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园的梅

赵妍萍

牵衣问小梅，

今年芳意何似，

应向旧枝开。

读中学时，

学校有个四合院，

没有名字，

我喜欢叫它东园。

四合院青瓦红墙，院里有数枝梅花，

“有雪无梅俗了人”，梅与冬是标配，

每每入冬，

便有淡淡的梅香从青瓦上方溢到院外，

课间，我们便零零落落地

倚在墙外嗅足芬芳才去上课。

四合院里几乎是老师的办公室，

是无可逗留的地方，

幸得有一去处，学校的图书馆，

于是可以在放学后借机进去一睹芳容。

后来的后来，

我们离开了学校，

我们变成了沧桑的模样，

学校变成了青春靓丽的容颜，

四合院没了，四合院里的梅也没了，

一切成为了光阴里的故事。

梅成了结，

而似乎也有和我一样有结的人，

在四合院附近的空地里，

不知啥时载了十余株红梅，

而我更有幸

住到了离它很近很近的地方，

看它，

成为寒冬怡事。

花和人一样，

有的样子好看极了，

却嗅都嗅不得，

三五日便无颜色。

有的与这梅一般，

虽虬枝疏斜，却铮铮有骨，

虽冰雪相侵，却只有香如故，

虽冷艳孤傲，却教人心生怜惜。

我喜欢各种梅，

喜欢梅一样的人，

渴求成为梅一样的人，

但未曾修炼到如古人林和靖

终生不仕不娶，

植梅养鹤，

以梅为妻，以鹤为子。

近日，零下3度暮冬的梅林里，

我只拍下它们，

拍下这份欢喜，

予你……

以上

2018年1月-2月，暮冬，手拍于一中东园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