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六年初中,高中的学习生活艰辛而快乐。55年我从窦观小学考入河南省泌阳一中初中部,58年考入该校高中部,1961年,高考保送进入西安第四军医大学。中学六年从家一学校,又从学校一回家,这中学路是怎么走过来的,求学路上经历了什么?</h3><h3>回忆起来,记忆犹新!我家住在泌阳县西部的尧良乡老窦庄村,距泌阳县城70华里,,55年夏我小学毕业参加升初中考试后,7月接到泌阳一中录取通知书,这年我14岁,指定9月1日报导,8月初先到校体检,8月5日父亲送我到离我村6里路的张花林村,淌水过河,到了同时录取的同学李书田家,父亲说明来意,书田父母很热情,安顿好后父亲回去 了。在书田家住了一晚,夏天打地铺唾在院子里,第二天一早,带着自备干粮,不像现在点心呀,矿泉水什么的,我带的是母亲作的白面膜 ,因为我俩打小从没去过县城,书田的小叔李学义,曾在泌阳初中毕业他路熟,一路很新鲜,问这问那的,走了半天上了驻南公路叫张飞岗的地方,小叔说,不送了,顺着公路走直通泌阳。我和书田吃了点干粮继续赶路,慢慢体力不支了,经过苗庄到五里庄我就走不动了,硬撑着过小樑河县城在望,书田我俩精神来了,入城西关,街道长而狭窄,店铺林立,人来人往吆喝声此起彼伏,我想这街道比我们尧良大多了,行进间一座大牌坊展现在眼前,是两层,泌阳人顺口溜,出南门大沙河,焦家牌坊头一座,原来如此呀!再向南拐泌阳一中全县最高学府到了,这是一中西院,旧时为老察院所在地,走过高高的门楼,让我惊呀不己,一个院子套一个院子,房子一排一排的, 错落有致。在当晚因为没有开学,我们新来的学生就住在老同学的宿舍里,当夭下午惊喜的见到了来体检的同一小学的邱文奇,邱文建,大家都很高兴,他们也同时考上了泌阳一中,晩饭是自带干粮,学校有个茶炉,一个老头用木柴烧开水,一分饯两碗,那时没有茶杯。当晚由于劳累,我就发起烧来,也没吃多少干粮,邱文建,文奇他们也紧张起来,担心体验不合格,晚上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也没什么盖的,第二天一大早都起来了,我还是在发烧,真有点担心。体检在院子里一个教室内进行,好像有一个县卫生院的护士,先量体重,是教音乐的一个刘老师看着称,56斤,刘老师说这么轻?56斤也就是28公斤,50年代的农村生活十分简单,营养跟不上,和同龄小孩比痩了很多,接着检查身高,体温什么的,我在想,如果过不了关怎么向父母交待呀!体验不一会结果出来了,结论:合格,我高兴的如釋重负,这意味着9月份可以正式报到读初中了。但我真的还在发烧,吃不了东西,全身没劲,在学校又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我和文奇,文建,书田等走向返家的路,,我的一个小布包文奇帮我拿着,两手空空,还是走不动,全身无力,同学陪着,早上8点一直到下午5点,中间休息了好几次,总算到了家,一进屋,话也不想说,一下子躺在屋里地上一张凉席上,全家慌了,妈妈坐在我身边直掉泪,哥哥说:是累的了,父亲屋里来回走,只想喝水,这样调理了一个星期才缓过劲来,慢慢体力精神恢复了,母亲放心了很多,给我作些好吃的,</h3><h3>全家高兴,当时家里只有父母,姥姥,哥和我5个人,奶奶和叔叔一起住。就是这样在家调养了两个星期,身体恢复了,开学的曰子也就到了。</h3> <h3>第一㳄入学,父亲送我到泌阳:体检回家20夭后,离9,1开学的日子近了,母亲不放心,让父亲送我去学校,行前准备好了粮栗,报名费,伙食费,母亲还专门捍了一布兜靣条带着,父亲挑着被子,麥草垫子,𥱊子等,8,31日吃罢早饭,同村的同学王保群和我们一起出发了,到张花林村约上先期同学李芳文一路同行,他父亲李保庆在泌阳一中是管学生食堂的老师,他自个背住被子,我说叫我伯帮你拿,推托了一下父亲就挑上了,说了我也后悔了,父亲也是51岁的人了啊,大约走了35里路到了闫店村,正好见到在闫店小学敎学的王老师,他曽在我们上学的窦观小学任教过,师生见面很亲切,父亲说明来意后,就用王老师做饭的锔把带的㔽条煮好,我们四个人一人一碗,吃饭后,告别王老师继续前行,走到柿子囩村前,芳文说,这是我们小学斑主任冯立勋老师的家,我们肅然起敬!大约走了10里路上了驻南公路,经张飞岗,过九里庄,五里庄,过城西小樑河,泌阳县城到了,过西关向南拐,泌阳一中东院到了,东院也很大,有好几个院子,也有个敎导处,父亲在院子休息,我去把入学通知书交了,交了学费,敎导员是我们那里范营的。在敎导处得知,我被分配到初中部33班,泌阳一中是一个完全中学,有高,初中。55年初中8个班,事后才知,周德印38班,王云山33班,王万录39班,刘广重37班,黄运甫40班。报名出来,下午5点多了,到后院食堂见到了李保庆老师,李很客气,他和父亲同时代人,他又在窦观小学管过总务,我父亲说"保庆,娃儿在这上学,让你操心了!"李说:"永彦,你放心回去吧!"。在食堂要了两碗开水,坐在学校的院子里屹了点干粮,我和父亲看了一下教室和宿舍,天已经黑了。是秋天还热着,就在院子里梧桐树下把草垫𥱊子铺在地上,父亲和我就睡下了,第二天早上天不亮父亲就离开学校回家了,我就此离开家及父母开启了我六年的中学学习生活。</h3> <p class="ql-block">上课两周想家了:9月1日正式开学,到班上一看,窦现上学的同学文风山,邱文建也在33班,班主任杨如冰,女老师,大约30岁,河南大学历史系毕业,淸秀,稳重,。白天上课还好,晚上一睡下就想家,有时睡到半夜同学打呼噜,我梦中听着好像是妈纺棉花的声音,上课不到一个星期,敎导处讲8个班学生分配不均,33班人多,要调整,我和邱文建又被调到40班,班主任扬全福,大约40岁,细高个儿,斜眼,对女同学好,对男同学严格,女同学助学金一般5元,男同学大多数2元,同学都怕他。分到40班后,我和邱文建坐一桌,上课还可以,下课光哭,邱文建他曾在余湾上过农中,他不想家,他勸我说,慢慢就好了,每天吃罢晚饭就去找高我一级王保群,请他和我一起回家,说多了,他也动了心,说:好吧!我们去请假,我去找杨老师請假,说没钱交伙食费了,老师说,才上课几天?我说真的,东磨西磨,老师同意了,保群也请好假了,9月的一天,周四晚饭后去李老师那里领了路上一天的干粮一个半馍,是高梁靣的,一个馍大约有5❌15Cm那么大,星期五很早起了床,我和保群就离开学校出发了,我们出县城向西过小梁河,真18里公路,下公路走到闫店坐下来休息一下,吃块馍,继续走,经闭蛛夺,少拜寺衔,走南路,过小河刘村,经小文庄,柏树庙,过常营,程洼村,再过孟庄,老窦庄再望了,经过张文斗,过小清河,进庄儿了,心情十分髙兴,正好看到妈妈在池塘边柳树下坐着,和五奶在说话,妈见到我很惊讶!你咋回来了?保群说:想家了!妈慎怪道:才去几天?。回到家,父母很高兴,给做些好屹的,我又去看望了奶奶,星期五下午到家,星期六在家待一天,妈妈把吃的,用的,钱,粮票准备好,这一天很保贵,和家人在一起非常愉快,很快星期日到了,吃罢早饭,妈妈目送住我们,和保群一起走原路70里又回到了学校,说来也怪,回家看了父母以后,在学校再也不想家了,和同学也熟悉了,紧张的学习生活从此纳入正轨。</p> <p class="ql-block">我的父亲母亲</p><p class="ql-block">:我的妈妈妈勤劳而善良,她和父亲一起合力撑起这个贪困的家,48年忝叔叔分家,由于奶奶跟着叔叔不愿过来我家,她输流吃饭,还非得我这小孙子送飯过去,一日三餐风雨无阻,坚持了三个月老人家要跟叔叔过,三间大瓦房父亲没分一砖一瓦,而窝居南莱园茅栅,毋亲总说父亲沒用但生活还得继续哦</p><p class="ql-block">这时我读一年级l了!一年后斑回原来住l的一间茅毛房,生活上主要靠父亲哥哥拉柴和毌亲纺花价织士一千卖摸点钱买粮生,因为俊有士l地,这种情况直到4才有了改善,此时郭进人村窦观小学读一年级,士改家里分十二塊地,由于母亲h勤劳持家生活慢慢有了好转,</p> <h3>和郑长冉一起回家,夜宿草窝:大约是1958年初冬,高中一年级,我和同学郑长冉,郑长俭兄弟一起回家,我们想在家多住一天,就决定周四下午下课后夜行军回家,下午5点我们带上干粮就出发了,大约晚上8点多,到了闫店村,看有灯光地方,我们走进去,是个农村食堂,58年大办食堂,村村都有,一看,社员正在吃红著,长冉进去要了两碗热水,我们喝了,想要块热红薯吃未果,我们出来,天黑已不能前进了,长冉说想办法住一晚再走,举目无亲住哪里呢?走到一小学右边,看到一个牛屋,隔壁是一个草屋,装一屋子切好的干的高梁叶片,是给牛准备的过冬的干粮,我们三个翻过门坎,二话没说就睡下了,半夜冷了,长冉说把棉袄脱下盖身上就不冷了,也真是,这么衣服一翻过来盖身上就不冷了,一睡还真睡着了,天麻麻亮,长冉说,起来吧别让社员看见了,我们一估偻爬起来就开路了,这一股作气走了10多里,过避蛛寺,这时看到社员出来下地干农活了,过沙河,経少拜寺西分手了,他们去尧良方向回小郑庄,</h3><h3>我经小河刘到张文斗过小淸河回到了老窦庄,进村第一个硑到村民夏炳耀,说:兴斌,回来这早!咋走的?我说走夜路,他惊讶!回到屋,家人刚起来,父母,哥哥,姥姥都很高兴,妈心痛的说:下次回来可别走夜路了!</h3><h3>又一㳄:和保群一起回家,路上他上门找老乡讨饭吃:我读初中二年级应该是1956年,这年秋天的一天,我和同村同学保群一起回家,离开学校时没有帶干粮,越走越饿,走到避蛛寺前面的一个村边时,保群说,我去讨点吃的,看到三间草屋,见一个中年妇女,我跟其后,保群说:大娘,叫您家红薯卖两块给我们吃吧!俺俩是学生。还不敢说是讨,是回家拿伙食费,口袋里也沒有钱了,那中年妇女说:不卖,有红薯也不卖!我想:本来说是穷学生会舍两块红薯的,这女的说这话!保群说:为啥呀?那妇女说:不为啥,等不要粮票时再卖。走出村子,保群说:真气人,呢玛!等不要粮票了谁还要你红薯呢!就这样,我俩空着肚子又走了20里路回到了家,妈见儿子从泌阳回来了,赶快幹靣下面条做饭吃,路上的事我说给妈听,妈直说那妇女不好,说:孩子饿成这样心真,恨,连块红著都舍不得。在那个艰苦的缺粮的年代,家家自危,对这个妇女想来不应怪人家,一是在困难环景下,二是不粘亲代故。这个妇女的予言当时不可想像,40多年后才取消粮票,当时不敢想的。</h3> <p class="ql-block">寒假风雪路:一年一度的春节即将来临,1956年的寒假到了,期考完毕,二月初学校正式放假,天不作美,下大雪,在河南,50年代冬天还是很冷的,但同学个个回家心切,大雪挡不住同学回家的决心,吃过早饭后:学校每个学生发了两个馍我和保群就出发了,走北边小路是不行了,大雪封路决定顺着驻南公路走,上午8点我们告别学校顺着公路前行经过余湾,路上积雪一步一个雪窝,雪花纷飞,寒风凛冽,穿着棉祆,棉裤外套大衣,都是母亲作的士布衣,但还是冷,头上戴着棉帽围巾围着脖子,大约下午1时许,走到涧嶺店街东头,看到一个老乡在一个屋檐下支一口铁锅炖羊肉汤,在这个飘雪降温大风的时候,看到一锅羊汤那真是"雪中送炭",我们俩在层檐下吃了块凉馍,一问,一碗羊肉汤1,5甬一硗,我对保群说:买一碗喝暖和一下吧!都是穷学生,当然是AA制了,这时,保群转身跑了,说,走哇,我说,跑啥里?他说,太贵了!也是啊!,在学校一月伙食费6,4元,那l角5是一天的伙食费呀!走吧!羊湯不喝了。老到大河屯天己 黑下来了,大河屯离我村还有18里路程,下雪天又黑伸手不见五指,怎么办,站在亍上举目无亲,我问保群,你这里有亲戚吗?住草窝也行啊!他说:没有!我忽然想起舅爷家!我说,去方楼舅爷家,保群高兴的说,好好,好呀!又冷又饿,走头无路这当然是个最好的选择了。向北走还要过一条大沙河,好则河上有座木桥,向前只能看一米多远,过河走过沙滩到了河边的村庄崔庄,村头正好站着一个人,天黑也看不出多大年几,我就问,大叔,方楼咋走?还有多远?老乡说:不远,东北角,一里多路就到了,保群说:麻烦了!农村客气话很少说谢谢。我们俩深一脚,浅一脚的大约9点钟到了方楼,小舅爷是妈妈的舅舅,姥姥的弟弟,上小学时我跟妈妈常来走亲戚,他家的位置我大致知道,是四合院,有8间瓦房,我敲门,里面出来的是五表舅,他己婚住堂屋,寒宣几句他把我俩带到小舅爷住的2间小瓦房,一进屋,舅爷,舅奶大吃一惊,这晚了,从哪来?冷不冷呀娃儿,我说明情况,从泌阳放学下雪晚上回不去了。小舅奶奶马上点火做晚饭,当时正是严冬,农村生活十分困难,舅奶把现有的熟红薯热了一下,作了两碗热腾腾的白罗卜絲汤,对保群我俩来说,比羊肉汤还好,吃罢饭已是晩上大约十点多了,舅爷安排,我和舅爷睡一个被窝,一个床保群睡里边,他们还有一个小儿子大约7一8岁,和小舅奶一起睡地铺。很疲劳,躺下就睡着了。</p><p class="ql-block">第二天早上起来,太阳己出来了,雪停了,但积雪很厚,吃罢饭,我把从学校带的发面馍留下了大半个,舅奶很高兴,告别舅爷一家,我们向北走向回家的路,这时雪也不下了,休息了一个晚上,精神很好,大约走了3里路,故事又来了,走到一个叫赵庄村南边,看到一个野免子在雪地里跑,突然掉落到一口枯井里,50年代正是合作化的高潮期,搞水利打井随处可见,我们俩走到井边看见这个兔子在井下转圈跑,这下引来了赵庄的村民,保群一看,立马跳下一人多深的枯井里,兔子嗖一下钻到雪堆了,保群用力一脚把兎子踩死了,他手提兎子喊我,"快把我拉上来",大雪飘过,周围连个棍子都没有,村民们没有抓到兎子看笑话不帮忙,下雪天又冷,我胆子小,向下看有点怕,保群又喊,你快点!这时我急中生智,把脖子里围巾觧下来,一头放下枯井中,先把兎子扔出井外,他双手拉围巾,脚蹬井壁,蹭一下就趴在了井边上了,出来了,他一松手我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村民散去,保群手冻的很疼直哭!满怨我说:你这样见死不救!我说:不是这样,你这不出来了吗!收拾一下立即走路,在地上捡了个草绳,一路上我拉着兔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雪踏上,过朱岗,小窦庄,走过小河,河水还结着冰,中午时分进了村庄,兎子交给保群,他说明天请你吃兎肉,我说:不用去了!回到家父母全家高兴,学校带的馍平时省吃有节余,回来起码还剩一个半多,给奶送去了大半个,剩下的家人都吃了点。我把一路行程给妈说了后,妈说:路上应该买碗羊肉汤喝,太冷了!给你小舅爷一块馍就行了,给多了!妈是心疼儿子!寒假一路风雪总算回来了,年关將至,马上过年了,妈又问:你被子沒拿回来,我说,下雪放老师屋里了,妈说:好吧,下次拿回来拆洗一下,有点小小遗憾!</p> <h3>返校路上,小孩向我要馍吃:大约我读高二的时候,国家进入自然災害的第一年,也就是1959年,这年春天我从学校回家拿生活费后返校,出发前,妈妈想尽办法准备些干粮,带几个花卷馒头在路上吃,花卷也就是说是一层红薯靣,一层白靣蒸的馒头,在缺粮的年代已经很不容易了,这天带着父母准备的伙食费,干粮就出发了,路过避蛛寺正好中午,在庙前面一个大椿树下坐下来吃点干粮再走,我拿着花卷馍正吃着,这时候一个中年妇女带个7一8岁小孩也来到大树下吃干粮,不过他们吃的是红薯面馍,这时小男孩指着我吃的馍说,我也要吃那个馍,当然单纯的红薯面馍对小孩来说是难吃些,中年妇女就说:学生,把你那馍换一个给孩子吃好吗?我说,不用換,给你一个好了,妇女说,感谢了!小孩狼吞虎咽的吃了那个花卷,之后我起身走向返校的路。其实我也不舍得,在那个年代父母是多么不易啊!</h3><h3>还有一次,是夏秋之交,初中时某一夭,我和鄰村同学邤邱文建一起返校,回来时文建就交待,家里也沒什么吃的,这次咱们就不带干粮了,路上饿了买瓜吃,我说中。等到第三天回学校,我约上文建出发了,在家时妈说,不带点吃的?路上饿了咋办?我说,不要紧,饿了买瓜吃。走到避蛛寺岗下肚子饿了,正好一个瓜园,甜瓜1角一斤,我们一人买了一个瓜,吃了,很甜又觧喝,因为没吃主食,越来越没劲走到公路下,又见一瓜园,文建说买面瓜当饿,,我们俩一人称了个大瓜,1角5一斤,这下不行了,吃了还饿,上公路及乎走不动了,又累又饿不是滋味!我说在家带点吃的就好了,文建说,家里也困难呀!统构统消的年代是最饥饿的时候。拖着疲惫的双腿回到了学校,正好赶上吃晚饭。</h3> <h3>考上高中,临行前妈妈让我念通知书给她听:1958年6月底中考结束,紧张的初中三年毕业了,告别老师,同学们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家里等侯通知,8月初的一天,乡村邮递员把泌阳一中的录取通知书再次送到了父亲手中,这是一个快乐的曰子,我看到这个红色通知书也很高兴,全家高兴,当时妈妈兴奋的对儿子说,你念给我听听!我站在妈妈面前念道:窦兴斌同学被泌阳一中高中部录取,9月1日报道。妈听了热泪盈框,妈问我:娃儿,喜欢不!我说:喜欢,高兴!父母为儿子太操劳了,看到妈妈我也两眼湿润了,母亲的无私,毌爱的伟大尽在不言中!</h3><h3>很快,开学的日子到了,还是8月31日,这年我17岁,年轻的小伙子了,初中时走的路已经很熟悉,也不让父亲送这天带着行李,报名学费,路上吃的,自己离家去学堂,母亲目送我出了村,一赂无话,大约下午三点到达泌阳一中西院,高中部10个班都在西院。环境已经経很熟了,初三就在西院上课,到教导处报导得知我们这个高一年级即高七到高十共4个班,我分到高八班,班主任汪穆荣,新乡师院毕业,湖南湘乡人。初中时同学如陶焕英姐弟,郑长冉,孙保林,黄运甫,刘广重等,王万录,周德印,王云山,文风山在高九班。新学年,新学期开始了!</h3><h3>回家潞上,我吃白馍,哥吃坏红薯:58年,大跃进的第一年,全国大炼钢铁,深翻土地等热火朝天,9月份一开学,停课全校大炼钢铁,练铁要有铁矿石,学校组织全校师生去距县城100多里的位子马谷田公社境内的东条山挑矿石,带上干粮,这时主稂奇缺,干粮就是红薯,每天都有同学上山,矿山是县政府部门早已开采好的我八班同学有的在学校炼铁有的上山,我有几次都是和长冉一路去,我个头小挑两块石头中途走不动了,长冉千脆一一头加一块,替我挑,我常想念他,非常感谢他(他后来没上读完高中就缀学了,我上军大回家在街上见到他,我还请他吃甜瓜),挑矿石中途回不了学校,就在农村小屋借一宿,一间房能住70个同学。回学校后女同学曰夜不停用捶子砸碎矿石,我和陶焕尧同学把碎石装満架子东,一车车来回的送到有炼铁高炉的城西关工地,有同学在那里作炉前工。不久,我和陶煥尧的工种又变了砸矿石,也不让回家,学生变成了供给制,没有吃的,去城外农村地里把农民种的红薯挑回来煮吃。</h3><h3>实在受不了,我去找工地负责人曾恒稳(他是高十班的)请假回家,他不准,正好我哥(当时是生产队长)来泌阳来会,到工地看我,一看我又瘦又小,干活又重,请假不准,哥哥就说:不上了回去!站起来,带着被子我们哥俩就回去了,也不请假了,正好哥开完会,会议食堂只发给他一个白面馍,八班老师同学都不知道,就走了,走到避蛛寺到了中午,哥拿出来那个白馍说:你吃了吧!我说:一人一半,哥说:我不饿,你吃吧!哥那年26岁,大我9岁,我也没多想三下五去二就吃了,那个年代路上没有卖吃的,有也没钱买,过中午哥饿的实在不行跑到路边地里捡埋在土里的坏红薯生吃,我看见心里十分难过,这一幕我记了一辈子。</h3><h3>回到家见到了父母,妈说:咋回来了?哥说明了情况,妈说,这就不去了?消息很快传开,第二天早上大队干部郭子明找上门来说:兴斌回来正好,县委组织在棉羊鐲有个全县会议叫一个大队一个人参加,你去吧!妈说,先避一下吧!这个地方离泌阳30里路,实际是个县气象局的学习班,当然泌阳是全国气象先进县。一去10天,回到村上,妇女主任五嬸知道了我的情况,当时吃食堂饭,五嬸在院子里大声训斥:不上学,没出息!别人能上你就不能?说的我在屋里直哭!妈说:娃儿呀!去吧!不上学让人看不起呀!离校前后半个月,又去上学了,我怕老师不要我了,大炼钢铁时有点乱,我一进教室同学很热情,已経上课好几天了,老师也没追纠没人问为什么没来,我坐在原来坐位上就上课了,我如矢重負!这事想起来都后怕,如果老师真说你旷课不来,让回家,那历史可能重写!</h3><h3>就此高中三年稳扎稳打,除了上课之外,还要生活自救上山捡柴挑回来供食堂作饭,还有深翻土地,上山砍树抬树下山劳动建校,勤工俭学全校养猪等。</h3> <h3>中学路上的几个花絮:</h3><h3>劳动建校,我的痛担丢了:1959年泌阳一中经县委批准,要在城北郊区建一个新校区,扩大招生范围,当时正处于三年自然灾害的第一年,国家投资有限,物质紧缺,为此,学校号召全校师生勤工俭学,劳动建校。于是学校组织多批学生奔赴离县城70里的桐柏山中砍树拖下山运回建校,放暑假全校师生集体在山中安营下寨,一班为单位,男女同学都去,我们班住在响水台村的草栅星,同学们进入深山见成材大树就砍伐,一棵棵树再由同学用扁担抬下山存放在山下一个小村庄,当时生活十分困难,吃不饱,女同学只吃一块馍的一半,剩下留给大个子砍树的同学吃,情节感人!</h3> <h3>六年,步行10000里,以保送第四军医大学为标誌,走完了中学的求学之路:1961年夏,高三最后一个学期,同学们紧张的复习迎接高考,这时由于三年自然灾害,同学们纷纷退学,由原来的四个班缩编成两个班,即高7,8班和高9,10班,学生少了一半,毕业考试以后分专业复习,我报考的是理工专业,突然有一天学校通知抽出毕业班10同学去南阳参加体检,我们班有黄运甫,孙保林和我,还有刘广重,9,10班有周德印,王云山等,体检顺利合格,回来后有一天教导处易恩荣主任通知到他住室来,他指着室内一个军人说:这是王军医,我有礼貌的给他躹躬,说了两句话就出来了,原来四医大高考前招生,优先录取。这下子对我影响较大,多少影响了复习只盼着被录取的消息,政审县有专班,到6月20号左右,陈庆旺校长突然召集我们几个同学谈话,宣布泌阳一中高三毕业生我们六个同学保送西安第四军医大学,他们是:王万录,王云山,周德印,黄运甫,刘广重和窦兴斌。大家十分高兴,感谢母校对我们高,初中6年的培养教育。6月底我们回到了家里,带着军校录取通知书向父母汇报,这是我第三次得到的录取通知书,初中,高中,大学。家人当然很高兴,就在家7天,第二天我去公社办了户口转移手续,从此以后在家20年的户口转入部队转入第四军医大学。从此吃军粮,又有一个家那就是部队。</h3><h3>在家待了七天,告别奶奶,姥姥,父母,哥哥送我到了泌阳,在一中见到了六位同学及官庄二中的張伯稳等5位同学。和老校长告别,和老师告别,和同学告别,还和不少同学合影,和炳魁爷,和哥哥都在照相館合影留念。第二天我们11个同学由泌阳特召办王院长陪同乘公共汽车去南阳集中汇合,哥送我到汽车站他也回家去了。在南阳见到了王队长和南阳地区共70个同学等乘汔车经许昌和那里30个同时录取的许昌同学汇合,当晚乘火车61,7,6号上午到达西安,当时没有车,我们步行到了位于长乐西路的第四军医大学,从此开始了为期六年的军校学习生活</h3><h3>中学六年的艰辛,六年的努力,父母的辛劳,学校的培养,在那一切贫乏的年代,我和同时代的同学一样走出来了,走出了家门,走出了校门,走进了军营,走进了军校。谢谢了,我的家,谢谢了,我的母校!</h3><h3>2012,12,完稿于河南遂平</h3> <p class="ql-block">1961,6,i泌阳一中髙七,八班毕业照</p> <h3>於西安第四军医大学,1967,11</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