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去广州(二)

何延东

<h3>那年我去广州(二)</h3> <h3>  (续上) <span style="line-height: 1.5;">这时爱凤阿姨从行李中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干菜饭,"好香的一股家乡味道",然并没有勾起我的食欲,我因为晕车,以致胃口全无,嘴里苦得像吃了黄连似的。看到邻座们正在吃盒饭,目光迅速逃离,胃里瞬间如翻江倒海一般。打开行李,取出父亲为我买来的桔子,找到桔子底部中心位置,剥开那层橘黄色的外衣,那金黄色的肉身布满了白色须条,我用手轻轻地撕去须条,送到嘴唇边,嘴唇的微微耸动,那肉身跟着牙齿的嚼动,融化在嘴中,一股酸甜的味道缓缓流向全身,眼睛直愣着手上剩下的半个桔子,让我想起了家人,想起了我的伙伴们......</span></h3> <h3> <span style="line-height: 1.5;">  &nbsp;</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5;"> 就在前几天,同村的"老广州"给我上了一堂"政治课":在列车上要注意乘警,他们会来搜包;到了广州,在旅馆里更加要小心,工商会来检查。要知道,珍珠是属于国家统购统销的产品,私自买卖珍珠将会构成投机倒把罪,珍珠不仅要没收,而且人也要带去拘留。</span></h3> <h3>  <span style="line-height: 1.5;">想着想着,突然听到一阵嘈杂声,只见老乡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通知我们:乘警来了。急忙起身,抬头望去,车厢前头乘警与乘务员正在检查。爱凤阿姨刚刚还有说有笑,脸色一下子由晴变阴,表情显得异常紧张,双手颤抖着,麻利地把那装着珍珠的布袋放在座位底下,幸好这一次乘警与乘务员只核对了车票和身份证,就离开了,我长长地叹了一口大气,总算躲过了这一关。列车继续飞行,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列车播音员也结束了一天的播音。此刻车厢内的灯光变得昏暗,一整天在列车上,双腿感觉发麻,全身到处酸痛,好像大病初愈那样,昏昏沉沉,瞌睡虫慢慢地爬了上来,上眼皮和下眼皮不停地"碰撞",头不由自主地垂了下来。爱凤阿姨见状,提醒我:座位下面可以睡。听到之后,我立刻反应过来,瘦小的我"嗖"地钻到座位底下,铺好报纸,躺了下去,双手放在胸前,两脚蜷缩着,单侧头贴着车厢,耳朵里一直响着咔嚓咔嚓的声音,伴随着火车的鸣笛声进入梦乡。</span></h3> <h3>  <span style="line-height: 1.5;">第二天早上,列车到了湖南境内,一眼望去都是大山,列车穿行在山林之中,隧道一个接着一个,列车像飞驰的长龙,继续前进。</span></h3> <h3> <span style="line-height: 1.5;">到了晚上7时许,到了目的地广州火车站,一下火车,眼睛一亮,只见高楼林立,霓虹灯闪烁,乡巴佬穿梭在大都市的繁华之中。我跟着老乡们一起住进了离广州火车站不远的一家小旅社----竹园旅社。竹园旅社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那片郁郁葱葱竹林,而是弯来弯去由防空洞改造的旅店,总共三层,地上一层,地下二层,里面住的旅客基本上是我的老乡。而早已在竹园旅馆的舅舅,给我安排好床位,地下二层,16铺。二天一夜在火车上的劳累,无暇欣赏夜幕下的广州夜景,我倒头就睡。(待续)</span></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