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并不如烟

心有林夕

往事

贫乏

生命

不如

似乎

失却

等于

财富

平庸

日子

　　偶然间翻开以往的随笔，一页页杂乱的而又无比亲近的呈现在面前。十几年的时光过去，恍如昨日。对生活的茫然和浅薄让回忆显得苦涩而必要。人一旦失去精神追求，日子就如同死水，不留一点痕迹。时光一旦蓦然回首，生命即成瞬间，如白驹过隙。

　　我惊讶于过去的我那跳动的灵魂。虽有青春的浮躁与肤浅，却不失生命的本性，有一种空洞的充实。而今日的我似乎已失却思考，失却价值拷问的勇气。寻根究底，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我不得而知，但起码能显示觉醒与超越。看来往事并不如烟，倒如镜子，能照出昨日与今日之我的变化。

　　往事只是一些零星的片段，因为文字的提醒能复苏出一些记忆，但有些已然沉寂，只“似有”而非“真有”。历史的必要性与残酷性在这回首之间让我深刻领悟。

　　看书、写作、听音乐，从前一直是我以为的人生三大乐事。然而在不知不觉间仿佛远去。几年来，好书少读，文章几乎不写，音乐只是偶尔听听，更谈不上欣赏。在繁杂、琐碎、平庸、麻木等所谓的实用、实际、实惠、实在的日子里消磨了生。在这种时候我才明白一个看似浅显的道理：平凡不等于平淡，平淡不等于平庸。

该庆幸还是悲戚

记事开始，感觉一直无比苍老。也许比一般人早两年入学的缘故，心理年龄增长的加速度似乎远远大于生理年龄。如今才三十出头的我却有阅尽天下沧桑的感觉。那些人情冷暖、天命无常似乎早就一目了然了。生命中那些可承受之重和不可承受之轻都淡去远去，不可追、不可说——在诸多先贤之中，我最感动于庄子的智慧，那种识穷天下的大彻大悟、心如止水与我心有戚戚焉。

　　为师者的最大好处就在于工作对象的年轻和工作氛围的单纯。那真是一种返璞归真的大隐境界。在似乎经历了生命的一个轮回之后可以重新审视、反复回味美好的青春。这是一种财富，往事并不如烟的财富。老师当然是贫乏的：三尺讲台就是三平蜗居；两袖清风等于两手空空；一声叹息成为一生写照。悲剧不一定因为贫乏，但贫乏肯定成为悲剧。然而正因为这种悲情，才使得那种清纯的财富尤为宝贵。

　　日历一页页失落，日子一天天翻检。往事并不如烟，真如镜子，照出半生纷繁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