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花问草——婆婆丁,更亲切

SILANGZHU2008

<h3>  窗台上的一盆婆婆丁开花了,这是我秋天的时候在早市上买的婆婆丁根儿,精心储藏了一个多月后,用水培的方法栽种的。在一片阳光的照射下,挺立着一朵朵鲜黄的婆婆丁花儿,煞是耀眼。</h3> <h3>  婆婆丁是我最熟悉的小野花了,我从懂事开始就认识了它,一直对它情有独衷。在它春天刚出土的时候,可以和苣荬菜、芨芨菜一样蘸酱吃。上小学的时候,无论是走在放学的路上,还是与伙伴们在野地里玩耍时,都经常会掐上一大把各色野花带回家,这其中当然少不了耀眼的婆婆丁花。</h3> <h3>  婆婆丁有细长的花茎,它的花儿只向着太阳开放。每当太阳快落山时,铜钱大的花朵就闭合上,鲜黄的颜色在野地里就消失了。婆婆丁的花充溢着自然的野性,那亮丽的颜色在旷野里分外醒目。仿佛在说,这野地里谁能跟我比美呢?的确,在初春的野地里,再也找不到比它靓丽的野花了。在软软的春风里,她摇曳着,自我欣赏着。她是单纯的,洁净的,欢快的,美丽的。</h3> <h3>  当鲜黄的花儿开过以后,花朵上将长出白色球状的绒球。每一个绒球底端有几十粒比芝麻还小的种子,种子的上端则是一个伞状的浮绒。待种子成熟后,白色的浮绒将带着种子随风而去,它们在空中云游飘荡,四海为家。它们的种子在新的家园里落地生根,花儿在第二年的春天开放。年复一年的用它那明快的色彩给田野和人们带来新的欢乐和希望。</h3> <h3>  在我上中学以后才知道婆婆丁的学名叫蒲公英。周作人在《园里的植物》中补述百草园的植物,其中也提到蒲公英:“蒲公英很常见,那轻气球似的白花很引人注目,却终于不知道它的俗名,蒲公英与白鼓钉等似乎都只是音译,要附会的说,白鼓钉比蒲公英还可以说是有点意义吧”。周公在文字里说蒲公英也叫白鼓钉,与婆婆丁到似乎有某种联系。当然,周公在文中将蒲公英尚未飘落的种子称为“白花”,我觉得实在不确切。</h3> <h3>  蒲公英、婆婆丁、白鼓钉三个名字各有特色,而我觉得婆婆丁更亲切。查阅《辞海》得知它亦叫“黄花地丁”,是菊科多年生草本植物,可以入药,功能为清热解毒。</h3> <h3>  我本以为,和其他的野草一样,婆婆丁只能在野地里生,野地里长。现在的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有些脱离了现实。</h3> <h3>  婆婆丁没有树木高大,在植物界里也是最低层。在肥沃的土地上早已没有它们的生存之地了,然而,在贫瘠的荒野或田埂边,依然到处都可以看到它们的身姿。越是不受待见,它的生命力反而越顽强。</h3> <h3>  我喜欢婆婆丁那亮丽的黄色花而,因为它有野性的奔放和畅想。我由此喜欢亮丽的色彩,因为它没有杂色,纯洁而自然,充满生命力。就审美学来说,颜色本身是没有好坏的,关键是与环境的搭配和协调。在视野开阔的场合,亮丽的色彩令人赏心悦目,而缺少亮丽的色彩,将会显得平淡黯然。农家姑娘们都喜欢穿艳丽明快的衣服,大红,大黄,大绿……,都是来自大自然的色彩。因为她们就生活在空旷的田野里,亮丽的衣裳与周围的颜色和谐相融。在都市女人看来这似乎有点“土”,那是因为她们的视野太窄,只看到亮丽色彩在近距离刺眼的一面,无法理解旷野对亮丽色彩的渴望,没有看到这些艳丽的衣服在田野里所显示的和谐。无论是在空间上还是在心理上,现代都市人大都已远离了大自然。自然的,在审美情趣上也不可能一样。</h3> <h3>  我仍然愿意叫它婆婆丁,因为婆婆丁的名字与我的童年联系在一起。路边野地里生,凉风冷露里长,不在乎春光有几分属于自己,更不在意寂寞荒凉。它属于大自然,属于那个没有矫饰而淳朴的大自然。</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