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里,乡愁大石门

一片绿叶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20px;"> 这几天,气温下降得厉害,约好的行程继续。车上温暖,路上冷清,快过年的气氛还没出来。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20px;"> 美女开着车,时而谈笑,可我的思绪已在那个大宅门。曾多次擦肩而过,未能一睹尊容的“正卿第”,今天朋友带着我去。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20px;"> 走进古村时,天色有些昏暗,看不到来往行人,但我以为这恰是好处,可以一步一步静静的阅读。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20px;">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有气势的门牌坊,只见上书“正卿第”三个苍劲大字。门坊四周均为大理石,一对门墩青釉光滑,朝外一侧有雕花,形似莲。门右边有一块后来镶嵌上去的石碑,上刻:“正卿第 此宅系吴公民泰住所,因其于洪武十一年(公元1378年)授官位大理寺正卿(相当于最高人民法院院长),故名‘正卿第’ 二00七年六月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20px;"> “正卿第”,与“摩崖石刻”一起成为大石门古村的荣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正在我仔细端详的时候,一位老人蹒跚着走了过来,于是我询问这位老人,此宅由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老人说,具体情况也不清楚,只听上辈说这栋老屋,是民泰公后人为其建造的,后来就成为吴氏宗祠。 老人还说除了这座门牌楼外,其正门前面还有一座门牌楼,比这气派,是红色的,可惜在那个非常年代里被毁掉了,甚是可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走进门坊,是一个五六十平米的院子,地面是鹅卵石铺砌,左边是照壁,照壁上面的图案和文字已经模糊,但墙面与上面的飞檐保存完好,造型栩栩如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再进一隔墙,里面是楼房,古老石磨,木楼梯、木门、木窗……可惜里面的一住户,堆放着柴火,我真有些担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走向正门,那位老人告诉我,正厅堂上这块“杖朝宿儒”的祝寿匾额,出自清道光二十九年,只见金光闪闪,熠熠生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杖朝”,指男子80岁,意思是年过八十就可以允许撑着拐杖入朝。出自《礼记·工制》:“五十杖于家,六十杖于乡,七十杖于国,八十杖于朝。”。“宿儒”:原指长期钻研儒家经典的人,泛指长期从事某种学问研究,并具有一定成就的人,也指书读得很多的老学者。指年辈最尊的老师和知识渊博的学者。“因为他是渊博的宿儒,决不至于不知道。”(鲁迅《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这四个金光大字,告诉我们,做寿之主绝不是一般的耕读之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这让我想起方绍权先生发在于微信公众号“信赖空间”的文章《大屋往事》里面的一段话,“正在大屋里执教的大石门优廪生、一代梅魂吴福田先生亲手书写寿序全文。寿序为木质雕刻,大部分内容现在还保存完好(当然是我大伯冒着巨大生命危险在逆境中保留下来的)。 大石门福田先生(吴府)与严湖大屋里渊源深厚,他们既是世交,亦是数代姻亲。现在大屋里传字一辈的年长者,只要提起福田先生,他们能和你说上一整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当我把这段话说给老人听时,他说知道这个祖辈,但不清楚这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于是,我又把自己写的《小城春秋小城桥》里关于犹口桥的来历给他看“犹口桥,在东山下油石河出口处,为二墩三孔石拱桥。《上犹县志-文艺志》记有康熙三十四年邑令章振萼写的《重建犹口桥记》,文中写道:这里原为木桥,而毁。并记载此桥系1695年由吴徵玜、吴文学、吴行藻父子三人建成,距今300多年。”老人笑着说,这个我真不清楚,我回去翻翻族谱看看。</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无意说这位老人对自己家族不甚了了,因为时代的变迁,社会的发展太快,尤其是对传统文化,特别是家族历史人为斩杀的那个特殊年代,毁掉的不只是秦砖汉瓦,而是一种精神的传承。当今天我们一而再,再而三呼吁建设好家风的时候,是否想过,我们过去是怎么践踏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正卿第”正门前方是新修的一个休憩广场,铺的是水泥砖,走在上面,能找回过去吗?好在傍边有棵古银杏树,我站在树下,向上仰望,树干粗糙斑驳,大枝小枝交错,在这隆冬的季节里,没有叶子,但却苍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树下的主人来的来,走的走,古树却守护这里,醉绿一夏,金黄一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老人说:“听说是明朝时,我们的祖先一个叫吴凤珠的跟随王文公(即王阳明先生)由广东带回种子种在这里的,当时这里是一个花园,也叫东园,树龄有500多年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相信这棵树的年龄,我更相信这棵树见证这座古村的所有,如果它可以述说,一个外乡人愿意在树下聆听,不管春夏秋冬。</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老人说,太冷了,我不陪你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走在古道上,只见两边老宅断壁残垣,门窗斑驳 ;墙上青草,飘摇在寒冬里。古道尽头的那一株李子树开着白色的小花,在阵阵北风中,尤显生机。一块青砖清晰的刻着“吴凤新记”四个字,标记着这座宅子过去的主人。不知道他的后人将以一种怎样的方式来维护这些老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回城的路上,王姓美女说,放一首歌给你们听听,是电影《芳华》里的曲子。大石门,“正卿第”,我相信你也有芳华,那时。</span></p>