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你看过《渴望》电影吗?我的家比这部电影还复杂!爷爷英年早逝,抛下三男四女。当时我父只有七八岁,就挑起了家庭重担。种地做生意,取妻生一男二女,却中年丧妻,取回我母。我母亲生我兄弟二人,五十四岁病逝!父亲种地连饭也吃不上,不得己又给我取了后妈。</h3><h3> 我的母亲是榆林市清涧县人,我外家还算有钱,四合院七八孔窑洞两间房,母亲穿绸挂缎,只会扎花绣叶。头婚嫁的丈夫抽大烟病逝,留下一女,她姑抚养长大。我母亲来到延川县眼岔寺公社大高山村,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碾磨不会,农活更是干不了。生我兄弟二人,历经百般磨难,万般受罪受苦受气,在我上中学时就离世而去。</h3><h3> 父亲给我取得了后妈,她只有一女,好在己嫁。继母身患肺结核,天天服药。我怕给小弟传染,建议分用碗筷,谁知她生气了,一个晚上没能让我入睡。我当时十七岁,在百余里外教民小,天不太明就起床返校。边走边哭十余里。我正月初八结婚,腊月回家过年,只能回家吃丈母娘带的年茶饭,无奈只好让妻子随我生活。</h3><h3> 一次赶集来到县城,听村里人说,继母病了。妻子得知,对我说,理应回家去看。不行她留下伺侯,不然父亲小弟吃不上饭。我听了,十分高兴,当即回家,我们做的吃了槐花拌白面,都说好吃。谁知第二天,天还不明,我就被父母的吵闹声惊醒了,过去一看,继母说给她拌的吃了玉米面槐花。当时新婚只有三四个月,我怕妻子听到冤枉,就小声映求她别吵闹,我说我再给你摘槐花,让我父专门给你拌的吃。但她闹得更厉害了,声音更大了!这时妻子也过来了,她还以为病重了。一听胡说,一句也没讲,就哭着做饭去了。饭做好了她没吃,我们父子三人草草充饥,饭后只好返校。</h3><h3> 一次我在自留地,砍了父亲种的一棵白菜,她骂了一小时。但在她去世前,我们给她准备了棺木老衣。可是刚穿不久,被她女婿偷走了人,后又被前主侄儿抢去,至今不知后情。</h3><h3> 我虽患心脏病,但工作勤恳。在贺家湾中学一次带班去砍柴,我怕女生出事,亲率十几人到山脚平点的地方砍细软柴禾。山上有人喊不让砍。我就带学生来到公路上,后面忽然来了个护林二干子,将我左拉右扯差点倒地,他发毛够了,扬场而去。我却回家,气的卧床不起。大雪天里家人送县上住院。没两天我逃在半路又被带回医院,全斑学生都来院看了我,病却越来越严重。只好去延安看,医生诊断,植物性神经功能失调,住院月余回家中西药调理,半年后上岗。</h3><h3> 我虽有病,但工作敬业。深受学生,家长,领导欢迎。又调到公社中学教物理。哪时我带高二二班,四五十人。还经常带学生上山为队里修水平沟。给公社各单位安装照明用电。终因工作劳累,昏在讲台。去西安看病,中途送进了黄陵县医院急救室。后转西安住院,诊断为风湿性心脏病,二尖辫关闭不全,主动脉病变,神经衰弱。住院到过年出院回家调理几个月后上了讲台。谁知祸不单行,二零一三年五月,我在延安培植艺校上学的大儿子高智,第一天钢琴比赛第一名,第二天老师带他去延安万花山,摩托摔在桥下!我得知连夜赶到延安市医院,医生递给我一张病危通知单。我只感到天崩地裂,欲哭无泪。机械地给儿子揉下背,医生说不然会压烂肉。第二天交的钱就没了,去年上中央三台的曹培植,学校的董事长打发儿子曹路送来两千元,还让我打了借条。不两天钱又完了,我给孩子的伯熟姨夫,大名在外的曹培植打电话。他说,你高加平延安就我一个亲亲吗?我向学校的校长,儿子的伯熟舅舅高醒民打电话,回答没有。马上要手术了,我只好回延川向单位,向同志,向亲朋借钱做了手术。术后本应吸三个月的高压氧,二十四天无钱出院回家。延川县妇联发了倡议,延安市工会,团委,妇联发了倡议,延安电视台百姓栏目播过三次,延安报登了两回。但终因筹钱过少,没能继续治疗康复,至今仍躺在轮椅上,不能自理。现在父母去世了,我守着轮椅上的儿子,思绪万千……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