗流浃背,手抠肩扛,多少儿童用稚嫩的肩膀扛着箩筐穿行在峭壁边缘,多少妇女顶着烈日在敲打石子,多少老人在颤颤巍巍地填土埋石,这就是中国的民众,也许国家并没有他们多少付出,但他们却在国家危难之时义无反顾地撑起了国家的脊梁!这真是别的国家做不到的。</h3><h3><br></h3> <h3>作家萧乾来到施工现场采访,在《血肉筑成的滇缅路》中,记述了一个男子与他那怀了孕的媳妇的牺牲经过:“一个人的体力和神经的持久性毕竟有限,而自然规律原本无情,赤诚也不能改变物理因果。这一回,他凿完了炮眼,塞完了药,却忘记敷上沙土。訇地一声,没等这个好人爬远,爆炸了,人碎了;而更不幸的,火星触着女人的药箱。女人也炸得倒在崖边了。妇人被抬到十公里外工程分段的茅屋中,她居然还有点微息。血如江水般由她的胸脯肋缝间淌着,头发为血浸过,已凝成稍粘的饼子。过好一阵,而且就在这妇人和世界永别的前一刹那,她用搭在胸脯上的手指了指腹部,嘎声地说:‘救救—救救这小的,……’随后,一个痉挛,这孕妇仅剩一缝的黑眼珠也翻过去了。这时,天已黑了。滇西高原的风在旷古森林中呼啸着,江水依然翻着白浪,宛如用尖尖牙齿嚼啃着这悲哀的夜,宇宙的黑袍。</h3><h3>中共云南省委党史研究室编纂的《云南全民抗战》记载:参加滇缅公路修筑的民工,“不但不给工资,并须自负行装工具,自备粮食”。滇西沿途农民本来就一贫如洗,粮食入不敷出,修路恰逢青黄不接之时,农民“只得向亲友处借贷,出工一次,借贷一次,次数多了,负债至几年填还”,许多民工只有干一顿,稀一顿,常常掺杂野菜糊口,有的甚至被迫沿门乞讨,惨不忍睹。而且任务下到人头,家中的老人、小孩也只有上工地,“老到七八十,小到六七岁”。更为可怕的是,不按期完成通车,要“以军法论处”的政令,连各县、局的官吏们也不敢马虎半点,“一切要务,皆暂缓办”。为争取时间,如期完成,民工白天苦干,夜间还要突击,由于劳动时间长,劳动强度大,干重活又吃不饱,有的被活活累死,有的昏晕落江、误踏炮眼被崩成碎片,“有的白天出工,晚上就死了”,有的走在路上,因过于疲倦,靠在树上就死了,有的带病赶工,干着干着就死了……</h3><h3>直到公路通车,筑路的工钱还是没有付清,滇西人调侃地说“白做了”。除了欠工钱外,拆迁房屋、搬迁坟墓完全是叫拆就拆,让迁就迁,工期太紧,线放到哪里拆迁就到哪里,没有一点协商的余地,沿线的百姓为了民族做出最大的牺牲。</h3><h3>对人生命威胁最大的就是瘴毒,亚热带丛林里中蚊虫传播的霍乱、疟疾等,几乎没有什么医疗措施,筑路过程中,一度有80%的工人患上热带地区的常见疾病:疟疾、腹泻、伤寒等。谭伯英在《修筑滇缅公路纪实》一书中写道:“其中只有很少的男人是壮劳力,其他都是妇女和老头以及很多很多的孩子,孩子们都带着自家的宠物,狗、鸡和长尾巴的小鹦鹉。在一些傣族地区,那些跟着大人来做工的孩子还带着猴子……死的有,伤的有,病的有……曾有8000人患疟疾,免于死亡的只有500人。”面对死亡的威胁,在饥饿、疾病下,现在人实在想不到滇西南人民是怎么样的付出才完成这艰巨的工程的。称滇缅公路是云南全省尤其是滇西各族人民用血肉筑成的抗战生命线,这一点也不为过。</h3><h3><br></h3> <h3>国外专家说过这条路至少要修3年,没想到九个月就修好了。美国总统罗斯福派驻华大使詹森入滇缅路查看。詹森看完以后说:“滇缅公路工程浩大,沿途风景极佳,此次中国政府能于短期完成此艰巨工程,此种果敢毅力与精神,实令人钦佩。且修筑滇缅公路,物资条件异常缺乏,第一缺乏机器,第二纯系人力开辟,全赖沿线人民的艰苦耐劳精神,这种精神是全世界任何民族所不及的。”詹森向白宫交送了视察报告,称这个工程:“••••••可与巴拿马运河媲美”。</h3> <h3>当时滇缅公路修好的时候,英国记者最先踏上这条公路,写道:“滇缅公路——用手指刻出来的公路”!当时英国外交部二等秘书莫里斯全线考察滇缅公路后,无不惊叹工程的艰巨与伟大。英国《泰晤士报》连续三天发表文章和照片,介绍此路。</h3> <h3>当一个民族强大的时候,我们爱她并为她骄傲是容易;但在她羸弱受辱时,我们也能默默含泪奉献,即便被视之为蝼蚁,也不离不弃并且深爱着她,这才是我们民族能生生不息的力量源泉!就像当时西方人看到近乎愚昧麻木的国人时,也许是内心充满着鄙视和怜悯,但是他们永远想象不到这卑微人群中却蕴含伟大的力量。正是这样的坚韧,足可以克服一切艰难困苦。回顾历史,我们没有理由不相信中华民族将来能再创辉煌这绝对是历史的必然。</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