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无言

绿缘花卉王海荣

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是个老师，如今退休了仍不肯闲着，在屋后开垦了十几亩荒地，每年种点玉米葵花等农作物。院里还养着几只羊。虽说爸妈的退休工资不少，还有公费医疗。老俩口的吃喝看病费用不用发愁。但爸爸还是坚持要种那些地还要养些带嘴的鸡羊。说是不想给儿女找负担，副余时还看哪家儿女的日子不好过就给贴补点。
我的老父亲从小苦曰子过惯了，一直秉承着爷爷奶奶艰苦奋斗勤俭持家的生活习惯，这让我们很是敬佩！
小时侯听爸爸说起他上学时的情形很是让我感动。在爸爸小的时候爷爷奶奶家孩孩子多，那时的日子家家都不好过，更别说孩子多的人家了。能吃饱饭就是好人家了，供书念字那是很奢望的事情，我的爷爷生性好强，硬是勒紧裤带要把三个儿子供养的让念出书来。那时我的三爹还小，我大爹和我爸爸聪明好学，学习是个儿顶个儿的棒，在方周二围也是出了名的好学生。在中学考师范时，爷爷实在负担不起两个学生了，我大爹就和我爸爸商议说：如果大爹考上师范了，爸爸就退学回家种地，如果大爹考不上师范，我爸爸就去上学，大爹回家种地。结果大爹考上师范了，爸爸就回家种地了。那时我爸爸才十六十岁。可想而知对于求知若渴的父亲当时放弃学习机会是多么艰难又无奈的选择啊！
回农村种了一年地后，由于我们的乡村学校缺老师，爸爸就被学校请回当了民办代课老师，用工分顶工资。在我的记忆里爸爸那时每逢放学后回到家里还得回家种村里分那几亩自留地，有时还常常带着我们姊妹四个捡烧火材，闲暇时就领着我们到处玩。我是家里的老大，平时爸爸对我要求格外严格。如果家里哪个弟弟妹妹闯祸了，爸爸就把帐算到我的头上。总是说：你这个老大是怎样当的？怎么连弟弟妹妹都看不好？虽然爸爸的口气不是很严厉，但我的心就格外的难受，眼泪就流了下了。觉得自己很没用下次一定注意！记得有一次玩皮的弟弟为了练飞檐走壁的本领从屋顶上摔了下来，把腿摔坏了，我回到家后爸爸不由分的就过来揍我，说我只顾自己玩不知道领着弟弟，让他受了这么大的制。当时因为心疼弟弟的腿，爸爸揍我我也没哭，以后就更用心的把弟弟妹妹们带领好了，不敢有一点儿松懈。还有一次大弟弟又犯错误了，我以为爸爸又要责罚我，谁知那天爸爸把弟弟妹妹叫过来让他们跪在我面前，对他们说：〞以后除了父母姐姐就是你们的家长，凡事你们必须听姐姐的话，如有不尊以家法论处。虽然我没见过爸爸的家法是什么，但弟弟妹妹在我身边一跪，我就觉得自己身上的责任重大，威严也无以伦比。所以我必须干啥事也得走在前面，尽心尽力当好家中的老大。
我的爸爸在学校教书兢兢业业，也非常热爱他那三尺讲台。我爸常说他不爱追求功名利碌，只求把他的学生教好就行了。所以爸爸从站到讲台那天起一直到退休仍然还是一个普通教师，一身灰粉两袖清风，踏踏实实教好学生做人做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这就是我爸的做人准则。爸爸的言行也影响着我们姊妹几个在人生的道路上，认真做事，踏实做人。
爸爸在学校讲课时滔滔不绝，话语很多，大多时候讲课不拿讲义，却能把课讲得生动有趣很吸引学生，回到家里却沉默寡言甚少说话。对我们的管理更是慈爱有加任由我们发展。我爸是物理老师，总爱捣鼓一些机电设备等东西，小时候爸爸拿着照相机领着我们满村庄照相，那时候照相在一般人家还是少见的。照完相就把自己关在柜子里洗照片。第二天就看到我家墙上挂满了一张张我们可爱的笑脸！还有的时候爸爸用彩笔把我们涂抹的花红柳绿的，生旦净末丑等角色的样子，给我的小弟弟剃个光头画个大黑脸，肚皮上用毛笔写上鲁智深，逗的我们开怀大笑。爸爸爱拉二胡，拉小提琴手风琴，在那音乐缺乏的年代，能听到器乐声也是很享受的。在我的记忆中爸爸真是多才多艺，好像没有他玩不转的东西。所以我一直很欣赏我爸爸的才能，是我心中的偶像！
人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但我认为爸爸是女儿的大皮袄。从小到大爸爸虽然在我们面前说的话不多，但大多时候他老人家都是用一种潜移默化润物细无声的爱感染着我们，让我们感觉到爸爸的爱和温暖。记得在我初中即将毕业时，我常常学习学到深夜，爸爸看到我学习很辛苦有时就陪在我身边，默默的不说话。有时我心情不好时，爸爸就在我铅笔盒里给我写小纸条，大多是鼓励我的话语。在我考中专时，爸爸亲自用自行车送我去考场。那时正赶上七月暑伏天。等我从考场出来就看到我爸站在毒辣辣的太阳底下等我。莫名的眼泪止不从我眼里流了出来。爸爸以为我没考好就安慰我说：没关系，尽力就行了。其实我是心疼我的爸爸在那酷暑中为儿女操的一片心！
如今我们姊妹都成家了，爸爸和妈妈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空巢老人。想起爸妈时就拿起手机打个电话，常常是给爸爸打过去爸爸只喂一声就把手机递给我妈，一个人静静的站在母亲旁边听我们说话。有时我和爸爸想多说几句，爸爸就嘿嘿的笑着说：挂了哇，我们挺好的，别浪费电话费！就是平常回去看他们二老，爸爸也是坐在旁边笑容满面的听我们唧唧喳喳说东道西，不发表言论。有时就躲到一边拉起他那心爱的二胡，演奏起欢快的音乐。其实爸爸话语不多我们也能感受到父亲对我们的爱，只不过爸爸不表达而已。但只要回去爸爸杀鸡宰羊让妈妈给做最好的饭给我们吃。临走时妈妈紧跟身边不放心的话安顿一大堆，爸爸则站在旁边目送我们离去……这时我想起龙应台《目送》里的一段话：所谓的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的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这一边，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这时我泪眼朦胧中看到头发苍白的父亲还站在家门口眺望眺望……
作者：绿缘花卉王海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