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家乡,每个人魂牵梦绕的地方。。五十年代,二十岁的母亲将我带到这里。前几天姑姑去买花布,高兴而回。又过了几天,奶奶让再买一块,她空手而归。因为要布票呢!所以奶奶常说是生下我才要布票的。——我生于计划经济时代。</p><p class="ql-block">一:小时候</p><p class="ql-block"> 那时没有幼儿园,我们在黄土公路(后编号307)边和仅有五米之隔的石太铁路旁长大。玩具只有拨浪鼓和家做的小木车。我们在路边看“过骆驼(运输队)”,堂兄用铁丝在铁轨上轧小刀,邻居把吃小鸡的猫扔到刚从寿阳火车站开出的货车上。和现在的孩子不同,我们没人看管,公路边,钻铁路下面的流水的洞,那洞就在我家墙外面,公路南的铁路下面,高约一米,一个大的水泥圆管道。我们坐在里面,听火车从头顶轰隆隆驶过,高兴得手舞足蹈。</p><p class="ql-block">堂兄大我半岁,我们没分家,兄弟们在一个大锅吃饭。伯母和母亲轮流做饭,每个人一月。三叔在外工作,四叔那时念初中。</p><p class="ql-block">那时,老宅分上下院,下院里有两棵杏树,南边的有二十多公分粗,生长茂盛。枝丫伸出墙外。夏天,杏儿熟了,走在路上的人们常用石子打杏儿。那时墙外有块半圆形草地,后公路拓宽占用了。北边有棵剩下一半的老杏树,树干不知何故少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向东倾斜成坡状,有凹槽,我们常爬上去玩儿。六七月杏黄时节,我和哥哥站在树下喊:杏儿杏儿跌下来……哥哥捡到了就跑到大门外吃,我独自在树下静静等待,哥哥吃完玩了一会儿,我就捡到杏儿了。哥哥一见就说:哥哥和娃分啊!于是他拿走一半。这是伯母告诉我的,她还说我从小就让顺人。</p><p class="ql-block"> 南边树下有盘石磨,稍大些的哥哥和我就推石磨来磨面。哥哥一转圈就头晕,每推三四圈就得蹲下歇一歇,我一小女孩力气小,手推不动,我就把磨杆扛在肩上,整个人倾斜着勉强推着走,一两圈后哥哥就又能推啦!</p><p class="ql-block"> 挖甜苣菜可就是我一个人的事儿了。幸好每次总是一个我叫姥姥的邻居叫上我去。善良的母亲总是说:去吧,省点粮。于是我跟这姥姥漫山遍野地跑,一大篮野菜扛不起来,我就连拖带拉……</p><p class="ql-block">童年的记忆是饿,放学回家饿也没得吃,早饭是玉米糊糊,中饭是窝头。有时候母亲会偷偷的夹几块咸菜用开水泡了给我吃一点儿。</p><p class="ql-block">记得六.七岁就跟伯父去种土豆,他用镢头挖个坑,我和哥哥把切开的土豆种块用手顺着镢头刨的坑壁种芽向上按下去,洒少许土,然后再上人粪尿。</p><p class="ql-block"> 二:求学</p><p class="ql-block">上小学啦!那时实行六年制,七岁入学。五六年级叫高级小学,在县城上。村里只有一到四年级。</p><p class="ql-block"> 不过,我和堂兄六岁就上学了。那年月不计划生育,伯母和母亲每三年生一胎,一个院里孩子多,嫌我们吵。没钱买书包,母亲用块擦脸毛巾折回缝好,穿跟松紧带就当书包了。铅笔盒两角一个,木头的,推拉式。</p><p class="ql-block">当时是考试升级制度,不及格你多大也不能升级。上不了五年级的,大有人在。升二年级考数学,我一看题不会做,就哭了,哭着哭着就睡着了。醒来一看还没撤卷,我又做题。最后竟然考了67分——我升级了。从此,我和哥哥分开了。考试不会,哭着睡了一觉还又升了级,成为小伙伴们的笑话儿,长大后他们还常常说起。</p><p class="ql-block"> 少年的记忆除了推磨便是看管弟妹,有一次城里的同学叫我去打酸枣,可我正管三妹呢。母亲上地去了。她们只好扫兴而归。</p><p class="ql-block">城里离家有五里多地,中午要带饭,可只有一个饭盒,堂姐在寿中带着,剩我哥哥没饭盒,就一人带干粮,一人提个砂锅,我俩谁也不想提锅子,嫌难看。奶奶就下令:一人一天,轮流提锅。后来老舅看不下去了,给买了两个饭盒,才结束了提砂锅的历史。</p><p class="ql-block">那时家里子女多,困难,四月份还穿棉袄,母亲总是一夜不睡,掏出棉絮就是夹衣啦!上高小,两元学费交不起,全班51人都交了,剩我一个,赵国林老师就找王国英老师开免费证明,村里盖章就免费啦!为此,我很感激老师和国家。</p><p class="ql-block"> 三文革</p><p class="ql-block"> 一九六六年,小升初考试过后,批《海瑞罢官》,文革开始了。学校的大礼堂里扯上了一根根绳子,挂满了大字报。全班只有我一人没写。因为我是实在想不起老师们的不好。</p><p class="ql-block">我丟了妈让我买东西的钱,赵老师用“故意露破绽”的办法找不到,就给了我钱。</p><p class="ql-block">上高小第一天,同来的小伙伴们都找到了自己的班(五个班),公布栏把我漏登录了,我就在学校的一棵小树下哭起来,赵老师问了我名字,拉着我走进教室。五十一双眼睛好奇地盯着我。</p><p class="ql-block"> 校内劳动,总是照顾我们几个不及龄女生。</p><p class="ql-block"> 班会上他拉着手风琴教我们唱“一朵朵白云绕山间……”日记本,我买一张五分钱的纸,说写不直。赵老师教我叠线再写。赢,我错了好几次,他说:亡口月贝凡,怎么会错呢?</p><p class="ql-block">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实在想不出他的缺点,就没写大字报。我清楚的记得老师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p><p class="ql-block">没多久,我们毕业了。学校停课了。一九六七年复课,老师亲自去家里叫上我,可是只读了三天,就被七个子女的母亲勒令退学。我哭着辞别了赵老师,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校门。从此,我成了一名人民公社社员。</p><p class="ql-block">四:农民</p><p class="ql-block"> 其实,一九六六年毕业,我就参加了秋收劳动。除了劳动,业余时间我全用来看书。母亲倒不阻拦我。能找到什么书就读什么书。主要是小说散文一类。</p><p class="ql-block"> 最早迷上看书应该是六年级,班长借我一本书,我上课偷看,被赵老师发现了。他便提问我,还好,我答对了。他只说了句:以后上课别看啦!</p><p class="ql-block"> 现在失学了,一到阴雨天,我便满村里找书看,那时,全家住一眼窑洞,父亲带两个弟弟住饲养院,给队里喂马。我和奶奶睡,因为白天劳动,夜里看书,奶奶嫌我开灯扰乱她睡觉,我便独自跑到大门口一间小土库房,支块木板一人睡。</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看《无名川大桥》入迷了。刚迷糊了一下,就听伙伴叫我:加班儿走喽!因为那时农业学大寨,一出勤,两送饭。我穿衣服就出工了。劳动间隙休息,别人做针线,我抱本书。从此,我得了个外号:书呆子。</p><p class="ql-block"> 农民是辛苦的。顶着烈日间苗,钻进高自己一米多的玉米地里施肥,培土。收高梁秸秆摆成“人”字形;割谷子,两人并一把,三把一铺,三铺一捆;剥玉米,背个麻袋,去称重,按“斤”挣工分。沤绿肥,我们爬上山坡割蒿子,灌木丛中鉆进鉆出,然后扛一大捆青蒿跌跌撞撞走下来。</p><p class="ql-block"> 脱粒,得先把谷穗高梁穗与秆分离,再马拉碌碡碾压,有一次收谷子,两点多才完工,第二天上午出不了工啦!</p><p class="ql-block">冬季,刨荒土,垫大寨田。深翻土地。封冻后就不出工了。我照例不学针线活,,跑别人家看书:《红旗谱》、《一代风流》、《青春之歌》、《三家巷》、《连心锁》、《苦菜花》、《林海雪原》、《红岩》、《铜墙铁壁》、《白蛇传》、《五女兴唐传》及四大名著和长征回忆录等等,没有目的,就是喜欢。从1966年下半年到1975年上半年,人生求学时光在农田度过。</p><p class="ql-block">九年,从少年到青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九年的农村实践,让我身心受到锻炼。这期间我还当了半年民工,一九七二年冬天,我和同村的三个男孩尹、李、吴,一个女孩白、共五个十八九岁的小青年,去了平定巨城一带,跟上太原送变电公司建设娘子关通往太原的二十二万伏输电线路。那时的铁塔是工人师傅用一截截的铁板组装成的,宽不到十厘米。师傅们艺高人胆大,靠一根保险绳从平地起用双手组装成高二十多米的铁塔,他们侧斜着身体,用工具把螺丝拧紧。铁塔组装完成几个,就换一个住址,那时的平定吃旱井水,苦而涩。我们几个女孩子负责往上面吊送材料。铁塔都建在山顶上,每天都要翻山越岭,很辛苦的。铁塔组装完成,就往塔上拉线,线拉好,还要上卡线锤。师傅们把小小的凹槽车轮车挂在线上,人在下面蹬,走一截,就安一个卡线锤。我记得其间还回过一次家,用饭票带了十几个馒头,妈妈说我在外辛苦,不要这样子,免得吊垮身子。</p><p class="ql-block">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那里的农民开农用小四轮车开得非常好,一面是山,一面是悬崖峭壁,车上拉了我们和许多工具,跑得快,一次事故也没出过,让我这个没见过那么大山的女孩子胆战心惊。有一次,我们还顺着有六七十度的山坡爬,突然我看见了长城,它立在山脊上,蜿蜒盘旋向前,那时还没有整修,那些秦砖汉瓦默默诉说着历史的沧桑。因为铁塔往往建在山顶上,需要天天爬山。那些工人师傅们十几年,几十年默默无闻地工作着。</p><p class="ql-block"> 这些经历也很有趣,我第一次知道黄豆叶可以用来做酸菜,第一次看到长城,第一次站在山顶,眺望着重重叠叠、莽莽苍苍的群山。</p><p class="ql-block"> 现在想起来架电线的日子真有些留恋,不觉已经快五十年喽!</p> <p class="ql-block">五:工农兵学员</p><p class="ql-block"> 由于文革后期的推荐入学制度,又因我九年都在农村实践,所以在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被推荐上了平定师范学校。考题是写一份实践体会,我记得我写了六页。</p><p class="ql-block">我很高兴,想起哭着走出校门,我百感交集。</p><p class="ql-block">带着简单的行李,跟着本村上一年去的俊英,我到了学校。俊英姓王,人热情,爽朗。无微不至关怀我。毕业前还给我拆洗了被子。</p><p class="ql-block">在学校,吃饭书都是公费。粥、抿疙斗、窝头、份子饭,不管饱。只有开运动会才有馒头吃。第一年还常下乡支农,到宋家庄垫地,给高压拉电线。尽管如此,我依然开心,五点出操。上下课。到图书馆,毕竟自己基础太差,需努力吧!第二年,就很正规了。而且,为适应七年制学校的情况,分了文理班。我要求到了文班,如鱼得水。上大专内容,很好。</p><p class="ql-block"> 记忆最深的是两件事:一,校长换了退役军转干部王山海,从平定走到昔阳大寨、南垴,拉练了我们一回。早七点出发,晚上十一点才回来,而且刚进入平定城就下起了雨,等进入校门,衣服已湿透啦!女生宿舍一片哭声。这回,我没哭。</p><p class="ql-block">二,是室友梁某癔症,一到九点下了晚自习就“开讲”,说得有板有眼,八个男生抬到医院,愣是没查出病来,我怕极了,去找同乡睡。室长只好请班长帮忙,怎么帮?大家坐看一夜,误了半天课。第二夜照样说胡话,过了午夜不说了,大家一看,得,又坐一夜吧!一个叫建中的男生火啦:啊,她睡觉,我们看着。不如迷糊会儿,于是打开一女子篮球队员的被子和衣而卧。大家照此办理,都不脱衣服,男生六人在右边大通铺上,女生七人在左边。因为那时一个宿舍十二人。</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校长和班主任来看她,她立正姿势站在床上,没法子,只好派慧琴和爱兰送她回和顺青城的家乡了。</p><p class="ql-block"> 长知识永远是一件有趣的事。第一年开的课有语文,数学,化学,美术,音乐,体育,教学理论等。刘宏兴老师上数学不翻书,讲解针对性强,非常好。杨祥林老师的美术也极棒。袁明志老师的教学理论课,张克礼老师的政治经济学课,席兰池老师的化学课,都讲得非常棒👍🏻。还有教语文的赵义鹤老师、教音乐的付建荣老师、教体育的郝培田老师,他们当时都很年轻,教学极负责任。</p><p class="ql-block">分文理班后,何庆云老师的文学理论课程,李根喜老师的写作课,还有中国古代史近代史,都讲得非常好。感谢老师,感谢祖国,给了我二次学习的机会,让我终生受用,也能有一技之长为国家服务,不至于虚度一生。</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六:从教</p><p class="ql-block">一九七七年,我毕业了。被分配到离家三十多公里的北圣山脚下的董家庄七年制学校。学校设在村头的古庙里,七个年级,五个班。初中两个班在庙外新修的房子里。我一去代五年级。教室在古戏台后面。得走上戏台才能进入。教师多为本地的民办教师,第一年有同乡莲作伴,后来她调离,又有玲特意陪伴我。为此我很感激她 。但后来她因为是“六二压”,又可以回省城了,这样又剩我一个人了。</p><p class="ql-block">同事梅告诉我,这个班来自附近五个村,二十多人倒有十三个特调皮的孩子。不做作业,老师留下,从戏台边爬上去队里的旧扇车(打粮用),再爬上去墙头,抱住墙外的石塔就偷偷跑回家了。如今,古塔被偷走了。</p><p class="ql-block">我那时年轻,免不了动手。家长还支持我这样做,甚至有次把增禄同学鬓角用教鞭擦破了,他父亲不但没找上门来,在路上碰见还告诉我:二小的从小就顽皮,六岁时家里的小猪满院跑,他一把抓住后腿就提溜起来啦!——山民很善良的。直到四十年后,这些学生碰到了依然对我很好。如今他们已年过五十了。不过,他们也有优点,能吃苦。上山割荆条,他们说我们直接上山吧!每个人割了一大捆,背回来。这个班有两男生和一个女生上了大学。2017年,我生病住院被他俩知道了,还特意跑来看我。都五十多岁啦。其中一个我在医院,正好他女儿当护士,买了好多东西看望我,叫我奶奶。老伴儿开玩笑地说:你都当上老师奶奶啦!</p><p class="ql-block"> 董家庄的记忆是一个人大庙过中秋节,因为有一年十六是星期一,我不知道可以误一小时,就提前到了,我望着窗外的圆月,在被窝里偷偷哭了。</p><p class="ql-block">还有一次,因为公交车满啦,而且就一趟车,我只好走回家,骑自行车去,把围巾也丢啦!从县城边到山区,我没有退缩,兢兢业业地为山区人民服务。因为我感激党给我这个报效祖国的机会。不打不相识,那些捣蛋鬼的名字我至今能一一说出来。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五年,古庙,青春。</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调到公路边的南张芹学校,仍旧住在大庙里。不同的是在庙旁的一个小院子里。这回,我叫了个小女孩做伴。</p><p class="ql-block">南校,第一个班代了四年,从小五到初三。其它几个班初三就到镇中学啦!记得初三只剩不到二十个人,镇联校给下了五个高中的指标,我完成了,没得奖,因为两个上阳煤集团读啦!2017年,在同济大学工作的学生来看我,说起这事儿,她还笑着说:让她俩请您吃饭!</p><p class="ql-block"> 那时,按学生成绩排名次。第一年我代两科兼班主任。联校评模,一听说模范到五台山旅游,就评上高校长啦!尽管我的成绩在所有七年制中数一,无奈这模范被“五台山旅游”的风给吹走了。想起来让我哭笑不得。好在学生该上大学的都上了,我很欣慰。个人荣誉就不必计较啦!到如今那些上了大学的孩子们还有微信。他们记得我这个老师,我深感今生不虚。</p><p class="ql-block">一九八九年,我到镇中学代课。</p><p class="ql-block">这期间,儿子进入我的生活,因为丈夫父母早逝,几个月的宝宝没法带,放在孩子姑姑家,我也天天跑校。有时候,没课就不去了,在家管孩子。那时按学生成绩奖励,超县水平有奖。可是我们俩都超了,却没奖。因为没有出全勤。这我倒毫无怨言,教书育人又不是冲奖品来的。况且,有时误工也是事实。</p><p class="ql-block">就是这个八班,成绩还不错,可是剩四十多天,联校一听说到城里考试,剩四十多天突然分了优差班。知道差班不好管理,指名让我代。结果,我的课人全,其它的课七零八落,学生们感到自己被校方抛弃啦!就破罐破摔,干脆上街玩儿。县城考试,仍旧原班,住店三天。学生不适应,效果可想而知。我又一次哭笑不得。</p><p class="ql-block"> 十五班,真有几个很好的学生。但到初二就出事啦!——因为丈夫代另一个年级的物理。因为那时我们带孩子住校。在学校拉煤时发现了校长会计的猫腻,又发现老师们放假后他们和厨师分酒。会计感到了威胁,这个人太心细啦!</p><p class="ql-block">报复机会来啦!初三物理,暑假补课,都上了近一半啦,开学非要换。最后闹到县局,杨副局都说班均七十多分,代得不错。校长一看,校委会投票决定吧!会计唱票,把班主任们的弃权票都念成赞成票。听说换老师,有女生甚至哭啦!可学生没发言权啊!</p><p class="ql-block">这样,我的班也受影响啦!两个人,分两处,孩子那么小,而且还让写保证书,内容是:我愿意在中学,服从领导。我就没有写。结果他就把我的班分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这样我的班就分两半,插入另外两个班。学生一听说我要走啦,班要分啦,全班嚎啕大哭。那哭声真是直上云霄哪!我送他们一首诗,后两句是:诸君努力自为之,他年折桂挂蟾宫。后来,我曾对儿子说,妈去了你别哭,我见过哭的场面啦!前年这个班竟然叫上我去聚会,我深感愧疚。他们安慰我:老师,都活得挺好的,你就不要自责了。</p><p class="ql-block">七:回到小学</p><p class="ql-block">挫折,让我看透了,对长级别心灰意冷。只是又考了个代小学数学的资格证。</p><p class="ql-block">可是残酷的命运又和我开了个大玩笑。原因是国家发电教器材啦!正月闹元宵,新换的村长要借那个大电视机。墙上挂着规章制度呢:不准出借。中心校长也没有借,可是联校长苗某却借给了,还批评我不会和村里搞关系。这回,我对着学生的面大哭起来。他安慰我说过后要回来,可是村里不给啦!他说怎么办?要不,去南校吧?!那儿缺个代高年级的老师呢!于是,上了一半课程的我只好走人啦!雇个代教。家长打电话留我,我说:你们怎选村长来么?这年我的成绩够县模范资格啦!校长说我后半课程是代教代的——抹掉!</p><p class="ql-block">如今,村里连幼儿园都没有啦!</p><p class="ql-block"> 感谢这些挫折,有了它们,才有了这篇文章。</p><p class="ql-block">感谢学生,他(她)们成为有用之才,并且能认可我的教学,让我在老年没有因为碌碌无为而悔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二零零九年,我退休了。</p><p class="ql-block"><br></p> <h3>人生,就是一场修炼!教师,你要教好学生,对他们的前途负责!</h3><h3>人生在世,利乎?名乎?我潇洒甩双手,抛弃功名利禄,丰碑,学生心中树!</h3><h3>我这一生,雪飘飘,雨潇潇,中间夹带风呼啸。如此命运叫人恼。</h3> <p class="ql-block"> 后记</p><p class="ql-block">退休了,抖落一身的风尘,让心回归宁静。有时失眠了,便忆起辛酸的曾经,于是,就有了此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写,是可怜自己?还是庆幸能活到如今?总之,父母走了,没人心疼。好冷!用阅读量温暖心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